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acPark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polariswong (空心菜&从此不再爱你),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柳絮儿飞了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11月05日20:13:54 星期天), 站内信件
柳絮儿飞了
望望天,云儿依旧如前般飘着,天似乎低了些,夹着丝丝凉风------“又是秋天了
”我嘟囔着,“只是,哪天才能再见那柳絮儿呢------”
我知道我又开始想她了!
与她相见是一个偶然,或许算是缘分吧。
那是一个艳阳天,乒乓球在运动鞋的摧残下光荣牺牲了。我只好退下球台,把自己
晾在一旁。这时,她走过来,“能教我打乒乓球吗?”。
眼珠正随着邻台的乒乓球旋转,我摊摊手。
“可是,我有球台------”
每当我向寝友们谈起时,他们总说“故事就这样发生了”。
跟她打球时老是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可能是控制全局的快感,亦或因为她是女生,
我是男生。其实她球打得不错的,我这样夸奖她。她笑笑,“她们都这样说我”--“啪
”的,一个漂亮的反手拉球,没上台,飞了。
我笑,她也笑。一朵绯红飘到她的脸上,风儿摆弄她额前的头发,动人极了。
“以后有机会再和你打球吗?”
“当然,高一(10)班。”
灿烂的笑容随着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渐渐远去,留下许多的柳絮儿飞舞着------
后来,我们都进了射中的强化班。
我知道以后学习生活将失去昔日的光彩,幸许有她。
时间或许真的在与我们赛跑,转眼几次月考在喜怒哀乐中被尘封在高中的记忆中。
还好结果并不像故事中的那样颓唐,我们的成绩依然在班级前列。令我不自在的是她总
在前五名,而我排在十几名。
事实上我们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别扭,她说:“这不能说明什么”
我耸耸肩,“你知道我的座佑铭”。
“哈,哈------狂而不妄,骄而不傲。”
“我也不在乎。”一路的笑声倾泻在夕阳中------
我被请到了办公室,因此有机会重新认识了“超前消费”“寅吃卯粮”的含义。老
班满脸忧愁状,随后就是许多书中所描绘的“苦口婆心”。那一个多小时间,老班上下
嘴唇无数次在我的眼中摆动、相吻。那时我想,我一定可以用物理学的规律证明老班嘴
唇的摆动不是简谐振动。事后我把这种感觉告诉她,她扑闪着那双大眼睛,“哇,你可
真够厉害的呀?”
但那次谈话中老班的一句话却深深的印在我的心中,“将来的路还很长,如果继续
下去你会后悔的------”这是整个谈话的最后一句,也是我精神戒备最松懈的时所说的
。它趁虚而入,扎根发芽了。
我始终摆脱不了这句话的阴影,就像上课时我的目光始终离不开她的脸庞一样。
用老班的话说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了。”树阴下仍旧有我们缠绵的身影。我
笑着向室友们炫耀,“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但忽然有一天,我的一个哥们飞告诉我他喜欢上她了。我笑了笑,“你这家伙,去
你的吧!”他推了我一下,“瞧你,哈哈---”。
第二天我值日的时候在床底下发现了一封情书--是飞写给她的。我一下子给蒙了,
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没去早读 ,到校园里晃悠着。天气不是太好,灰蒙蒙的,几朵云打
烊似的瞎溜着。
接着一次月考考的一塌糊涂,我的心情坏透了,整个人像是晒瘪了的香蕉皮。飞考
的不错,那两天吃了兴奋剂似的。考完试的第二天晚上,寝友们一致要求飞请客。飞起
初不肯,后来还是去了。翻出宿舍,我一下子好象轻松了许多。我们一路追逐着自己的
影子,飞说他跑得比自己的影子快。我们都笑,飞推推我,“真的,不信你瞧!”他跑
到下一个路灯后面,影子为了不违背光的直线传播原理只好溜到飞的后面。飞背对着我
们,”瞧见了吧!”。我说:“如果你认为已经赶上了影子,那你就只能面对着路灯而
不能超过它了。”飞大声叫道“那我把它砸了。”
我们要了酒,不知是对酒好奇还是怎的,我们一个劲儿的把酒wang嗓子里灌。尤其
是我,把酒杯一次一次地往嘴边送,就好象是电脑在重复执行同一个命令。我渐渐地麻
