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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oco (缥缈公主), 信区: History
标 题: 从乞丐到元首-37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y 26 16:07:37 2001), 转信
发信人: jackson (冷冰冰), 信区: history
发信站: 饮水思源站 (Thu Jun 3 15:24:42 1999) , 站内信件
5)
清洗虽然在国内获得了批准,在国外却不然。尖锐的文章或社论纷纷出现。国外的攻击
虽然使希特勒畏缩,但其关心的首要问题是,他自己的人中怀疑自己可能受其之风日甚一日
。这些恐慌是人们的交头接耳之音产生出来的:例如,受害者之一是希特勒的宿敌即巴伐利
亚州总督冯?卡尔,是*?酒馆起义时期“自食品言”的三巨头(有人译为“三驾马车”――
译注)之一;音乐评论家威里?施密特是在房内拉大提琴时被捕,后来又被当作当地的冲锋
队首领威廉?施密特杀害的。
这些怀疑的种子虽然幼小,但它加剧了希特勒之不安心情。老友和老同志的被清洗确实
使他恐惧,使他不敢抛头露面。他私下里让现已成为他之心腹的赫斯对被害者的孤儿寡母和
亲属进行抚恤(是后悔使然)。赫斯使出了浑身解数,安慰音乐评论家的寡妇说,她应把丈
夫之死看作是为一伟大事业而献身。他也向她保证,帝国会给她一份养老金。斯特拉塞尔太
太和罗姆的母亲也得到了领养老金的许诺,但后者却断然予以拒绝――她不相信儿子是个同
性恋者(时至今日,他哥哥和嫂子仍断然予以否认)。她不愿要杀害儿子的凶手的一文钱。
希特勒也试图与巴本和好,邀请他参加7月3日举行的内阁紧急会议,好像他从未被扣
押似的。希特勒显得和蔼可亲,请副总理在平日的席位上就座。巴本大怒,说这是完全不可
能的,要求单独与希特勒谈话。两人移至隔壁房间后,巴本把在他屋内抓人、自己的新闻官
被杀一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希特勒。他要求对此事立即进行法定调查,并坚持要立即宣布他
辞职。希特勒予以婉拒。于是,他便立即前往本德勒大街去见他的老友冯?弗立普将军。一
见巴本,参谋总长竟睁大双眼,好像见鬼似的。“你看到了,我还活着”,巴本说,“不过
,该阻止清洗了。”他问,不是你弗立普首先阻止清洗的吗?参谋长腼腆地解释说,“没有
勃洛姆堡或兴登堡的明确命令”,他是无法行动的。前者“严厉地反对干预”,后者又找不
着。
在内阁会议上,冯?勃洛姆堡将军代表军队,对希特勒如此神速地粉碎了叛国分子表示
祝贺。这就给了希特勒一个把他的残酷的行动变为有理的天赐良机。“船上发生叛乱时”,
施维林?冯?克洛西克记得他说过,船长不能等到上岸后才采取法律行动。他必须在起事的
时间和地点采取行动。”
内阁成员(包括司法部长在内,他的一个右派朋友被杀害)没有一个是反对的。接着,
阁僚便着手去做他们被集合起来要做的事:颁布一项法律,宣布6月30日、7月1日和2
日所采取的措施”为合法,是“保卫国家的紧急措施。”
要求辞职的官员并不止巴本一人。巴伐利亚司法部长也主动提出下台。“人们在大洋中
间就弃船吗?”希特勒刻薄地说,“我跟许多人都吵过架,但我得把一切都紧紧结合在一起
。我们是战争中的一支军队。”他辩解说,正义与革命是水火不相容的,“别忘了,每个革
命都有它自己的受害者!”希特勒明白,对于清洗,弗兰克是反感的,但现在已无可挽回了。
“我的死敌太多了。现在,一切都得靠我的权威。”弗兰克说,警方的权力太大,众多
党员又将法律握入自己手心。希特勒回答说:“只有把政治需要交给其它机关,法律和监察
才能为社会提供最佳服务!”
