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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oldensnow (紫气东来),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紫金星》（6）身世，不得不谈的话题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2月28日12:53:22 星期五), 站内信件

身世，不得不谈的话题
天又一次放光，尽管摆在面前的谜团和难题没有一丝减少，但紫火再也没有颓丧的感觉，
既然已经跨越了心的障碍，就再也没有什么能阻碍他。他和川鸿燕淼待在冰谷已经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他们几乎走遍了冰谷的每一个地方，也从木风那里了解了冰谷的一切。简
单说来，这是一座宝库，或说是一座坟墓，这座坟墓，埋葬了整整一个时代，这座宝库，
埋藏着整整一个时代。木风的所有传奇故事都是拜这座宝库所赐，而他发掘的，还仅仅是
这座宝库的表层，它所埋藏的最惊人的秘密和财富仍然被一扇大门紧锁着。
木风、紫火、川鸿燕淼站在一扇巨大的金属门前，这里，是木风几十年来到过的冰谷的最
深处，这扇门，挡了木风几十年，而挡了人类已经有不知多少的岁月，现在，它会否因为
紫火的到来而开启呢？
其实，开启的方法就明明白白地写在门楣上，那是很简单的几行字：“当足够的磨难使你
们变得足够坚强，两把上古神剑将赋予你们面对一切的力量！”门的两边各有一条狭长的
细孔，用眼目测，很容易得出结论这两个细孔刚好各容纳一把竖着插入的宝剑。
木风似乎已经猜到了他们想着什么，忙解释说：“你们是想到冰湖冻海剑吗？我已经试过
了，而且试过很多次。我已经想尽各种可能，没有一次成功！可能就如上面说的，我们还
没经历足够多的磨难，还没坚强到能开启这扇门的地步！”
紫火把冰湖剑插入其中一孔，刚好合适，门也是如意料之中的一动不动，万般无奈下，三
人只好回到木风的寝室。
紫火拧紧着眉头对木风说：“这上一个时代的文明真是不可思议，竟然能创造出冰谷这样
的人间奇迹。我有一个预感，我们现在所见到的，还仅仅是沧海一粟，门后面，一定还有
许多我们想都想象不到的东西。”
“是啊！我时常在想，我几十年来经常作的那个同样的梦，会否是某些提示，或某些先兆
？”木风说。
木风的话引起了紫火的非常关注，因为他也是十几年来一直被同一个噩梦所困扰，为什么
会有这样惊人的巧合？他忙问道：“您能不能说一说您梦的内容？”
木风答道：“我见到的场景应该是建造冰谷的祖先所在的那个文明时代。那是在一个巨大
的广场，广场上躺着无数死人，当经过一阵乐声、一阵钟声后，一道奇特的闪电在天空画
出了一个巨大的紫金星，就像我们两个部落的祭祀服上胸前绣的紫金星那个样子。紫金星
撒下一片光芒后，广场上的死人竟都活了过来，还向我走过来，那情景，真的很恐怖！”

紫火听到木风的叙述，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僵了好久，才说：“这个同样的梦，我也
已经作了十几年！细节跟您所说一点不差！”
木枫也愣了，这已经绝对超出他们的想象空间，也超出了他们的头脑能够接受的范围，但
这是事实。
木风作了长时间的凝思，然后悠悠地说：“紫火，这可能证明我初见你时作出的猜测是正
确的。我们相同的梦预示着我们定有某些相同之处，而这唯一可能的相同之处就是我们的
父母都是分别来自黄河与长江部落！”
“什么，您说如果那冰棺里的女子诺明如果真是我的母亲，我的父亲就是长江部落的人？
”紫火被木风的推断吓了一跳。
木风微微点头，然后接道：“如果真要揭开这个谜，你就非要回一次黄河部落了。那把冻
海剑你带着吧，川鸿天机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你的，你要有件兵器防身。这还有一粒药丸，
就是曾救过川鸿燕淼命的那种，你也拿着吧，别嫌我吝啬，这种药丸是我刚发现冰谷时找
到的，这是最后一粒了。”
 
