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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oldensnow (紫气东来),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紫金星》（4）爱情，就是这么简单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2月28日12:51:15 星期五), 站内信件

爱情，就是这么简单
紫火愣愣地望着川鸿燕淼美丽的脸庞，吃惊得忘了眨眼、忘了呼吸、甚至忘了心跳，只是
在心中不断地重复着那句话：如果我愿意嫁给你，你愿意娶我吗？
换个身份，或换个背景，或哪怕换个时间，他都可以毫不犹豫地边答“愿意”边把她搂在
怀里，但现在……
“你愿意吗？”川鸿燕淼的眼睛清澈得像泉水，声音甜得像流在喉头的甘蔗汁，但问题却
尖锐得像利剑。
“你能否先回答我几个问题？”紫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鼓起勇气问道。川鸿燕淼重重地
点了点头。
“我们将来如何面对你哥哥这个不得不面对的话题？黄河部落的人现在已经无法接受我，
他们又如何接受身为长江部落酋长女儿的你？你的族人、你的父亲如何看待你，你将来如
何面对他们？还有，我们在一起一共才说过几句话，你凭什么认为已经了解我，把我当作
终生的依靠？”紫火像发连珠炮一样向川鸿燕淼发问。
川鸿燕淼：“没了？”
紫火：“暂时没了。”
川鸿燕淼笑笑，反问道：“你为什么不把最后一个问题放在最前？”
紫火：“有关系吗？”
川鸿燕淼：“有！这说明，如果没有前几个问题的话，就没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的回答会
直接变成‘愿意’！对吗？”
“好聪明的姑娘！”紫火心中暗赞道，但强压着这个念头没表露出来，而是答道：“是！
就算如此，你还没给我前几个问题的答案。”
川鸿燕淼又笑了，笑中有几分天真烂漫，也有几分无奈和苦涩：“战争就是这样! 没有谁
对谁错，谁生谁死只是看谁的拳头更硬罢了。战场上的情况我都知道，如果死的不是我哥
哥，不仅你和你弟弟不会活到现在，甚至黄河部落已经不存在了，那几十万冤魂的债又向
谁去声讨？我是很爱我哥哥，当初我听到他的死讯，唯一的念头就是手刃仇人、给他报仇
，但当我发现我要杀的人是你时，我把偏激的怒火强压了下去，而是理智地思考了整个问
题，得到的答案是，错不在你，而在我父亲。如果不是他发动这场侵略战争，哥哥和我们
的五万族人都不会死！所以，在这件事上，我们之间并没有解不开的仇怨。何况，你还救
过我的命！”
“这个问题你在囚室已经想清楚了？那为什么刺在我胸口的这两剑还这么狠毒？”
“对不起！”川鸿燕淼用右手轻轻按在紫火胸前已被血染成殷红的“绷带”上，“理智归
理智，如果我没刺你那两剑，我又如何对自己的感情交待？那毕竟是我的亲哥哥，从小待
我最好的亲哥哥！你以为我自己砍自己左臂这一剑纯粹是为了掩人耳目吗？我也是在向你
赔罪啊！”
说到这里，泪珠已从川鸿燕淼的眼睛里滚落出来，眼泪也已经在紫火眼眶里打转。
川鸿燕淼继续说：“以后我们都不再提起我哥哥，好吗？”话已至此，紫火还能说什么？
唯有点头。
“关于你的部落和我的部落，我都不想去了，我们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就不用
去面对过去的任何事、任何人！”
“让我离开我的家人？我做不到！”紫火坚定地说。
“你以为你还能回得了家吗？”川鸿燕淼苦笑着说。
紫火惊讶的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河部落的两大圣物之一‘紫光剑’是否在你手上失落的？凭紫光剑在你手上的威力，
你杀死我哥哥难道需要受伤？我们五万军队中伏被歼后，另外五万人难道会乖乖地回来吗
？川阳平原一战，你的部落难道能得到什么便宜？面对惨重的损失，你们部落的元老会会
把责任归咎在自己的身上吗？更重要的是，你在你们部落内的地位如何？被人怎样看待？
你仔细想想这些疑问，就不难猜测你的族人现在对你的看法，我知道你现在已经有了结论
，而我们的情报也与你的结论吻合。”
紫火从没认为自己愚笨，但在这个姑娘面前，却像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人教的小孩子。
不服气也没有用，面对川鸿燕淼句句无法辩驳的提问，他只能长长地叹气。
川鸿燕淼像一个先知的智者，每次说话都能说到他的心坎里，这句话也不例外：“放心不
下你的父母？但你一露面，长江黄河双方都无法容纳你，又于事何补呢？不如先消失一段
时间吧，未来的事，谁能预料呢。”
“好吧！你说去哪里？”紫火终于妥协了。并且，作为对川鸿燕淼第一个问题的回答，他
已经把她搂在怀里，这个简单的动作他曾经如此渴望，但真的变成现实竟会有如此多的艰
辛和坎坷。
川鸿燕淼边把头埋进紫火的胸口边答道：“冰谷！这把剑和你刚才吃的药丸都来自那里！
”
“对了，这就是你哥哥的‘冻海剑’？”紫火忽然发现燕淼拿的剑和川鸿梼杌的配剑简直
就是一模一样。
“不，这把是‘冰湖剑’，和‘冻海剑’是一对儿。提到这两把剑，就不得不提到一件很
不光彩的事，这两把剑是偷来的！这是哥哥告诉我的。”
“什么？！”
“就是为了偷来对付你们的‘紫光剑’！……”川鸿燕淼对紫火讲出了一段离奇的往事—
—
 
