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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oco (缥缈公主), 信区: History
标  题: 越南十四: 其他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Nov  4 11:17:41 1999), 转信

发信人: ego (我), 信区: History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Wed Jan 20 18:58:02 1999)


这一篇与历史无关,只是贴了这么些关于越南的文章,总想把这些杂七杂八,没个头绪
的东西贴出来,权作这个越南系列的后记吧.

1989年底,我和一批中国学生来到贝加尔湖边的美丽城市伊尔库茨克学俄语.那时
系里的外国学生中蒙古人最多,阿拉伯人其次,还有几个老挝学生和越南学生.
老挝学生都很老实,不太爱说话,人长得和越南人几乎一样.和老挝学生或者越南
学生一起在宿舍的公共浴室里洗澡时,发现他们都不脱光的,保留一条短裤.我们脱得
赤条条的,在他们的目光下,尴尬万分.据说老挝女孩儿洗澡时也不脱光的,就象
傣族姑娘在河边洗澡时那样,穿条筒裙.(间接听来的,我可没偷看喔!)

有个越南男生,年纪不大,长得可爱,人也聪明,学习不错,性格也活泼.和我们处得
很好.记得刚到时,我的一个好朋友(现在MIT读博)急着向他卖弄他知道的越南话.
可惜他的越南话只有在从中越前线退下来的老兵那里学来的两句:"不许动!
缴枪不杀!" :-D 不过那个男生倒一点不以为侮.后来在一次联欢会上有人问越南现任
领导人是谁,他大嗓门喊到:"阮-文-灵".所以这个名字给我印象也很深.
还有个越南女生,俄语学得极好,尤其是口语,在一次系内竞赛上,她得了一等奖.
本人为人不善言辞,口语不好,比口语时,恰好要我和她作一对来表演,自然让她给
比下去了,不过我凭一篇得到广泛好评的作文倒也得了个三等奖. :)

我们的两个中国女同学,和一位读其他专业的越南女研究生共住一个套间.她们处得
也不错.而这位越南女研究生的名字非常好记:她叫"阮北京".毕竟中越友好的时间
要远长于翻脸的时间!不过这个名字到让我想起"陈佩斯"来. :)

后来我到了莫斯科.刚到不久,就碰到一位越南高访学者,能用汉语和我做简单交谈.
他说早年间越南从中学起就派人到中国"留学".那时在昆明,南宁,桂林等地都有许多
越南学生.他就是在桂林读的中学.只是日子久了,汉语也不那么利索了.再后来,我不止
一次碰到汉语说得不错的越南人,只是他们年纪都较大了.

1992年到1993年的中国国际倒爷大潮来临之前,苏联是越南倒爷的天下.有相当多的
越南人在干"投机倒把".莫斯科市中心,大剧院后面街上的"跳蚤市场"里,有许多越南人
出没.以至于莫斯科人称此地为"小河内".电视台曾作过专门报道.不过与中国倒爷不同.
中国倒爷是把中国廉价商品往那里折腾,而越南人大多是抢购商品再翻手倒卖,或者
将苏联货,甚至包括药品,倒回国内.当时正值商品匮乏时期,这么干自然招致苏联老百姓
不满.

有一次我和同学到莫斯科国际机场接人,进候机室时,警察竟然要看我们证件.见是中国
人,就放我们进去了.后来知道这是在防越南人,所以专查黄皮肤.不知道越南人在那里
干什么了,让人象贼一样地防着.
...

1991年苏联解体后,外汇比率全面放开,允许自由兑换,大街小巷涌出无数外币兑换点.但在
此之前,黑市炒汇是非法的.但卢布的官价和黑市价相差有数十倍之多,自然没人愿意到
银行去按官价换.越南人则是最早开始炒汇的人们之一.这也是因为他们倒货后积了一手
的卢布需要换成美元的缘故.而且跟当地苏联人比起来,他们不至于耍什么滑头,更保险
一些.所以那时许多人,有外国人,有苏联人,都去找越南人换钱.一时间,如果人积多了,
越南人(大学学生)宿舍门口竟会排起队来,他的门也是武装严密,层层加锁,还有窥视镜.
那时我们说"到越南人那里去"和"换钱"是同意语.偶尔也听说有越南人被抢被打的事.
只是中国倒爷发起来后,挨打挨抢的主角常变成中国人.

有个中国同学在另一学校.他的同室住着个越南学生.那个越南学生学习极为用功,
成绩全优,与那些作生意的越南学生有很大不同,而且他与他们也没什么来往.据我那位
中国同学转述:他是来自越南南部受过良好教育的家庭.而那些作生意的大多来自
越南北部,有人是走后门来的,有的是其他非官方途径来的.北方来的人在这里已经有了
根基和网络,所以热中于作生意.而南方人似乎与北方人不大合得来,总之他对那些人很
瞧不起,不屑一顾.可见在越南南北方还存在相当大的差距.

