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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oco (缥缈公主), 信区: History
标 题: 从乞丐到元首-29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Sat May 26 16:15:53 2001), 转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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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失足”
1933―1934.6
“无论是一个民族,或是一个女人,失足都是不能原谅的。因为,首先前来的冒险者可
将他们打翻在地,并占有他们。”
――卡尔?马
克思
(1)
翌晨,戈培尔太太给希特勒送来了鲜花。那时,他在旅馆的房间内,凭窗眺望。他慢慢
转过身来,“以庄重的姿态”接过花束。“这是第一束鲜花,你是第一个向我道贺的女人。
”他喃喃地说――据她的说法。沉默片刻后,他好像继续在自言自语,“现在,人们应该明
白我为何不当副总理了。很长时间,连我的党员都不了解我呀!”好一阵沉默后,她朝门边
走去。“是的”,她听见他在轻轻地说,“我得独自呆些时候。”
他把发生的事情看成是命运使然,是沿着早已划好的道路迈出的又一步。然而,那些赋
予他权力的人们却认为,他不外乎是受他们作弄的对象。例如,巴本就曾对他圈子里的人吹
嘘:“他是我们雇来的。”然后他又对爱吹毛求疵的朋友说:“你要什么?兴登堡信任我。
用不了两个月,我们就能把希特勒远远挤进角落,让他去吱吱呀呀叫唤!”
由巴本所代表的容克,认为他们已收买了一个独裁政权,但希特勒却无意当他们的傀儡
。他立即着手为独裁奠定基础。首先,他将中央党提出的一系列问题和要求一笔勾消。他说
,因为与该党的谈判已经失败,新的选举便很必要了。接着,通过巴本,他说服了兴登堡将
国会解散。
最初的步骤有何意义,这很少有人明白。资产阶级自由派报纸的社论并未预见到革命性
的变更。毕竟,在希特勒内阁中不过是多了两名纳粹分子罢了――戈林与弗兰克。“从内阁
的组成看,希特勒先生不得不接受较大的限制”,当日的《法兰克福报》傲慢地说――48
小时后它又评论道,“很明显,政府是围着休根堡转,不是围着总理转。”甚至连社会民主
党人也不吃惊――人们广泛地相信,希特勒不可能在国会内取得三分之二的多数并从而改变
魏玛宪法。
《纽约时报》也抱类似观点:“内阁的组成并不为希特勒先生留有余地,他不能为其独
裁野心欢欣鼓舞。”英国大使报告说:“总的看来,报界对希特勒出任总理一事,保持合情
合理的冷静”,而“公众对这一消息反应冷漠”。
正当这些观察家向世界保证希特勒无能时,他却在2月1日向选民发表的广播讲话中,
在一连串鼓舞人心却又保守的词句后面,隐藏其革命意图。他明确宣布,他只想恢复过去的
旧美德。对他之处置犹太人的计划,他闭口不谈。实际上,凡会伤害或吓住一般公民的东西
,他都只字不提。
在希特勒发表广播演说过程中,美国驻柏林的临时代办正与一个人共进晚餐,此人是曾
协助希特勒上台的帝国银行的总裁赫加尔玛?沙希特,是有能力让人当国王的人物之一。
他透露,他是希特勒朝里的金融和经济顾问;他向这位美国人保证,纳粹“并无实行他
们著名的煽动性改革的企图”,所以,“所有大商家都对新政权表示同情。”
最后一语虽属言过其实,但是,没有工业家和军方的支持,希特勒是当不上总理的。军
