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acPark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wildwolf (我来穿这双破草鞋),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麻木的我(三)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0年08月05日22:14:52 星期六), 转信

    我没想到我的眼前会出现一个颤颤巍巍的孩子，也才六七岁，
挎着个篮子，走到我面前拔我的还带着血的胡子。faint,我像狗一
样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小孩却敏捷的闪开我的气浪，多灵动的
孩子，我舍不得吃他。也许也老得吃不动吧。但我不愿意去试。我
知道，这是这个世上唯一洁净唯一值得尊敬的东西了。我至少还没
有老糊涂。
    但我的知觉真的很迟钝了，我睁眼发现小孩的手竟伸到了我的
牙齿里边去，大概他和他的同伴玩过那样的游戏吧。这个动作吓了
我一跳冷汗都冒出来了，我刚才要是在麻木一点是不是就将他的藕
白的手磕住了？我赶快避开身去，小家伙去不依不饶还要玩，这回
是放下篮子想抓我的耳朵，我真想kick他一脚让他哭哭啼啼找他姥
姥去，但用舌头摸了摸他的手没有踢下去。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声尖锐的凄厉的叫声，像凭空炸起的惊雷，
我不由拿昏暗的眼睛瞄了过去，一个妇人像发狂似的舞开手臂向我
冲了过来手里好像攥着什么东西，我知道她想干什么，掉头就走了
开去。幸好她搂着了孩子回头就跑没砸我，我于是按照我的老规矩
走到了一个空旷的山崖。山风像扶摇的乌鹫卷起了阵阵的狂沙，又
像从水里扑翅跃起的白鹭推开层层的灰浪。我感到一种清新动人，
同时似乎很豪迈，我于是对着风昂首高鸣,在叶子死后，我就一直没
有感到的豪情在我心底像鼓舞的风膨胀着。这儿是个决斗的好地方，
不是吗？大不了输了投身悬崖，摔个粉身碎骨，或者胜了死在叶子
的坟头，也是痛快淋漓，那是英雄的死法。我没有什么怨言。
    便在此时什么似乎束住了我苍劲的叫喊，我扭头瞥了一眼，回
头又啸开去，后面是大排的猎人，挺矛弯弓，远远列峙，叶子的坟
头就在我身后避风的地方静静的躺着，我并无恐惧。身后的人们忙
着什么我可以根本不在乎。
    我听到了什么破空的声音，似乎宣告着我的死刑；我似乎同时
听见叶子的呼唤，依旧那么蕴藉而苍凉的长鸣；我似乎听见了一个
婴儿的诞生，难道是妇人或者孩子悲凄的叫声？
    我已经没有知觉......




2000/8/5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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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剑胆琴心,以观沧海 ╲╲
           ╲╲  是非成败,付诸一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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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wildwolf 於 08月25日13:00:21 修改本文·[FROM: as.hit.edu.c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