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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dida (dida-狗尾巴花-捣酸仙),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狗尾巴花2                              dida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3月24日11:15:55 星期天), 站内信件


    衣服泡在盆里,碗扔在池里,看了看,一点欲望都没有,有时候
并不是不想干活就是懒,而是真的不想提起任何精神去做一些不想去
做的事情。

    沏了一杯茶。茶味很怪,很涩。应该是好茶吧,我从家里拿来的
东西都不应该是便宜货。安吉白片,一大桶。茶色淡淡的,喝在嘴里
也淡淡的涩,淡淡的苦,淡淡的甜。

    她回来了,无意之中看见,虽然寄了群体信件,显然还是没有把
我加了好友。下午刚跟她的朋友谈起她,还没有准备就看见了她的名
字,有点发呆的感觉。
    想了想,又把她从我的好友名单删除,却还是忍不住时不时瞧上
一眼,她在看文章,还会和以前一样看着我的文章吗?

    我已经可以和周围的同事说笑了,尽管大家还是保持着愉快着陌
生,但彼此已经不象以前那样隔阂着。他们都在处理以前的工作,而
我却无聊着开着QQ,一个一个加着好友,我的申请只有一句话,我能
为你写情诗吗。所以一直没有人加我,偶尔几个几句话也被我删除了。
    一个想表现的同事写了篇市场创意发在了公司内部的论坛上,我
添了些油加了点醋却没有用我的名发。旁边的人路过的时候连忙换着
窗口,我想也许这就是成人世界的规则吧,不知道。

    我现在比以前好的是,我可以在思念一件东西的时候,很快就会
用另外的事物打断思念,从而使自己没有任何感觉,悲伤或者快乐。
因为我同样讨厌。

    我的家乡是河南的一个小城市,忘记是什么时候,老师介绍的时
候用了太行山脚下的一颗明珠,很久很久以后,才发现任何一个城市
都是这样介绍的,特别是那些小的城市,总会找出一些让人可笑的修
辞来给可怜的城市抹上一点颜色。关于城市最大的谣言是它要脱离河
南,成为一个独立的经济区,至少也要和郑州并驾齐驱,据说这曾被
写进这个城市的那个政府报告中,想来创造这个童话的人一定是一个
天才。
    但对于儿时的我,这个城市实在是太大了。我的世界仅仅局限于
我们工厂,家属院,还有市中心的广场,那里有一个烈士纪念碑,是
这个城市的标志,他的旁边有一个东方红广场,而广场的那边有一个
菜市场,那时还是一个很小小的房子,后来越来越大,但东西却越来
越次,最后变成了录像厅,一场大火使这个城市在全国狠狠出了一下
名。

    我一直在探索我最初的回忆,我甚至把它作为一个话题放到我负
责的版面上,但没有人问津,想来大家都更感兴趣的是未来而不是寻
找过去。
    我有很多记忆,有些应该是父母提起而在脑海中呈现出来的仿佛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最早记起的一个花名册是一张识字图,就在
我们家墙上,床前,上面是上下左右中东南西北,好象还有什么画在
上面,比如下好象是一个滑梯。
    母亲是一点也不记得这件事情了。
    我之所以以为它是最早,是因为在幼儿园的时候我就应该能看书
了,所以这些简单的字应该是更之前。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过去如此痴迷,也许是骨子里的自卑作
祟吧,如果没有与众不同的未来或者精彩的现在,那么也许会有不同
的过去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写这些东西。也许只是一份总结,也许
只是我能写出来,也许只是一份镜子照出我这些年的历程。也许这仅
仅是写给那个还有会希望的我看吧。
  
    我没有住平房的印象,在我有记忆的时候,我就开始住楼房,而
且是那种小单元,也就是一层四户。那样的房子在我们那个大家属院
中可能只有我们一个楼。
    记忆被激活起来,一切忽然间清晰了起来。
    我似乎看到了那小小的屋子,那是我哥哥住的地方,一张床,一
个桌子,一个台灯,我妈妈经常在那里面检查他的单词和数学题,客
厅有一个书柜,那里曾有我童年的快乐。一个很薄的沙门,卧房里有
一张很大的床,这张床现在也没有丢,还是以前的淡青色,夏天那里
铺着一张很大的凉席,那是我睡过最好的凉戏,是如此的光滑,象大
理石般闪烁着光泽,可惜后来被我打坏了,家里也换了那种竹子的凉
席,那上面有我最大的幸福,而现在已经失去了踪迹。大床的旁边有
一张小床,好象是一个两用的折叠床,上面还铺着一个黄色的毛巾,
那也是我的最爱,母亲告诉我那是丝绸。而后来才知道那只不过是普
通的亚麻,但那时最大的快乐之一就是洗完,披着这块大布在大床上
跳。对了,还有一个小被,很温暖,一直还用着,好象现在还在家里
窗户外面看去应该是一大片空地,还有一些平房。

    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字了,母亲只告诉那很早。她也没有告
诉我是怎么教我的。而我却有一个印象,是我老爷拿着那本《365夜》
把我搂在怀里,然后用手指指着字给我念着,我无从考察这个正确性
只是因为合理所以每当别人问我的时候,我就会如此的回答。

    我经常有这样的印象,就是我一个人在家,和那个黑黑的书橱在
一起。母亲说过,曾锁过我一段时间,因为我出生前后不接,不能上
幼儿园。
    我还记得书橱的最底下一格是那种革命书籍。什么列宁文集毛选
什么的,母亲曾在别人面前夸我很小就什么书都看,据说还看了共产
党宣言,而我对这些却没有任何印象。完整看共产党宣言应该是中学
的事情了,但也是大概看了一遍而已。

    这就是我童年的童年,我这个楼没有和我同岁的。甚至没有小孩
只有楼上一个小孩,却被火烧没了耳朵,只是那样一个收缩着轮廓。
我隔壁是工人,他们的小孩和我哥哥一样大,叫铁驴和水驴,我对他
们仅存的印象就是每次煮完面条就会把汤都喝了,大了才知道这叫原
汤化食。对面有三个大姑娘,也就是三个姐姐,那时他们家还没有台
湾的亲戚,所以对我很好,很后来交上了台湾的亲戚以后,慢慢变远
了,当然这已经是我们搬走以后的事情了。在我们在的时候我们很快
乐相处,除了没有人陪我玩。
    想起动物凶猛,王朔的童年也许是很多人的童年。一起玩,一起
打仗,一起跑。而我却和一堆书锁在一起。
    世界是可以解释的,至少人长大是可以一点点分化出来解释的。
至少我想解释一下一个人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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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一个孤独沉默的写手
不做一个甜言蜜语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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