官团的人多数同意卡尔?多尼茨(海军中正在起步青云者)的看法,即这不过是在希特勒和
赤色分子之间所作的一种选择罢了。
军方之所以支持希特勒,与工业家们一样,是有其自己的打算的。这希特勒也清楚。他
对将军们的评价并不高。“我当总理前”,多年后他承认,“我认为总参谋部像一条猛犬,
必须紧紧抓住它,因为它威胁着所有的人。”时至今日,他与将军们打交道的经历都是不愉
快的。在慕尼黑时,洛索夫“出卖了”他;施莱彻尔则极力阻挠他当总理。现在,既然掌了
权,他就得下决心与军方讲和,并利用他们为德国的振兴效力。
在出任总理后的第4天晚上,他采取了第一个步骤:他应邀到冯?哈麦?施坦因将军家
里进晚餐(将军曾公开蔑视纳粹)。这次晚宴是新任国防部长冯?勃洛姆堡安排的,目的在
于将元首推荐给军方领导人。晚宴后,他起身发表讲话。在这些人物面前,开始时他有点拘
谨。他谈到了国家正面临着的灾难性的经济问题。他的答案并不是扩大出口,因为全球均生
产过剩,而德国先前的客户均已发展起了自己的市场。他的结论是,失业和经济衰退将继续
下去,直到德国恢复了*?先前的世界地位时为止。
室内,人们听得津津有味。这种解决办法是他们中大多数人都希望的。希特勒继而说,
和平主义,马克思主义,以及“像癌一样在生长的民主”,必须铲除。德国要振兴,重新武
装实为首;祖国一旦重新复兴,就“必须征服东部的土地,并无情地将它日耳曼化。”为了
不因其为未来制订的蓝图而产生恐慌,希特勒向其听众保证,他们无需为其国内外政策操心
。他不会动用军队去对付国内的骚乱;在今后几年内,军队应致力于“实现其主要目标,好
好训练,在遭受侵略时保卫祖国”。关于冲锋队,他再次保证,只有军队“才允许携带武器
,其建制不予改变”。
海军元帅埃里希?雷德尔对希特勒的印良象好,认为其他在座者的感觉也相同。然而,
瓦尔纳?冯?弗立契将军和弗雷德里希?弗洛姆将军,却惧怕侵略一说,而里特?冯?李勃
将军则认为,希特勒试图贿赂他们。“商人的货物要是好”,后来他讽刺说,“就无需像市
侩那样大声兜售。”
反应虽不一,希特勒却争取到了一批新的追随者。那些希望将新政府变为军事专政以作
为恢复君主政体之第一步的人们,已准备批准国社党的改革;许多带恐惧心理的人们,出于
对冯?兴登堡元帅的尊敬,也倾向于听之任之。
希特勒动用了他曾鄙视过的、宪法所赋予的紧急权力,强行通过了一项法令(“目的在
于保护德国人民”),对政治集会和报纸加以控制。无论是巴本还是其他阁僚,均未对希特
勒的条文提出抗议。在此一致意见面前,兴登堡只好屈服,签署了这项法令。不久,另一道
紧急法令也被通过了――用起自己的人选代替了普鲁士政权。人们虽有抗议,但希特勒的回
答却又是合乎情理的――新任普鲁士总理巴本,定能拿住新任内政部长戈林――但,事实是
,希特勒已完成了走向独裁的第二个步骤。
德国出现了新贵。汉堡区总裁是新概念的产物,是中下层阶级中一夜之间便飞黄腾达的
数以千计的人物之一。教师、律师和商人也成了领导人。如此众多家境清寒的人们在政治上
飞黄腾达,先前是从未有过的,他们都是老纳粹战士,由于对希特勒和党忠心耿耿,现在可
分到了红息。
像希特勒那样,把自己看成是元首,为取得领导权充分作好准备的总理,在德国,也许
未曾有过。对纳粹党,话却不能这样说了。是靠了他之磁性般的吸引力以及实现其权力和地
位的梦想,党才得以维持的。不错,新贵们确曾按当地水准进行了国家社会主义革命,但是
,这是由于保守派的自命不凡,自由派和左派的混乱使然。
正当普通党员在笨拙地组织村镇城市和省的机构时,他们的元首却在建立对于被击败的
对手的权威。在陌生人面前,他很谦虚,甚至有点儿狼狈。起初,许多人对此误认为是软弱
。然而,过了不久,他便占了那些低估他的人们的上风。“在内阁会议上”,曾当过罗德兹
研究学者的财政部长卢茨?施威灵?冯?克洛西格特公爵回忆说,“人们不能不承认并钦佩
