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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oco (缥缈公主), 信区: History
标  题: 雪白血情（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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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uanjian (风云), 信区: Hi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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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战争不是阅兵式
"不可多得的人才"
1981年底，在一次师进攻演习中，苏宁所在师大胆采取了中央突破，两翼卷击的方案。
可是，由于军区考核组的预案中没有这个方案，遂被判定为"丙种方案"。
"丙种方案"意味着什么?说好了，是打得相当残酷，在付出惨重代价后勉强达到意图。说
糟了，完全可能一败涂地。一个摩托化步兵师一败涂地，那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呀！
可这是真的吗?
最佳方案往往是最具冒险性的。也往往是最易于被否定的。
70年代以来，随着新技术在军事领域的广泛利用，已经使军队指挥决策系统发生了深刻
的划时代的变化。这是一种全新的尖锐的挑战。面对这种挑战，我们的某些决策指挥系
统却仍然，处于手工业水平，对作战方案的评估以主观定性分析而定，带有很大的主观
随意性。对此，你尽可以向上一百个"如果这不是演习，而是一场实战，那结果会怎样"
，可战争既然没有爆发，你就只能"如果"，只有服从。而且你也明白，如果换了你，也
可能会这样做。
熬红了眼睛的师首长默默无言。年轻气盛的军官在饭桌上也激烈地争论，末了也只有默
默无语。曾经参与制定这个方案的师炮兵科参谋苏宁，沉默3年，拿出了个《摩步师攻防
作战计算机辅助决策系统总体设计方案》。
这个方案共2万多字，包括几千个数据和百余计算公式，可以反映出红蓝双方两个师单位
上千个作战单位的作战行为。双方指挥员将兵力兵器按自己的决心、布置输入微机，展
开对抗，微机很快将计算结果反馈出来。这是一种科学的定量分析，剔除了主观想定的
成分。
这方案受到军事科学院和国防大学系统工程专家的肯定，被认定为军队指挥手段改革的
重要突破口。
"从这次演习后自己便萌发了编制计算机辅助决策系统的想法。当时微机技术刚刚起步。
哈(尔滨)市微机也仅几家大学和科研单位才有，自己就利用休息时间到船烷(即哈尔滨船
舶工程学院)，工程力学研究所等单位拜专家学者为师，学习了解有关微机的基本知识和
计算机语言。微机技术是现代科学技术的结晶，掌握这一技术对我这样一个仅有6年文化
的人来说，要遇到的困难是可想而知的。"
这是4年后，苏宁在他写的一篇《三个面向》草稿中的一段话。
这是一条艰难的路。
有机会去请教专家，大量的零散的时间是学文化，打基础。初中课本，高中课本，高等
教学，还有《计算机语言与程序》等等，一摞摞摆在床头、桌上，有功夫就看，就写，
由低到高一，一本本啃。
笔者见到一本"供干部、职工业余学校教学用"的《物理》课本，是在仓库里一堆烈士遗
物中找到的。为着阅读方便，翻卷起毛的书页外端，从上到下贴满了自制的粘片，写着
