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stor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xiaohair (小孩), 信区: History
标  题: 嘉靖大礼议事件始末ZZ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Wed Apr 18 15:58:11 2007), 转信

  绝望中的曙光
  
  也许人只有被逼到了绝望的境地,往往才会发现曙光的存在。嘉靖也许已经即将放弃对自己信仰的坚守,因为他实在找不到辩驳的理由。在所有他所接触的大臣口中,作为皇帝的伦序也许就是应该这样的,小宗要完全服务于大宗的延续,和礼法比起来,血缘并不是最重要,哪怕你叫了十五年的父亲也会因为礼法而瞬间变成自己一辈子的叔叔,那个在天寿山中已经长眠了十六年之久的孝宗皇帝,虽然传说中极具温情,是个人人赞叹的好皇帝好丈夫和好父亲,但是那一切都是属于他的堂兄朱厚照的,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他又如何从感情上接受一个只从图画上看到的冰冷面孔成为自己最为敬仰的父亲,而把那个曾抱过自己,带自己玩耍,教育自己,并传授自己道教知识带领自己信仰的温暖面庞抛在一边?他是该选择屈从还是继续无谓的坚持?
  
  命运在此刻垂青了这个十五岁的迷茫少年,一个名字和他同音的人无意中登上这个历史的最高舞台并为皇帝提供了理论基础最终为他扭转了局面,嘉靖不喜欢名字和自己同音的人,但是这个人他又不能不喜欢,他为他改了一个名字,叫他张孚敬,他的原名叫,张璁。
  
  杨廷和的周边几乎尽是他的同僚,所以只要他提出的方案,九卿几乎全体赞同,小臣的言论往往淹没在了大人物的高论中。在当初大礼仪初起的时候,嘉靖面对的就是一片对礼部的支持之声,只有一个人最先站出来表达了对礼部方案的反对,这个人是兵部主事霍韬。
  
  霍韬觉得礼部对礼法的解释站不住脚,于是他先给毛澄写信,要和他就此问题进行辩论,但是毛澄显然没理他,于是他就直接上奏疏给皇帝,表达了他对议礼的看法,他主要的观点是,继统和继嗣不是一个概念,两者可以说是完全的两件事情,没有礼法规定说继统一定要继嗣。在没有继旁嗣的情况下对亲生的父母孝才是符合礼法的根源。
  
  可以想像嘉靖看到这样一篇奏疏会感动到怎样的热泪盈眶,他拿着这个奏疏给他的那些大臣看,满怀期望的看着大臣们能回心转意,结果大家的表情全是不屑一顾,杨廷和完全可以召集成群的翰林学士对其进行批驳。霍韬的奏疏只是触及一点,没有捅到杨廷和的七寸之处,很快就被礼部支持者们的口水给淹死,于是他对朝局显示出深深的失望,立即告病还乡。嘉靖茫然的看着这一切,无力扭转,本想抓住的一根稻草就这样的没有。
  
  正德十六年的廷试,是嘉靖当皇帝后第一次举行的最高级别科举考试,由皇帝在各级官员的辅助下亲自点选考中的学生。嘉靖不会想到这次科举给他点中一个大救星。张璁在参加这次科举的时候已经有47岁,这位大叔23年前就已经高中举人了,那时候在位的还是前前任皇帝明孝宗。二十三年来,张璁考了七次,从壮志勃发的小青年考到了如今对社会越来越消沉的大叔,他依旧在原地踏步。除了考试这份很有前途的副业之外,他的主业是在一家书院当祭酒,相当于某学校的校长。那时候的教育还没有产业化,学校还不是最赚钱的机构,所以祭酒这个职位自然不能满足于七次冲击进士未果的张璁的胃口,但是三年又三年,三年再三年,连续七个三年之后,张校长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能力了,接近知天命的年岁,像现在这个社会大多数人一样,开始慢慢接受于命运对自己的安排。那时候的张璁开始想把校长这份几乎没前途的主业一辈子干下去了,也许他可以把梦想寄托在自己的后代亲人学生身上,以后出个进士或者什么大官最好是大学士,自己这个当老师的运气好说不定也能跟着名垂青史。我们能够猜的到那个时代几乎有太多的如张璁这般思想的人,区别只是在于,最终张璁被命运拉了一把,而大多数人也确实继续沿着命运的安排走下去,他们甚至连名垂青史的学生都没有,最后被历史遗忘和掩盖。
  
