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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转寄] 第三十六章马约里安皇帝。 buck (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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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三十六章马约里安皇帝。
发信站: 一塌糊涂 BBS (Sat Jun 16 10:23:41 2001), 站内信件
第三十六章马约里安皇帝。
意大利国王奥多亚克。
虽然匈奴人在意大利停留的时间并不很长,西部的组织却一动而不可收拾。在
瓦伦提尼安死去(455年)不到3个月的时候,该撒利克带领他的船队来到第伯
河口,对罗马进行了掳掠。
其后的20年经历了在一连串徒有虚名的皇帝的统治下西部的彻底崩溃。只有
马约里安的短暂的统治(457—461年)提供了一个喘息的机会。
马约里安皇帝阿维图斯的继承者代表了那种在一个衰败时期有时会偶然出现,
以重振人类荣誉的可喜的伟大、英勇的人物。马约里安皇帝无愧于当代和后代人的
赞扬,而一位贤明、公正的历史学家的几句话,可谓强劲有力地概括了这普遍的赞
扬声:“他对人民宽厚;他使敌人胆寒;他在任何一种高尚品德方面都远远超过所
有曾统治过罗马人民的他的前代皇帝。”这一证据至少可以表明西多尼乌斯的颂词
是可信的;而且我们也可以相信,尽管这位谄媚的演说家也会以同样的热情去为最
不值钱的帝王唱赞歌,但在这里,他所要达到的不同一般的目的使得他的话不可能
太离格了。马约里安是根据他的,在伟大的提奥多西乌斯统治时期,曾在伊利里亚
前线统领军队的外祖父的名字命名的,他把他的女儿嫁给了马约里安的父亲,他当
时是一位经管高卢税收的廉洁、多才、颇受人尊敬的官员;并以他的宽大心怀他宁
取与埃提乌斯的友情,也无心于一个阴险的朝廷愿意加之于他的诱惑性的恩宠。他
的儿子,曾受过军事教育的未来皇帝,从幼年时候起便显然具有大无畏的英勇、老
成的智慧,而且尽管财产十分有限,却表现得十分慷慨。他一直追随着埃提乌斯的
旗帜,为他的成功贡献过力量,有权分享而有时却拒绝他的荣誉,最后竟致挑动了
那位贵族或他的妻子的嫉妒,他们强迫他放弃了一切职务。在埃提乌斯死去之后,
马约里安被重新起用而且得到了提升:他和里西梅尔伯爵的密切关系是得以爬上西
部帝国皇帝宝座的重要阶梯。在阿勒曼尼退位后的那段王位空虚时期,这位野心勃
勃的野蛮人,由于出身低下不可能有帝王之分,只得以行政长官的头衔治理着意大
利;把更为显赫的马步兵总司令的职位让给了他的朋友;而在又经过了几个月之后,
马约里安因在最近一次击败阿勒曼尼人的战争中赢得了罗马人民的好感,他也便同
意服从罗马人的普遍存在的意愿。他在拉文纳穿上了紫袍:他写给元老院的一封信
充分描绘了他当时的处境和心情。“元老院的议员们:诸位的推选和我们的无比英
勇的部队的命令,使我成了你们的皇帝。唯愿慈悲的神灵引导和保祐我的治理方针
和做法都将给你们带来幸福,为公众带来安康!至于我自己,我原无心,而只是顺
从地接受了,治理国家的工作;如果我出于下贱、自私的用心,不知感恩,拒绝接
受公众加之于我的那繁重工作的沉重负担,那我便是拒绝履行我作为一个国家公民
