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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IR (阿布罗迪的白雪玫瑰),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日子(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6月23日14:09:06 星期六), 转信
【 以下文字转载自 Storyseries 讨论区 】
【 原文由 IR 所发表 】
游荡在异城,在五月的季节里,在北方的这个城市春天已经悄悄的来临。
昨夜的一场小雨和着窗外偶尔驶过的汽车声混在睡梦中,清晨醒来时窗外树
木的枝条已被雨水淋的更加的新绿,连灰色的柏油马路也变成了干净的黑色。
叶飞没有想到有一天会来到这个城市,也没有想到会是在这种落迫的处
境。白色的衬衫四天没有洗衣领处已经有一圈黑迹显的很脏,浸出的汗水在
上面留下黄色的痕迹,一条灰色的长裤虽然还看不什么来,这是他最好的一
条裤子,也是唯一的一条长裤。春天来了可是他没有心思去感觉那春天气息,
他在飘泊中来到了这个城市,行裹中干瘪的只能找了家有地下室的小旅店住
下来。那个看门的胖女人看了他好几眼才将钥匙给了他,然后又追问了一句:
“你还有别的行理吗,如果没有交50元钱的押金”。叶飞最难堪的时候莫过
于此,他想了想有点舍不得的将手腕上那块上学时候买的‘钻石’表将了过
去,“朋友的钱还没有汇到,我先用这个押一下吧,这表还是挺贵的”,他
说了个谎,然后眼睛大大的看着那胖女人。那女人接过表,看了看表随后又
看了他一眼,叶飞不得不避开她的目光,叶飞呀叶飞没想到你也会落迫到如
此的地步。
地下室有种挥发不去的潮气与墙体散发出的霉气混和在一起,形成一种
怪怪的味道,一个不大的屋子里却摆了四张床,无法流通的空气在这个小小
的空间里来回流动,加杂着烟味、汗味、盒饭的味道。贴墙的小茶几上放了
一把红塑料壳的旧暖瓶,三个有些砸破边的茶杯放在那,原本白色边缘已结
了一层黄褐色的茶锈,有一个里面还残存着半杯剩茶。叶飞的床是靠里面的
可以说在这间屋子里是最好的位置,不过现在这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住客。七
元钱一夜还想住什么好地方那,叶飞苦笑了下将自己的旅行包放在了床上,
能有一个睡觉的地方就不错了,他倒在了床上,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几天来
的倦意一起袭来,他太累了,想睡一会,安静的睡一会。床的下面铺的一张
草垫子因为用的时间久了中间早已塌下去了一个大坑。叶飞正好躺在那坑中,
很快的他就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股的酒味使他迷迷糊糊的醒来,他先看到的是一个身影,
然后就是一股浓烈的汗烟味。他支撑起发酸的身体看去,对面的床上已多了
一个四十来岁住客,那酒味与烟味正来自他的身上。黑色的皮肤皮被阳光晒
的发红,一头有些乱还花白头发,一件蓝色的破旧中山装只系了两个扣子,
脚上踏拉着一双已磨出破洞的‘懒汉’鞋。他斜倚在床铺上正在抽烟,昏黄
色的眼睛里全是红色的血丝,他看到叶飞来的目光讨好似的递过来了一支自
卷的汗烟。看着他又黑又黄全是开裂口子的手叶飞只说了句“不会”又倒下
睡了去。
求职并不想叶飞想的那么容易,走了几家中介公司,对方先是扔过几张
表叫他填然后就是从他要中介费,最多的张口就要150元,最少的那家要50
元,不过告诉叶飞留下他的电话或是住址然后过几天才能给他消息,当他从