两道修长俊美的身影在灵龟山的山林里缓缓前行着，他们是一男一女，男的右腿上还带着
箭伤，女的手臂上也带着数条被利剑划伤的剑痕，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已近油尽灯枯的疲累
之色，但求生的意志支持着他们继续向前，其实他们也不知路在何方，只知道一直向前走
，不要被追兵捉到。这两个人，男的是赤冰，女的是华明珠。
远远传来一阵狗吠，然后是越来越近的嘈杂和脚步声，追兵终于到了。他们不约而同地望
了对方一眼，知道他们的生命都已走到了尽头，逃也逃不掉了，于是一起停下了脚步。
赤冰从肋下拔出已有好几处缺口的青铜剑，这是华岐山生前的佩剑，名为“青山”，是百
不见一的绝世好剑，但现在已是遍体鳞伤，就像它现在的主人。而能令“青山”低头的，
除了紫光之外，只有冰湖和冻海！
一阵衣服蹭动树枝的声音之后，以川鸿天机为首的一队长江部落勇士已经站在赤冰和华明
珠面前，他们已经无路可逃，也无力再逃了。
“川鸿天机，你嫌杀的人还不够多吗？你真的要赶尽杀绝？你未免太狠心了！”华明珠怒
斥川鸿天机！”
川鸿天机一阵大笑：“哈哈哈哈！自古以来成王败寇，你们输了，黄河部落完了！你们还
想跑到哪里去？我的确杀人如麻，但我只杀不听话的人，而你们，我就非杀不可！华岐山
，你是否看到你女儿现在的可怜样？你是否后悔当初劈断我的天机剑了呢？哈哈哈哈！”

赤冰看到川鸿天机不可一世的样子气得牙咬得咯咯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川鸿天机
，你不得好死！”
川鸿天机的脸一下沉了下来，用低沉的声音说：“我倒要看看是谁先不得好死！放箭！”