的职责。因此,请尽力帮助你们推举出的君王;为你们交托给我办理的各种职务尽
一份力量;让我们共同努力,力求促进我从你们手中接过来的这个帝国幸福安康。
请放心,在我们这个时代,正义必将重新恢复它的古老的活力,美德将不仅无罪,
而且将得到应有的奖赏。除了诬告者本人,让谁也别害怕被人无端告发,这事,作
为一个公民,我一向深恶痛绝,作为一个君王,我一定严惩不贷。
我们自己,和我们的父亲里西梅尔伯爵的警惕必将协调我们的一切军事行动,
并保证我们从国内外敌人手中救下来的罗马世界的安全。你们应当完全了解我的政
府的基本原则:对于一个曾经和你们一同生活、共同度过艰险的君王,你们完全可
以信赖他的忠实的爱和真诚的关怀,因为他现在仍然以元老的头衔为荣,而他最为
关心的是决不能让你们后悔一时判断错误推举了他。”这位皇帝立即在罗马世界的
废墟中重新恢复了古代的连图拉真也不会加以否认的法律和自由的语言,而这种宽
阔的胸怀又显然是他自出心裁,因为他的时代既没有可供他摹仿的榜样,他的前辈
也不曾为他做出先例。
马约里安的公开和私下的行为现在所知甚少;但他的从构思到表达方式都显然
具有独创性的法令,却真实地反映了一位热爱他的人民、同情他们的疾苦、曾研究
过帝国衰败缘由,并有能力应用(在这种改革尚属可行的情况下)合理的、有效的
办法以改变社会混乱情况的帝王的性格和为人。他对财政的调整清楚地表明他力图
消除,或至少是减轻人民最难以忍受的痛苦。Ⅰ.自他当政的第一小时起,他迫切
要求(我这里直接翻译他的原话)减轻地方人民不堪其苦、一加再加的沉重的财产
税。为此目的,他发出一项普遍赦免令,最后完全免除一切拖欠的税款,以及财务
官可以以任何借口向人民催缴的债务。这一明智的抛弃陈旧、令人厌恶、实利有限
的征敛的做法增进和净化了公共税收的来源;现在,向后看不再感到绝望的臣民,
也可以满怀希望和感激之情,为自己,也为他的国家全力操劳。Ⅱ.在确定税额和
征收税款的问题上,马约里安恢复了一般由各省行政官负责的办法,取缔了以皇帝
本人或禁卫军卫队长的名义指派的特别委员会。
那些获得这类额外权力的受宠的臣仆往往态度傲慢、任意提出苛求:他们装着
看不起下级法庭,他们自己中饱的数目不达到他们肯于交给财政部门的款项的两倍
以上决不肯罢休。
有一个肆意勒索的例子,要不是曾得到立法机构的证实,可能便无人相信。他
们提出所有的款项必须用黄金支付;但他们拒绝接收帝国通用的金币,而只要上面
印有福斯丁娜或两安东尼的名字的古币。那些找不到这类稀有金币的人便必须设法
满足他们的无餍的要求;或者,如果找到了那类金币,那便必须根据古时那类金币
的价值和重量而加倍偿付。Ⅲ.“市自治机关(按皇帝自己的说法)和各小元老院
(这是古代早已采用的正当说法)应当被看作是各城市的心脏和共和国的筋骨。然
而,由于行政官员的不公和收税人的贪赃枉法,现在它们的地位已越来越低下,它
们中许多原来的成员现在都已抛弃自己的头衔和国家流亡到遥远的偏僻地方去。”
他号召,甚至强迫他们必须回到各自的城市里去;但他要清除掉原来迫使他们不得
不放弃自己在市府的职守的一切使他们不满的因素。他指示,在市行政官员的同意
之下,让他们官复原职,仍负起征收税赋的责任;但是,不是像过去一样负责他们
那个区已审定的全部税额,而只需要开列出已收到的税款的帐目和欠税未交的人的
名单。Ⅳ.但是马约里安完全明白,这些法人团体必会十分倾向于对过去所受到的
不公和压迫进行报复,他因而恢复了那个有用的机构,城市护法队。他劝说人民,
通过人人参加的自由的会议,选举出一些有头脑的正直的敢于申诉自己的不平、为
