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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弓鱼:一个古汉字背后隐藏的神秘古蜀历史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Apr 24 10:50:03 2007), 转信
萧易 成都日报
一个古汉字的启示
有这样一个汉字“弓鱼”,左边为“弓”,右边是“鱼”。“弓鱼”字并不常见,是
个会意字,也就说是,古人根据一个事件或一些场景造出了这个字,在当时,这无疑是他
们熟知的事件。然而,由于时间相隔太久,“弓鱼”字隐藏的信息以及古人为何要造出这
个字,已经成为千古之谜。
奇怪的是,翻阅《汉语大字典》《辞海》,都查不到这个“弓鱼”字。“弓鱼”最早
出现,是在陕西弓鱼国遗址出土的青铜鼎、青铜盘上。而历史上,“弓鱼”字并未在其他
器物上出现,是个“单纯”的汉字,后人可以不费力气地追查它背后的故事。
我们之所以如此关注这个“弓鱼”字,是因为它背后隐藏着一段鲜为人知的古蜀历史
。三星堆金杖上雕刻着一张弓箭,一条鱼,一只鸟,鱼被弓箭贯穿而入,同样的图案还出
现在金沙金带上。金是古代重器,古人将图案刻在金器上,一定意味着战争、盟誓、迁徙
等大事。对一个西南民族而言,在文字尚未出现的情况下,族人或许会用一些符号来记录
部落的大事,那么,一张弓箭与一个鱼会蕴藏着什么密码?其实,如果用汉字表示,“弓
”和“鱼”组成的恰好就是“弓鱼”字。汉字与成都平原史前金杖、金带上的图画联系在
了一起,为何古蜀人想表达的内容会在陕西弓鱼国遗址的青铜器上出现?三星堆、金沙遗
址与弓鱼国遗址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一对奇特的青铜立人
疑问从弓鱼国遗址开始。自上世纪70年代始,考古学家在渭水南北两岸茹家庄、竹园
沟、纸坊头陆续发现了一批西周时期的墓葬,这里埋藏着一个早已消失的国度,弓鱼国。
历史上的弓鱼国是个短暂却充满传说的国度,其首领弓鱼伯一度为周王朝礼遇,史载周武
王还曾将族中女子井姬嫁于弓鱼伯为妻。然而,这个国度又是神秘的,没有人知道弓鱼国
人来自何方,更无人知晓它为何散发着如此强烈的古蜀气息。
考古学家试图通过出土文物解密弓鱼国古人的身份,考古发掘中,一种钵形尖底陶器
在弓鱼国遗址中屡有出现,似乎怎么也出土不完,数千年前,弓鱼国人必定对其有着独特
的爱好。历史上,钵形尖底陶器是一种地域性极强的陶器,它的出现,往往与成都平原上
的古蜀人联系在一起。从古人普遍使用的陶器中,往往更容易窥探其爱好与所思所想,一
个民族绝不会无缘无故使用其他民族的陶器,除非他们之间有着特殊的联系,甚至是一脉
相传。
陶器令陕西弓鱼国遗址与成都平原走在了一起,不过,更大的发现却是在1986年。这
一年,三星堆青铜大立人在二号祭祀坑出土,他的双手伸在胸前,似乎握着某件物品,看
来正陶醉于一场盛大的祭祀仪式中。考古学家发现,弓鱼国墓地出土的青铜人,双手也是
极不成比例地握成一圈。青铜大立人与弓鱼国青铜人似乎拥有着相同的身份。
令后人费解的是,迄今为止,弓鱼国遗址出土的类似三星堆的青铜立人并不止一个,
并且竟然有男女之分。茹家庄一、二墓分别为弓鱼伯与夫人井姬之墓,弓鱼伯墓出土了一
个男青铜人,井姬墓中则发现了一个女青铜人;女青铜人头带饰品,双手虽也握成一个夸
张的圈,却是左右分开的。如果按照一些学者的观点,青铜大立人是古蜀王化身的话,他
的身份极为尊贵,发布号令的手势应该也是唯一的,那么,在千里之外的弓鱼国,为何会
有两个持相同手势的模仿者,甚至还有一个女人?
弓鱼国青铜人并未像青铜大立人一样经历了残暴的焚烧与击打,考古学家打开墓门时
,他们正安然端坐在墓室一角,身边为礼乐器环绕。与墓中尊贵的弓鱼伯、井姬相比,著
名学者孙华认为,作为巫师的象征,青铜人只是弓鱼伯、井姬的随葬品,他们的任务是为
已经死去的王族服务。如果这个推论不假,三星堆青铜大立人应该也只是为蜀王服务的巫
师,然而,这个结论无疑是颠覆性的,后人眼中尊贵的青铜大立人,原来只是一个服务者
?
