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acPark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chuanshuo (chuanshuo),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说我爱你，你相信吗（续）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7月30日03:02:16 星期天), 站内信件

       (五)
    其实这两天我还坚持上工大BBS。只不过都是晚上上----利用自习
的宝贵时间去的，所以都没碰见小湘(我想她都是白天上网吧)。这样也
好，省得我去费心思对付她。我这两天想查一查BBS上对网络爱情的看法
究竟是怎样的。是不是谁都想在网络里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位“轻舞飞扬”
或“痞子X”。我想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我应该相信群众！
    经过两天来的辛苦努力，我终于找着了一些群众的心声。其中有将网
络爱情反对到底的----“语言比行动不真实，文字比语言不真实，网络上
的文字比文字本身更不真实。如果你愚蠢的想在网上投入的爱一次，除了
过把瘾就死，你别无选择。。。。。。”(魏菘)；有坚决拥护网络爱情的
----“如果网络中没有网恋/就象生活中没有爱情/这世界也不再美好/我们
也不会在来这儿停留”(梦诗雨)；有模棱两可者----“那只是一场游戏一
场梦！网络是虚拟的，网上的恋情也就虚拟了！无数网民渴望拥有哪怕一
次网上恋情，因为网恋无责任！没有责任的恋爱多么令人向往。”(太阳
苞苞)；还有故弄玄虚的家伙----“网络爱情，一种游离于生存之外的生
存状态。”(新上海宝贝)。
    从这堆杂乱无章各成派别的文字当中，我根本没法看出个究竟来。也
许网络中的一切就是虚虚幻幻无从看处的吧，我安慰自己，网络爱情或许
根本没人能够看清！我不禁想到了那英的那首歌----“雾里看花水中望月
你知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但我又想，新新人类会不会图的
就是这种所谓的“朦胧美”呢？嗯，应该是这样，“存在即合理”嘛，一
个哲学家说的。
    我不愿多想这些情情爱爱的东西了，因为现实里还有很多值得费脑筋
的事情。春假刚刚过去，意味着大考将至。BBS上那些寻求期末考试信息和
大呼“完了我被逮啦”的帖子，时时在营造一种“狼来了”的凝重气氛。如
今的大学就是这么回事，该玩爱情的时候就玩爱情，该看书的时候就看书，
一点都不含糊。对于我而言，只不过“爱情”被“上网”代替罢了。想想那
洪水猛兽般的机械课程设计，MATLAB竞赛作业题和英语六级考试，我的心又
恢复到“忧国忧民”那种状态了。毕竟大学不是一个容易混的地方，即便是
在高呼“六十分万岁，六十一分浪费”的时代。
    于是，我暂时告别了BBS，翻出崭新的课本作冲刺状。
    “火柴”自从跟我说“有戏了”的那天后，整个人变得有点神经兮兮了。
首先把头发剪短了，胡须剃了。其实这个学期我正在向他学习，努力长头发
（依他的说法，这会更像一个文学家或者艺术家）。这么一来，我的发端已
经超过耳根了而他的却缩回到耳根之上。最令我发笑的是他那身马甲西裤，
我老是联想到赵本山那小品，“嘿嘿，穿上了马甲我还真认不出你来了”，
我常常拍着他的肩膀说。不过他这形象大改变，倒真让我好几次在校道和走
廊里看到他都认不出来，气得他直骂我“有眼不识泰山”。
“火柴”的第二变化是背起了书包，冒充积极分子，天天往大教室跑，晚上
十点多才回窝。有一回居然熄灯以后还没回来。我正奇怪“火柴”这么好学
，他推门进来了。一见我就大打呵欠，说倒霉倒霉，居然让看楼的老头锁大
教室里出不来了。我冲他嚷着说你这么狠，都学会流连忘返了？他说哪里哪
里，我是不小心谁过头了。说着又是一个呵欠。我终于明白了，原来这家伙
天天跑到大教室去睡觉！不过我心里清楚，“火柴”是为了那个小雅才天天
跑大教室，企图跟别人凑近乎的。我本想跟他说当第三者有什么意思？闹不
好三方都会痛苦的。可我一看他天天喜滋滋的模样，却又不忍心去伤他的心
。同时我也感到奇怪万分：爱情就能把人变成鬼，再由鬼变成人吗？
“火柴”就这样天天陶醉在爱情的幻想里，而且三头两天就主动向我报告进
展情况。说什么故意让她把自己的水杯碰翻然后等她道歉的时候连声说没什
么没什么我自己擦吧，然后跟问她说你那个班的我天天上大教室怎么没见过