自己的权利作斗争的人来参加,以保护穷人不致受到有钱人的欺压,并把一切以皇
帝的权威或名义批准的胡作非为的行为随时向皇帝奏闻。
悲惨地观看过古罗马废墟的游客很容易情不自禁地指责古代的哥特人和汪达尔
人,不该犯下了他们其实既无时间、也无能力,或者也无兴趣,犯下的罪行。战争
的风暴可能会使一些高耸的阁楼从根倒下,但是有些庞大建筑连基础都被毁掉,那
可是经过近十个世纪的时间,不声不响在缓慢过程中进行的;出于私利的动机,后
来毫不知耻也不加控制进行的破坏活动曾受到具有鉴赏能力的马约里安皇帝的严厉
制止。
城市的毁败损伤了公共设施的价值。马戏场和竞技场也许还能挑起,但却已不
能满足人民的欲望了:那些已逃脱基督教教徒的狂热破坏的庙宇现在里面既无神像,
也无人居住;罗马的越来越稀少的人群,在那旧浴场和柱廊的开阔空地上几乎都难
以找见了;庄严的图书馆和法庭大厦,对于很少容学习或事务扰乱他们清睡的无所
事事的一代人来说,几乎已完全无用了。象征执政或帝王伟大的纪念碑已不再被看
作是首都的不朽的荣誉而受到尊敬:它们只作为一种可以从中取得更便宜、比从遥
远的采石坊去运更方便、取之不尽的建筑材料来源而受到重视。罗马的好说话的行
政官员总不断收到一些冠冕堂皇的申请,说是什么什么必要设施要多少砖石:最漂
亮的建筑形式,就为了某所破烂房屋的胡乱或假说的修缮,给拆得面目全非:堕落
的罗马人,他们为了把公家的东西抢来变成自己的私产,不惜用他们的亵渎神灵的
双手,拆除他们的祖先的遗泽。一直为城市的毁败深感不安的马约里安对这一日益
严重的恶行采取了严厉的防范措施。他把出于非常特殊的情况可以拆毁某些古代建
筑的批准权保留在皇帝和元老院手中;规定任何一个行政长官如胆敢贸然随意非法
侵犯这一权利,将被科以50磅黄金(合2000英镑);而且威胁着对敢于不执
行他的这一命令的有罪的下级官员将严厉地处以极刑,或将砍去双手。关于最后这
一条,这位立法者似乎忘记了按罪量刑的原则;但他的这种热忱却是出于一种宽广
的胸怀,马约里安急切地希望保护住他自己极愿,也完全配生活于其中的那个时代
的纪念物。这位皇帝想到增加臣民的人数符合他自己的利益;他有责任保持住夫妻
关系的纯正;但他用以达到这类正当目的方法却未为尽善,或许还有些不妥。
愿意把自己的贞洁献给基督的虔诚的少女,在年满40岁以前不允许当修女。
40岁以下的寡妇,必须在5年之内另行改嫁,否则他的半数财产将被分给她最近
的亲属,或由国家没收。不平等的婚姻将受到谴责或被取缔。仅是没收财产和流放
似乎还不足以惩治通奸罪,犯有此种罪行的人,如回到意大利,按马约里安公开的
声明,可以被随意格杀。
在马约里安皇帝正不遗余力恢复罗马人的幸福和品德的时候,他遇上了,以性
格和实际情况论,都堪称他的最强大的敌人的该撒利克的武装力量。一支汪达尔或
摩尔人的船队在利里斯或加里利亚诺河口登陆;但帝国军队袭击了这支由于在坎佩
尼亚掳掠过多、秩序十分混乱的野蛮人部队;他们被阵阵追杀退到了船上,他们的
司令官,国王的内弟,也在乱军中被杀死。这种警惕性虽可以表明新政权的品格,
但最严格的警惕也难以阻止意大利漫长的海岸线不受到海战的骚扰。公共舆论已提
出了一个考验马约里安才能的更高尚、更艰苦的任务。罗马只是对他抱有盼望他能
重新恢复阿非利加的愿望,他所提出的在汪达尔人的新定居点对他们发起进攻的计
划,原是一种大胆的、明智的政策的结果。如果这位坚毅的皇帝能把他的精神灌输
给意大利青年;如果他能在马尔斯广场重新复活他自己始终出人头地的勇猛的训练
;他便完全有可能会带领一支罗马军队去与该撒利克抗衡。这种民族作风的改革,
