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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关于敦煌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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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版撰文／孟宪实
　　八国联军涌入中国后不久，由于藏经洞的发现，敦煌这块文物宝地也开始受到多国
“探险家”、“考古学家”的掳掠。直到法国人伯希和春风得意再次来到中国，中国的
学者们才如梦方醒。
　　１９００年６月２１日，慈禧发布宣战谕旨，宣布同时对世界最强的八国作战。当
时与列强战争的本钱除了民间的反帝情绪以外别无一物。
　　１９００年６月２２日，王道士在莫高窟打开了一扇古老之门。纸写经卷堆积如山
而且排列整齐。王道士惊呆了。他面对的就是震惊世界的敦煌藏经洞。２０世纪的世界
文化史，许多文字都要有这样的记载：王道士发现了敦煌藏经洞。一门叫做敦煌学的学
问，就是从这里，通向世界，通向未来。
　　１９０２年，叶昌炽出任甘肃学政。在任职的四年中，他听到了藏经洞的各种传说
，也确实得到了藏经洞的藏品，但他始终没有亲临莫高窟一看。他是中国乃至世界最早
认识到敦煌藏品学术价值、并进行了最初研究的学者。遗憾的是，他的脚步在敦煌几百
里之外停了下来。
　　１９０７年５月２１日，藏经洞的传说引来了英国人斯坦因。他对王道士大谈玄奘
，赢得了后者的好感。藏经洞的门向斯坦因敞开了。“借着道士摇曳不定的灯光，我睁
大了眼睛向阴暗的密室中看去，只见一束束经卷一层一层地堆在那里，密密麻麻，散乱
无章。经卷堆积的高度约有１０英尺，后来测算的结果，总计约近５００立方英尺。藏
经洞的面积大约有９平方英尺。”最后，斯坦因拿出４锭马蹄银作为布施给王道士，王
道士则把斯坦因挑选出来的经卷赠送给斯坦因，以支持斯坦因对唐玄奘的崇拜和研究。
当中国的国宝进入大英博物馆后，斯坦因被英国女王册封为爵士。
　　１９０８年２月２６日，法国人伯希和与王道士首次见面。在以后的三个星期中，
伯希和凭借着昏暗的烛光，以每天一千卷的速度，翻检着每一件写本。最后他带走了他
挑选出来的珍贵写本，即有年代的文书、佛教大藏经未收的佛教文献和汉文之外的各种
民族文字材料。而王道士则得到了５００两银子的施舍。
　　俄国人奥登堡是最后一个从敦煌藏经洞劫走大宗宝藏的外国人。１９１４年５月２
０日，奥登堡远征敦煌，直取莫高窟。他将藏经洞彻底挖了一遍，真的做到了掘地三尺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奥登堡听到中国参战的消息，结束考察，于１９１５年１月
２６日启程，赶着满载文物的驼队回返。
　　奥登堡此次考察所得劫掠品，回到彼得堡之后被分放多处。今天，我们知道文献部
分有：写卷１８０００余号，其中包括完整的经卷３６５件以及一些尺寸不大的写卷残
片；文物部分总数约３００件。奥登堡本人则因“出色的成绩”而在第二年兼任俄国科
学院亚洲博物馆馆长职务。在俄罗斯政权更迭的浪潮中，不论是帝俄时代，还是苏联时
期（他是列宁的朋友），他始终是一个大红人。１９３４年２月２８日，奥登堡逝世，
当时的职务是东方学院院长。
　　美国人华尔纳１９２３年初冬到达敦煌时，王道士没在。华尔纳直接进入石窟，精
美绝伦的壁画，立刻使他呆若木鸡。华尔纳有备而来，他用分离壁画的化学溶液剥下了
１２幅壁画。幸运的是，带到美国的１２幅壁画，挽救出了１１幅。
　　１９２５年的春天，华尔纳带着剥下的壁画和塑像返回美国，立即获得极大的轰动
。第二次福格中国考察队随即迅速组成。这次的主要任务是将敦煌莫高窟第２８５窟西
魏时期的壁画全部剥离运到美国。
　　考察队再次来到甘肃泾川县西的“象洞”，当他们正在剥离造像时，村民赶到现场
进行制止。
　　考察队原计划在千佛洞停留半年，由于当地政府的反对，结果只在千佛洞呆了三天
，无功而返。
　　华尔纳到死都没有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实际上，早在他从北京出发的时候，以
燕京大学教务长洪业先生为代表的中国学者就已经通知了教育部，教育部下发文件给沿
路各地政府，客客气气接待，但决不许带走任何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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