"电场"、"力矩"、"洛仑兹"什么的。306页一本书，那粘片贴了50多张，每页都用钢笔、
红蓝铅笔勾划、圈点了许多。
见他眼睛经常是红红的，大家劝他别熬坏了身子。他说：只有小学6年文化，底子太薄，
简直是没底子，不行呀！
当时，正是"新技术革命"。"第三次浪潮"，"信息时代"，这些新名词刚刚吹进人们耳轮
，听着说着还感到别扭、咬嘴的时候，苏宁已经义无反顾地向着这个新时代挺进了。
一年多后，刚搞出点眉目，他调任炮团作训股长，干的是营建办副主任工作。搬倒张大
帅留下的残败的平房，竖起一栋栋崭新的楼房，他的任务是图纸设计，工程概算和现场
施工管理、检查。他哪干过这个呀，又是一切从头学起。画图纸，跑工地，白天手脚不
闲，晚上加班加点。大家加班加点完了，他还加班加点。或灯光下，或烛燃里，整个身
心又沉入那神秘的计算机王国里。
这是一条漫长的路。
在宣化炮兵指挥学院学习时，苏宁总结了一个"四勤"学习方法：一是勤动脑，追踪军事
学术的研究进程，把目光投向下一个世纪；二是勤阅读，博览群书，集精华于运用；三
是勤求教，多拜老师，不耻下问；四是勤动笔，广泛收集资料，分量保存，加工提炼。

原学员队队长李英雄上校，这样评价他的学员："尤使我感动的是苏宁的求学态度苏宁的
文化程度只有小学6年级水平，可他的5门专业课考试成绩都在90分以上。每天熄灯后，
苏宁常常学到午夜一、两点钟，有时我让他休息，他只是应一声，却仍不离座。"
比起之前当参谋、股长，学校毕竟是求学的地方，条件好多了。可毕业后当营长，特别
是只有他一个营官的那半年，居然也能学习、研究、写作并发表论文。任代理参谋长和
参谋长的近两年里，则是论文发表最多的时期，而且愈到后来势头愈旺，笔力愈健。最
后那半年，团直属队党委书记的工作实际上也是他干着；每天的正常工作，7个股，两个
连，一个轮训队，还是那些不胜其烦的迎来送住，一些人不是连这些都感到难以应付吗
?
作训股长李建村上尉说：有时一觉醒来，见他那屋里还亮着灯。进去告诉他两点多了，
该休息了，有时答应一声，有时说剩一点了，把它写完。有时没有听见，反应过来，向
：你刚才说什么?这是一条心甘情愿走的路。
就在苏宁研究《摩步师攻防作战计算机辅助决策系统总体设计方案》期间，很多人都经
历或者看到了党政干部自修大学学员刻苦攻读的情景。那是很感动人的。特别是每次临
进考场前个把星期，那屋里灯夜夜亮到大半夜。没进考场，一个个小脸都熬得黄瘦巴巴
的了。可文凭到手，很多人立刻"洗手"了。一些人小脸依旧黄瘦巴巴的，那是在麻将桌
上点灯熬油熬的。不知道面对《摩步师攻防作战计算机辅助决策系统总体设计方案》这
样需数年才能攻克的难题，苏宁可曾犹豫过，动摇过。我们知道的是没人要求他这样去
做，也没人让他没完没了地去写那些学术论文。虽然上级提倡学术研究，每年都统计写
作和发表的篇数，那也不是非完成不可的。况且他是参谋长，手下有那么多参谋、股长
，几个题目一分，逐个指点一番，勤快点，写完了再看一遍，修改几句，发表时他的名
字自然会被署上，而且是署在前面。可我们看到的只是孜孜不倦，脚踏实地地探索，并
身体力行地在其权力所及的范围内，掀起一股军事学术研究之风。我们还知道他与别人
合作的文章，都是由他执笔的。
还知道所有直接和间接首长，在他生前都不知道他曾写作，发表了那么多论文。
还知道在他生前，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他是全国军事运筹学会、军事统筹学会，经济数
学研究会和总参谋部射击学会会员。
海湾战争打响后；他每天读报，听广播，看电视，密切注视战局发展。哥哥苏峰所在单
位有个供教学用的地面卫星接收站，他就给哥可打电话，了解情况。6个小时的海湾战争