其品格。他能炉火纯青地左右所有的讨论:他的记忆绝对准确,能最确切地回答讨论中提出
来的最遥远的问题;在讨论时专心致志;头脑清晰,能将最复杂的问题变为一个简单的――
有时是太简单的公式;有能将冗长的辩论结果扼要地予以综合的技巧;以及从新的角度去考
察某个众所周知的、经长期讨论而无结果的问题的聪明才智。”
施威灵?冯?克洛西格特和其他政府官员从未碰到过如此强悍的人,他们会对他佩服得
五体投地,这是不足为怪的。当月的《观察画报》刊登了一幅漫画,对他之在权贵中出人头
地作了描述。他已不再是衣着不整,身披满是皱褶的军大衣、手持鞭子的人物了。他微笑着
,显得信心百倍,身上穿着质地优良、剪裁合身的软大衣――他成了洋溢着信心的偶像。
(2)
尽管个人取得了成功,在掌权6个星期后,褐色革命的命运依然是个问号。普鲁士政府
被紧急解散,在其他州内引起了严重的关切。2月中旬,戈林对普鲁士警察进行了激烈的清
洗,把他不信任的人全部清洗了出去。他下令其警察部队,“不惜一切代价,取缔与冲锋队
、党卫国和国防军有敌对情绪的任何事物。因为这些组织里有着对国家最具有建设性的人们
……警察的职责是要协助做好任何形式的国家社会主义的宣传。”接着,他又发表文告,大
意说,“对敌视国家的各种组织”,警察应果敢地采取行动,并可随时动用武器。如果“失
职”,他们便会受到惩罚。这是在向共产党人、马克思主义者和他们的同情者公开宣战。
与普鲁士一样,7个较小的州已在政治上就范,但较大的州――包括国家社会主义的发
源地巴伐利亚在内――却拒绝向希特勒政府屈服。与此同时,共产党人又号召群众起来抗拒
纳粹。2月21日,《红色战士联盟》又煽动“青年无产者”去解除党卫军和冲锋队的武装
。“在未来的红军中,每个同志都是指挥官!这是我们向苏联红军战士所作的誓言。无论是
机枪、手枪还是监狱,都破坏不了我们的斗争。我们是明天的主人!”几天后,共产党的官
方喉舌《红色水手》公开号召采取暴力行动:“工人们,进入工事吧!朝着胜利前进!子弹
上膛!拉开手榴弹的导火索!”
这些革命的号召可能纯属口号,但戈林却认真加以对待――或行动。他于2月24日袭
击了柏林的“卡尔?李卜克内西大楼”。官方公告说,警察抄到了共产党的起义计划。2月
26日晚,哈努森预言,这次革命,将爆发为战火。在有一些首都最有影响的人士参加的一
次降神会上,他宣称他已看到了烟……有只老魔从火焰中飞*?……接着,柏林一座大楼便陷
入火海。听众中,那些深知前一天确有3宗企图向政府大楼纵火的案件的人们,对这一说法
必然印象特别深刻。
纵火者是个24岁的荷兰人,名叫马里努斯?范?德?卢勃。他下定决心向国会大厦纵
火。此人身强体壮,行动有点迟缓,对资本主义的抗议就是放火烧楼。早在4年前,由于厌
恶共产党,他退了党,加入了“国际共产党”――这是个支离破碎的小组,反对莫斯科政策
。他是一星期前来到柏林的。他当时的想法是,那里将会有重大事件发生。但是,在参加了
社会民主党和共产党的示威游行后,他认为,德国革命只有在惊人事件的推动下才能发生。
他希望,政府大楼的熊熊烈火将鼓舞麻木不仁的德国群众起来造反。
3次纵火失败后,他未泄气,遂于星期一中午――2月27日――带上4包纵火物来到
米勒大街的一家商店里,然后步行去国会大厦。他穿着破旧,裤子奇短,头带高帽,形象可
怜。他在装饰华美、以玻璃做屋顶的大厦周围徘徊,发现从西面进入大厦最为安全――那里
的门使用得最少。那天天气奇冷,寒风刺骨。为暖身,他在邮局呆了半小时,然后又步行了
若干时候,于晚9时许回到国会大厦。西面的通道已无一行人。片刻后,他便攀墙而上,爬
到了2楼阳台。
晚9时30分,有个神学院学生回家经过当地,忽听见国会大厦内有打碎玻璃的响声,
接着便见一黑影,手中打着火把。他于是便跑去报警,在大厦的西北角碰见一个下士警察。