火车站跟前的一家开在平房里的中介公司中走出来时,他才知道什么是求职
的艰辛,他问那家公司的人有没有马上就能工作的地方时,对方先是鄙夷看
了他一眼然后对他说“象他这样的人在这个城里每天都有的是”,在那一瞬
间叶飞感觉到了自己就象是个氓流。在门口一个中年男子拦住了他,他先打
最了一下叶飞然后才说话:“你想找个活吗”,叶飞有些困惑的点了点头。
“找到了吗”叶飞摇了摇头,“发广告做吗,发一张五分钱,做好了一天能
挣个二三十元的”,“你为什么不上中介公司找人”,叶飞有些怀疑的看着
他,“中介公司最黑,收你中介费不说,我们去找人他还要钱,他们是两头
都挣,所以还不如自己直接在这等人,还可以省个百八十元的中介费”那男
人吐了口吐沫说。
在一个居民楼里叶飞跟着那人走进黑黑的走廊,在一间由住屋改成的办
公室里那人给了他一叠自印的小广告单,然后他又看着叶飞说,“你还得压
20元钱,我们以前出现过有人拿了广告后没发完就回来领钱的,我们要对公
司下的业务员进行抽查,如果不合格的话就要扣除劳务费还有这压下的20元
钱也将象征性的做为罚款”,叶飞看了眼手中的那叠印的花花绿绿的小广告,
那人看叶飞还有些犹豫为了让他放心又接着说:“你想想到中介公司找事情
做最少也要花个几十元的还未必能找到工作,白白让人家去挣中介费,可是
现在你只要压20元,你完成工作后不仅有工资而且这钱还是返还给你的,再
说了我们这是家公司,我们还要靠着这些广告来推销我们的产品也并不是指
着你压的这20元钱”。叶飞想了想也是就掏出了20元钱递给了他,“我姓辛,
叫我辛总好了”那人一面说着一面在一个小本子上登记起来。这时有人走了
进来然后一屁股从在了门口的旧沙发中,“辛总,发完了400张”那人嘴里
说着眼睛跟本没有看叶飞,“这是我们这最好业务员,小江,你们认识一下,
他对这地势熟一天能往十几个居民楼里插满广告,而且还是从还没有被抓住
过的。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一句话,你要小心些居民委的那些老头老太太们,
如果不小心让他们抓住了,要是看到他们一定要避开,不行就跑,如果万一
被他们抓住不放,千万不要个人物品,要不公司概不负责。做我们这行要眼
尖,腿快,发完广告马上就撤。”那个被称做小江的人得意的看了眼站在桌
前听的有些发呆的叶飞。此时的叶飞有种感觉,这好象是在做什么街老鼠人
人喊打事情。
往人家门缝里插小广告并不想叶飞想的那么简单,现在不少楼都是电子
门跟本进不去。只能等在那里装成是在等人的样子,好容易等到有人进去或
是出去时跟着才能进楼门,而且要是遇到好事的人家问句“你上几楼”叶飞
还是含乎的答着“楼上”。他插第一份广告时手有些抖,连他自己都感觉到
可笑,因为没有插紧‘啪’叠成四折的广告掉在了地上,这时他真怕一个人
从屋里冲出来大喊一声‘你在干什么那’。他怀抱着小广告用最快的速度插
着然后用一步二阶的速度楼上楼下的飞奔,再匆忙的象逃似的冲出楼门,有
一户人家养了条狗,狗的耳朵比较灵敏,那狗隔着门对他吠着,他已听到了
屋里有人走动的声音。
在片楼的阴凉处叶飞坐了下来,他爬了四个七楼必须得休息一下,担惊
受怕的精神也得放松一下,没想到才春天他已出了一头的汗。他用袖子擦着
头上的汗水另一只手里黑色的塑料袋里还有一大叠没有发出去的小广告,他
只注意到了小广告好象是卖什么保健品的,因为一直忙着匆匆的发出去到现
在还没有细看过,他从里面抽出了张细细的看了看,‘××保健品’………
看后叶飞的脸上有些发热发胀,他从来没有想到象自己这样的人有一天会成
为一个发这种‘黄色垃圾’的人。
叶飞做了一天发小广告的人,晚上七点他才又回到那个漆黑的小楼道里,
辛总先返还了他20元压金,然后又拿出那个小本算了算,然后给了叶飞25元