  所幸的是张校长有一位当官的朋友,是个御史叫萧鸣凤,这位御史大人平素最大的爱好不是天天挑别人的碴,而是帮人看相,也许只是一句无心之言,或者当着别人面说了让别人开心的奉承语,此人对张校长说:“你以后三年一定能考上进士的,再过个三年就会大富大贵。”很像如今我们在街头听到的看相的对我们的吹捧。这一次的看相经历之所以被记载进史书完全是因为它可能是这位萧御史这辈子相的最准的一次,我们如果把萧御史所有的看相言论拿来和结果一对比可能成绩惨不忍睹,但是历史,仅仅只会记载他成功的这么一次。而张璁确实被他的话激励到了,他踏上了第八次冲击进士的道路,终于在正德十六年,嘉靖皇帝的手中成为一个二甲进士。由此可见,人迷信一点是完全有好处的。
  
  考上进士后不是像现在我们的那些糟糕电视剧表现的那样立即就到什么什么地方去当大官,或者运气好点还能娶到个宰相家的千金小姐。在明代,考中进士只是你取得为官资格的第一步,以后还有很多很多考试,面试等着你,所以同为进士的人最后往往差异极大,有人也许成为了内阁大学士权倾朝野,就像当今的杨廷和,有人作为其同年可能一辈子就只在翰林院弄个编撰一直干到老,这种人连例子都举不起来。虽然科举制度为人所诟病,但是其实我们发现,他只是让不同等级的人平等的取得为官的资格,而以后从政的道路是不取决你八股文写的是不是好的,大多数还是取决于政治能力,运气好的话碰到晚年的嘉靖,你青词写的好就可以。
  
  进士们考中了之后,政府就会发大力气培养他们的从政能力,于是第一步就是让他们先到各个部门去学习,观察各部院科的日常行政事务处理,这些人被叫做观政进士。在大礼议迅速成为朝野重大话题的时候,张璁正作为一名的普通的观政进士,被分配在大理寺实习。他以其敏锐的政治洞察力密切的关注着这场皇帝和大臣的争执,毕竟是一个校长出身且在那七个三年又三年的时间里必定读多了不少古籍,张璁对杨廷和一派的理论很有看法,他觉得这个里面问题很大,毛澄并不能自圆其说。于是有一次,他和自己的同乡,时任礼部侍郎的王瓒聊天,就对王瓒说,你们礼部搞的那些东西不大对吧,皇上是入继大统,不是为人之后,这和定陶王濮王这些事情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王瓒身为礼部的副部长级官员,自然也不是等闲之人,他立即意识到问题所在,就去和杨廷和说,杨廷和当然是老姜,或许他早已意识到这个问题,或许他是在王瓒提出的时候才想到,总之,对他来说,唯一能做的就是让理解这些的人在皇帝面前彻底消失,于是不幸的王瓒立即被调到了南京,只要杨廷和在,估计这辈子是见不着皇上了。
  
  这件事情触动了张璁,他本身是抱着一种置身事外的态度来看这件事情,因为仅仅因为自己的一个提议,同乡王瓒就被调到了陪都,他对这件事深深懊悔,又愤怒于杨廷和对朝政的把持。这个时候,迷信思想又开始作为激励他人生奋斗的源泉。萧御史说三年后成进士的话已经成真,那么再三年后会骤贵的话岂不是也会灵验?怎么灵验?也许这一切的奥秘尽在大礼议中,为了富贵,张璁再一次选择和命运搏一回。
  
  几天之后,嘉靖收到了一个观政进士写给自己的奏疏,他好奇的打开阅读,却如发现了一个宝藏,这篇奏疏大致的内容说:
  