这个下士发现了被打碎的窗户,还看见窗后有火光,但他只是惊愕地注视着,几分钟后,才
找消防队。10时许,第一队消防车才赶到。此时,会议室已烈火熊熊。
汉夫施坦格尔在柏林的寓所,刚好在国会大厦对面。其时,他正生病卧床。是守楼人的
尖声喊叫把他吵醒的。他往窗外一望,看见了火光,便连忙往戈培尔家挂电话――在那里,
晚宴正酣。戈培尔听到这一消息后还以为是开玩笑。“你要是那样想,那就请亲自前来看看
”,汉夫施坦格尔反驳完便把电话挂了。片刻后,电话响了――是戈培尔打来的。“我刚跟
元首说了,他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别再开玩笑了。”从声音听来,戈培尔似乎不信,且
很烦恼。这便把汉夫施坦格尔惹火了。他说,大厦已烈火熊熊,消防车也来了。说完,他便
上了床,“养”他的病去了。
希特勒望见提埃加登上空一起通红,便喊道:“是共产党干的!”喊完,他便与戈培尔
一起奔赴失火现场去了。到现场后,他们在仍冒火的大厦内找到了戈林。他的棕色帽子高高
翘起,身穿驼毛大衣,看上去像个庞然大物。他是第一批赶到失火现场的人之一,他的第一
道命令是*?具特色的:“抢救壁毯!”他对希特勒说,这是共产党干的,“着火前20分钟
光景,一批共产党的代表还在国会内。我们扣押了一个纵火者。”戈培尔连忙问:“是谁?
”戈林得意地说:“我们还不知道,但能从他口中掏出来,别操心,博士。
“其它公共大楼没事吧?”希特勒问。
“我全都作了防范。全部警察我都动员了。每座楼房都安排了特别哨。我们准备对付任
何不测。”
众人踏着水潭和焦墟,沿着烧坏的地段巡视了一周,然后走进一个浓烟刺鼻的大厅。有
个警察举枪警告希特勒说,大烛台随时可能塌下。希特勒总理连忙去找前来采访这次火灾的
塞尔顿?德尔默。“让上帝保佑这是共产党干的勾当”,他说――对这位记者而言,这是个
信号,说明他还不敢肯定这是共产党干的,他只希望如此。“德尔默先生,你现在看到的,
是德国一个伟大历史时期的开端。这场大火是个开端。”他踩上了一条水管,既未失去平衡
,也未中断谈话,“如果共产党控制了欧洲,6个月后――我在说什么呀!两个月!――全
大陆都会像这座大楼一样陷入火海。”
他们走上楼梯,上了另一层楼,巴本迎面前来。他原在赫仑俱乐部设宴招待兴登堡的,
听到出事后匆忙赶来。他身穿灰色粗呢大衣,头戴黑色汉堡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是
上帝赐予的信号呀,副总理先生!”希特勒喊道:“如果这场火是共产党放的,我相信是的
!那末,我们便必须用铁拳将这条害人虫砸烂!”看到戈林已抢救了壁毯,巴本松了一口气
。希特勒请他前往戈林办公室议事,以决定采取何种措施,巴本客气地、坚决地予以拒绝。
他说,他得首先向兴登堡汇报。
这场火灾似乎把希特勒给迷住了。抵达国会总裁的办公室后,他倚着石栏,俯瞰着这场
浩劫,似乎被烈火吸引住了。此时,内阁各部长、官员及其他要员(包括柏林市长,奥威王
子,警察局长和英国大使)都陆续前来。负责进行初步调查的人走了进来。普鲁士内政部政
警主任鲁道夫?狄尔斯向元首和戈林报告说,纵火者是个荷兰人,名叫范?德?卢勃,已在
国会大厦内找到――他光着半身。一个审问者愤然地喊道:“你为什么这样做?”这个激进
青年回答道:“为了抗议。”
戈林一边喊口号、一边发号施令。“这是共产党起义的开端。一分钟也不能浪费……”
希特勒打断了他的话:“给他们一点颜色瞧瞧!谁敢阻挡我们就把他打倒!”由于激动,他
涨红了脸,“德国人民长起来太软弱了。当官的共产党个个都得枪毙。当代表的共产党今晚
通通得吊死。共产党的朋友要全部关起来。这也适用于社会民主党和Reichsba-n
er(国家害虫)!”