钱,“明天还想干的话就来这里”临了辛总又说了句。叶飞出于礼貌的无奈
的笑了笑,然后走了出去,他知道他不会再来这里。25元钱,早晨、中午、
晚上,三盒盒饭,一盒三元钱是最便宜的那种,还剩下16元,再花去7元钱的
住宿费,还有9元钱,这是今天挣到的,9元钱。
叶飞知道那老客为什么会对他那么客气,还讨好的递给他汗烟抽,因为
那老客藏了几只兔子在床底下,他生怕叶飞说出去旅店的老板娘会不让他住
下去所以对叶飞格外的客气。当他又卷了一只汗烟递给叶飞时叶飞接了过去,
他并不太会抽烟,只是他感觉如果不接的话那老客定会怀疑他去告密。“你
弄些兔子干什么”,叶飞坐在床沿上手里拿着汗烟问,那老客往床下的小竹
条笼里塞了几个萝卜才回答叶飞的问话,“这是打算卖给城里饭店的,是野
味,一对活的能上60元,拿来五对卖了四对,还剩下这两,再住一天,赶明
天卖了这对就可以回家了。”他满怀希望的听着床下兔子爵萝卜时发出的咯
吱咯吱的声音。一股黄色的水从那老客的床底下流了出来,发出一股臊臭气
味,那老客似乎有点不好意思起来,看来这一夜叶飞要在兔子尿的臊气中渡
过了。
“嗨,叫你那”叶飞下意似的转过头,那一男一女站在那,那男的正看
着他,可他并不认识他们。“叫的就是你”,叶飞停住脚步,那白胖男人粗
声粗气的指着身边一袋子米,“扛上八楼,给你十元钱”他冲着叶飞说。开
始叶飞愣住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和他说过话,等他反应过来才知道,他现在
的这个样子和打扮彻底的象个四处游荡找活干的氓流了。“行、行”他嘴里
应着忙上前扛起了那袋子大米。八楼,在走到四楼时他就开始是一登一登数
着上去的,粗糙的玻璃丝袋子磨着他的脖子上的皮肤火辣辣的痛,当他将那
袋子大米放在地上时他感觉象是放下了座小山。“给你钱”他才刚刚接住那
递来10元钱就听到大铁门关上时发出的咣的一声巨响,生硬的将他关在了铁
门外,好象大门的主人生怕他在喘上气来后会有所行动。看着手中那张半新
不旧的10钱叶飞说不上是一种什么感受,不过比昨天那感觉要好,最少这个
是凭自己的力气挣来的。下楼时叶飞发现自己贴在米袋那侧的脖子上被划出
了几道血癝子来,上面有些地方还渗出了红色的细血珠。可是他管不了那么
多了,最少今天到目前为止有了10元的收入,这意味着7元钱的住店费有了
着落,而且还可以吃得上一顿盒饭。
夜晚的城市并不安静,叶飞在街头已徘徊了几个小时,有几条街他都已
走了几遍,他象是一个流浪的人,一天中只吃了一顿的盒饭现在腹中早已是
空空的。街头大排档飘来的食物的香味吸引着他,可他不能停下来,空空的
口袋正紧紧的贴着他的身体。吃烧烤大概是晚上最好的夜生活方式,一帮帮
的男女们围在大排档的桌子前叫上几十个肉串然后再要上几瓶啤酒,边吃边
喝连说笑着。而那烧烤摊子的生意也格外的好,于是一条街上四处是青蓝色
的烟气还有一阵阵飘来的烤肉的香味。当叶飞又走过一个摊子时那正在忙着
烤肉的老板叫住了他,“怎么走了第三圈了,我现在很忙有活干不干”那老
板边说边看着叶飞,“我”叶飞住下来站在那碳火烧的正旺的炉子前,“穿
肉串,我现在忙不过来了”老板开始往烤好的肉串上撒着调料粉,“行”叶
飞忙说道。“到屋里厨房那有人会教你的,就说是我让你来的”老板一摆手,
叶飞匆忙进了店里找到了厨房,只见地上有几个大盆里面放满了切好的肉块,
旁边还有一盆是穿好的肉串,还有一盆全是竹签。一个十来岁小女孩正在那
里坐在小木凳上穿着肉串,她干的十分熟练老道,十个指头上沾满了红色的
碎肉屑,“店老板说让我来穿肉串”她只抬头看了叶飞一眼,“找个凳子坐
吧,你看我怎么穿你就怎么穿好了”,她说头也不抬的说。“我在哪里洗一
下手”叶飞还站在那里,“洗手”她这才又抬起头看着叶飞好象对这个词很