一排劲箭像雨点一样向赤冰和华明珠射来，赤冰奋起余勇，手中青山剑左拨右挡，神话般
地将所有劲箭全部挡开，而华明珠躲在赤冰身后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赤冰长长地出了呼出一口气，然后剑指川鸿天机骂道：“你除了这些下三烂的伎俩还会什
么？你还敢不敢再与我单打独斗一场！”
川鸿天机并没做答，嘴角露出了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微笑。
“赤冰小心！！！”一声高亢的女声响遍整个山林，跟着是“嗖”的一声，一支冷箭从一
个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出，箭头深深扎进冲上来挡在赤冰身前的一个女人的身影，当赤冰回
过头的时候，发现华明珠已经慢慢倒在冰冷的土地上。“明珠，明珠。”赤冰并没像常人
般发出震天动地的号叫，而是小声喃喃着、喃喃着……
忽然，一个猎手的灵觉使他感觉到一道冷风透体而来，当他意识到是川鸿天机趁着他心神
已乱施加偷袭时，已经迟了，闪着寒芒的冰湖剑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叮！”伴着一声震耳的脆响，两把雪白的利刃碰撞在一起，冰湖剑被弹开了——这是冰
湖和冻海的第一次碰撞！
“赤冰！接剑！”赤冰听出来了，远远传来的，是紫火的声音，向侧面看去，紫火正像一
头凶猛的猎豹狂奔过来。哥哥！他的哥哥还没死！而且又救了他一命！
但他此时已经没时间惊讶早被敌人俘虏的哥哥竟然还活着，因为川鸿天机又已挥剑攻了上
来，而且攻势更加凌厉。虽然经过连番血战，赤冰已经精疲力竭，但华明珠的中箭像是给
他注入了无比强大的力量——仇恨的力量！他用眼角狠狠瞄着正冲上来的川鸿天机，快速
拔出了插在地上的冻海剑。
“乒乒乓乓”赤冰和川鸿天机都已经用尽了平生全部的力量，冰湖冻海两把上古神剑一次
又一次地交击在一起，一朵朵光花从两剑交击处一下一下地爆炸出来，两道人影在两丈方
圆的地方来回穿梭，他们像是两只杀红了眼的野兽，在没有一个人倒下之前，没有任何力
量能把他们分开。终于，两个身影都定住了，两道利刃分别插在两人的胸膛和肚腹处——
他们同时刺中了对方的要害！
“啊——”赤冰大吼一声，一下拔出冻海剑，飞起一脚将川鸿天机踢得凌空飞了起来，自
己也口吐鲜血跪倒在地上，滴着血的冻海剑重重地杵在土里。
当川鸿天机坠落地上，挣扎着准备站起来时，忽然发现一条有力的手臂勒住了他的脖子，
一把青铜匕首出现在他眼前，冲上来的长江部落战士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僵在那里。
“川鸿天机，你孽造得够了吧？可曾想到会有今天的报应？”往事一幕一幕涌上心头，紫
火勒着仇人的脖子，声色俱厉地喝斥道。
“哥！杀了他！”赤冰看到仇人落在紫火手里，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紫火射向川鸿天机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凌厉，但川鸿天机并没显露半点惧色，煞白的脸上反
而带着一丝笑意：“紫火，好本事，不仅没被我女儿套到你的秘密，反而被你套去了我的
女儿，我川鸿天机能遇到你这样的对手，死也无憾了！”
“那你就安心地去吧！”紫火说着，匕首就要向川鸿天机胸口插落。
“但可惜，你们黄河部落的几十万俘虏也死定了，其中包括你的父母在内！”
紫火手上的匕首定定地停在空中，再也落不下去。
川鸿天机有气无力地冷笑道：“快把我上衣兜里的药丸给我喂下去，否则，你们的黄河部
落就彻底完了！”
紫火气得手已经在发抖，但面对几十万族人的生命，他别无选择，只能用颤抖的手探进川
鸿天机的衣兜，摸出那粒上一个文明时代流传下来的可以起死回生的药丸，给川鸿天机喂
了下去，眨眼的功夫，川鸿天机胸口的血就止住了。而赤冰看着这一切，紧紧闭上了双眼
，怕眼泪会流下来。紫火从自己怀中摸出了木风所送的最后一粒神奇的药丸，抛给赤冰：
“快，吃下去，可以保住你的命！”
赤冰已经虚弱得抬不起手去接那粒药丸，药丸落在地上，他爬过去摸索着捡了起来。令紫
火吃惊的是，他并没吞下那药丸，而是向华明珠爬去。华明珠还没有死，她睁着眼睛看着
一切。
“张嘴，吃下去！”赤冰断断续续地说，边说，边把药丸塞进华明珠的嘴里。华明珠并没
抗拒，竟顺从地张开嘴吞进了那粒药丸——唯一一粒能让人活下去的药丸！
“昭哥哥，来再吻我一下！我不要你这样离开我！”
当赤冰与华明珠四片沾满鲜血的嘴唇跨越千辛万苦终于贴在一起时，华明珠不知从哪里来
的力量忽然把赤冰压在身下，赤冰只感觉到一股带着明显甘辣味道的唾液顺着华明珠的舌
头滑了过来，未等他反应已经滑进了他的喉咙——那粒和着华明珠血水的药丸最终还是进
入了赤冰体内！华明珠的嘴唇，就这样紧紧地贴着赤冰的嘴唇，再也不动了，而且变得越
来越冷。两行清泪，顺着赤冰的眼角无声地淌下。
 
“你们看，酋长被他们抓住了！”一个长江部落的战士看到紫火用匕首押着颓丧的川鸿天
机走进黄河部落聚居区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整个长江部落数百人的军队立时一
片哗然。不仅他们的酋长川鸿天机被俘，连为长江部落屡立奇功的冰湖冻海两把上古神剑
都已经齐刷刷地背在了紫火的身后。
紫火后面跟着抱着华明珠尸体的赤冰，他的腮边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华明珠的一只手臂
无力地下垂着，嘴角还带着未被擦干的血痕，这一幕，凄美而惨烈，能让岩石软化，让鬼
神动容。
“你们马上给我把黄河部落的人都放出来，然后立刻退出黄河部落，如果谁再敢踏进黄河
部落一步，就准备再选酋长吧！”紫火本来已经是智慧超卓，只是长期被族人歧视，没有
任何显露的机会，川阳平原一战，紫火的勇敢和果断已经证明了一切，这些日子的亡命生
涯，加上与木风的朝夕相处，已经使他在各个层面攀上了一个新的境界，足堪成为一个震
慑天下的勇士，和一个统帅群雄的领袖！本来，一个普通酋长绝不足以交换几十万族人的
性命，但紫火知道，川鸿天机可以！因为他在长江部落所有人的心目中已经不是人、而是
神！这是他在被俘时发现的，没想到，竟救了黄河部落几十万生灵。
人的际遇的变化无常总是让人无法捉摸，刚才还是睥睨天下的一方雄主，现在竟然被关在
了刚才还是他关押俘虏的牢狱里！川鸿天机一脸无辜地看着牢门外黄河部落男女老少欢天
喜地的表情，气得牙根紧咬，但他表面上没有任何表露，因为他是一个审时度势的高手，
他深知，什么时候做什么对自己最为有利，现在，他唯一该做的，就是委曲求全。
 