狄尔斯告诉元首,纵火者矢口否认自己与共产党有任何联系,说国会内的火是他一人放
的。狄尔斯补充说,他的供词听来可信,纵火者仅是一个疯子无疑。
“这个阴谋很狡猾,是经过精心策划的。”希特勒冷冷地说。接着他又蛮不讲理地进行
谩骂:“唯一可能的是,他们没把我们放在眼里,也没把德国人民放在眼里。他们躲在他们
的老鼠洞里,听不见群众的欢呼声。现在他们倒想爬出来了!”狄尔斯说,认为共产党就要
起义的想法是荒谬可笑的。数不清的共产党叛逆者曾对他说过,起义不过是纸上谈兵。但希
特勒就是不听。他再次勃然大怒,又是谩骂“这些猪猡”,又是高喊他不需要任何证据就可
相信,共产党“用在德国的守护神身上纵火的拙劣技俩,作为他们声嘶力竭地宣布要搞的群
众行动的信号。”
暴风雨般的会议于晚上11时结束。接着又在普鲁士内务部长家开了另一个会议,研究
了保安措施。之后,希特勒便出发前往《人民观察家报》设在当地的办公室,看看他们是如
何报道这次大火的。“等了整整半个钟头才让我进去。有几个编辑坐在里边。某个助理编辑
终于出来了。他好像困得很。”希特勒立刻把戈培尔找来。为了准备下一起的稿子,两人干
到拂晓。他们准备指责赤色分子阴谋趁“众人惊慌失措”之机,夺取政权。
与此同时,戈林也在对为普鲁士之官方报纸写报道的人大发雷霆。草稿只有20行,只
提到一个纵火者。戈林草草地看上一眼便喊道:“全是胡说八道!作为警事报告,这也许是
不错的,但它不是我心目中的公报,一点也不是!”他抓起一支蓝铅笔,把100磅引火材
料改成1000磅。作者反驳说,一个人是扛不动这么重的。戈林反唇相讥道:“没有不可
能的。为什么要说只有一个人?有10个甚至20个人呢!你难道不明白正在发生的事情吗
?这是共产党起义的信号!”戈林重写了公报,指出范?德?卢勃的同谋是国会议员里的两
个共产党。原作者要求他签字,因为这不是一份正式报告而是一份政治文件。“只有你正式
签字”,他说,“由我交给新闻社,他们才肯接受。”戈林勉强在上面画了个大写G.(”
戈林”之第一个字母――译注)。此时,所有警方电台都在呼叫,要抓国会里的共产党议员
,以及省议会和市议会里的共产党议员。对共产党官员也要捉拿,所有赤色报纸一律封闭。
在那晚事件的刺激下,希特勒的胆子大了,竟把自己最后发的禁令全部抛到九霄云外。
次日快到中午时,他公开投身军权的斗争。在内阁会议开始前,希特勒总理依各内阁部长的
级别高低次序,一一向他们致意(这是开会前的传统规矩)。之后,他便以独断专横的方式
主持会议。他说,目前的危机迫使我们“要毫不留情地”与共产党“算帐”,“且不要依靠
法律”。所以,他便建议,通过一项保护国家使之不遭“红”害的紧急法令,但必须使它听
来纯属防御性质的,且不能太惹人注目。它只能轻描淡写地提一提,“这是个特殊措施,目
的在于保护德国人民的文献资料。”然而,弗兰克将草稿宣读后,人们明显地发现这道法令
已将一个民主社会所能给予人们的权利大部分取消了。首先,它取消了魏玛宪法所赋予的公
民自由权――言论自由,出版自由,家庭的神圣不可侵犯,通信和电话谈话秘密,集会结社
自由,以及私人财产不可侵犯等等。接着,它又授权帝国内政部长可暂时控制那些无力维持
秩序的州政府。没有一个部长反对剥夺公民权;唯有巴本提出,干预各州的事务,将会种下
深仇大恨,尤其是在巴伐利亚州。巴本的异议也是一瞬即逝。他同样只作了一点小小修改―
―有名无实的修改。当晚,希特勒与他一同晋见兴登堡。元首辩解说,为了镇压红色革命,
这道法令是有必要制定的。巴本和梅斯纳未发表意见,总统于是便签字画押,没说什么。
于是,《国家紧急法》便代替了保守派所梦寐以求的军事措施,由内阁掌握在军事专政