意外似的,叶飞呼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问的很傻似的。“那边是水池”她说
完又忙着手中的活,“把穿好的拿出来”外面传来了老板的喊话声。
这是一个不需要什么智力活,头脑中什么也不用想,只是手在机械似的
一串一串的穿着,他不知道自己做了多久,也数不清自己穿了多少串,他的
手只是一串串的机械的穿着直到两个胳膊发麻发木。他感觉不出来饿来可能
忙起来一切都忘了,唯一能站起来休息一会的时候就是给老板送去穿好的肉
串时,在这其间还是那个女孩递给了他一碗已经发冷的‘疙瘩汤’,叶飞顾
不得双手沾着的生肉的肉屑,几口就将‘疙瘩汤’吞了下去,可以说这是几
天来他吃过的最好的一顿伙食。当老板送走了最后一批食客时叶飞才松一口
气,而墙上的钟已指向凌辰二点,他整整干了七个小时。老板还算不错给了
叶飞整整三十元钱,这是叶飞这些天来挣到的最多的钱。 叶飞说了三次‘
谢谢’然后才离开那家烧烤店。
他是拖着双腿走回去的,一阵阵的倦意在袭来,他勉强的走着,走着。
远远的看到了那家旅店的灯箱就象是在黑夜中看到了灯塔。只要坚持坚持再
坚持就到了。他敲了有十分钟的门,门才开,胖女人店主站在那里头发篷乱
的正要发火可是她看了几眼叶飞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嘴里低声叨咕了几句然
后将他放了进去。在水池中叶飞洗着油腻的双手,当他抬头从水池上面的镜
子中看到自己的样子时他才知道为什么女店主没有冲他发火。这就是叶飞吗,
眼睛通红全是血丝,不次于那老客床下兔子的眼睛的颜色。头发乱乱的不知
什么时候上面还溅上了碎肉屑,本来就已经脏的衬衫更加的脏,裂开的衣领
处让大米口袋擦伤的地方有些感染红红的结着血痂。脸色因为没有休息好显
现出一种病态的青灰色,几天没有刮的胡子在已经削瘦的脸上滋生着。他老
了,老了有十岁。已经发粘的头发粘满了灰尘粘粘的沾结在一起已看不出原
有的色泽。
这天叶飞起得很晚,那是因为昨天晚上,不,应该说是今天早晨睡的太
晚了,直到快到中午他才起床,那老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定是将那
对兔子卖了回家去了,在他的床下留下了一大堆兔子吃剩的菜叶与排泄物正
散发着气味。叶飞已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很累,全身都在酸痛,喝了几口剩
茶水后他才想起,从昨天早晨到现在他只吃了一顿盒饭还有一碗到现在想一
想都好吃的‘疙瘩汤’。他出来几天了,七天了,整整七天了。叶飞打算去
弄些吃的东西好好的吃上一顿,然后就回去。
抢在中午十二点前叶飞结了旅店的帐,那胖女人又看了他一眼才将那块
做抵压的表还给了叶飞。不过不要紧现在的叶飞似乎已见惯了那种有些鄙视
的目光。下午叶飞在火车站买好了车票,是晚上十一点的夜班车,因为那个
时间的车次比较次一些相对来说车票也要便宜一些。他口袋中的钱正好还可
以买张车票而且还剩下了十几元钱,这对他来说已经是笔不小的财产。到火
车发车还有段时间叶飞打算在街上转一转,来到这里几天一直在为生存而忙
碌着,好象还没有认真的看一看这座城市,现在他就要走了他想走一走。
他从来没有感觉到过这样的轻松,悠然的以一个过客的身份看着走来走
去忙碌的人群。他在天桥上站了一会看着车来车往的,感觉着都市生活的节
奏,在午后的阳光里他还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然后合上眼睛平静的呼吸着
空气,耳边听着汽车驶过时发出的轰鸣声,过去他天天也听过这声音但现在
听起来却是格外的亲切,此时的这感觉倒有点象‘泰坦尼克’号上露丝站在
桅杆上的迎着风的洒脱。