你丫然后说我好像见过你在上届校电影节的时候哦你就是那主持人赵小雅吧
然后就开始跟她聊起来了。。。。。。然后问她数学问她英语问她电影问她
理想同时教她上网教她用OICQ99用CTERM2000。。。。。。然后他跟她去看电
影她跟她去上BBS最后两人一起去紫丁香喝冷饮。。。。。。“火柴”每回跟
我说的时候总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我却只是把双手放在后脑勺上，躺在床
头微微的笑着，静静的听，从不加以评论什么的。只是偶尔“唔唔”两声以
示我还在听并没睡着。其实我知道他是想从我嘴里得到一些证实他成功的话
的，可我偏偏不说。我为什么不说呢？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只是有时候在想
，这是他的爱情方式而不是我的！
    我当然继续我的正常生活。天天埋头看数学实验做六级模拟题；应付一
些无关痛痒的考察课同时为统计学经济学考试做准备。有一天，我为了做一
道数学实验题而伤透了脑筋，最后决定上网查资料。晚上我跑到学校机房，
一边用搜索引擎查找资料，一边打开CTERM2000进工大BBS。进去后一眼就看
到屏幕上方的“您有信”。我打开一看，好几封信呢。
    传说：
        怎么不来啦？是不是学习太忙了。看到信给我回一封，切记！
                                                       小湘
                                                   2000/05/15
    传说：
        今天是周六，你也没上网？不会对BBS失去兴趣了吧。对了，我刚
发表了一首诗《星夜》，在“诗歌天地”里。去看看吧，欢迎指教，大诗人！
                                                       小湘
                                                   2000/05/20
    传说：
        你怎么还没给我回信呢？快期末考试了吧。我现在快完成毕业设计
了。过几天可能我会到哈尔滨一趟，想不想见我呢？给我留个电话，我去看
看你吧。
                                                       小湘
                                                   2000/05/22
    嗨，想不到小湘给我写了那么多封信。我看看表，今天是五月二十三号
。隔这么久没见面，也不知道她还是不是那副清秀的模样，见见面也挺好。
我查一下系统，小湘并不在线。我只好给她回一封信。
    小湘：
        上网诚可贵，补考价更高；六十既未成，何敢言上网？幸亏你还有
心来看我，不然我就要自杀了:-)。啥时候过来看我，先打个电话，我去接你
好吗？电话号码是：(0451)6412001。对了，上次你给我的电话号码让我弄丢
了，所以没法给你打电话，原谅我吧。
                                                        传说
                                                    2000/05/23
    把信发完，我想起她说的那首诗，决定去看看。于是转到“诗歌天地”
，找到那首《星夜》：
   星夜
      今夜 星光灿烂
      有浓浓的桂香
      有淡淡的清风
      有两个人并肩看星星
      哪颗是恒星？ 哪颗是流星？
      哪颗是情人的眼睛？
      今夜 灿烂星光
      有清脆的虫鸣
      有静静的树影
      有两个人牵手数星星
      那可是恒星？ 那可是流星？
      那可是我们的约定？
    我把诗看了一遍，又看了一遍，脑袋里突然蹦出个念头：这首诗是写
给我看的。。。。。。我决定把它拷下来！
    我找着了需要的资料，下载到软盘里，离开了机房。
    一个人走在人迹稀少的校园小迳，我又想起了那首《星夜》。我抬头
看看夜空----见鬼，居然没有星星；我放慢脚步，侧耳倾听，路边的草丛
也没有虫叫。我有些失望，“星夜”只是在我的磁盘里。。。。。。
                                  (六)
    三天后的中午，我在寝室里接到了小湘的电话。我很久没听过她说话
的声音了，但那声音甜甜的，脆脆的，听起来有一种六月天里吃冰糕的舒