情形下一般只授给总司令的权力。表面上,这些权力并不可怕,因为内阁里占压倒优势的并
不是国社党。法令是通过了,但时间之仓促以及感情之强烈,竟使人们谁也搞不清取消公民
权,而不是像先前的总理一样减少公民权的主意究竟是谁出的。这也许不是立志要取得独裁
政权的希特勒之卑鄙阴谋,而是历史的偶然性吧。很明显,这次大火已使希特勒到了歇斯底
里的边沿,而他也确实害怕共产革命。肯定的,希特勒的古怪行为,以及戈林和其他接近他
的人的行为,并不是明智的阴谋家的有计划的行动。希特勒的反应,更多的是对其任务之信
仰,而不是惊慌。就其而言,这次大火证明了他多年来对赤色分子和犹太人的说法之正确。
尔后所采取的旨在镇压一次不存在的叛乱的紧急措施,结果却成了希特勒取得一切权力
的道路上的一次跃进。一车又一车的冲锋队和党卫军匆忙宣誓,成了警察的辅助力量,协助
他们维护紧急法令的实施。他们突如起来,冲进早已掌握的共产党的房间和酒馆,一车车地
将他们投进监狱或地下审问室。被正规警察拘留的共产党人和社会民主党就有3000多。
飞机场,码头等地受到严格监视;火车则在边界上遭到搜查。
戈林可说是出尽了风头。次日,他以普鲁士内政部长的名义发表广播讲话,指责共产党
的“罪恶阴谋”。他指责说,许多人计划穿上冲锋队和党卫军的服装,去进行破坏国家统一
的罪恶勾当和恐怖行动。他预言,国会大厦之被焚,不外乎是未来许多大火之先声,目的在
于转移警察的注意力,使人民任凭革命者摆布。不过,他得出结论说,全国用不着惊慌。”
我可以对共产党说,我的精神并未垮台。我觉得自己完全有力量去粉碎他们的罪恶计划!”
他的解释在德国虽被广泛地接受,但国外人士却不那样容易受骗。“共产党与大火有牵
连的说法是愚蠢的”,伦敦的《新闻记事报》写道。“在外交界和新闻界,一般人也是持这
种观点的。人们越来越感到,国会大厦是纳粹自己焚毁的,作为镇压共产党的借口。”
次日,3月2日,塞夫顿?德尔默拜访希特勒,以求得答案。希特勒大骂外国人,说他
们理应为他反对共同敌人共产党之壮举表示感激,而不应指东道西。德尔默后来插话,说大
规模的逮捕使人们产生恐惧,说希特勒计划对*?敌人进行血腥的报复。“我不需要圣?巴托
罗谬之夜。”(*巴托罗缪为耶稣之十二门徒之一。1572年8月24日晚,法国巴黎之
新教徒被大批杀害。此次屠杀一般被称为“巴托罗缪大屠杀”――译注。)希特勒反驳说,
“现已建起了法庭,国敌可由法庭进行审判,法庭可将一切阴谋解决。”德尔默说,据他的
理解,希特勒是要用合法手段屠杀他的宿敌;他问,公民权是否永远取消?
“不”,希特勒说,“共产党威胁被铲除后,一切都将恢复正常。我们的法律太温和了
,我不能迅速地、有效地对付布尔什维克的地狱。就本人而言,我倒希望正常秩序能尽快恢
复。然而,我们得首先铲除共产主义。”
在全欧,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人们越来越相信,国会纵火案系纳粹所为。有消息透露
,戈林的大楼与国会大厦有地道相通。这使人们大吃一惊,并加强了人们的上述看法。于是
,国外呼声四起。然而,这一轩然大波却加速了希特勒对范?德?卢勃及其共产党嫌疑犯的
审判――虽然警方曾提出客观报告说,“此案无疑系卢勃一人所为。”这一决定是愚蠢的,
因为,希特勒原以为审判可速战速决并迅速澄清是非,但实际上审判却拖延了数月。这便为
他的国内外敌人提供了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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