  首先,皇上对亲生父母的尊崇是大孝的表现。所谓孝子最大的表现是在于尊亲,而尊亲最大的表现是能够让天下人来共同尊崇。皇上你试图为父母定下尊号来给万民尊崇是一种大孝。礼记里面说“礼非从天降,非从地出也,人情而已”。所以人情才是礼的根本,脱离于人情这一话题来讲礼是非常荒谬的。
  
  其次,廷议里面说皇上以汉代定陶王宋代濮王的故事为依据是完全不合理的。当年汉成帝,宋仁宗都是先预立太子,养在宫中,实质上之后的哀帝英宗已经是皇帝的继子,所以他们认继父为父亲顺利成章。但是皇上你不一样,武宗在位十七年从来没有过储君,到驾崩的时候,诸位大臣是遵照《祖训》,以陛下你聪明仁孝,伦序当立的理由继承大统,和定陶王濮王故事毫不相干。
  
  第三,武宗皇帝的遗诏明明白白的说“朕皇考亲弟兴献王长子厚熜”,这证明了先帝在位时指定的继承人身份是他父亲孝宗皇帝的亲弟弟兴献王的长子朱厚璁,并没有任何一句说是孝宗的儿子。张太后的懿旨里也非常明确的指明了这一点。先帝的旨意表明皇上继承的是祖宗的大统,这一点和是不是继承的孝宗的大统并没有实质关系。
  
  第四,大家都说,孝宗皇帝是个德行极高的皇帝,有很大恩泽于世人,所以他不可以没有后代。那么我们假设,皇上您的父亲如果还在世,那按照伦序继位的应该是兴献王。那怎么才能让孝宗不致无后呢?难道也要让兴献王这个弟弟去做孝宗皇帝的后嗣不成?
  
  第五,皇上您的母亲现在还在世,如果称呼其为皇叔母,那么在见面的时候,应该以何种礼仪相见?皇太后和皇帝的见面自有其母子之礼。但是皇帝和皇叔母相见的时候那就纯粹是君臣间的礼仪。面对亲生母亲,儿子高高在上为君,而母亲却要在下面跪拜为臣,这是对孝道的一种极大的违背。
  
  第六,就举那群礼部大臣们要皇帝你看的程颐的话做论据,程颐说,按照礼制的规定,长子不能去充当为别人的继子。如果继承祖父的那一宗断绝了,而这位长子又没有兄弟,那他应该直接去继承祖父而不需要去继断绝的那一宗。陛下你是兴献王长子且是唯一的儿子,这不正是你今天所面对的情形么?按照这句的道理,皇上该继承的是宪宗皇帝之统而不是孝宗皇帝的。
  
  第七,继统和继嗣有着本质的区别,没有规定说继统的同时一定要继嗣,当年汉文帝,汉宣帝的事例也证明这一点,他们并没有以前代皇帝的嗣继承皇位。
  
  综上所述,张璁认为应该在京师另立一个庙尊奉皇帝的亲生父亲,使的皇帝既能追尊自己的父亲,又能奉养自己的生母,这才是恪守了真正的孝道啊!
  
  嘉靖看完了这篇奏疏,真的是大彻大悟,以前他所有的迷茫,混沌都在张璁的文章中逐渐解开。张璁的观点,基本全面驳斥了杨廷和等人的理论,其引经据典,摆道理讲事实做假设,在后来的杨廷和看到后几乎哑口无言,有传闻说杨廷和给新进士安排职位的时候私下对张璁说,你本不该去做南京的官,所以不要再谈论大礼这件事情来为难我。当时赋闲在家的前大学士杨一清在家中看这篇奏疏后,立即对其门生吏部尚书乔宇说:“张生此议,圣人复启,不能易也”,竭力的劝说乔宇在议礼的事件上改变态度认可张璁的话。最困境的时刻看到这样的一篇文章,嘉靖的欣喜我们已经不需要去描述,他立即派人把这篇奏疏动到了内阁,传达他的话说:“你们这些人为什么要误朕?”
  