回想这几天,可能最幸运的一次是他在一片已经完工的小区里时,当时
他正在与一个民工盘谈,因为他们刚在同一个摊子上买了盒饭,那民工看叶
飞的样子还以为他和他一样都是打工汉,他们一齐蹲在脚角的马路牙子上拿
着盒饭边吃边说话,一个一边走一边打手机的女人过来问他们俩有力工活干
不干,那民工一听立即应了下来。于是那女人带着他们两个爬上了五楼。新
卖出去的小区房子楼道里全是烟尘,水泥、沙子、碎木头的掉落了满地,那
女人一面吸着鼻子一面快步走着。在走进一个开着的厚铁门后,眼前显现出
一片狼籍。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实兴起来装修房子,本来好好的房子买下来
后就要按主人的意思连墙带地面砸的惨不人睹,真不明白是装修还是对房子
整体结构的破坏。十几袋子水泥、沙子堆在地面的中央,旁边还扔了些锯开
的水管什么的。那女人指着墙角处一大堆砸墙后留下的碎砖头对他们俩个说
‘要把这些拿到楼下要多少钱’,叶飞看了眼那工民,工民已抢先说话了,
他说‘大姐,这可是力气活,五楼呀,这些我们俩拿下去也得十几袋子,这
一步步走下去也不容易,您就给五十元吧,一人给二十五元钱,不算贵了’。
那女人似乎已受不了屋内的灰尘,‘那就50元了,一会我来看’随后她就走
了,她不用担心什么,空空的屋子里只有些沙子水泥什么的叶飞他们什么拿
不走的。等那女人走后叶飞看着那不小的一堆碎砖块打算着拿一边的几个破
玻璃丝袋子装满,而那民工却先将头探出窗子四下看了一下,“好了,干活
吧”,“什么”叶飞看到他并没有打算往袋子里装碎砖块的意思,只见他操
起铁锹满满的铲起一锹然后从窗子倒了下去,叶飞吓了一跳,“怎么能从窗
子往下倒那”,那人嘿嘿一笑,“老兄你干没干过,这全这样干,快干活吧,
一会人家来看那”,“要是她看到不是我们背下去的那”,“你管那么多干
什么那,人家只是让你把这些垃圾弄出去,人家才不会去管你怎么弄出去的”
叶飞和他一起干起来,但是他都是装进袋子再扔,而且每扔一次时都要往下
先看一看。只十来分钟就那堆碎砖已全部清理干净,在满是灰尘的屋子里那
民工坐在墙角处点上了只烟,叶飞可没有这心情“就这样简单十来分钟就可
以挣到25块”他说,“当然了,你没看出那女的是个富婆吗,很有钱的,她
只是要清理干净这里,我们出了力气,她出了钱,这也很公平呀”。过了十
来分钟那女人才回来,她看了眼已清理干净的地方然后从钱夹内取出了几张
钱币。拿了25元钱在楼下叶飞和工民分了手,叶飞打算在四处去走一走转一
转,而那民工还要坐在那里坐等着装修人家随时的招唤,用他的话讲‘这种
正在装修的小区可是挣钱的风水宝地’。
夜幕下的城市是最美的时候,静静的暗蓝色的夜空与街道上橙黄的灯光
和成一种柔美的气息。种植着大片大片花草的街中心广场上的华灯闪烁着橙
黄色的光茫透着一种醉意的温馨。漫步在这空旷的广场上迎面吹来的晚风浸
着春天青草萌发时散发出的的清香。一场毛毛雨也悄悄的来临到了夜幕下的
城市里,飘飘撒撒了从天下落下来,在橙色的灯光中细小的看不清雨丝,只
是落在脸上有点凉凉的清新。此时叶飞心情格外的宁静,他喜欢这场小雨,
也喜欢这空旷行人稀少的的街心广场。几个高高的挂在灯杆的音箱正在放着
八十年代末流行的几首老歌,男子深沉深情而又略微有些沙哑的歌声飘荡在
广场的上空,飘荡在蒙蒙烟雨之中,在灯光迷离的闪烁中似乎能将人带回到
那逝去的年代,在这样的夜晚中淡淡的透着一丝伤感,叶飞许久的站在空地
上听着那歌声,他的心中莫明的荡起了一种感情,他仰起脸让那毛毛细雨打
在脸上,他感觉到眼中有种温热,慢慢的那温热滑落下来湿了他的眼睑……
“回来了老四,你真是疯了,就你小子主意多没事找事,看你现在的样
子象是从‘奥斯维辛’出来的”,同寝的一面又扔给叶飞一只鸡腿一面笑着
说,这里就属他嘴尖酸要是换了平日叶飞还不上去收拾他,不过现在管不了
