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acPark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axiu (axiu),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作爱>>(第6小节)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Mon Sep  5 11:34:05 2005)

                                 (6)       
     一星期后,我和佳禾都买了台电脑.老爸给我买了台dell笔记本,说是让我大学毕业后
容易扛回家,其实是想让我少打游戏罢了.花哥和健牛也各自娶来了一个"二婚''的电脑,知
足的直让我想把自己的新娘给休了.     
     打那以后,日子一天天的趋于平静.每次我向佳禾求婚,她总是说作朋友会更好些.每次
我都气的让花哥狠狠的揍我一拳,花哥说自己下不了手,于是我就狠狠的揍他一顿,更令人气
愤的是他竟然不还手,我只好在打游戏时,把他的新娘砸的"咣咣''响,他才会臭骂我几句,把
我关到门外,说我只是个任性的孩子.偶尔我和佳禾也会在路上碰到,或我打电话给他一起去
吃饭,逛街,唱KTV,看电影...,她总是很平静,平静的快让我发疯.我时常对自己说:"如果两
个人没有燃烧,说明那只是友谊,我讨厌这种关系,因为我爱佳禾.'   
     熄灯后的寂静让我想起我们的第一次相遇,简直偶然的到了极限,我没去想太多.我开
始怀念我的大一女友,哦,说错了,是时常.我也经常想起我们的第一次相遇,屠格捏夫说初恋
是难忘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慢慢的变淡,但终究是难忘的.但我想说的是任何一次真正
的恋爱,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难忘的,随着时间的流逝,也会慢慢的变淡,但终究也是难忘的
.
    我想起佳禾第一次在我怀里放声大哭,我不明白她会这般柔弱和无助,但我感觉的到
她也喜欢我,而她却极力压抑着自己,脸上的平静隐藏着内心的泪水和炽热,而这种泪水
和炽热却在我灰色的等待里激化了我对她的勇敢和爱怜,“我一定让她接受我。”我暗暗
的对自己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片湖面,在我们的一生中,我们都会向它投掷石头,让它泛起波
纹,大或小,长或久。有些人他的一生都在投掷,有些人则是间歇的,而有些是投过几片
之后,便坐在岸边,远远的眺望着,平淡一生。爱情当然也算是一块大石头(我是说大部
分人都会是这样认为的),她泛起的波纹是最美的,你说呢?即使平静了,她依然是最美
的回忆,你说呢?  
    思绪在无声的黑暗里无限的蔓延着,一路停停靠靠,但却没有尽头,除非我睡着了,
说来也好笑,我怎么会睡着呢?  
    我想起我的大一女友,她总是温柔的爱着我,我不明白她为什么离开了我,离开了学
校,而这些不明白却依然推动着爱情所激起的波纹,尽管它已经保存在过去里,就像一只
大船已使过江面。我骂自己:“孩子啊,你到底能做些什么?只是幻想吗?那好吧,你就
承受痛苦吧,就像你能享受幸福一样。”思绪停驻在这里,泪水却牵着它继续向前。  
    我想起我们的第一次相遇。  
   