服感----已经很久没有女孩子对我这么说话了。小湘是纯正的东北口音，
一开口就是你在干啥呢我看你来了我在工大正门东西行李一大堆你赶紧过
来接我丫。。。。。。我隔着电话都能看到她那副青春好动的模样--一些
都仿佛回到了那趟火车的小桌前。我握着电话居然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小
鸡啄米般的点着头，嘴里“嗯嗯”答应着。挂下电话，我深呼吸一下，然
后抬脚往外走。
    很容易就见到了小湘----虽然我是近视眼，但还能看出一个女孩子远
远向我招手。我走到她跟前，笑咪咪的说，“你终于来了，我正准备今天
自杀呢。”
    小湘咯咯一笑，说那我不是来得挺及时吗。她穿着牛仔长裙，扎着双
辫，较之在火车上的短发，又另有一番韵味。我奇怪她手上只拎着一只女
式挎包，哪有什么行李啊！我说你东西行李都在挎包里装着丫，来来我给
你提着吧可别累坏了。她居然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挎包递给我，甜甜一笑
，“那就不客气罗。”我接过挎包，感觉有点尴尬，但还是拿在手里，说
，真是荣幸啊。她故意问我，什么荣幸，拿包还有荣幸的丫？我说对丫，
我还没给女孩拎过包呢哪怕是书包。她眼睛一亮，侧头看了我一眼，想说
什么却又没说，最后轻轻把头低下去了。
    说话之间，我们已经开始沿着校道往回走了。我建议先去吃饭，她也
同意。于是我便带她到“学子餐饮”里。其时吃饭的人已相当稀少，我俩
打了饭菜，找了个座位坐下。
    我举起可乐杯对她说，“为我俩的重逢干杯吧！”她也举起杯，说，
嗯，应该干一杯，然后轻轻和我的杯碰了一下，再小抿一口。我开始问她
这两年过的怎么样。她说你先说吧。我一笑，然后开始滔滔不绝的把我进
大学这两年的生活点滴往外倒。我说我第一次看到雪怎么怎么兴奋，连课
也不上伞也不打就在雪地里走来走去再走去走来走到脸都红了手都肿了头
发都结冰了；我说我怎样为了打赢新生辩论赛认识了很多很多朋友翻阅了
很多很多资料还私下跑去找评委XXX说您老人家一定要帮我们队不帮我们队
我们只好放弃了叫你们评委统统下岗；我说我尝试在东北过年寒假没有回家
年三十晚同老乡一起弄羊肉火锅把电炉给烧坏了就这么迎来了一个深刻而难
忘的公元1999年；我说我们暑假军训又辛苦又快乐天天在太阳底下烤炙一边
流汗一边说笑话结果都晒成黑人牙膏。。。。。。小湘左手托住下巴，饶有
兴趣的听着，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就像风吹铜铃一般。最后我意识到
这不是一顿饭就能说完的，便停下来，喝一口可乐，挥挥手，“算了算了，
再说个三天三夜说不完。”小湘这才回过神来，笑笑说其实大学生活真挺丰
富的；你才呆两年就那么多体会了，再过两年出来该成小说家了。我说还真
让你蒙对了，我现在就是小说家。她“嘻”的一笑，说，你脸皮一直这么厚
丫。我说你别夸我，一夸我就骄傲，还是解决好温饱问题吧。
    吃过饭，我和小湘走出“学子餐饮”，我要给她找地方住，她谢绝了，
原因是她已经在她姐家住下，行李都放在她姐那边了。我说那你到哈尔滨来
是看你姐的还是看我的?她把双手反在身后，晃着两条辫子说：“都是！都
不是！我来哈尔滨有两个目的----第一个是找工作。。。。。。”
   “找工作？你毕业了？”我吃惊的打断了她的话。
   小湘眉毛一扬，“对丫，我在北京广播大学念中文，今年毕业了，我给
你写的信不说我毕业设计快结束了吗！现在我想去哈尔滨日报社碰碰运气
，看人家要不要我。”
   “你在北京念什么专业？”
   “新闻专业，专科。”
    我很奇怪的看了小湘一眼，突然发现自己原来根本不了解身边这个女
孩，甚至连她的基本情况都不清楚，但我却跟她有说有笑，还关心她的住
处问题。。。。。。这是怎么回事？我一下子不再说话，小湘见我不说话，
也沉默了。
   “哎，带我参观参观你么的校园吧！”小湘重新打破了沉默。
   “好丫，只要你愿意！”我也回过神来了，笑着说。
    下午的课就免了。我领着小湘转校园。我告诉她脚下这条街叫司令街，
也叫步行街；那边是校图书馆，往前走是大教室，再往前是大学书店再往前
是工大商店工大银行工大派出所再再往前是美女集中营（三公寓）再再再往
前就是工大最好的地方----，我故意停了下来。
   “是什么丫？”小湘迫不及待的问。
   “我带你去看吧。”我冲她斜斜一笑。
    小湘有些疑惑，但还是跟着我往前走去。
    转过三公寓的拐角，我说到了。小湘睁大眼睛东瞅西望，说就这破地方
丫，有什么好的？
   “你知道这两个公寓之间的空地叫什么吗？”