可能为未来的一代所欢迎;但对那些艰辛地支撑着一个日渐衰败的王国,为了获得
某些眼前利益,或避开某种迫在眉睫的危险,而不得不容忍,甚至加剧某些为害极
大的违法乱纪行为的帝王来说,可是极大的不幸。马约里安和他的前代皇帝中最软
弱无能者一样,竟降而至于不顾丢人,采取以野蛮人作为辅助部队以代替自己的不
惯征战的臣民的变通办法:而他的出众的才能只能表现在他在玩弄一件随时可能对
操纵它的人产生反坐力的危险器械时所显示的力量和灵巧。除了那些已在为帝国效
力的同盟者之外,他的慷慨、开明的名声还吸引着多瑙河、玻里斯提尼斯河,也许
还有塔索斯河边的一些民族。阿提拉、格皮达、东哥特、勃艮第、斯威弗和阿兰族
的数以千计的人全在利古里亚大平原聚集起来,只是他们的强大力量被他们彼此的
敌对情绪给抵消了。他们在一个十分严寒的冬天越过阿尔卑斯山。皇帝全副甲胄步
行着在前面引导,随时用他的长手杖试探着路上冰雪的深浅,并轻快地鼓励那些抱
怨寒冷的西徐亚人,很快非洲的热浪就会让他们满意了。里昂的市民原打算关上城
门:他们很快改而请求,并体验到了马约里安的宽厚。在战场上击败了提奥多里克
并和一位他认为不堪一击的国王结为朋友和同盟者。
高卢大部分地区和西班牙之间的虽不稳定却颇为有利的重新联合,乃是劝说加
武力威胁的共同结果;而过去逃避或抗拒前朝统治者的独立的巴高达人却都倾向于
信赖马约里安的品德。他的营帐里挤满了野蛮人同盟者;他的皇座受到爱戴他的人
民的热情支持;但这位皇帝早已预见到,没有一支海军力量便不可能征服阿非利加。
在第一次布匿战争期间,共和国以令人难以置信的努力,在进入森林砍下第一斧之
后的60天里,一支总数160只战船的舰队便在海上凛然一字儿摆开了。尽管情
况更为不利得多,马约里安在气势和坚毅方面却不下于古代罗马人。亚平宁山区的
森林全被砍伐了;拉文纳和米散努斯的军火库和制造业都恢复了;意大利和高卢比
赛着看谁能在为公众服务方面做出更大的贡献:拥有300只大战船、足够的运输
船和较小船只的皇家海军,在西班牙的卡塔赫纳的安全和宽广的海港里聚集起来。
马约里安的无所畏惧的神态使得他的部队都充满了必胜的信心;而如果我们相信历
史学家普罗科皮乌斯的说法,我们会看到,他的英勇有时使他越过了谨慎的界限。
急于想亲眼看看汪达尔人的情况,他竟然改染了一下头发的颜色,以他自己派遣的
使节的身份亲自前往迦太基:该撒利克后来发现他曾招待并送走了罗马皇帝,感到
十分恼火。当然这类传说我们完全可以看作是不近人情的编造,但这种编造如非加
在一位英雄身上那可是完全不能想像的。
用不着亲自相见,该撒利克也完全能够了解他的对手的天才和谋略。他使用了
他惯于使用的欺骗和拖延战术,但始终未能得逞。他媾和的请求一天比一天更为迫
切,或者也许更为诚恳;但决不通融的马约里安早已认定一个古老的原则,只要迦
太基还作为一个敌对国家存在,那罗马便不可能真正的安全。汪达尔人的国王看到
自己的臣民已被南部的奢侈生活惯坏,不相信他们还能有作战的勇气;他已怀疑那
些把他视为雅利安人暴君的被征服民族的忠诚;而他所采取的企图使毛里塔尼亚变
成一片焦土的不顾一切的计划却并不能挫败随时可以让他的军队在阿非利加任何一
处海岸线登陆的罗马皇帝的布署。不过,由于几个嫉妒主子的成就,或对之感到恐
惧的强有力的臣民的叛卖行为,该撒利克得以幸免立即遭到无法逃脱的灭顶之灾。
根据他们所得到的秘密情报,他偷袭了停在卡塔赫纳海湾的无人防守的船队:许多
船被击沉,或弄走,或烧掉,三年的准备不幸毁于一旦。在这次事件之后,敌对双
