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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转寄] 第四十五章6世纪末期罗马的苦难。       buck (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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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第四十五章6世纪末期罗马的苦难。
发信站: 一塌糊涂 BBS (Sat Jun 16 10:24:11 2001), 站内信件

    第四十五章6世纪末期罗马的苦难。

    伟大的格雷戈里教皇。

    纳尔塞斯死后,在568至570年间,伦巴第人在阿尔博莫的率领下攻占了
意大利大部分领土。此后在200年的时间中,意大利被分割为伦巴第王国和拉文
纳东罗马帝国总督领地。

    6世纪末期罗马的苦难在伦巴第的武力威胁和希腊人的独裁统治下,我们这里
再次探索一下,在6世纪即将结束前后,已进入最悲惨时期的罗马的命运。由于帝
国中心的转移和各省份的先后失守,公众和私人的财源已完全断绝了:那棵地球上
的众多民族在其阴影下生息的高大的树木,现在已被砍去枝叶,那干枯的树干也被
留在地上任其枯萎了。司令的大臣和传递捷报的信使也不再在阿皮安或弗拉米尼亚
大道上相会,随时可以感觉到伦巴第人的敌对的进攻,并不断引起恐慌。毫无不安
思想前去参观近处花园的一个健康、安宁的首都的居民,必会在自己的想像中模糊
地勾画出罗马人的苦难情况:他们战栗着打开或关上他们的大门,从城墙上观望他
们的在燃烧中的房屋,并听到他们的像狗一样一双双拴在一块儿的同胞们,呻吟着
被翻山越海拖到遥远的奴隶工场中去。这种时刻不安的惊慌状态必然会消除农村生
活的欢乐,使那里的人再无心从事劳动;罗马大平原很快便变成了一片土地贫瘠、
水流污浊,空气中充满病毒的荒野。好奇和向上的心不再能吸引各个民族的人前来
这世界的首都;而如果因偶然机会或迫于必要一位陌生的客人游荡至此,他带着恐
惧的心情观望着这荒凉的、空落落的城市,可能会止不住要问,元老院在哪里?人
民在哪里?在一个雨水过多的季节,第伯河的河水溢出堤岸,以不可抗拒的汹涌冲
入那七座山的山谷。从洪水留下的死水坑中,很快就会产生一种传染病,其传染速
度是如此之快,在一项祈求上天开恩的庄严的活动中,在1小时内竟有80个人当
场死亡。在一个鼓励结婚和普遍勤劳生产的社会,由于瘟疫和战争偶然造成的人口
的损失可以很快得到补偿;但是,一旦大部分罗马人都陷入极端贫困和独身生活中,
那人口便显然随时处于削减状态之中,那时忧郁的热心人怕也只好期待着即将来临
的人类的最后灭绝了。然而,那市民的总数却仍然超出了起码的食物供应:他们的
不能作准的粮食完全靠西西里或埃及的收成供给,而饥荒的一再出现则表明皇帝对
一些遥远省份全不关心。罗马的建筑物也同样面临日益毁败的情况;腐烂中的结构
很容易被洪水、暴风雨和地震摧毁;而那些占据着最有利的位置的僧侣们看到古代
文化的毁灭而下流地自鸣得意。一般人都相信是教皇格雷戈里一世下令攻击了那些
庙宇,捣毁了市里的一些雕像;相信是在这个野蛮人的命令之下,佩拉亭图书馆被
完全烧毁,也相信李维的历史正可以作为他的荒唐、恶毒的狂热情绪的一个特殊标
志。格雷戈里自己的作品也表明了他对古典天才留下的纪念物的刻骨仇恨,对于一
位教授文法艺术、研究拉丁诗人,同时既赞扬朱庇特也赞扬基督的主教的世俗的学
问,他给与了最严厉的批评。但关于他具有疯狂破坏性的证据是可疑的,也是最近
才提出的:和平之神庙或马塞卢斯戏院是经过许多代缓慢的过程逐渐毁坏的,而一
纸严肃的禁令可能将使维吉尔和李维的书在那些受制于那位教会独裁者的地区中,
成倍增长。