录像，他看了几遍，并组织司令部人员看，边看边给大家讲解。并结合海湾战争特点，
开始以一种全新的视角去审视过去进行的军事理论研究。海湾战争结束不久，他就撰写
和修改了3篇论文。
海湾战争后期，《参考消息》登出关于海湾战争资料的新书预告，他恨不能一下子就拿
到手。书到了，他人已不在了。
"现代条件下由于敌人装备有大量的坦克、步兵战车和其它先进技术装备，使战斗的残酷
性和破坏性空前增大。防御战斗将在十分激烈复杂极端困苦的情况下进行，这对军人的
心理、行为、智力、情绪、意志的稳定与个性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战争将不仅是钢铁、
速度、力量、数量的较量，也是心理、智慧、精神和意志的搏斗。"
"现代防御战斗中军人将在既设阵地内等待几倍于我的敌人的突然进攻，并不能确切地知
道敌人将在什么时间，地点用什么方式突击，这一切通常会引起防御者心情的不安和紧
张。心理研究表明，紧张是人们在危险或其它一些条件下产生的一种复杂的心理状态，
其特点是中枢神经系统不同程度的紊乱和各种器官的功能失调，战斗中不安和紧张常使
人注意力不易集中，反应速度迟缓，智力受到限制，影响军人的观察射击和操作。"
"在敌人炮火准备时，密集的炮火在掩体和堑壕周围猛烈爆炸，给军人的生命带来很大的
威胁，并造成较大的伤亡。这无疑会使军人的心理受到强烈的震动，为此要求指挥员在
战斗之前向战士说明战斗的残酷性，使他们做好承受炮火袭击的思想准备，并使他们学
会如何利用工事，掩体和加强隐蔽伪装来减少伤亡。"
"抗敌冲击时，密休的坦克群对我实施猛烈的连续冲击，军人常会同敌坦克进行面对面的
对射，甚至遭受坦克的辗压，这将对军人产生强烈的的心理影响。此时在政治精神素质
相当的情况下，精神的军中技术和强健的休魄有助于克服紧张心理，从而保证军人能在
十分危急的时刻灵巧自如地行动，英勇无畏地战斗，熟练镇定地运用手中武器战胜凶残
的敌人。因此，在平时军人应经常进行危险情况下的反坦克训练，学会在战场上所需的
一切。如在炮火中发射炮弹面对坦克辗压投掷实弹，跳上坦克等训练，以磨练军人顽强
的毅志和勇敢精神，提高军人的反坦克技能和身体素质，这就是我们常说的"艺高人胆大
'"敌我双方反复争夺要点的斗争是十分激烈的，军人将在极端危险的条件下作战，许多
战友的伤亡会给军人的心理状态造成很大的影响。在这种情况上集体主义、互相精神、
团结友爱等社会心理至关重要。"
"当阵地被敌包围并与主力脱离联系、断绝后方保障时，战斗将更加紧张激烈，军人会遇
到许多难以置信的困难，这是对军人意志最严峻的考验。在这危急时刻指挥员的沉着果
断、英勇卓越的指挥艺术和乐观主义情绪，会给军人树立良好的心理素质榜样，对稳定
士气起到核心的作用。"
读着苏宁1984年写的《现代防御战斗军事心理学问题浅谈》中的这些文字，相信读者不
会感到冗长，因它是鲜活的、形象的，是已经发生和可能发生的真实的战争景观和心态
。如闻其声，如临其境，在一次感觉钢铁与心灵的撞击、震颤后，你还会体味到作者在
那几个瞬间和平时的心理素质、状态和准备。
苏联卫国战争的初期的教训之一，就是战前对敌我双方军人的心理素质缺乏研究。
"军事理论工作和运筹学家在对现代战争的作战分析中常常会发现这样的现象：
一支遭到炮火袭击损失40％的部队其即时战斗力不等于60％。
一支在炮火袭击中损失50％的部队与在长时间战斗中损失50％的部队战斗力不相等。
军队在炮火袭击中损失60％其作战能力趋于零。
这些"战斗力不等式"得以东西方军界人士的普遍承认，有的被写进军事著作，有的甚至
被编入百科全书。然而遣憾的是造成"战斗力不等式"的原因却未能找到令人满意的答案
。那么这种不等现象是怎样产生的，怎样正确地定义和客观地描述这一现象，这正是我