方的行为都表现得并不以一时的幸运或失误为意。汪达尔人丝毫没有为这偶然的胜
利冲昏头脑,却立即再次派人求和。西部皇帝,既有能力安排庞大计划,也有能力
经受重大的不幸,同意签订和约,或者倒应说,暂时停火,完全肯定,在他恢复他
的海军以前,他便会因对方的挑衅,有充分理由进行第二次战争。马约里安回到意
大利,致力于公众福利工作;而由于他自己一向为人正直,他可能经过很长时间都
完全不知道正在暗中进行,威胁到他的皇座和生命的阴谋。
最近发生在卡塔赫纳的不幸事件遮住了一直使人民群众为之眼花缭乱的荣光:
几乎所有的行政官员和军官无一不对这位改革家深恶痛绝,因为他们人人都从他试
图整顿的弊端中得到极大好处;而那位贵族里西梅尔又迫使情绪反复无常的野蛮人
起而反对他自己既推崇又痛恨的皇帝。马约里安的高贵品德并不能保护他不受在阿
尔卑斯山山脚下靠近托尔托纳的军营中爆发的叛乱。他被迫脱下了皇帝的紫袍;在
他退位10天之后,有消息报导说,他因患痢疾死去;埋葬他的遗体的简单的坟墓
一直受到后代人的景仰和感戴。马约里安的私德更是让人喜爱和敬重。恶意中伤和
嘲讽使他愤怒,或者,如果对象是他自己,他必会嗤之以鼻;但他却始终尽力保护
发表意见的自由,在这皇帝和亲密的朋友们相交的时候,他却又能抛开皇帝的身份
尽情和大家一起说笑。
自461到471年间,里西梅尔即使名义上不是,却在事实上统治着意大利。
471年,在和安特弥乌斯皇帝发生分歧之后,他洗劫了罗马,但随即死去。47
6年,罗慕洛·奥古斯图卢斯成为最后一代皇帝。按过去传统,一般总把西帝国的
灭亡和他的偶尔流传的名字联系在一起。自476至490年,奥多亚克在意大利
成立了一个哥特王国,不过名义上他只是作为君士坦丁堡的皇帝的副手。
意大利国王奥多亚克奥多亚克是在意大利统治着曾一度自认为高于其他一切人
类的人民的第一个野蛮人。罗马人所受到的屈辱至今仍引起我们的敬仰和同情,而
且我们还毫无道理地为他们的堕落的后代的假想的悲伤和愤怒表示同情。但是,这
意大利的灾难早已逐渐消磨掉了他们引以自豪的自由和光荣的意识。在罗马正兴盛
的年代,一直到后来法令被内部争端所破坏,罗马城和各个省份都变成为暴君的私
产的时候,各省处于共和国的武力威慑之下,所有的公民也处在共和国法令的管辖
之中。淡化或掩盖住意在奴役人民的宪法的形式渐被时间和暴力所消灭;意大利人
交替为那些他们所看不起或厌恶的君王的存在或消灭感到悲哀;接连500年的时
光加之于人民的始终只是军事暴乱、一意孤行的暴政统治和挖空心思的压榨等无穷
的灾难。在这同一时期,野蛮人从不为人所知、被人鄙视的状态中走了出来,日耳
曼和西徐亚的武士,作为奴仆、同盟者以至最后作为曾受他们侮辱或保护的罗马人
的主子,进入了各省。恐惧压住了人民的愤恨;他们尊重那些荣膺帝国任命的军事
首领的气概和威仪;罗马人的命运早已唯这些凶狂的异乡人手中的刀剑是赖了。脚
踏在意大利废墟上的刚毅的里西梅尔早已行使着一个国王的权力,却并无国王的头
衔;极有耐性的罗马人已在不知不觉中准备接受奥多亚克和他的野蛮的继承人的统
治。
意大利国王,对于他凭勇气和幸运被推上的高位,原也当之无愧;长时间会谈
的习惯已消除了他的野蛮习性;虽是一位征服者和野蛮人,他却尊重他的臣民的各
种制度,甚至偏见。在经过7年时间之后,奥多亚克重新恢复了西部的执政官制度。
至于他本人,他出于谦虚,或者骄傲,拒绝了东部皇帝还仍然接受的这一荣誉头衔
;因而元老院的第一把交椅曾接连由11位最有名望的元老占据;在这11人的名
单中还荣幸地列有受人尊重的、其人凭道德曾获得他的恩主西多尼乌斯的友情和感