木了。
飞也差不多了,他迷朔着双眼对我说“波,其实我真的喜欢她的。”我笑着,“你
别拿我开玩笑了。”心底一丝怒气悄悄地在蔓延--我又想起了那封情书!飞趴到桌上,
“真的,我-------”我突然站了起来,揪着飞的衣领:“你这个混蛋------”跟着就是
一拳,打在肩膀上。“你干什么?!”“揍你”,又是一下,打在脸上。飞的脸顿时扭
曲了,我朦胧的意识中明显感到飞眼中的那团怒火--我们都已丧失了理智。寝友们还没
搞清是怎么回事,一下子给吓醒了,连忙把我们分开。我知道那时我的眼睛一定红得很
,因为我看到飞的眼睛像是涂了红墨水。我们拼命往前靠------后来的事我似乎忘了,
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了校医室里,而飞就躺在隔壁的房间里。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几乎被老班给包了,一直到星期天才有了自由。她约了我打乒乓
球,我想不去,但还是去了。
风很大,乒乓球变换着花样绕着我本来就烦透的心。我不想去看她的脸,只一味看
着她胸前的蝴蝶结。那一次球打得差极了。
晚自习的时候,听班长说老班下午被市教育局调去出中考卷子了。她坐到了我旁边
,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后来我们谈开了,从打架到学习,从文学到人生,再到作
文,到字。她说,“你的字很帅。”
我摇摇头,“其实,字是没有好坏的。就好象人没有美丑一样,一方面时间就好象
是一名化妆师,待在一起时间长了,就会觉得彼此都很亲切。另一方面,所谓‘情人----
--’”她看着我,笑了,很美。“但你的字的确很帅。”我也笑了,“我知道。”
后来又谈了很多,基本上都忘了。但有一句话我永远也忘不了,“用审美的眼光去
看一个人或一件事”。思考了许多,我发现自己一直用审美的眼光看自己,却未曾“审
美”过别人。而这应该是人与人相处的起码。我写了张纸条给飞。
我提前半个小时下了自习,跑到操场上,任风鼓着我的胸口,拍打着我的脸,心里
舒服多了。
第二天上午,她递给我一张纸条和一个玉佩,纸上写着“你是我的王子,是的,我
欣赏你,所以对你,我一直把我的那扇门虚掩着等你推开。你试了,但我却害怕了,因
为高三,因为将来!”不知怎么回事,我觉得很坦然,似乎昨晚的风真的吹坏了我的头,
但我知道不是。
我回了张纸条,“我很坦然,但我送你什么礼物呢?”
放学时,她走过来,我又一次发现她真的很美。“仔细想想,我生日那天送给我吧!
”
“以后可以再和你打乒乓球吗?”
“明年暑假时,争取打败你。”
又是一个迷人的笑!
在她生日那天,我把这篇作文送给了她。同时写了封信给老班,“吴老师,我不曾
后悔,将来也不会。因为这段美好的回忆,因为我可以用高三的时间加以补偿。但我真
的谢谢你!”我知道我已走出了那句话的阴影,因为高三时,我的眼光已能离开她的面
庞!
走过那片天,来到了这片天。
有时还常常想起她,当秋风刮起的时候,当柳絮儿飞的时候。
我知道我今生忘不了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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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至夕照低阴,秋蝉疏引,发声幽息,有切尝闻。岂人心异于曩时,将虫响悲于前听?
嗟乎,声以动容,德以象贤。故洁其身也,禀君子达人之高行;蜕其皮也,有仙都羽化
之灵姿。候时而来,顺阴阳之数;应节为变,审藏用之机。有目斯开,不以道昏而昧其
视;有翼自薄,不以俗厚而易其真。吟乔树之微风,韵姿天纵;饮高秋之坠露,清畏人
知。……不哀伤而自怨,未摇落而先衰。……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深。不堪玄鬓影,
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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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wildwolf 於 11月08日09:43:55 修改本文·[FROM: as.hit.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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