    “来报名的吗?”  
    “恩”,我抬起头看了看她胸前的工作证,写着“王佳树”三字。  
    “王…佳…树.”我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她嘿嘿的一笑,露出两排整齐雪白的牙齿。
她长的跟佳禾有些相象,瓜子脸,略显清瘦苍白,眼睛和鼻子跟佳禾没有两样,只是两片
不大不小的嘴唇说不上不美,也说不上美。(你们很容易想到佳禾和佳树会是姐妹,可是
我没有,佳树只告诉我她是独生子女,佳禾也是。)  
  佳树当时是学生会的一个成员,所在部门是文化工作委员会。该部门每年都要举办一次
“校园十大歌手大赛”,共分初复决赛三个流程。初赛将筛选出四十位参赛者,复赛40进
20,决赛20进10。刚才的情景就在初赛报名现场。  
    我一边填表格,一边笑道:“长的挺漂亮的。”她还是嘿嘿的一笑。  
    突然旁边有人说道:“你也很帅啊。”我将目光递过去。他是个长的很怪的男孩,哦
,是女孩,在她的桌子左上方摆放着一张牌匾,写有“部长”二字。她给人一种“大”的
感觉,我不是说她的职位,而是大眼睛,大鼻子,大嘴巴,然而脸却很小,两道眉毛呈倒
八字形。  
    “部长好。”我向她敬了个礼。周围的姑娘们格格的大笑,尤其是那个外星人部长,
嘴张的像个马桶,可佳树还只是嘿嘿的一笑。  
    “好了,到时我们会通知你的。”佳树说道。  
    “是你通知我吗?”  
    “恩…应该是吧。”  
    “那就好,再见了,佳树。”说完,我转身离开了。不远处,我回过头冲着她们微笑
。佳树正望着我。  
    初赛在一个小教室里举行,只要求清唱即可,他们只提供一个麦克模型。我的参赛曲
目是《月亮代表我的心》。  
    初赛那天,我走进那间教室。里面只坐着5个人,均在第一排,佳树坐在最左端,作比
赛记录,其余四位是评委,竟然外星人也在。突然我望见那个马桶盖被掀开了,她说道:
“开始吧。”我没有去拿那只假麦克,而是抢了一瓶摆放在外星人面前的矿泉水,深情的
演绎着。我一边深情的唱着,一边走到佳树面前。我伸出手,牵起她,走向讲台。她笑盈
盈的望着我,我沉醉在自己的歌声和她的笑容里。
    那天晚上,佳树打电话告诉我可以进复赛了,而我只问她有没有时间一起去喝杯咖啡
,她爽快的答应了,我在电话那头差点死去。  
    在学校外的那家“爱尔兰咖啡”咖啡店里。  
    “你唱歌真好听。”  
    “嘻..还好啦。”  
    “谦..对了,你复赛的时候准备唱什么曲目?”  
    “爱你一万年。”我痴情的盯着她说道,她红着脸,羞涩的躲避了我的目光。  
    “哈—开玩笑了,我准备唱周董的《爷爷泡的茶》。”  
    “哇—好好听的,我很喜欢。”  
    “现在给你唱一段好不?”  
    “恩,不过要轻点哦。”  
    “ho___爷爷泡的茶,有种味道叫作家……..”我扯开嗓子唱起来。唱完一段后,周围
响起热烈的掌声。  
    “我让你唱轻一点的嘛,不过很好听。”  
    “同学,再唱一段!”,“是啊,是啊,太好听了。”…..咖啡店里仅有的宁静就这
样给摧毁了。我望着佳树无奈的苦笑,牵起她向外面逃窜。  
    我并不想吹自己唱的有多好,但事实就是这样。小时侯,我整天只会哭,老爸说你能
不能像老爹一样唱的让全村的人都会跑来听,我哭着说那有什么了不起的。打那以后,我
就从小学唱到高中,也算是没太辜负几位音乐教师,可老爸说我唱的像拉屎,只有社会上
那些咀虫才会喜欢,可他还是赞同我继续拉屎,他说人活着入俗就够了,他的意思是说自
己还没入俗。似乎在他眼里,除了歌颂毛主席的,其余的都是在拉屎,全家也只有他能在
洗手间方便时拉出声音让楼下就餐的我们听见。当然我不会苟同我老爹的。歌手好比是树
上的苹果,人们不会因为你是只未成熟的青苹果就把你从树上打下来,所以他们都有红遍
半边天的希望,仔细想想其实任何一个行业也是如此,你说呢?所以我们也可以坚信:我
们也有红遍半边天的希望。  
    那天晚上,我知道佳树是跟我同院的,她学高分子材料(我学数学),而且学习成绩
几乎是我的一倍。我还给她讲了我的神奇经历,她开始很不信,就好比很难相信一个母亲
一辈子生了十多个孩子,而且全部是男孩(一个吉尼斯记录),但后来也只是50%的相信。
  