    小湘摇头。
   “情人广场，”我淡淡的说道，“好地方不一定是堂皇华丽的，但一定是
能令人感到幸福的。”
   “有道理！”小湘再次打量着片空地：绿树婆娑，清风微凉，还有一群群
小麻雀在悠哉游哉的觅食；下午的阳光穿过树叶的缝隙，在我们脸上和衣服
上形成一个个亮点。
    突然，小湘把头偏向我，说，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今天？二十六号，星期五。”
   “还有呢？”
   “还有？噢！今天是CIH病毒发作日。”我一直对我的机器被CIH摧毁过
而耿耿于怀。
   “你这人怎么这样丫！”小湘微嗔道。
   “我真不知道！”我只好双手一摊，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今天。。。。。。是我的生日！”小湘说完，脸上露出淡淡红晕。然
后便是抬头看着我，一副骄傲的神情。
   “真的？！”我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欣喜。
   “嗯。还记得两年前在火车上你过生日的情形吗？你还欠我那一份生日
礼物呢。我现在来讨债了！”小湘喜滋滋地说。
    我的心怦然一动，眼前的小湘变得如此妩媚动人，我能嗅到她身上淡淡
的香水味----也许是体香。我的眼睛迷蒙起来，一种幸福的感觉从心底缓缓
浮起。。。。。。我对自己说，我喜欢上了这个女孩！
                               （七）
    那个下午我真的有点迷糊了，我后来怀疑中午我喝的是不是“二锅头”
而并非可乐。我想说点什么，却再也找不着话题，有一种失语的感觉；只是
时不时偷看一下身边的小湘，轻轻嗅着她那淡淡的香水味，就这样和她并肩
走在长长的校道上，就这么走着。阳光一直很好！
    傍晚，我建议说我们到“紫丁香”去吧。
    我想在那里给她过生日！
    蛋糕很小，上面也没有什么祝福的话语，但我俩吃得很开心。我终于恢
复了正常的语言表达能力，跟她一起回忆在火车上的一切----一切犹在眼前
。我俩一边回忆一边笑。我说我对佳格达奇很感兴趣，那应该是一个很美丽
的地方，因为它的名字就特别吸引人；我还说有一天我一定要到佳格达奇去
看看，看看我想象中的桃花岛，最好在那吃上水蜜桃，象你在火车上送我的
那种水蜜桃，那是世界上最好的水蜜桃啊。。。。。。小湘笑着说，好啊，
有机会你到佳格达奇看我，我请你吃更多的水蜜桃。我说这话你在火车上就
说过，你说我如果夏天去北京找你就请我吃桃子，秋天去就请我游香山；你
还说北京的香山秋天非常好看，枫叶红彤彤的特别美；你还说。。。。。。
我惊奇自己的记忆力是前所未有空前绝后的好，她在火车上说的话都被我复
述出来了。
    小湘这时看着我的头发，说，干嘛把头发留那么长？想学郑伊健丫？
    郑伊健？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本正经的回答说：
   “我留长头发是有原因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什么原因？能说吗？”小湘显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在等一个人，一个我心爱的人，轻轻对我说----‘你头发太长了，把
它剪短吧’，我一直在等那一天！”我用全部感情说出了这段话，并注视着
她的双眸。
   “原来是这个原因，”小湘脸上红霞满布，低下头迅速搅动杯子中的饮料，
很快又若无其事的加一句，“挺浪漫的嘛。”
   我也不再说话，端起啤酒喝上一口，再让它顺着咽喉慢慢往下流。
   两个人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良久，我说，出去转转吧，待会你还要回你姐那呢。
   走出“紫丁香”，已将近8点。夜风中夹着紫丁香的芬芳，有中醉人的感
觉。小湘正抬头看夜空，她忽然扯着我的袖子说，传说，快看！流星！我一
抬头，只见一颗流星划过漆黑的夜空，身后留下一条明亮的轨迹。我再看小
湘，已是合掌闭目，在许愿祈祷----她长长的眼睫毛垂挂着，真有一种说不
出来的美丽！她睁开眼睛，见我正在看她，脸上一红，说，看见了吗？多好
看的流星啊！我连忙说看见了，这就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当然好看啦！小
湘“呸”了我一下，连声说厚脸皮，脸上却是笑意盈盈。
    我指着夜空对她说，你看，这就是你的“星夜”----“。。。哪颗是恒
星/哪颗是流星/哪颗是情人的眼睛。。。”