们需要解决的问题。"
对于这篇开宗明义的《炮火袭击中非物质战斗力损耗》，让我们听听中国人民解放军炮
兵射击学会蒋一亭、程云门、胡厚予和丁志新4们专家的评说："《炮火袭击中非物质战
斗力损耗》一文，对军队非物质战斗力进行了定量分析，建立了有关的理论，对计算机
辅肋决策和作战模拟的优化设计将具有积极的参考、推动和指导意义，在我军属于首创
。""这篇论文填补了运筹学对战场非物质杀伤作用定量分析的空白，使运筹学对战场力
量的动态研究深入到一个新的领域。"
《试论火力制胜》一文分三部分：
"一、从兵力制胜到火力制胜"；二、争夺制火权的斗争是现代战争的本质特征"。
作者在第一部分中写道：
"无论太空中、陆地和海洋，无论是进攻还是防御，谁拥有优势的火力谁就掌握了战场主
动权。制空权要以火力打击为手段，制诲权要以火力制胜为目的。地面战场上的坦克，
其坚固的装甲良好的机动力也是为了更好地发挥火力。而炮兵自行化、制导化、杀伤化
作用的多元化、面积化更是军队火力的直接增值，火力制胜的理论使一些传统的作战方
式和著名的军事原则失去了原有的光彩。象孙子的"十而围之，五而攻之"，集中绝对优
势兵力的传统思想，在现代高压力战场上和高密度火力下几乎成了增大伤亡的同义语，
而象万里长城．马其诺防线等依山据势的筑城要塞，也在强击火力的威胁下失去了天赐
的"势能"，"巨舰政策"随着俾斯麦号巡洋舰在密集炮火下沉没而消声匿迹。空中优势也
在绵密的防空导弹火网中一落千丈，即使现代陆军的骄子坦克，也敌不过贫铀弹，"萨格
尔"和"铜斑蛇"的攻击，在现代战争中，火力已成为战急胜负的决定因素。看当今世界，
无论各国军队的阶级立场有多么明显的对立、哲学形态有多么巨大的分野，装备、武器
有多么悬殊的差距，他们在战争中争夺火力主动权的认识却是惊人的一致火力制胜，这
就是现代战争的结论。"
据说，对这篇体团军学术讨论会优秀论文，有人持有异议。也是"火力制胜"，人的因素
呢?战争性质呢?这不是"唯武器论"吗?
有人说：海湾战争证明了什么呢?
谈到苏宁近三分之二没发表的论文，有行家讲，其中有些"更有意思"。，
我没有资格评论这些，还是听听专家的意见。
集团炮兵指挥部主任孙理庭大校，认为苏宁的学术研究有这样5个特点：方法的科学性，
研究的刻苦性，思想的敏锐性，成果的实践性，问题的超前性。
宣化炮兵指挥学院地战教研究室主任田乐芳上校说："苏宁的学术论文产量高，质量佳，
具有一定的超前性，多次在院刊及《人民炮兵》等杂志上发表。他研究的几十个问题，
都超出了教学大纲规定的内容，而且有一定的理论深度和指导意义。"
地战学教授丁宜兴大校说："苏宁的论文，我感到很有新意，无论是对外军炮兵的研究，
还是对我军炮兵现状与未来发展的研究部有独特见解。他能抓住课题的核心部分，使研
究少走了弯路，他的论文，稍加指点，就能基本定型。特别是苏宁在专业理论与学术研
究的结合上，走出一条新路。"
再摘录《人民日报》评论员文章《一位站在时代前沿阵地的军人一一再论向苏宁同志学
习》中一段话："追求科学需要特殊的勇敢'。苏宁追求我军的现代化，同他面临生与死
的抉择时一样勇敢。"
有人因日记而成为"反革命"，有人因日记而流芳千古。
苏宁没有日记(起码至今我们还未发现)他给我们留下的是70多篇军事学术论文。
作为和他同年入伍，捧着集团军炮兵指挥部编辑的两大本《苏宁军事学术论文集》其中
很多我看不懂，有些公式简直就象天书。
但我知道，我是在与我们时代一位真正的军人对话。
在今天这个有上千万军人的世界上，没有比海湾战争中的盟军司令，美国陆军上将施瓦
茨科普夫更耀眼的明星了。据说，这位有着熊一样身躯，经常穿一套沙漠作战服的4星上
将，连越南战争都未参加过。那么，他是怎样在海湾的波涛和沙漠中，一夜之间就让世
人瞩目了呢?
