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acPark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ozot (1012),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冬季校园3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Aug 28 16:09:03 2003)


树叶说有一个地方熏肉味道独具一格，于是我们去吃。味道果然很好，当然，价钱果然很
贵。剪刀石头布后树叶付账。树叶脸上的表情很奇怪，于是我问：怎么？
树叶换成一脸的苦笑：或许你还没有意识到，每次你都是出石头，而我是知道这一点的；
所以我们每次剪刀石头布的时候对我都是一个选择的过程，你想，如果我出包袱就被陷入
了不仁不义之地，但是就这样出剪刀未免心有不甘；可是我总不能一直出拳头耗下去吧。
那么好吧，你赢了。
嗯，其实呢，这不是我的错，下次我请吧。这次回去本来准备在南京逗留的，后来改变主
意了，所以还有一点余额剩下，想来不会太拮据。
你几号的车？
20吧，我等老乡。事实上，学校订票最早也就能订到19号的。你呢，几号？
我不回去。不过寒假搬回宿舍，我想一个人把寒假过完。
那么柚子？
她回家，女孩子过年当然回家的。
哦，好吧，不过据说寒假不回家也挺好，比如说过年的时候学校有免费的自助餐，还能带
回来一些吃呢。--据说。不过想来应该如此。
这个倒没什么，我就是想一个人呆着，回家太没意思了。在这儿有什么心愿没有完成？或
许我闲着无聊可以帮帮忙。
这个呀，嗯，我本来准备去趟漠河的，可是六级太糟糕了，于是计划终结。等恢复过来的
时候，比如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
好吧，我想我应该会去一次，因为我也想去；等我到漠河的时候给你家打一个电话，这样
行吗？
太好了，漠河区号多少？呆会儿回去查一下。还有，记得我十一骑车去的那个地方吗，据
说冬天雪景更好。
二龙山风景区？好的，不过我会坐车去。我拍一些照片回来。
嗯，其实呢，到东北来一直有一个最大的心愿，可是总没实现……
是什么？
唉，看来麻烦你不是太好，算了。
反正都说了，我就帮忙到底吧。
还是算了，这样不太好吧……
说这些干什么，我一定会帮忙的。
嗯，那我就说了--来这边快三年了，我还没尝试过冬泳呢，你看今年又不太冷……


于是我就呆在这间屋子里面，看了一下时间：下午六点。我就这样要在这儿呆上超过12个
小时，然后等明天早晨树叶来叫我去吃饭。很久没有一个人在一间屋子里呆过了。忽然发
现窗帘后面有不少吃的，不过想来不是给我准备的。好吧，我就这么呆着。
回家也是一样，事实上这样呆久了就感觉无聊了，我对自己说，不过起码家里还有桌子吧
，这儿的床连腿都没有。忽然发现暖气下面有一个龙头，放热水用的；可是有点漏水，于
是用一个盆接着，已经大半盆了。11点的时候熄灯睡觉。暖气太热，辗转反复。忽然担心
会不会半夜水满盆溢，这个地铺也未免……再一想即便溢出又有多少呢，那个流速，迷糊
间睡着了。
半夜冻醒，觉得气温不对，伸手一摸暖气，居然是凉的，于是想到在家也是这种情况，没
有暖气真难受。到7点的时候居然也睡了会儿。
树叶来的时候我说，多亏身体好，睡觉前还把窗户关严实了，不然不堪设想。树叶说那没
什么，我天天都这么过来的；而且我提醒过你暖气会变凉。我说你误导了我，那是根本没
给暖气。树叶说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又没被怎么样。我一想也是，于是一起去吃饭。



我和树叶就这么坐着，心不在焉地用吸管喝杯中的饮料，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有些东西在我们脑海中一闪而过，等你意识到它的价值的时候，或许已经丢失了。然后我
这么跟树叶说。
嗯，举个例子？
比如说吧，我刚才想到一个关于你的很有意思的问题，我想等我想清楚了再和你说；可是
刚准备和你说呢，忽然发现已经忘记了。
这种情况真让人遗憾，树叶耸耸肩。
不过当你再抓住它的时候你会非常高兴的，我可以证明这一点。--我忽然想起我刚才在想
什么了。
树叶用疑惑的眼光看着我。
哦，好吧，这不是一个玩笑；比如说现在我因为高兴决定这顿饭由我来付；我是说刚才我
想到这样一个问题，你说过自己要从事摄影方面的工作，因为用镜头观察这个世界能给你
提供一种认识的方式--那么，这里有一个问题：你从别人的镜头中是不是能看到另一个不
同于我们观察视角的世界，就是说，这同样是一种观察方式？
当然，不过这种观察方式是被动的。
好的，接下来我有一个推测。
说。
这个推测是，如果你从事这个工作，那么最终你将彻底失去这个工具。我不是危言耸听。

我已经习惯了你的奇谈怪论，树叶把脸转了一个角度，闭了一下眼睛说。
彼此。听着，我的推理过程是这样：当你熟悉某一样东西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接近一种技
术性的操作？就是说到最后因为太熟悉了所以形成了一种定势，或者说风格？
我想是的。
好的，当你越来越熟悉这个工作的时候已经接近一种机械操作了--你先不用忙着反驳，我
说一个例子。当初我看到很多精致的网页的时候我决定学习网页制作，于是我用了一段时
间玩dreamweaver，接着我也可以做出一些比较--呃--比较不难看的网页了。然后我忽然发
现一点：当我再看到某些精致的网页的时候，我会被吸引这是自然，但是这时候我却是从
技术层次上看它的，看它的布局，图层应用，页面特效的实现--然后考虑如果是自己做如
何完成类似的效果。这时候已经到了纯技术领域了。我想如果你完全熟悉你的工作的话，
想来也有类似的效果--就纯粹成为了工具，而失去你的视角。
好吧，但是有一点你没有说，无论技术运用多纯粹，还是要有创意的加入，这一点是本质
。
我接着说另一个例子，王小波引用过。说一个国家的驻俄罗斯--或者是苏联--大使经常被
邀请去看天鹅湖，起先看很有意思；然后由于任期较长，于是逐渐看得多了，开始觉得乏
味；结果他总共看到200多场才被调回去，这时候他对天鹅湖的理解已经完全是物理层面以
及哲学抽象层面的了：演员的轨迹，布景的变换，声音的配合，最后抽象出一个整体概念
。庖丁解牛，所见非牛也。--我想最终你的工作也会成为这样。
哦不，我想你只是提出了一个悖论，一定有什么地方不对；不过具体是什么我需要仔细想
想。等一下。
嗯，其实我就是随便说说，这没什么。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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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 is 1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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