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acPark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ozot (1012),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然后落叶 （一）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Aug 15 09:33:14 2003)


    这个城市的夏季是我所经历的最让人的愉快的夏季，即便白天很热，到了夜晚一定很
凉爽，所以晚上跑步是个不错的选择---很多人的选择。
每晚十点都去跑步，先是自己一个，然后柚子就跟着我。不过我最厌恶的就是那种跑步的
情侣套餐：男女生并列，男生在外道，边跑边聊，跑道上满是这样的；于是不超过十圈两
人都气喘吁吁，下了跑道，找个地方猫着去了。
我和柚子分开跑，基本上我每跑四圈就能超过她一次，然后，大约在我跑到30圈的时候，
柚子就一个人安静地到旁边坐着，然后我跑到50圈的时候和她一起回去。有时候也去打篮
球，不过她比我打得还糟糕。

    
    火车上接到柚子的短信，柚子说她已经到校了，晚上等我一起去吃饭。我说那你慢慢
等吧，天知道火车会晚点多少。真的，就我乘这趟车为数不多的经验来看，它从来没有准
时到站过。很奇怪火车居然准点到了，于是我就拎包下车出站返校---一路的出租车都嫌太
近拒载或者要价太高，而又不愿意挤公交，不过这样走的话觉得路程真是不太近。
柚子没有来接我，就如同反过来我也不会去接她一样，我情愿彼此都是独自面对，起码我
是这样：接站的情景真是太让人尴尬了。
    我告诉柚子我现在就已经到了这真是奇迹，让她在楼下大厅等我，我回宿舍放完包就
去找她。第二天就正式上课了，宿舍还有人没到。和同宿舍的几个人打过招呼，随手拿起
自己的成绩单塞进口袋，然后和柚子会合去吃饭。
    点菜的时候我拿出成绩单看了看，好几个61。不过还好，都过了。柚子看着我的成绩
单一脸的不相信，我只好告诉她，事实上那些老师肯定都要对我咬牙切齿，好在敌明我暗
---每个老师的课我都只上过一节，然后就点名不到作业不交，糟糕的是考试还过。所以只
好给我61了。柚子摇头：不是不是，你这个90是怎么回事？我一看也懵了，真奇怪。回忆
半天才隐约记得，这课是不点名的。吃饭的时候柚子对我说，如果我这个周末有空的话--
-应该有空的---那么我们就和小三一起去吃饭。同时不忘记提醒我，最好叫上17一起。你
朋友不多，柚子说，而且这个人并不令人讨厌。我就说，17人是还行呀--可是我不太喜欢
小三的--好吧我欣赏不来总可以了吧别用那种眼光看我；--你和小三关系还那么好？当然
了我们上辈子肯定是姐妹。柚子一脸的得意。我摇头。


    离考试结束还有最后3天，我在等最后一门考试的到来。到了这个时候就像被锁住了，
我只能呆在自习室，哪怕更多的时间是在发呆。阳光从座位滑到桌面，然后又滑落到座位
，最后延伸到我的手臂上，我知道一个下午又给发呆的方式打发了，那么接下来是不是吃
饭去？兜里的手机一阵震动，柚子的短信。柚子说我们一起吃快餐吧，麦当劳有优惠套餐
呢。我想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又能打发了。
    16元的套餐，汉堡，鸡翅，圣代。这个时候我吃什么都差不多，不像17一考试就饕餮
；柚子的胃口总是很好，她把我的圣代也拿过去了。你知道吗，柚子说，我最爱吃的就是
圣代了---这份套餐里面。我点头，暗想我更喜欢里面的草莓，比较于冰激凌的话。可是你
知道吗，柚子又说，香蕉比草莓好吃呢，要是圣代里面是香蕉该多好---所以……我抬头，
发现柚子冲我做了一个鬼脸，然后提拉起一袋香蕉。……这下问题解决了，你尝尝吧，味
道真好。柚子满心欢喜地对我说。
    这样我就吃到了传说中的香蕉圣代，后来我向17解释。17耸耸肩说，要是柚子爱吃苹
果就麻烦了，传说中的苹果圣代--还是叫沙拉算了。这段时间我和17的谈话总是很夸张，
动辄就是传说中的某某。