    从那以后,每次佳树所在部门有什么活动,我都去帮忙,因为那棵“树”在那里。可
是很不幸的是外星人不姓王,有一次她像疯狗似的把我赶走了,说是扰乱女孩子们正常工
作。后来佳树从里面退出来,那都是些以后的事情了。
    复赛在学生活动中心的大礼堂举行。该礼堂可容纳200-300左右的人数,前面一排坐着
十个评委,他们是去年的校园十大歌手。佳树坐在过道旁边的座位上。  
    那一次,我走上舞台,站立在正中央,忧郁的盯着脚下某个地方,台下一片沉寂,像
个缄默的火山。不久音乐响起,我一面打破沉寂,一面学JAY在MTV中的样子舞动着。台下
掌声雷动,把整个大礼堂震的嗡嗡响。  
    我唱完一段,跑下舞台,一面把花仍还给FANS,一面跟十个评委一一握手。我来到佳
树旁边的过道上,钻进FANS中间,靠着他们,我把脚抬到桌面上,跟他们合唱。不多会,
我离开FANS,舞动在过道上。突然我蹲下身去,悄悄的躲到佳树身旁,忘情的唱着,她推
了推我,我没有离开。我只望见不远处FANS的人头若隐若现,仍在艰难的四处寻找我。突
然有一位尖叫道:“在这里,在这里啊!”  
    唱到一半,我停下来,场下寂静了许多,只有伴奏仍在大礼堂内孤独的回荡着。我对
佳树说:“佳树,唱几句好吗?”  
    “不会—”佳树的声音在麦克传开了,酸酸的,甜甜的。  
    我站起身,一路歌舞,跑回舞台,继续演绎着。FANS也一直尖叫到我表演结束。  
    我回到佳树身边。旁边有个小女孩给我让了个座,学着小大人一般的语气说道:“不
准你欺负我们家佳树,知道吗?不然就。。。哼!”我笑了笑。  
    “唱的太好了。”说完,她忧愁的说:“我刚才好丢人哦。”  
    “没有啊。你知道吗?你的声音能让王菲自杀。”  
    “我还看见有几个人在窃笑呢,多怪你。”她捶打着我的肩。  
    “可有更多人在鼓掌啊。”  
    “我相信你一定能进决赛的。”  
    “还用说吗?”我仰起头说道。  
    这时,她推了推我,我朝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投影仪上打有“苏航,《爷爷泡的茶》
,93。6分”几个字。  
    后来佳树通知我可以进决赛了,那次我排在第5名,要知道如果这事被我的音乐老师知
晓了,我想他们会自杀的。  
    那天晚上,我们又来到“爱尔兰咖啡”店。  
    “你好坏哦,老抓着我的手。”  
    “佳树,我喜欢你。”  
    “骗人!”  
    “你喜欢我吗?”  
    “恩”,她点点头说:“不喜欢。”  
    “总有一天,我要咬你的嘴唇。”  
    “才不让你咬到呢。”  
    我把嘴凑过去,被她推了回来。  
    “呜—就让我亲一下嘛。”我总是像个小孩。  
    “哈哈,小色鬼。”她傻笑着。  
   
    我很喜欢佳树,她总是很温柔,像个棉花糖,而且从不生气。我也喜欢佳禾,她温柔
的一面像是从佳树那复制过来,而这些温柔却隐藏在内部,像个椰子,但她会发小脾气,
渐渐的,我也爱上了她的那些小脾气。我想恋爱中的人都会如此,你说呢?  
   
    “如果我进校园十大歌手,你就做我的第7任老婆好不?”我真为自己说的话感到羞愧
,如果我的那些音乐舞蹈老师在身旁的话。  
    “那可不行,你得进前三。”  
    “你肯定了吗?”  
    “恩。”  
    “哈—我比你更肯定,那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让我亲一下嘛。”  
    她迟疑了很久,说道:“那好吧,只准亲脸蛋哦。。。还有,只亲一下。”  
    我箭一般飞快的凑过去,却又被她推开了。  
  “呜—你骗人。”我总像个小孩。  
  “这里人太多,咱们到外面亲吧?”  
  “那我可要亲你嘴唇了。”  
  “你敢。”  
   