    小湘一听，兴奋的说，哎呀你都背下来了！这首诗怎么样？
    我没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轻轻的说，我再给你背一首诗吧，
            “我喜欢在夜深时等你
              站在长街的尽头  仰望繁星
              我已错过一次月色的开放
              再不能迷失在街灯的苍茫
              等你  等那柔美的耳语
              细切轻盈的呼唤  如脉脉的湖水
              午夜漫过我沉睡的绿杨沙堤
              我总是微笑着醒来  微笑着起身
              秋夜凉凉  草虫唧唧
              我看见你了  午夜的爱人
              我想念我们屋外的雪云
              轩窗前  流萤的光清冷
              一双素手轻握过往的足音
              白马一声长嘶  夜已深沉”
    我背得很慢，声音有点低沉。她没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我背完了，接着说，这是我在“水木清华”上看到的一首诗，一首很
美的诗----你说呢？
    小湘没有说话，沉默了一会才开口：“我得走了，送我出去吧。”
    我依依不舍的把她送到候车亭。夜班车过来了。
   “我走了！”小湘轻轻的说。
   “嗯----”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今天我很高兴，谢谢你！”小湘甜甜的对我笑了笑，上车了。
   车开走了，我慢慢往回走。我抬头看星空，想再找一颗流星，却什么也
没出现，我低头的一瞬间，想起了两句诗：一切都是没有结局的开始/一切
都是稍纵即逝的追寻。。。。。。再抬头，真的夜已深沉！
   回到寝室，“火柴”正在床上躺着。我过去静静的说，“‘火柴’，我
要谈恋爱了。”“火柴”爬起来，定定的看着我，问，这回动真格的了？
   我点头。
   第二天，我一早就跑到学校机房，把我昨夜想好的一首诗写好贴在工
大BBS的“诗歌天地”里：
            说我爱你 ，你相信吗
        那时 天一定还没亮
        那时 我一定还在夜空
        作为天幕中的一颗流星 出现
        你的目光  握紧我的方向
        和梦想
 那时 我学会了什么叫思念
 我冥思苦想 我转侧难眠
 我在期待传说中的永远
 爱人 你是否经已听见
 我刻骨铭心的誓言
 就在风干了千年的玫瑰里面
 就在你的跟前 一一复燃
 爱人 你是否经已相信
 失语的我正在摆出爱情的手势
 投入你的视线。。。
                                        传说
                                     2000/05/27
    然后，我下了线，离开了机房。
        （八）
    一周以后---准确来说，是2000年6月7日，工大迎来了它的八十周年生日。
参加完校庆大会，我拖着饥饿的身躯往回走。刚回到寝室，电话铃就响了。我拿起一听
，是小湘。
    “传说，是你吗？是你吧。我在校门口，老地方，来接我吧。”说完就挂了，语气
有点焦急。
    当我匆匆的在校门口找到小湘时，她正穿着条紫色的裙子，肩上一个挎包，手里提
个网兜。
    她把网兜递给我，说，来，刚上市的水蜜桃。
    我心花怒放的接过来，只听见小湘又轻轻地说了句足以让我幸福一辈子的话，
   “你头发太长了，剪短了吧！”
   （续完）
                                                          传说
                                                    2000/0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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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得正好，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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