有许多越南学生毕业后不愿回国,有的就此在苏联"黑"下来,有的通过种种合法的,非法的
途径去往欧洲.我的俄语老师就给我讲过她原来的一个越南学生毕业后就此失踪的事.
有的越南人借东德同为社会主义国家,签证方便的关系,还有东德从越南引进劳动力的
机会,去往德国.两德统一后就滞留当地.据说曾让德国政府很是头疼.还有很多越南人
去往法国.因为法国原来是越南的宗主国.有相当多的越南人,柬埔寨人移居法国.去那里
容易投亲靠友和找工作.

大约在92年冬天,我一个弃学从商的中国同学说要请客,把我和另外几个同学领到莫斯科
大学不远处一座楼里.那是一座苏联典型的高高大大的灰色庞然大物,进了一个门洞,
发现里面出出入入的竟都是越南人.我那个同学解释说这地方是越南人的一个据点了.
连楼下看门的警察都是越南人雇来的.在这座楼的某一层是个越南餐馆.在楼外面
没有任何招牌,所以除非是熟客,常来常往,否则根本不会知道这里还有家餐馆.我那位同学
当时因为生意的缘故,常与越南人打交道,所以跟老板很熟.他说老板的全家都移民去了
法国,就他一人在莫斯科闯天下.我们去时,餐馆里人不太多,全都是越南人.小舞台上,
越南人组成的小乐队在奏着越南的流行歌曲,也有歌手在唱.老板岁数不大,也就二十五六
的样子.老板娘长得极漂亮.她有时也上台轻歌曼舞,别有一番风情.菜的味道不是很好,
大多是就地取才,所以可以说是带俄国味的越南菜,价格也不便宜.不过我想很多越南人
到这儿来是奔这个家乡情调,而不是解馋来的.至今有时我还诧异在莫斯科竟然有这样
一处地方,更何况当年的莫斯科远不象今天这样自由.

我遇到过的柬埔寨人很少.我认识的一个中国女生曾谈过一个柬埔寨的男朋友,不过后来
吹掉了.后来我认识了一位柬埔寨研究生,据他自称,他是莫斯科大学唯一的一个柬埔寨
人.此人个头不高,为人极热情,特爱说话.他说他的父亲曾是位银行家,他的父母都死于
红色高棉的暴政.所以一提起红色高棉,他就一副痛恨状.他在莫斯科也作生意,给我的
感觉是作得不小.据他说,每年他都三五次坐飞机往返于金边和莫斯科.而两地之间并
无直达航班.要经海湾地区(阿联酋)中转.路费不低,而他作学生的能常来常往,可见不缺
钱.他经常打听到中国要什么手续,他说非常想去中国旅游和作生意.

再谈谈越南女孩儿吧!越南女孩大多皮肤较黑,但白皙的女孩儿也不少见.越南姑娘比较大
的缺点是个头儿太矮.去年五月,克林顿到莫斯科大学来演讲,在看热闹的人堆里恰好有两
个越南女孩挤在我前面不远的地方.她们个子都不高,挤在人高马大的俄国学生中间,
不过刚及周围人的胸部,自然什么也看不见,就是把手里的相机举过头顶,恐怕也照不
到什么,样子颇为好笑.
不过话说回来,漂亮的越南姑娘也不少.我就颇见过几位光彩照人的女孩儿.越南女孩儿
最共同的地方是都有一头黑黑长长直直的漂亮头发,而且越南话在她们嘴里就象温柔的
"猫叫"一样,有些象吴侬软语,加上娇小的身材,格外让人怜爱.
我认识的中国学生中就听说有两三位找了个越南女朋友.其中一位是个很潇洒的家伙,
听说后来从商了,他的越南女友打过两个照面儿,的确很漂亮,给人的感觉是很温柔的
那一种.另一个中国学生比我小一届,他和他的越南女友已经到了谈论婚嫁的地步.他去
使馆办结婚手续,但使馆坚决不批,理由是教委规定,国家公派学生在学习期间,不允许
与外国人通婚.这倒是没办法的事.不过在我临回国前不久,他们仍然举行了婚礼,当然
是不具法律效力的那一种.我倒是很佩服他们之间的感情.我的一位同学因为照相技术
高,被邀去为他们照结婚照,我在他那里见到了那张照片.从照片上看,那位越南女孩儿
相貌倒不算很漂亮,是属于比较纯朴的那一种.看来,中越人民的友谊是很经受得起考验
的啊! :-)

呵呵,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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