二十年前，我父亲惨败于华岐山的紫光剑之下，深以为耻，发誓要找到奇兵宝刃再度约斗
华岐山，一雪耻辱。就在这个时候，一位奇人来到了长江部落，这位奇人叫做木风，所有
人都只知道他有许多别人想都想不到的本领，但他的本领到底有多大，没有人知道。只听
说他曾一个人、一把剑杀灭了一群数百头的狼群；还曾把士兵被砍断的手臂重新接上，竟
然完好如初；更神的传说是，他设计了一座城市，这座城市竟然建在地下，就叫做“冰谷
”，不知什么样的工具能在地下挖出一座城来。如此传说，琳琳总总，没有上百，几十总
是有的。不知什么机缘，我父亲认识了木风，两人结为好友，作为见面礼，他送了我父亲
两粒药丸，说这药丸有起死回生之效，为了防止我有意外，父亲在两年前把其中一粒给了
我，让我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现在，那药丸已经到了你肚里。（紫火这才知道自己
吞吃的药丸有多珍贵！）父亲从木风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还得到了一个消息，就是冰谷
有两把宝剑，足堪与紫光剑匹敌，当然，我也不知他是怎么知道紫光剑有多厉害的，我只
知道，父亲从那一刻起就对那两把宝剑有了觊觎之心。
直到一个月前，哥哥出去了好几天，回来时就带回了这两把剑，剑上刻着名字，但这字我
不认识，哥哥也不认识，他只说他那把叫“冻海”，而这把叫做“冰湖”的，他送给了我
。哥哥带回这两把剑后，父亲拿它们试验了整整一夜，我不知道过程是怎样的，只知道父
亲从不离身的与“天机剑”近乎齐名的“地阙剑”已经被斩成两截了。那一夜后，父亲和
哥哥就再也没空陪我，他们在忙着准备打仗，而我闲来无聊，就一个人带着冰湖剑到处乱
逛，于是，才有了那一天险些丧生虎口的事。我被你和你弟弟救了，逃回家后，向父亲诉
说经过，父亲没安慰我，反而喜形于色，没等我说完，就大声叫了哥哥进来，说，“儿子
，咱们有借口了！传令出去，今天发战书，明天发兵，你一定要亲手战败紫光剑，给爸爸
洗雪前耻！还有，把紫光剑抢过来，把黄河部落踏平！如果不是华岐山十八年前就和人决
斗死了，我还真要亲自去一趟。”就这样，后面的事你都知道了。只是没想到，拿到“冻
海剑”，哥哥还是死了。
 
——紫火听后只剩唏嘘长叹，他抚摸着“冰湖剑”，说：“哎，没想到，这把剑后竟然还
有这么多故事，虽然这次战争不是因这两把剑而起，但毕竟它们是直接的导火索。等等…
…你说这把剑叫‘冰湖’？”紫火像忽然在剑上发现了什么。
“是啊，怎么了？”
“你看这两个字，不是‘冻海’吗？”紫火指着剑上两个符号说。
川鸿燕淼仔细看了看那两个符号，然后诧异地看着紫火说：“你认识这两个字？这不是黄
河部落的文字啊！谁教你的？”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看着这两个字，就不自觉地知道它们应该念‘冻海’，而不是‘冰
湖’。”
“哈哈，火哥哥，你快别逗我了，从没见过的文字你竟然会认识，你可真会开玩笑！”燕
淼说着向紫火身上倚去，撒起娇来。紫火见她不信也只有笑着摇摇头，其实他都不知道自
己为什么会把那两个字念作“冻海”。
 