  杨廷和并没有想到一个小小观政进士会影响到他的整个大局,而整篇文章从头看到尾,他这个大学士确实无可辩驳,但是他是内阁首辅,不会仅仅被一篇文章所吓倒,于是他只不屑的回了一句:“一个书生,又怎么会知道国体。”就把张璁的奏疏又发还了回去。
  
  但是我们的嘉靖同志此时的好心情是不会被这样的事情给影响到的,他的兴奋状态还在持续中,一个人立即在宫中自己鼓捣个新的东西出来。没过多久,他就召集内阁的各个大臣开始廷议,当三位内阁大臣走进文华殿的时候,年轻的皇帝兴奋的拿出自己刚刚写的手敕,交给杨廷和,说自己刚刚决定,加封自己的父亲为兴献皇帝,母亲为兴献皇后,自己的祖母为康寿皇太后,要求内阁为自己草诏(没有内阁草诏的皇帝任何手敕都不是合法的诏令,这也是内阁权力之所以大的根源之一)。此时他身后站着是张璁提供的强大理论武器,只要杨廷和一在自己面前继续纠缠于什么继统继嗣的话题,自己有信心当面驳倒他。
  
  年轻的皇帝还是太低估了内阁的强大能力,杨廷和在这件事情上居然动用了以前内阁大臣几乎从不使用的最大权力,将皇帝的手敕原封不动的封还给了嘉靖,以表示内阁拒绝接受这样的诏书。这位皇帝遭遇到了他的所有前任几乎没有过的待遇,他极端震惊。封驳权六科有,内阁虽然也有,但是内阁大臣真的是绝少使用,因为六科的主要职责就是封驳,而内阁是一个议政机关,如果走到封驳的这一条路,那基本是对皇帝本人的极大蔑视了,因为很明显,跟你议政已经讲不通了。嘉靖当时的恼怒之情可想而知。
  
  果然,言官系统开始发挥他们的威力,支持杨廷和的言官们开始群起弹劾张璁,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让嘉靖慢慢开始学会如何处理这些事情,他先按捺住怒火将这些弹劾奏疏发往礼部群议,先看看礼部的反应。丝毫不出所料,毛澄召集群臣部议的结果是完全支持对张璁的弹劾,并要求对其进行一定程度的训诫。嘉靖看完之后理都懒的理。自从杨廷和将矛盾上升到封驳对反封驳后,嘉靖开始彻底思考如何利用皇权和舆论优势来摆脱这些人的一次次威胁。
  
  张璁的奏疏最大程度上的作用在于,他在理论上驳倒了杨廷和派的议礼基础,使得朝野更多人在看完后支持张璁的言论加入了反对杨廷和的队伍,嘉靖的后盾从以前仅仅一个死去的袁宗皋,到如今越来越多的文官加入。有很多历史学家说这些人都是些投机者,为了博取皇帝的好感才会选择加入嘉靖的阵营。这一说法实在有点过于主观,首先,张璁的奏疏出现后,整个朝野上下几乎没有一个人能系统对其进行反驳,可见当时的理在张璁派的这一边。明朝的大臣往往只认死理,所以倒向对理占优势的一派是很容易理解的。其次,从当时的政治环境看,数个支持嘉靖的官员如果真的想讨皇帝欢心而求得富贵,那么他们中绝大多数后来是被解职或者外调。因为当时朝政的把持者是杨廷和,从当初的霍韬到后来集大成的张璁,都受到了一定程度的打压,若想出头,其实巴结杨廷和升官更快。事实上杨廷和的追随者中就有一批毫无坚定的议礼道德理论基础的官员,他们跟随的只是杨廷和这棵大树而已。也有观点认为张璁等人是在压宝,认为等以后嘉靖掌权了自己一定会得到重用,这一点说实话有点马后炮,因为从当时来看,谁也没觉得嘉靖最后一定能取得大礼议的胜利。如果能看的这么清楚,那杨廷和也不需要甘冒风险去和嘉靖闹翻了。事实上,杨廷和与张太后的组合,比后世津津乐道的张居正和李太后组合其权力还要大,因为万历是隆庆的指定继承人,虽然李太后有时候会威胁万历让他看霍光传以防止自己不努力而被废掉,但是这一点几乎是不可能的。可是杨廷和和张太后就不一样,嘉靖完全是他们指定后立的,不像隆庆在临死前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对万历说皇帝给你当,这场储君的决策从头到尾只有张太后和杨廷和两个人参与,如果两个人想要搞什么政治阴谋,宪宗皇帝有那么多孙子,并不是没有可能,明代虽然皇权很牢固,但是问题在,嘉靖刚即位的那个时候,他有多少皇权。后人看政治赌博觉得很容易,其实在当时是极其凶险的,政治押宝这种事情不是随便自己嘴里猜猜这么简单,他涉及一个人一生的命运,无不谨慎了再谨慎。虽然最后张璁派获得了很多高官位置,但是在我看来,这是政治斗争胜利后正常的遗产分配,每朝每代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把张璁这一派的人说的如何的不堪而把杨廷和一派的人又说的如何的高尚,这是比较有失偏颇的。
  