对集中营越来越多一事,希特勒居然也有个答案:“如我与莫斯科一样,有广阔无垠的
西伯利亚,那我就不需要什么集中营……世界上有谁在谈论布尔什维主义的数以百万计的受
害者?世界上的犹太报刊之所以追逐我,是因为我反犹。斯大林先生是他们的心肝宝贝。”
弗兰克把辞呈撕成了碎片。
巴本却没有如此容易说服。他坚持要他的新闻官的残骸――骨灰盒――并在施安贝格公
墓举行适当的葬礼。希姆莱警告说,这可能会招来公众的游行示威,但巴本置之不理。他不
但在葬礼上发表了一起动人的讲话,而且还不断写信猛轰元首,对继续监禁其4名下级人员
提出抗议,并要求对其新闻官之死进行公开调查。希特勒变换手法,装出一副耐心的典型的
样子,劝巴本勿操之过急。他说,在48小时内国会将举行特别会议。听取关于清洗的全面
解释。到那时,他将以元首的身份对发生的一切承担责任,包括“过份热情”时所发生的不
幸事件。
7月13日是星期五,克罗尔剧院周围戒备森严。一位老外交家评论说:“在其它国家
,政府处于水深火热中的情形我见过不少,但是即使在沙皇政府处于最危险的时期,我也未
见过这种情形。”从总理府到讲台的路上,两边都有警察和党卫军重兵警戒,剧院的各个休
息厅都被反复搜查。大小进口处都由头戴钢盔手执大刀的军队把守,礼堂内则安插了众多的
便衣暗探。“美国、法国和俄国大使均拒绝出席――没有人看不出,在缔造政权的人们中,
一个狂暴的、既敌对又恐惧的时期开始了。”
上午8时,脸孔严峻的希特勒走上讲台。他扶住讲台,好像要保持平衡似的。他伸出一
臂,生硬地行了个抬臂礼,接着便以较往常更严厉的声音开讲,似乎在向听众保证,他希特
勒已再次控制了事态。关于清洗,他作了一个冗长而动人的解释。他解释说,清洗之所以必
要,是因为各个集团采取了叛国的行动。他将这些集团称为“破坏分子”和“国家的病态敌
人。”这可谓是在描述早期的他――以及他现在世界政治中所扮演的角色。他以天生的讲故
事者的技巧,描述了事态发展的全过程,一直讲到他如何戏剧性地作出决定,亲手参与平叛
。他的表演,把剧院内的每个人都弄得有如吃了符咒――外国观察家除外。在全国,人们围
在收音机前倾听他的讲话――同样被弄得神魂颠倒。在美国大使馆,曾发誓不再听德国总理
讲话,除公事外不再与他会晤的多德大使(“一看见此人,我就有恐怖的感觉。”)也在听
希特勒的讲话,但不相信他所宣称的只有74名策划者――包括数名文官和党员――在这场
丑闻中丧生。他也不相信处决了3名曾“不知羞耻地虐待过”在押犯人的党卫军之说。最后
一说,显然是要说服巴本,曾屠杀像他的新闻官那样的无辜者的凶手已受到惩罚。这种言归
于好的精神也以菩提议特赦而延伸至那些曾参与反叛、尚未受到惩罚的人们身上。“德国人
民所能得到的珍宝是内部的秩序和国内外的和平。让我们大家都为此承担责任吧。在这一历
史关头,本人准备对过去24小时内发生的一切承担责任。在这24小时中,本人作出了生
气最痛苦的决定;在焦急地考虑如何牢牢地掌握这个世界所赋予我们的最宝贵的东西――日
耳曼人民和日耳曼帝国――的关键时刻,命运再次教育了我!”
仔细挑选过的听众唰地站了起来,热情地向他鼓掌。就在高潮迭起的时刻,这次大会的
主要目的也立时完成了:国会一致通过提案,把屠杀以“保卫国家安全的紧急措施”的名义
合法化了。这样,希特勒便在事后获得了屠杀许可证。连片言只字的反对都没有。立法者将
希特勒奉若神明,使他成为法律的唯一来源。
批准希特勒对冲锋队进行残酷的清洗和杀害冯?施莱彻尔及冯?勃莱多夫两将军的军方
人士并不只国防部长冯?勃洛姆堡一人。军官团对两同志之死竟泰然处之,对希特勒之所为
视而不见,理由是,镇压迫义是对国内和平的保证。“我们对这一事件的结论”,卡尔?邓
尼茨回忆说,“完全受内阁决议的影响。这个决议援引了国家紧急状态条文,从法律上批准
了所采取的一切措施。”
军官们的感情感染了普通的士兵。几天后,部队进行了游行。当希特勒的敞篷车打一队
士兵跟前驶过时,士兵们高声向他欢呼。“这种自发的游行”,法国武官报告说,“在德国
军队中是罕见的。”
敢于开口抗议的军官只有那么一小撮,而他们的领头人又几乎与兴登堡一样年迈。杰出
的军官陆军元帅奥古斯特?冯?玛肯森曾数次打电话给总统,希望他能阻止这场血洗运动。