    伟大的格雷戈思教皇和底比斯,或巴比伦,或迦太基一样,如果罗马城不曾为
一个强劲的原则所激励,使它又重新恢复了过去的荣誉和权势,它的名字便可能已
从地球上消失了。大家都接受了一种模糊的传说,说是有两个犹太人教师,一个帐
篷制造者和一个渔夫,过去曾在尼禄的竞技场上被处决,而在500年的末期他们
的真实或假想的遗骨却作为保卫基督教罗马的圣物给供奉起来。东部和西部的朝圣
者都纷纷来到他们的圣殿前;但使徒们的神龛却由各种奇迹和看不见的恐怖守卫着,
那位虔诚的正统基督教徒在接近他的崇拜对象时不免带着几分恐惧。能摸一下圣徒
的遗体便将毙命,看它一眼也十分危险;那些出于完全纯正的动机,胆敢搅扰至圣
所的安宁的人将会看到各种可怕的幻景,或受到忽然死亡的惩罚。一个女王希望夺
走罗马人的神圣宝物圣保罗的头骨的不恰当的要求,被无比厌恶地加以拒绝;而教
皇却肯定说,一方在他的遗体边被圣洁化的亚麻布,或一些有时容易,有时不可能
弄到手的从他身上的铁链上锉下的铁屑,都同样具有创造奇迹的神力。但使徒们的
这种神力和特性却带着具有生命的活力存在于他们的继承人的胸怀之中:圣彼得的
宝座,在莫里斯的统治时期,一直由第一位、名声最为显赫的格雷戈里所占据。他
的祖父费利克斯自己也曾是教皇,而由于那时已有教皇必须独身的规定,在他任职
之前,他的妻子必然已经死去。格雷戈里、西尔维亚和戈狄安的父母是最高贵的元
老和最虔诚的罗马教会的教徒;他的女性的亲属也都置身于圣徒和修女之列,他自
己和他的父母亲在一起的一幅他赠给圣安德鲁修道院的画像,在那里一直保存了近
300年之久。那幅画的设计和色彩为6世纪的意大利人大力提倡绘画艺术提供了
真实可信的证据;但对他们的趣味和学识我们却只能嗤之以鼻,因为格雷戈里的书
信、他的布道演说和他的对话录,都应该说是一位以学识论同时代人中无出其右者
的作家的作品;他的门第和才能使他成了本市的市长,而他更享受着完全弃绝尘世
的排场和虚名的美誉。他的大笔遗产全献出修建了7座修道院,其中一座在罗马,
6座在西西里;格雷戈里表示,他希望在今世中完全不为人知,只求死后获得荣名。
然而,他的很可能出于至诚的忠贞所追随的却是一位狡猾的充满野心的政治家可能
会选择的道路。格雷戈里的才能以及伴随着他的急流勇退的荣誉使他对教会显得高
贵而有用,而默默的服从更一直作为僧人的天职而加以培养。格雷戈里一得到副主
祭的职位便被作为教皇派往该教区的使节或大臣,移居到拜占廷宫廷中去;他公然
狂妄地,以圣安德鲁的名义,摆出一副搁在帝国的一个最有身份的俗人身上必被认
为犯罪而且十分危险的,唯我独尊的腔调。他带着应有的更大的名声回到了罗马,
接着他在极短的时间内行使了僧侣的职责之后,在教士、元老院和人民的一致呼吁
声中,他被从圣所拉到了教皇座前。拒绝他,或似乎拒绝他,荣登高位的仅只是他
自己;他写给莫里斯皇帝请求他拒绝接受罗马人的选择的谦卑的奏章只会在皇帝和
公众的眼里更提高了他的威望。当那决定性的命令发布的时候,格雷戈里求得某些
跟他友好的商人的帮助,用筐将他缒出罗马城门之外,在一片山林之中躲了一些日
子,直到据说由于神光的指引,他的藏身之处终被发现了。