  我们相拥在路灯下,亲吻了好久。  
   
    决赛在校礼堂举行,礼堂大的能装下好几十只蛇颈龙,第一排的正中央位置上坐有四
位评委,他们都是些学校里的音乐教师。礼堂的前几排均为庆友团占用,但每位选手的庆
友团人数不得超过十个,我只好把花哥`健牛等十位嗓门特大号码的兄弟安排在庆友团的坐
席上,将全班其余十多位同学随意散落在其它角落。  
    比赛开始了,我先在后台陪佳树聊天(其实是她陪我才对),佳树总被外星人呼来唤
去,我不时的在心里大骂她臭马桶。  
    不久,轮到我上场了。走之前,我亲了一下佳树,她的脸熟透了,因为周围有许多人
看见了我们。  
    我走上舞台,看到不远处花哥站在座位的后背上,挥动着旗子—写有“苏航必胜!”
,高喊着旗帜上的口号。健牛却在跟身后的一个女生打架(至少看上去是这样的),被花
哥踹了一脚后,才面向我亮出一个“枪手”的手势,跟着花哥一起高喊。不多会,礼堂内
只回响着“苏航必胜”这个口号。我只好看着台下,在一旁微笑着。  
    “请大家安静一下”,主持人笑道,“这位帅哥有话对大家说。”  
    我在心里大骂,却又一时想不出该说些什么,说道:“我很感谢大家对我的热情支持
。。。但我不是东方不败,口号先别喊那么响。”台下一片爆笑。  
   “难道说之后口号喊的响我就是东方不败了?”想到这,我傻笑着,心里却对自己大骂
。我又说道:“恩。。。我把这首《月亮代表我的心》送给你们,特别是我的拉拉队兄弟
们,你们辛苦了。” 
    “应该的,应该的。”花哥叫嚣着。  
    “我还想把这首歌…恩,送给我一个心爱的女孩子…她叫佳树。”  
    台下一片热腾,口哨声,尖叫声不断。  
    不久,音乐响起,台下静了许多。  
    “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我微闭着双眼,唱响整个礼堂。台下骤然响起一阵积蓄
已久的掌声。  
    在离舞台不远处,佳树站在靠墙的过道上,深情的望着我,眼里闪烁着泪珠。我突然
感觉到自己的眼眶里也多了分湿润。  
    我唱完一段后,支持人说道:“我们把这位帅哥的心爱女子请上台好不好?”  
    台下的叫好声几乎把整个礼堂给震塌了,可佳树仍站在原地。  
    “快点啦!”,“咋还没见人?”…观众开始吵闹。  
    我只好说道:“佳树,你上来吧。”台下一片掌声。  
    她这才轻盈的朝舞台走来,我一边唱着,一边走下台迎接。我牵着她回到舞台上,深
情的望着她,演绎着歌曲。她笑盈盈的望着我,我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更湿了。佳树忍不住
“呜”的一声,扑在我的怀里,我抱着她,在她耳边忘情的唱着。观众响起有节奏的掌声
和他们的和声。  
    在我模糊的视线里,我看到花哥和健牛在抹眼泪。健牛后面的女生递给他一片纸巾,
似乎在无声的宣告他们的和平。几位脆弱的女孩倒在她们男友的怀里抽泣,看上去好象在
抽筋。  
    最后,音乐结束了。我和佳树向观众深鞠一躬,台下响起漫长而动听的掌声。  
    支持人对我们说道:“你们两位面对那么多对你们爱情的见证者,不想说点什么吗?
”  
    “感谢大家,真的,我希望我们也能见证你们的…的爱情,恩…我还想说,我爱你,
佳树。”  
    “哇—那么你呢,佳树?”  
    佳树抢过我的麦克,微笑着说道:“我也是。”说完,向观众深深的鞠了个躬。  
    台下再次响起漫长而动听的掌声,过了很久才陆续平息下来,但在我的信仰里,它却
一直在回响,就像教堂里响起的永恒的祝福的钟声。  
   
    那一晚,舍友们已经熟睡,我打开自己床头的台灯,翻着昏黄的书页,打发寂寥,不
料却它们被打的怆惶逃窜。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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