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信人: moonly (向micheal师兄好好学习),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我会跟着你的(五)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Sep 8 15:06:55 2000) , 转信
眼前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也不动.我昏昏沉沉的,似乎在半空中漂浮.是什么地
方的亮光在吸引着我?我身不由己地去了... ...
醒来的时候我还躺在自己的床上.头痛欲裂,浑身热得难受.四周是漆黑一片的.
怎么?难道已经是晚上?我下午没去上课?这可糟了,马克思主义哲学老师还说要点名呢!
我想抬起手看看时间,才发现竟然一点力气也没有.我一定在发着高烧.耳边总是一阵阵
诡异的笑声,又有一双不知哪里来的眼睛,在紧紧地盯着我.恍恍惚惚地,我又睡着了.
"你还好吧?"
鬼兄面无表情地坐在远处的石头上,看着我.
"看来还活着."我摸摸头,却发现满手都是血迹.一道疤痕从头上延伸下来.我难
道真的已经被劈开?这头痛也是确实的?我茫然望着鬼兄.
他直视着我,眼中却丝毫没有敌意."为什么要对抗神灵?你,我,只有资格匍匐在
他们的脚下,只有资格去接受他们赐予的一切,不论是痛苦还是欢乐.难道你想变成刚刚
所见到的鬼魂们中的一员吗?"
悲哀感从我的心底渐渐升腾起来.我看了一眼着面前这双清澈略带惊恐的眼睛,
冷笑着转身离开.
"真遗憾.第一天你就输掉了."那双眼睛嘲笑着我.
"真遗憾,你从来就没赢过."我没有回头,却知道他在我的身后慢慢地把头埋下.
他沉默良久,突然说道:"也许我不该救你.你迟早会死的."
什么?是他救我?一阵阵头痛袭来,难道是我听错了?开什么国际玩笑.他,不就是他,
一心想要我的命?而这剑伤,它确确实实地在那里.我糊涂了.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你这么早就死掉,那游戏就失去趣味性了."他生硬地说.
好吧,多活一天算一天.想到这里,我不禁笑了.
我开始环顾四方.这是一个安静的所在,北面是一个宽阔的湖,波光粼粼,翻着灰
色的波浪.天色暗淡,象是冬日的黄昏,只是没有太阳,更没有月亮.东面和南面都是山,
黑色的山脊,柔和的线条,把影子投在湖水中.西面有一团浓雾,迷迷蒙蒙的,沉沉地遮住
了去路.
"美丽吗?七百年的光阴,我聚集灵气做成了这世外天地.整整七百年,除了我自己
只有你来过这里."
我走到湖边,想照一照自己的影子,却害怕见到那可怕的伤疤,站在那里踌躇着.
正犹豫间,那湖水竟兀地翻腾起来,结成了一面光滑的镜子,立在我的面前.我吓得倒退
两步.
"好了,我找回了今天中午的面子."身后是那微笑的声音.
我忍不住笑了,他倒是满记仇的.转眼间,我惊讶得张大了嘴.
镜子里那个人是我吗?除了那深棕色的眼睛里闪烁着我熟悉的光泽,这火红的头发,
这直直的鼻梁,和这洁白又略微透明的皮肤----更奇特的是,根本就没有任何伤疤.
"头发的颜色是危险的标志,你的面貌是神赐予的,他们能从这里看到你的一切信
息."
"胡搞瞎搞!那他们自己长的什么样?"
鬼兄摇了摇头,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的雾色.
"带我去,我要去瞧瞧这些残忍的懦夫!"
我冲过去,晃动着他的肩膀.他的身体越发透明起来,竟一个踉跄倒在地上.我松开
手,惊讶地看着他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我想伸手去扶他,又隐约觉得这似乎是一种不敬,便只
是呆呆地站在旁边,等待着他又坐回那块石头.半晌,他的轮廓清晰了一些,不再是那种透明
缥缈的颜色了.见到我惊讶的样子,他静静地说:"让破碎的生命复活是需要灵力的.我有一
千多年积累的灵力,又有神灵特别的恩宠,你才有幸再一次站在这里."
是一种怎样的感情交织在我的心中,是感谢,还是惊奇?
"不想弹一首曲子?"
我坐在银色的湖畔上,仔细地调弦.
大浪淘沙.
这是我最喜欢的曲子,却从来没有弹得满意过.而现在,我听着那伤感的音符在手
下流淌,僵硬的手指竟也灵活起来.水气弥漫在脸上,弥漫在我心底的,却是鬼兄那恬静的面
容.多少年了,没有一个听众是带着这样的表情来倾听我的音乐.当西方的交响乐,爵士乐,
摇滚乐充斥了市场,我就变成了一个落后于时代的顽固者,只能死死地守着我心中的这一片
属于东方的音乐净土.
"想不想听听故事?"他一动不动地说.
不等我回答,他就继续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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