天渐渐地黑了，天边还只剩下最后一抹残霞，白天还是酷热的山林慢慢变得刺骨的寒冷，
燕淼披着紫火的兽皮衣还是被冻得瑟瑟发抖。
“不行，天要黑了，看来，今天我们走不出这个山林了，得找个山洞，生堆火过夜才行。
”紫火对燕淼说。
“火哥哥，我好冷。”川鸿燕淼已经被冻得直打牙。
紫火搂紧她有些瘦弱的身躯，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们再往前走走，找到山洞，
生一堆火，就不冷了。”
“你就是一堆火，抱紧我，别放开！”
紫火只有紧紧搂着浑身打颤的川鸿燕淼，一步一步往前蹭着。就在天全黑下来的前一刻，
在他们快要绝望的时候，忽然隐约发现前方有一个一人多高的洞口。
老天待他们真可谓不薄了，在这种绝境下，竟然被他们发现了这个山洞，不仅如此，山洞
里竟然还有现成的柴禾，看来，是居住于山野的猎人为自己外出狩猎准备的歇脚的地方，
在这个时候，救了他们的命。要知道，在深山里，夜晚的寒冷是极其可怕的，白天酷热得
穿不住衣服，但晚上却冷得能把人冻僵，没有一个避风的地方，没有一堆火，可以说是必
死无疑。
两人逃出的匆忙，根本不可能带着火石，面对着一堆柴禾，他们不禁皱起了眉头，但正所
谓天无绝人之路，这时，紫火借着微弱的月光发现了一堆被人当床铺睡的稻草，救命的稻
草！紫火用宝剑猛砍坚硬的岩石，顿时石屑四溅，火星迸射，试了很多次后，飞溅的火星
终于引燃了稻草！火堆生起来了，温暖和光亮驱散了深山黑夜的恐惧和寒冷，这个时候，
川鸿燕淼已经在极度疲劳和寒冷中昏睡过去，紫火把她移近火堆边，察看她左臂的伤口，
虽然鲜血已经不再外渗，但伤势绝不容乐观。揭开自己身上的“绷带”，紫火发现胸口的
两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结成了厚厚的血痂，那粒木风的灵药竟具如斯神效让他大吃一惊
，再低头看看昏厥中的川鸿燕淼，那支有些肿胀的左臂，那条深深的、触目惊心的血痕，
不禁潸然泪下。
“哎，燕淼，你这又何苦，为什么把那粒药丸给了我？又为什么把自己伤得这么厉害？我
值得你这样做吗？”紫火抽泣着自言自语。
“值得！从你把我扑倒在身下的那一刻起，我就觉得值得为你做任何牺牲！”不知什么时
候，川鸿燕淼已经醒过来，看着他在笑。
“别说话了，你失血太多，需要休息。睡吧，我守着你。”紫火温言道。
“我睡在火堆前，你守着我，很平淡，但很浪漫，这是爱情吗？爱情就是这么简单？”
“爱情并不简单，它既有血又有泪，你看，伤口还没愈合呢！”紫火轻轻捧起燕淼有些肿
胀的左臂。
“这里将来会结一道疤，让我永远不会忘了你。”川鸿燕淼的脸颊被火焰映得透亮、红润
，再加上伤后的倦态，眼神中荡漾的迷离的深情，美得无以复加。
紫火抚着被胸前被剑刺伤的两处伤口，说：“我也不会忘了你。”
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竟然是从伤痕开始。
 
第一抹阳光投进这个小小的山洞，紫火迷迷糊糊地睁开了双眼，发现自己就趴在川鸿燕淼
胸前，虽然她仍然睡着，还是不禁一阵脸红耳热。
他轻轻地摇着她的肩膀，在她耳边轻唤道：“燕淼，天亮了，醒醒，起来继续赶路了。”

这时，他忽然发现燕淼的眼角挂着两粒泪珠，嘴里喃喃道：“火哥哥，对不起……我不是
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不知她在梦里见到了什么，可能又在为刺自己那两剑而
内疚吧，不禁动情道：“没关系，我不怪你。”
他帮她轻轻拢了拢粘在额头上的头发，突然发现她的额头热得烫手，不禁心里一惊——她
在发烧！这种时候，这种地方！怎么办？怎么办？
“火哥哥，我好渴！”川鸿燕淼可能在刚才被惊醒了，正在费力地试图坐起来。
“你在发高烧！好好躺着，我去给你找水！”紫火扶着她的肩膀把她轻轻按回稻草堆，然
后匆匆地走出山洞，但仍没忘了回头看她一眼，两人的眼神对撞在一起，便很难再分开。
“别怕，我很快回来！”
 
灵龟山是黄河长江两大部落的交界地，因此人迹罕至，直到这个时候，紫火才知道灵龟山
原来这么美，高耸的树木层层叠叠，遮天蔽日，奇松怪石比比皆是，更时常可以看到飞流
直下的大小瀑布，但此时，他并没有心情欣赏风景，他要忙着削竹筒，然后盛水回去。他
现在心里只转着一个念头：她渴了，她要喝水！
当紫火拿着一竹筒清水赶回那个山洞的时候，竟然发现有一个男人正捧着川鸿燕淼的头，
往她嘴里塞着什么，而川鸿燕淼紧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反应，心叫不妙，扔掉竹筒，拔出
冻海剑，大喝一声：“你快放开她！”
那男人边抬头边答道：“你误会了，我是在……”话没说完，他的脸色忽然变了，变得非
常难看，“你手里的剑哪儿来的？”声色俱厉，那语调，那神态，像要杀人一样，非常可
怕。
紫火心中一动，心说莫非他来自冰谷？但他脸色上没显露任何惊慌，毕竟，他心里是坦然
的，而且是愤怒的，那个男人，竟然搂着他心爱的女人，还敢向他呵斥！“我还要问你，
你对她干了些什么？”
“我是一片好心，可我用错了地方！你真的不愿意说？那好，就跟我回去说吧！”说着，
他手上忽然亮起了一道耀眼的强光，紫火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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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厌高，水不厌深
周公吐脯，天下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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