  矛盾升级的同时,一个个导火索开始出现。正德十六年九月二十五日,一个让大家不得不面对的事情终于还是降临了,嘉靖的母亲蒋王妃走到了北京城的郊外。和嘉靖当初进门的时候一样,议定什么样的礼仪又成了大家争执的焦点。嘉靖开始表现出强硬的姿态,再三否决了礼部的提议,并提出要以母后的仪仗,从大明中门入宫,并祭拜太庙,顿时朝野舆论大哗,张璁派和杨廷和派互相争执闹的不可开交。
  
  城外的蒋王妃也不甘寂寞,给这把火上猛浇了一通油。她在听说嘉靖要称呼孝宗为皇考时,不禁大怒,对身边的迎接官员高呼:“我的儿子!为什么要变成别人的儿子!”愤怒之余,果然和他的儿子一样,蒋王妃宁愿在城郊简陋的行驿住着,在自己的丈夫没有获得尊号之前,拒绝入城。
  
  满心盼望着即将和母亲团聚的嘉靖在听闻蒋王妃因为父亲尊号问题拒绝入城时,当着众人的面立即痛苦流涕。年轻的皇帝激愤悲伤之余,全然不顾一切,带着满脸的泪水一路奔向张太后的寝宫。他一边哭泣,一边启禀张太后,为了不让母亲受苦,不让自己无法认自己的父亲,他要求退位,带母亲回到安陆继续做亲王,任凭张太后如何劝慰,嘉靖的态度都异常坚决。
  
  所有的大臣都傻眼了,明朝历史上第一位要求退位的皇帝出现了,这可怎么得了。皇帝如果退了位,那自己不就成了把皇帝逼退位的臣子了?好像没人喜欢这么一个历史称号。而且皇帝真要是退位,国家怎么办?再来个选秀活动?选了退退了选?把君父之名看做儿戏,这本身也是对大臣们的一种侮辱。
  
  张璁在这个大臣们开始退缩的时候,立即回去赶写新的奏疏,继续探讨原来要求把兴献王称呼为皇叔父理论的荒谬。杨廷和等人在皇帝,太后和舆论的压力下不得不做出让步,最后阁臣继续讨价还价出两个成果,一,承认兴献王和兴王妃可以改称呼兴献帝与兴献后,但是只能称帝而不能加皇字。二,这道诏书要说明是张太后的意思,以保全内阁的颜面。
  
  嘉靖为了能让母亲进城,对其他的也并不急于一时,立即允准了这一要求,终于,本已接近失败的嘉靖最终在整个事件里挖到了一个胜利的缺口,当天,蒋太后进入了北京,母子欢聚天伦共享的时刻,并不意味着整个事件的结束,这些美好的欢聚只是为下一幕血腥的章节做了一个良好的铺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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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被封了,RP不好啊~
宁可胖死,不可饿死
宁可被车撞死,不可被狗咬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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