一场突如其来的大火
弓鱼国遗址如同三星堆、金沙遗址的影子,不过,并不是所有疑问都能在弓鱼国找到
答案:弓鱼国晚在西周,比三星堆古国晚了数百年,它们的关系究竟是什么?弓鱼国青铜
人端坐在墓室中,为何青铜大立人却被埋入了祭祀坑?或许,所有的答案,都隐藏在一场
意外的大火中。
3000多年前的一个深夜,熟睡的三星堆人在一片火光与剧烈的浓烟中惊醒。他们发
现,国家宗庙已为熊熊大火吞没。三星堆人纷纷赶往宗庙,然而,由于大火过于凶猛,他
们根本无法接近宗庙,只能眼睁睁地干着急。高大巍峨的宗庙轰然倒塌,房梁与瓦砾砸在
神案上的金器、青铜器、玉器上,昔日悬挂在宗庙之中的纵目面具轰然坠落,青铜大立人
或许也难逃劫难,被一根房梁砸成了两半。
当三星堆人再次步入宗庙时,这里已为瓦砾、断壁残垣所掩埋,象征着国家根基的宗
庙已化为废墟。祖先流传下来的青铜人、纵目面具、青铜神树不同程度地遭到了损坏,失
去了昔日的神采。宗庙曾经是三星堆古国最为神圣的地方,而现在,尊贵已经属于过去。
三星堆人遇到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历史学家之所以猜测三星堆宗庙毁于一场大火而不是战争,是由于古时两国交战,虽
有焚烧宗庙的习惯,宗庙中的宝物却不在毁弃之列,而是作为战利品,运送回国,炫耀胜
利。《墨子》记载,两国交战,“攘杀其牲?,燔溃其祖庙,劲杀其万民”,焚烧宗庙往
往是家常便饭。不过,昔日齐国伐燕,齐宣王“毁其宗庙,迁其重器”,将燕国宝物运回
齐国;中山国也参加了伐燕之战,并且用从燕国掠夺的上等铜,铸造了著名的中山王铜方
壶。三星堆的青铜器、玉器却被掩藏在两个祭祀坑中,显然,敌人是不会如此好心的。
奉献给神灵的神物已被烧毁,在三星堆人眼中,它们已经完全失灵。古代历史上,不
少史前部落对于自己认为不灵验的祭祀品,常常会丢弃,澳斯弟亚人在出猎不获时,就会
去责打神像。对于这些失宠的祭祀品,三星堆人已不打算继续使用,他们在马牧河畔挖了
两个坑,将这些失灵的神物永远埋入地下。三星堆人显然有着足够的时间来做这项工作,
祭祀坑平整规则,坑底堆放着小型青铜器、玉戈、玉璋,中间是大型青铜器,最上面则是
60余根象牙,令后人觉察不到一点匆忙的痕迹。当变形的青铜器、玉器、金器被尘土湮没
的刹那,三星堆人积聚了几个世纪的财富也在那一刻化为乌有,迁徙的号角由此吹响。
一群分裂的古蜀人
崩塌的宗庙最终也带走了古国的稳定,在大多数三星堆人心目中,这片曾经养育他们
的土地在大火过后也变得不祥,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要迁徙到何方,三星堆古国内部出现
了剧烈的争吵与对峙,庞大的古国在这一刻走向了分裂。
商代晚年的三星堆古国走到了尽头,而在周代,成都的金沙古国与陕西弓鱼国孕育了
古蜀文明新的希望。我们不妨可以这样推断:宗庙焚毁之后,三星堆人欲寻找新的乐土,
不过,对于迁徙方向,三星堆人并未取得一致,或许,他们一部分向往成都平原,另一部
分则执意往北迁徙。两群三星堆人谁也说服不了谁,在一场盛大却凄凉的告别仪式后,分
别踏上了征途。孙华认为,他们中的一支,来到成都平原,在金沙重新建立了一个堪与三
星堆媲美的国度;而远上陕南的三星堆人则命运多坷,在异国他乡,他们必须重新取得耕
地、河流、青铜,甚至是强大的周王朝的信任。在渭水河畔,这群顽强的三星堆人建立了
“弓鱼国”。而在后人眼中,“弓鱼国”是一个对三星堆有着无限追忆与缅怀的王国,是
一个活在过去的王国。
初来乍到的弓鱼国人一度活跃无比,弓鱼伯成为他们新的领袖。西周年间,弓鱼国迎
来了一个风光的政治婚姻,周朝王室重臣井伯(一说为井叔)之女井姬下嫁弓鱼伯。历史上
的弓鱼国为了在夹缝中生存,不得不靠婚姻维持它与周王朝以及临近的矢国、?国的关系
,然而,婚姻带来的和平终究是短暂的,弓鱼国与矢国、?国之间一度剑拔弩张,一连串
的婚姻最终也挡不住弓鱼国走向衰落的脚步。
西周穆王时,矢国逐渐强大,成为关中西部最活跃的诸侯之一,渭水以北的肥沃土地
逐渐落入矢国之手,弓鱼国被迫迁往渭水南岸茹家庄一带,依靠渭水天险与矢国周旋。从
弓鱼国遗址透露的信息中,后人已不难发现弓鱼人的举步维艰。茹家庄弓鱼伯墓出土的青
铜器数量虽多,体形却非常小,制作草率、简陋,呈现出一派衰败的气息;西周中期以后
,弓鱼国在渭水南岸的茹家庄、清姜、竹园沟一带的活动踪迹已经模糊不清,此时的弓鱼
国已经国破,或者不知迁徙到了何方。在一座编号BRM3的墓中,顺着一条斜长的墓道,考
古学家发现,这个具备王族规模的大墓中没有任何随葬品,接近墓室处有一具芦苇包裹的
骨架,死者颈部有条痕迹,明显被缢而死。许多学者相信,这个被缢死的古人,或许就是
弓鱼国最后一位国王的骨架,在矢国势如破竹的军队面前,弓鱼国终于消亡。自此,有关
弓鱼国的传说最终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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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吾德馨。
苔痕上階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
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
孔子云:“何陋之有?”
——《陋室铭》 [唐] 刘禹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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