激的巴西利乌斯的名字。皇帝的法令得到严格执行,意大利的民政权力却仍然掌握
在禁卫军卫队长和他的下属官员们手中。奥多亚克把令人可厌的压榨性的收集税款
的工作全推给罗马行政官员去干;但他却为自己保留下及时讨好人民群众的角色。
和一般野蛮人一样,他也曾接受阿里乌斯教派的异端邪说;但他曾尊敬僧侣和传教
士;而正统基督教的沉默也证实他们欣赏这种宽容。为了本市的安宁,需要由卫队
长巴西利乌斯插手选出一位罗马主教:限制教士拥有他们的土地所有权,其最终目
的是为了保护人民的利益,他们出于虔诚将会拿出大量财产以修复毁败的教堂。意
大利受着它的征服者的武力的保护;过去长时间对软弱的提奥多西乌斯家族不停进
行骚扰的高卢和日耳曼野蛮民族,现在却对意大利的边界表示尊重。奥多亚克越过
亚得里亚海对内波斯皇帝被刺的事进行谴责,并要回滨海省达尔马提亚。他越过阿
尔卑斯山,以从居住在多瑙河彼岸的鲁吉安人的国王法瓦或斐勒特乌斯手中救下剩
余的诺里孔省,这国王在战场上被击败,并被俘获;大批俘虏和臣民转归了意大利
;罗马,在长时间失败之后,现在可以声称在她的野蛮人主子的领导下取得了胜利。
尽管奥多亚克十分小心,并取得了胜利,他的王国却呈现出一派苦难和荒凉景
象。自提比略时代以来,在意大利便已感觉到农业的衰落;当时的人完全有理由抱
怨,罗马人民的生活完全依赖着风和海浪的偶然的帮助。在帝国分裂和衰败的过程
中,埃及和阿非利加撤回了每年入贡的农产品;人口随着生活资源的紧缩日益减少
;整个国家由于战争、饥荒和瘟疫带来的不可挽回的损失而日益民穷财尽。圣安布
罗斯曾因看到原来由波洛尼亚、摩德纳、雷吉乌姆和普拉森夏加以装点的人口密集
的地区,现在已是一片荒凉而感慨万端。基拉西乌斯教皇是奥多亚克的一个臣民;
他颇为夸张地断言,在艾米利亚、托斯卡尼及其附近几省,人烟几乎已经断绝了。
靠主人喂养的罗马平民,一旦主子不再那么慷慨,便只能束手待毙,或向外逃亡;
艺术的衰落使得勤劳的工匠无事可干,生活无着;原可耐心地支持他们的趋于毁败
的国家的元老院,却全都在为自己的私产和奢侈生活的丧失而悲痛不已。原来也归
在意大利荒废面积之中的广大产业中的三分之一都被征服者据为己有。伤害因不必
要的侮辱而更形严重;实际受苦的感觉由于担心更多可怕的灾祸的来临而更显不堪
;看到新的土地被分给新来的一群群的野蛮人,每一个元老都提心吊胆,唯恐任意
行事的勘察员会忽然来到他的心爱的别墅,或他们产量最丰的田庄。最不幸是那些
面对着自己无法抗拒的力量,默默忍受一切的人们。既然他们还愿意活下去,那暴
君既饶了他们的性命,他们便应该对他怀有某种感激之情;而既然他是他们的命运
的绝对主宰,那他留给他们的一份儿便应看作是他的纯粹出于好意赐给他们的礼物。
由于奥多亚克原来许诺以满足这个肆意妄为、混乱不堪的群众的要求作为他高升的
代价,意大利的苦难因他的谨慎和宽厚而有所减缓。野蛮人的国王常受到他们的土
生臣民的反抗,被他们推翻或杀死;而意大利的各种各样的雇佣军队,聚集在一位
被推选的将军的旗帜之下,倒享有更大的自由和劫掠的特权。一个没有民族团结和
世袭继承权的王国必会迅速解体。奥多亚克在统治了14年之后便受到更有才能的
东哥特国王提奥多里克的压迫,奥多亚克在作战艺术和行政管理方面同样堪称英雄,
他重建了一代和平和繁荣,他的名字至今尚为,也值得为人所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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