    说你爱我。柚子盯着我。
    嗯，不。我摇头。
    你说。
    不要。
    就要你说。
    不。
    你说！
    决不。
    我发现柚子的嘴撅了起来。我想下一步她该转身就走吧。她真的转身就走。那么按照
逻辑发展我是不是应该追上去？我下意识地追了几步；可是这样真无聊---我忽然觉得---
真是没劲透了。我在台阶上坐了下来。柚子还在急急地走着，大约有100米了她忽然转头说
：不要你跟着我。显然她吃了一惊，我想或许我应该表示点什么了，不然她也太尴尬了。
于是我远远地向她挥挥手。
    后来我对柚子说，难道你真的这么在意说或者不说？柚子没有说话。我只有对她说：
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爱你，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如果是一年前，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
我爱你；要是半年前我想我只能回答你，我喜欢你；可是现在，我自己也不知道了。你不
知道现在我的思绪是多么迷茫。
    柚子忽然幽幽地说，我明白。可我很害怕失去你--你又知道吗，喜欢一个人是多么难
的事情，我害怕失去你之后，就再也不能爱了。可怕的不是失去爱的人，而是失去爱的能
力。
看着柚子一脸的寂寥，我忽然有一点心动。


    第一周有什么课呢，连选修都没有开始。说实话拿到自己的选课单的时候我很惊讶，
奇怪自己上学期怎么选了那么多课，而且这些课现在看起来连一点兴趣都提不起来的。自
己又改变了不少，难怪人家说计划不如变化快。对我来说我的计划总是这样的，每次的计
划总是到时间到了的时候才知道又没有完成。记得寒假回去的时后还信誓旦旦要仔细研究
注册表的，现在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个寒假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就是增长了5公斤的体重。计
划对我来说唯一的用处就是规划那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并且仔细设想完成它们的细节来消
磨时间。
    周六到了，好快。柚子大早就提醒我不能忘记今天要和小三一起去吃饭并问我17怎么
样。早通知啦，我用力睁了睁还没有睡醒的眼睛，告诉柚子。柚子说这人挺马虎的隔了这
么久天知道是不是忘了你再去说一声，我连连点头，觉得还是得睡会儿，就把手机关了。

我和小三喝啤酒，17和柚子喝橙汁。柚子问我是不是17总喝果汁的，我回忆起来觉得好久
没有看到过17喝啤酒了，那次似乎是某个聚会上，都喝了不少，然后没有呕吐没有说醉话
的就是17了，不知道那次他醉了没有。小三一听就说，哎呀既然你这么能喝怎么不喝呢，
男孩子喝果汁干什么呀来来我们喝啤酒。这也是我讨厌小三的一个理由，用柚子的话就是
她太热情了，还天真到你不好意思拒绝她。我连忙对小三说大家都选自己爱喝的吗强求干
什么呢，小三似乎还想让17喝点啤酒，好在柚子拉住了她。
    吃完饭我说柚子你和小三一起去逛街吧我没有什么兴趣我和17聊聊。小三说不是吧你
们一个寒假没有见面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假期你们还不在一起……很快被柚子拖走了。17说
我知道你就是想撵小三走的，其实小三人也不是太讨厌---不多说了，中午吃完饭我都要睡
觉的，你忙呀我走了。我知道再和17多说也没什么意思就一个人坐了会儿，不过我倒是真
的愿意和17随便聊聊什么的。

--

雪夜里，我走在街上，看见城市上空露出了幽蓝的天色，附近的楼房上空，
悬浮着若有若无的白云。街道上的汽车亮着车灯，在小心翼翼地来往，
车灯照在雪地里，是一片温暖的橘红色。这样安静的子夜里，整个城市都睡着了，
只有一些黑夜的精灵在来往：街灯，北风以及雪，好吧，我们还是回到洛阳城:
※ 来源:．哈工大紫丁香 bbs.hit.edu.cn [FROM: 202.97.237.15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