但他所得到的回答总是说,老头子有病,不能说话。由于屡次受挫,玛肯森便亲身前往希特
勒处,请求他重新建立公众生活的正常秩序。他的话打动了元首,使他好一阵才说出话来:
“可能是像您说的,元帅先生,但我也没法子。我不能走回头路。”
玛肯森决心将真情告诉兴登堡。他协助草拟了一份备忘录,将施莱彻尔和勃莱多夫两将
军被害的经过作了详细的阐述,并要求惩罚肇事凶手。它也敦促总统将勃洛姆堡、戈培尔、
雷伊、牛赖特和另外两名纳粹分子逐出内阁,并将国家权力移交给一看守小组。提名中没有
希特勒,大概是在军事专政下仍继任总理。
这份备忘录的结尾是极富感情的:“您阁下曾三次挽救德国于水火;在达能堡,在战后
,以及在您当选为帝国总统的时刻。阁下,请第四次挽救德国吧!在本备忘录上签字的将军
和高级军官立誓忠于您和祖国,直到最后一息。”玛肯森在总参谋部斡旋,获得了24名将
军和高级军官的签字,其中不少人与兴登堡和施莱彻尔同属一兵团。备忘录的押脚日期是7
月18日,但于20日才抵达诺伊德克。然而,这个勇敢的行动却无济于事。这份备忘录很
可能被他周围的人扣押;倘使他读到了这份备忘录,那他也未能采取任何行动。
看来,德国社会各有影响力的阶层,若不是被吓破了胆,就是被争取了过去;原本是希
特勒个人的灾难,最终却变成了他的某种胜利。清洗一举结束了长起来在折磨他的党的分裂
主义。只此一举,冲锋队便一厥不振。
冲锋队之失便是希姆莱之得。在玛肯森的备忘录抵达诺伊德克的同一天,希特勒将党卫
军晋升为一独立组织,允许它组织武装队伍。这对军方是个沉重打击。军队曾以其荣誉批准
血洗冲锋队,结果却又碰上一个更强大的对手。
党所付出的代价是小的:他丧失了许多最炽烈的党员即冲锋队里的理想主义者。“你必
须明白,我们丧失了一切”,海因?卢克说(海因?卢克后来成了最受希特勒宠爱的奥
托?斯柯茨尼突击队的中尉,颇受信任),“我们睡在厨房里席子上,次日我们三人便以只
值十文钱的方牛肉块作早餐。”在争夺权力过程中,卢克被捕20次,而他的经历并不是异
乎寻常的。“到头来,说明白点儿,我们被出卖了。我们要的是个新社会,但是呢,我们却
突然发现,反动派原来在我们这边。万岁!爱国主义!不再搞什么革命了。6月30日是运
动的合乎逻辑的结果,而运动现在正受到希特勒的破坏。”像卢克那样的人们,他们坚信,
罗姆不过是想把希特勒拉回到革命的老路即社会主义上去罢了。“就是那个希特勒,在自己
的营垒内造出了真正的敌人。就我和我的朋友们而言,作为人的希特勒已经完蛋了。”
另一个年轻的冲锋队领导人,维尔纳?诺曼,也丢掉了幻想,且大为恼怒。他后来虽然
当上了戈培尔的私人秘书,但这一切他是不会忘记的。“罗姆事件”,不久前他说,“对第
三帝国的发展是很重要的,因为这是首次目无法纪的非法行为,是获国防军批准,获全国的
国家机构和法人的批准的。这完全是目无法纪的非法行径,但谁也未站起来说,‘适可而止
,勿再发展’。连教会也不吱声。而这些人都不能说对此事一无所知。谁都知道发生的一切
。我认为,这是结束的开端,此后便无可挽回了。”
于是,在希特勒看来是处于受欢迎的顶峰时,在他自己的营垒内却存在着一条痛苦的深
痕。数以万计的最活跃的纳粹分子将永远忘不了那个耻辱的周末。那些觉得受到希特勒出卖
的冲锋队领导人,宣布了一种地下战争状态。几星期后,他们对党卫军所怀的敌意公开化了
。那是在施特汀的普鲁士霍夫的餐厅里。当时,维克多?卢泽和约20个冲锋队员及3名党
卫军司令在那里喝啤酒。“总有一天”,冲锋队的新司令酒后吐了真言,“6月29日的非
正义的武断行动之仇是要报的。”卢泽公开威胁说,怂恿罗姆的是希姆莱和他的党卫军。
“究竟是谁在埋头干所谓罗姆干过的事情?是冲锋队吗?这些兽行不是冲锋队的杰作,
至少,不是冲锋队单独干的。另一方要坏得多。要我给你姓名吗?我可立刻把姓名拿出来!
”有个党卫军的人想让酒醉的卢泽安静下来,但他却还在说,“我要说,就是明天被开除或
送进集中营,我也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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