    伟大的雷列戈里任教皇职位共延续了13年6个月又10天,这是教会史上最
开明的时代之一。他的品德,甚至他的缺点,是一种朴实和狡猾、骄傲和谦恭、明
理和迷信的离奇的混合,这对他所处的地位和那个时代的精神可说是再合适没有了。
他谴责了他的对手,君士坦丁堡教长的总领主教反基督教的头衔,这个头衔,圣彼
得的继承人因过于傲慢难以予以承认,又因过于软弱难以自己承当;而格雷戈里的
宗教司法权则仅限于罗马主教、意大利大主教和西部使徒三重身份。他经常登上讲
台,以他那粗俗而沉痛的语言,挑动他的听众的具有同感的热忱:犹太先知们的话
常被重新解释后加以应用;人民因遭到目前的苦难而深受压抑的头脑被引向对看不
见的未来世界的希望和恐惧。他的理解和榜样决定罗马宗教仪式的模式;教区的划
分,节日的日期、游行的秩序、教士和副主祭的职务安排,以及教士服装的花样和
变化。直到他生命中的最后一天,他一直忙于确定历时3个多小时的弥撒的细则:
格雷戈里的唱诗班保存了戏院里的声乐和器乐,那野蛮人的粗哑的声音还试图摹仿
罗马学校的旋律。经验已让他看到,在安抚苦难、坚定信仰、缓解凶恶,以及驱散
无知的人的盲目的狂热方面,这种庄严的煞有介事的宗教仪式所能发挥的作用,他
也便不再计较它们显然有助于推动教士统治和迷信的倾向。意大利及其附近岛屿的
主教们都承认罗马教皇是他们的特殊的宗主。甚至主教职位的任命、联合和变迁全
都完全由他决定:而他对希腊、西班牙和高卢等省进行的几次成功的侵权活动为后
几任教皇的更高的僭妄开创了先例。他出面干预对人民选举权的滥用;主教区的总
牧人随时监视着下属教区的信仰和纪律方面的表现。在他的统治下,意大利和西班
牙的阿里乌斯派都和正统基督教教会和好,而征服不列颠的荣誉倒大部分归之于格
雷戈里一世,只有一小部分归于恺撒。向那个遥远的小岛派去的不是6个军团,而
是10个僧人,教皇不禁为,由于那任务的严峻使他未能亲身经历那宗教战争的危
险而深感悲伤。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他竟能向亚历山大里亚的大主教宣称,他们
已让肯特的国王连同他的1万名盎格鲁-撒克逊人同受洗了;还说,罗马的传教士。
和原始教会的传教士一样,所使用的武器仅仅只有宗教的、超自然的神力。格雷戈
里的轻信或慎重使他永远倾向于用鬼魅、奇迹和复活作为证据来证实某些宗教上的
说法真实可信;后代对他的英魂所表示的崇敬,不亚于他轻率地对他的同代或前代
人的品德所给予的崇敬。历代教皇从来毫不吝惜地下令赏赐宗教荣誉,但在他们的
同行中,格雷戈里却是最后一个得到他们的恩准作为圣徒列入历书的。

    他们的世俗权力是于不知不觉中从那一时代的灾难中产生出来的;血染欧亚两
洲的罗马的主教们被迫不得不作为慈善和和平的使者来进行统治。Ⅰ.按照过去一
贯的理解,罗马教会曾被授予占有大部分意大利、西西里和一些更遥远的省份的权
利;而它的一般都由助理副祭司担任的代理人对他们管辖下的农、牧民则拥有民事
或甚至刑事司法权。圣彼得的继承人像一位警惕而慎重的地主一样处理了他的遗产
;格雷戈里的书信中充满了劝人不要轻易进行其结果可疑的或令人烦恼的诉讼、尽
量保持适当的身高、体重的比例,以及尽量减少已交出一定数量的罚金并买得结婚
权利的教区奴隶的人头税等等健康有益的教导。这些地产的租税或收成由教皇花钱
冒险运到第伯河口;在对待财富的问题上,他的作为完全像教会或穷苦的人的一位
忠心的管家为满足他们的多方面的需要用尽了开源节流的办法。他的连篇累牍的收
支帐目,在拉特兰大教堂已延续了300余年,已成为基督教经济的典范。

