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acPark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beauty (我是一棵孤独的小葱葱),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走近美国女孩(二)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7月21日12:37:35 星期五), 站内信件


                        是关心,还是干涉

    和一个美国女孩(对不起,爱民,我还是要称你为女孩。)住在一起,你总会忍
不住要为她们担心。

    北方的冬天十分寒冷,但是爱民只穿了一条有些类似于我们以前的球裤的裤子。
我开始问她,“穿这么少,你不冷吗?”

    “当然不,外面我还要穿这个!”那真的只是一件单裤。

    “不过,我认为不够。哈尔滨的冬天很冷,穿这么少你会感冒的,而且,时间长
了也会得关节的病。”

    “我认为没事,在美国我一直这样。最重要的是,我并不感觉冷!”

    “可是,也许你感觉不到,但冷空气已经破坏了你的健康。”

    还是那句回答,“我认为没事!”


    虽然有了一次被拒绝的经验,每当看到她穿着那么少的衣服要出门,我还是忍不
住要提醒她。虽然她从来不听,但是我总算尽了一个朋友的义务。

    有时她出门时,我会随便地问她,“你要出去吗?你要去哪里?你知道怎么去吗?
用不用我陪你去?路上一定要小心。”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因为她是外国人,这
个城市对她来说很陌生,我不希望因为我没有给她足够的帮助而使她遇到不必要的麻
烦。

    如果在路上碰见她,我也会顺口问一句,“去吃饭吗?”或者“刚下课吗?”,
这也只是中国人的礼貌。


    当老师与我谈话的时候,我的确很吃惊。老师说,“最近有一些美国学生向我们
反映,说中国同屋对她们干涉得太多了。诸如她们穿多少衣服啊、去什么地方啊之类
的,她们不大喜欢这样。当然,并不是说一定是你这样做过,也不是说你的同屋来向
我们反映。只是既然有这样的意见,我认为应该让大家都知道。”只不过是中国式的
礼貌说法,我们两个人都很清楚为什么会有这次谈话。

    我的第一感觉是──“好人没好报”,既然这样我才不要多管闲事,正好乐得清
闲。但是,矛盾依然存在。试想一下,你怎么可能明明知道天要下雨而你的朋友没有
带雨具却不告诉她,如果你还当她是你的朋友的话。

    所以,后来我有了新的办法,我愿意和每一个中国同屋分享。

    如果我认为她穿得太少,我就对她说,“刚才我听天气预报,她们说今天要降温,
大约要比昨天低十度。真可怕!”

    如果我认为她穿得太多,“看起来今天是个好天气,一定会很热。当然如果你觉
得热你可以把这件大外套脱下来抱在手上。今天我们要去很多地方,是不是?那可能
不大方便。”

    如果我知道天要下雨,“天气预报说今天有大雨,所以你可以有机会感觉一下雨
后哈尔滨新鲜的空气,不过我希望你带了你的雨伞到哈尔滨来。”

    百试百灵,你也不妨试一试。

    不过,当我再在路上遇见她时,我只是点一下头,“你好!”然后走开。象两个
陌生人,是不是?没有办法──这就是文化区别。


(暂缺一章,找不到了!*_!)


                        嘘!不可以告诉她我的秘密

    相处得久了,我发现爱民有一个比较有趣的习惯,就是喜欢和别人分享一切事情。
我所说的一切,指的是一切。

    有一个晚上,我们去小野跳舞。不知为什么,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什么,有一
个外国男人走过来对我们说,“Can I join you?”爱民点了点头表示可以。在说了
几句无关紧要的闲话之后,他突然对我们说,“I love you.  I mean both of 
you. ”

    我快速地拉着爱民离开了他,甩给他一句,“No.  Don't bother us again.”
走出了大约有50米,我才想起来没有征求爱民的意见,好在看起来她也不大喜欢这件
事。她用英语大声地诅咒了一句,然后转过头来问我,“汉语怎么说,这样的人?”

    我略一思索,告诉她,“流氓!”几乎是马上,我就后悔了。因为她立刻走向一
个最近的CET学生,大声说道,“我和beauty刚刚碰到一个流氓!”

    我确信,十分钟之内,每一个CET学生和每一个中国同屋都知道我们遇见了一个
流氓。中国学生不好问她,都来偷偷地问我,“怎么回事?他对你们做什么了?”

    你看,事情闹大了不是?我慌忙说,“什么也没做,只是和我们说了几句话而
已。”

    “那,他了说什么?”瞧,谣言一般都是这么开始的。


    另一个晚上,我刚刚进屋,还没有放下书包。爱民就满脸苦恼地大声对我说,
“我的老师要和我谈恋爱!”

    我不觉失笑了,“哦?你认为这很糟糕吗?”

    “你为什么要笑?他37岁了,而他居然要和我谈恋爱。”

    我耐心地听她绘声绘色地讲完了事情的经过。说实话,那时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但我告诉自己这是朋友的秘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后来,我有事去找我的好朋友──就是那个所谓的“女人”。她问我说,“听说
了吗?张爱民同志的老师要和他谈恋爱。”

    “什么?”我险些咬掉了自己的舌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笑了,“还能怎么知道的,当然是你们爱民自己告诉我的,我路过报刊栏而她
站在那里,她就一把拉住我给我讲这个故事。后来我离开Jane又过来了,她又拉住
Jane给她讲这个故事。我认为,现在所有CET的人都知道这个故事。你回来得那么晚,
没准儿你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听起来的确很象是爱民做的事!”


    怎么说呢?这实在不能说是不好的习惯,恰恰相反,这说明爱民特别实在,没有
心眼儿。但是,我还是偷偷地决定──如果我有一个秘密,我决不能告诉她。

    这一件事,应该与文化区别无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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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原不语,良久方道:“诗经上有一首诗,我念给你听:‘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
子之手,与子偕老。’我看那是最悲哀的一首诗,生与死与离别,都是大事,不由我
们支配的。比起外界的力量,我们人是多么小,多么小!可是我们偏要说:‘我永远
和你在一起;我们一生一世都别离开。’——好像我们自己做得了主似的!”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FROM: malacs.hit.edu.cn]
※ 修改:·beauty 於 07月21日17:32:33 修改本文·[FROM: malacs.hit.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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