他手中握着这个世界上最先进的武器，这场战争充分显示了这些武器的威力。不然，他
绝不会胜得那样痛快、潇洒。还因为他拥有比萨达姆先进得多的军事思想。
一个世界头号强国对付一个第三世界国家，还要拉上那么多国家，大动干戈，全力以赴
，好象打第三次世界大战。但这并不意味着它就能每战必捷。战争不仅是综合国力的较
量，也是军事理论，军事谋略的比试。当第一枝美军抵达海湾时，如果萨达姆就倾全力
进行攻击，那首先血染沙漠的就不是伊拉克军人的血。无论施氏有多少"爱国者"导弹、
"战斧式"巡航导弹，F一117A隐形飞机，AH一64"阿帕奇"直升机，M1A1坦克，也无论这场
战争最终结局如何，萨达姆已经赢了。而施氏无论后来获得怎样辉煌的战果，也将因此
而黯然失色。可历史给了萨达姆两个星期的时间，让他大放异彩，他却让他的军队一味
龟缩在掩休里被动挨打，不战自溃，一败涂地。
苏联卫国战争初期，曾撤换一批在国内革命战争中功勋卓著，在新的现代化战争中却显
得力不从心的将帅，象铁木辛哥、伏罗希洛夫、布琼尼等，而将朱可夫等一批原来并不
怎么出名的角色委以重任。希特勒曾经认为轻而易举就能击败这些年轻将领，实际上正
是这些生气勃勃的富于革新和创造精神的将领，成了他的劲敌。
海湾战争中那个富于想象力的地面作战地划，主要是由6个年轻军官拟定的。他们把高难
度机动作战的诸要素，如火力侦察，翼侧包围、空袭、保持主动，敢冒险等等，都纳入
计划。6个绰号为"耶迪骑士"的潇洒军官、军衔或者少校、或者中校，和佩少校军衔的中
校参谋长苏宁一样。
"战争史证明，先进的军事思想和军事艺术，比一两件先进武器更重要。"
这话是苏宁说的，却是古今个外兵家认同的。
苏宁还说："能够载入战争史册被后人传为佳话的都是运用之妙所在，而墨守陈规是不会
取得战争胜利的。"
死抱着曾经给自已带着荣耀的传统战法不放的波兰将军。用骑兵与德军坦克对垒，白白
断送了成千上万晓勇善战的军人性命，也葬送了自己的国家。在越南战争中丢尽了脸面
的美军，却认真总结了那次战争的教训，在海湾的波涛和沙漠中掀起一场震撼世界的"沙
漠风暴"。
一个最简单例子，夜战从来就是弱者战胜强敌的手段之一。
好象人类有了战争，夜战就是弱者的朋友。可是，从美军空袭利比亚，出兵巴拿马，到
海湾战争打响，都是在每天最黑暗时刻开始的。当飞机飞临的黎波里和巴格达上空时，
两座城市好象在为对手显示目标，灯火通明。夜战已经成了拥有先进武器一方的巨大优
势。
从朱可夫到施瓦茨科夫，无论他们的性格、经历、政治立场和民族文化有多少差异，有
一点却是相同的。那就是在战争到来之前的很长时间里，他们就着手研究这场战争，不
断地充实自己，为之做好准备了。
在某种意义上可以说，军人的处女膜是只有在战争的血民火中才能绽裂的。但这并不意
味着和平时期的军人，都是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平庸的军人每天出操，跑步、训练，
看到的也就是出操，跑步、训练。杰出的军人则以其坚韧的毅力、信念、献身和创新精
神，不停地磨励手中的剑，时刻准备应付事变，并竭力去把握明天。一旦机会到来，他
们就脱颖而出，发出灼眼的光芒。
苏宁与施瓦茨科夫的不同，不仅在于肤色、国籍、年龄、职务和军衔，更在于他把一腔
热血洒在了训练场上。
这是他的奇美，也是他的大悲。
同意小组意见。该同志学习上、钻劲上，有创新，开拓精神，有较强的专业学术研究能
力和文字表达能力，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思想品质好，作风正派。
无论后来多少人说了苏宁多少遍"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都没有1987年7月10日，李英雄
在给他的学员写毕业鉴定中的这一句更真切，更具慧眼，更掷地有声。
哦，李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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