这么多了,桌上的烧鸡可比他的诱惑力大多了,叶飞现在可没心思理他,他
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把这只鸡整个吃下去。“什么点子,只带100元钱、不带
任何学历证件去一个陌生的城市去体验什么生活,让你这么大的才一个才子
去当打工汉,要是换了我,我宁可去海边玩几天,得,你那身衣服可别放在
寝室里,快处理掉吧,都什么味了,你一进来时我还以为门卫看看严把氓流
放进来了”。老五的那张嘴还在不停的说着,叶飞一急差着让嘴里的鸡肉噎
着,“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呀,我这还吃东西那”,“你一去八天一个电话也
不给我们打,我们还真的有些为你担心那,怕你让人打劫了,还是老三想法
多,他说‘有天会不会民政局把你当氓流遣送回来,’”老五边笑边说,“
看你现在的样子也真的差不多了”。终于叶飞将那只鸡吃完了可以空出嘴来
对付老五了,他一面在报纸上擦着手上的油一面自信的说:“你知道什么是
适应生活吗”他不等老五回答又马上接下去说:“那就是生存,只有在各种
情况下都能适应生存才是生活。你看过国外的一个节目叫‘生存者’吗,几
个人靠自己的能力生存在一个孤岛上,然后一个个不能适应者被淘涛出局,
最后只留下最能生存的那个,他就是胜者。可能这只是一个电视台为了拉收
视率的节目,但是如果有一天你在一城市里遗失了所有的东西,口袋里只剩
下十元钱,你完全是以一个人的角度来为生存而活着时,你没有地方可以弄
到吃喝与住的地方,那时你就得想法子去生存了,当然了,这样的事情大概
发生在你身上的机率几乎为零”叶飞话锋一转伸手去拿杯子那里是才泡的‘
英式红茶’,“我说过我此行的目地只是为了了解生活,我只想把自己放在
最底层,每天没有任何生活保障的生活,每天为生存而四处飘泊的生活,看
看我能生存多久,怎样去生存,这样可以去感觉到那种黑暗的一面”,叶飞
说完一笑。
他们也不太够意思了,叶飞在洗梳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一瓶‘飘柔’已空
空见底,定是他们踢完球后洗了他们满是汗水灰尘的脑袋,绿色的‘力士’
已被用的变成了拿都快要拿不住的薄薄的一片贴在香皂盒的底下,就连走时
还剩下有小半管的‘高路洁’牙膏都被挤的只剩下挤干后的枯瘪的尸体。还
不错以牙刷的枯萎程度可以看出目前为止好象没有人用过……
一个月后叶飞从教学楼里走了出来,天气已经很热了,蓝色的天空中几
只灰色的鸽子在从他头顶的上空打了个旋走了过去。他自信的在阳光里看着
校园绿荫里走来走去同学。他抱着胸前的文信夹,在里面装着他的社会学论
文《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日子》, 导师在上面加的评语是只有二个字‘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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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斗士化成艾斯美拉达影像将刀刺入一辉身体时,一辉就知道对方是假的,
可他还是抱紧着她,尽管对方的刀正刺在他的胸口,“说抱歉又有什么用?
如果你想刺的再深些,那就刺的再深些好了,艾斯美拉达,只要你能回到
我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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