    在那四大节日中,他把他们的一个季度的收入按比例分配给教士团、家人奴仆、
各寺院、各教会、墓地、慈善堂、罗马的各医院,以及教区内的其它一些部门。每
到一个月的1号,他根据不同的季节,按明文规定的数量,散发给穷人粮食、酒、
奶酪、蔬菜、油、鱼、鲜货、衣服和钱;而他的财务员经常被叫去,设法以他的名
义,满足某些过穷或有功的人的特殊需要。病残者、旅游者、外来香客的临时灾难,
任何一天或任何时候也都能得到必要的救济;而教皇对他的简单的饭食,在他从他
自己的饭桌上拿走一些食物送给一些够格与他同食的臣民以前,还不能充分享用。
当时的苦难岁月已使得罗马的贵族和贵妇人都会安心接受教会的恩惠而毫无羞愧之
色:有3000名处女都从她们的恩主们手中获得衣食;意大利的许多主教都从那
些野蛮人手中逃出,躲进了梵蒂冈一些好客的主人的大门。格雷戈里完全可以被称
为他的国家的国父;他是如此充满恻隐之心,街头有一个乞儿死亡会使他接连几天
停止行使僧侣职务。Ⅱ.罗马的不幸影响使徒牧师在和平和战争问题上的安排;他
自己都会感到怀疑,促使他代理他的暂时不在的君王职务的究竟是出于虔诚,还是
野心。格雷戈里把皇帝从长时间的沉睡中唤醒过来;揭露了东罗马帝国的总督及其
下属大臣的罪行或无能;抱怨他们为保卫斯波莱托而从罗马抽去了所有的老兵;鼓
励意大利人保卫他们的城市和圣坛;以及在危险时刻降尊指派军团司令官并指导地
方各省军队的行动。但是,教皇的勇武精神却受到人道主义和宗教考虑的约制:征
收贡税的作法虽在意大利战争期间曾采用过,他却毫不犹豫地斥之为可厌的压迫行
为;而他实际是违反皇帝的敕令,保护了那些出于虔诚的怯懦而抛弃了军人生活甘
当僧侣的士兵。如果我们能相信他自己的声明,要让格雷戈里利用伦巴第人的内部
纷争,使这个民族被彻底消灭,并不留下一位国王、一个公爵来挽救这个不幸的民
族使之免遭他们的敌人的报复,是再容易不过的事了。作为一位基督教的主教,他
更喜欢执行有益的和平职务;他的仲裁平息了那次武力冲突;但他过于担心希腊人
的计谋和伦巴第人的狂热情绪,却使他不能做出庄严的许诺,遵守停战协定。由于
订立普通持久的和约的希望破灭,他竟然打算要在没有皇帝或总督同意的情况下,
来挽救他的国家。敌人的利剑已悬在罗马的头顶上了,完全靠了那位深得异端派和
野蛮人尊重的教皇的温和的口才和得体的才智才将那剑移走。格雷戈里的才智受到
拜占廷朝廷的斥责和侮辱;但在心怀感激的人民的爱戴之中,他得到的是一个公民
可望得到的最纯真的报酬,和一位君王所能得到的最好的权利。

    在下一章,第46章中,吉本描述了查士丁尼王朝的结束和新的朝代赫拉克利
乌斯王朝的兴起。

    先在莫里斯(382—602),后在福卡斯(602—610)

    统治下的查士丁尼王朝的末期,由于外敌入侵和内部纷争,经历了一个从极端
无能进而几乎完全进入无政府主义状态的时期。

    在赫拉克利乌斯(610—624)统治期间,波斯人在一次漫长的战争中洗
劫了耶路撒冷、攻入了埃及,并率领着阿瓦尔人几乎攻下了君士坦丁堡。但是,波
斯的力量被赫拉克利乌斯于628年彻底予以摧毁,他同时还在巴尔干地区制服住
了斯拉夫人。

    吉本在第47章中提出的关于化身说的无穷无尽的讨论的基调正是尼斯学说和
一性论的差异所在。后一种学说在东部各省的人民中普遍受到重视,他们认为基督
就只是神的化身。他的身体虽像人,但他却仅只有单一的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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