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acPark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gypsy (萍聚),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我与文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4月08日14:56:36 星期天), 站内信件


    他把我带到了热闹的人群中，我引他走向约定的地方，在那里姐姐的朋友和我
有一个约会，确切地说是和我们。姐姐拖他的朋友帮我联系工作，一直以来，她就
急着把我赶出家门，这是好意，我知道。姐姐的朋友是个矮小的染发男人，他一出
现我就认出了他。他叫“小精灵”，大名凌京。不知道为什么他帮我联系工作会把
我约到这舞厅的门口，而且还说带了女伴。

    我如约来了，和他一起，他和我也是第一次见面，但已经认识很久了，久到我
忘了是怎么与他认识的，久到我们都吃惊原来彼此以前还没有见过面。总而言之，
我把这次约会当成了网友见面。

    这时候那个精灵也看见了我，他见了我就笑，还说了句什么俏皮话，我也回他
一笑，望向我的网友文。文很大方地自我介绍了一番，然后和那个精灵天南地北地
侃了起来，把本来是主角的我放在一边。但这局外人般的处境却是我喜欢的，我可
以静静地听他们言谈，看熙熙攘攘来来去去的行人，偶尔送出一个有声音表示我的
存在的笑容。文的健谈让我霎时就仰慕起他来，那一刻，我就把他当成了哥哥，可
以依赖的。

    网中我认识的文和我也同样许多话，但总令我感觉到他的生涩，似一个还未成
熟的男生。文在网中是知己，同样的细腻与渴望关怀让我们走在一起。而现实中的
文既如此能混，弥补了我在人前的慌乱不知所措，则很自然地他成了我多年的哥哥
。以前的朋友怕我那极强的依赖性，总与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这样便使我无法由
着性子发泼，而始终是一个冷淡温顺毫无伤害力的朋友。这样别人少了负担，而我
也不必成为这许多人的包袱。自己作为一个包袱生活的太久了，却不能厚颜无耻心
安理得地接受除我之外的人的恩惠给予施舍，一份又一份沉重的情谊都是我欠着别
人的，但无力偿还，只好冷着面孔低着头继续这样的生活。

    我和姐姐姐夫生活在同一个城市中，等候着他们的关系网把手握一纸没有学位
的本科文凭的我安插在哪个工作的角落里。每天他们看不到我的时候，我就在电脑
前扮演着那个纯情天真又忧郁的角色，其实，几年的网虫生活早已使我打字飞快，
不知为何他们竟没想过要我去当打字员。我害怕出去面对整个社会，比起去工作，
我宁愿一个人无聊无所事事漫无目的地闲逛商场超市地摊，宁愿对着电视看录像听
歌或者拖地板洗碗筷做饭炒菜，宁愿他们找个只把我养在家里的男人而不是一份工
作。但我还是要向他们表示我很乐意出去赚钱工作不闷在家里。

    我很羡慕那些自由作家，可以不要白天颠倒黑夜可以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美其名
曰体验生活而不怕人说游手好闲。有时候我就把自己当成那样一个角色，在网络中
大肆吹嘘自己的能耐，并且颇引的人艳羡。这些自然是文也不知道的。以前看过一
句话，“敌人不能知道的对朋友也不能说”，我深深地记住了这句话，并且当不经
意地透露了心事时便会赏自己一巴掌，以此提醒这口风不严留不住秘密的糊涂虫。


    见过许多男孩，文是最顺眼的一个。虽然他没有帅气的外表，没有亮眼的装配
，但却有一种吸引女孩的气质。是忧郁，是傲慢，是怯弱，是……？对成熟的男人
情有独钟的我在见文的第一面的时候就把他当成了大哥哥，虽然他仅比我大两岁。


   那个精灵的女伴让我们等了半小时，那时候两个男人的谈话已经转到了伊朗什

么东西上，夜晚的繁华已经初显。精灵的女伴有两个，都是穿着紧身彩衣勾勒出性
感身材脚蹬小巧玲珑高跟鞋的火一般的女郎，在我的生活中没有这样的朋友。她们
和精灵和舞厅很熟，嗲声嗲气得让我浑身打颤。好在文在我身边，他就是我的亲人
，把我留在陆地而非孤岛的哥哥。

    舞厅内昏花的气氛让我平静，客气地与那个精灵寒暄着，吐出的话语仿若来自
别人而非我嘴中。在文的旁边我小口地啐着香醇的酒，新鲜地望着周遭的世界。我
没有告诉文这是我第一次来舞厅，从小到大身边是清静的校园与平和的家庭，我没
有参加过同学的生日party ，没有出席毕业舞会。我一直担心自己有心脏病，受不
了过山车的刺激，也不能听的士高的噪音。但现在才发觉以前是杞人忧天了。我想
出去后告诉文我想和他去游乐场，我带着狡黠的目光向文笑。我在文身边就像是一
只小鸟栖息在大树上，给人一种我和文很亲密熟悉的印象。

    文没有发现我想要对他说的话，他望着舞场，只给我一个好看的侧影。那两个
火龙果要去跳舞，然后他们就起身了。我看见文也站了起来，他说他好久没有跳过
舞了，他只对我说去跳舞，然后就和那紧身女郎走了。我没有来得及表示我不会跳
舞因而坚决不去，就只有我一个人坐在了那角落里。想起曾经那个偌大的体育场，
人声鼎沸，我只是在风中踱步，人们离我三尺之外。没有一个熟人，没有一个曾经
见过的面孔，人们在忙碌在兴奋，只有我是一个人不知将要做什么。那样空旷的草
坪人们挤在一角，剩下的只是我在上面吹风。

    我该何去何从？在被摈弃的角落里我看不到那让我亲近的文，也看不到其他人
。酒香让人迷醉，或许这才是我唯一的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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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快乐就好 可是谁能给我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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