“爸、妈！”紫火在人群里终于发现了朝思暮想的父母，狂奔过去握住他们的手，眼里泛
着泪花：“儿来晚了，让您们受苦了！对不起！对不起！”
川阳平原一战，诺心和昭义卓所听到的是一个又一个不幸的消息——赤冰战败、紫火被俘
，敌人只有五万中伏，黄河部落损失惨重，当他们看到浑身浴血的赤冰被抬回来时，感觉
自己的世界塌了。
他们再次听到前线失利的消息并没有惊慌，因为这个消息几乎等同于他们唯一的儿子赤冰
已战死沙场，他们已了无牵挂！所以，当长江部落的大军攻入黄河部落时，他们几乎没有
做任何抵抗而是束手就擒，那时，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结束这可悲的一生！
但现在，不仅赤冰回来了，连他们认为早已死了的紫火竟然也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而且擒住了川鸿天机、救了所有族人，救了整个黄河部落！
 
又回到了那个山洞，那个他成长起来，承载着他整个童年的地方，山洞没变，里面的一切
都没变，但他已经变了，变得不再无忧无虑，不再无牵无挂，至少，现在的他还要牵挂川
鸿燕淼，背负他与生俱来的无数秘密和责任！
“爸妈，请原谅我的唐突，您们是我的亲生父母吗？”紫火的问题使父母震惊了，他们愣
在哪里，半张着嘴，不作一言。
良久，父亲看了母亲一眼，叹了口气：“阿心，那件事不能瞒他一辈子，孩子既然问了，
你还能隐瞒吗？说吧，他是时候知道一切了！”
 
（下面这个故事综合了木风和诺心以及昭义卓的叙述，为了使您读着不那么费劲，请允许
笔者以第三人称来叙述。）
十九年前的祭天大会，庄严肃穆的黄河广场忽然闯进了一个不速之客，他浑身上下几乎没
有一处是完好的，剑伤、刀伤、箭伤几乎无所不有，很难让人相信一个受了这么多伤的人
竟然还能活下来，竟然还能逃命，虽然每一处伤口都不足以致命，但合起来，就是有十个
八个人也死了，但他，竟然还活着！
大家都向这个不速之客围拢过去，他口吐血沫，只说了一句话：“我被长江部落的人追杀
……”然后，就昏了过去。但当时，没有人注意到他闭上眼睛之前扫了一眼摆在神龛上的
紫光剑。
大家对这个人的处理意见并不统一，有人说让他自生自灭，有人说还是救救他吧，毕竟是
一条生命。但就在大家议论纷纷时，诺明已经招呼妹妹诺心各架他的一条手臂把他架回了
自己家。他的这一举动激起了许多男青年的妒火，但他们也都能理解她的心情——最爱她
的父亲就是在与长江部落的战争中战死的，而且，他本可以不死，就是因为战友们只顾逃
命，舍他而去，他才惨死沙场。这件事，在诺明幼小的心灵中留下了无可磨灭的印象，父
亲死后，母亲和她们姐妹所受的欺凌就更使她终生难忘。直到她长大，出落得像清水芙蓉
般美丽迷人，追逐者如蜂鸣蝶舞般围绕不散，她们的境遇才有所改善，但她们最需要照顾
、最需要关怀的时候，他们在哪里？
不知是否诺明对一个陌生人的关怀和悉心照料感动了苍天，他竟然慢慢地康复起来，不到
一个月的时间，他的伤口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也能下地走动了。原本像蜡纸一样的脸也渐
渐有了血色，直到这个时候，他俊美的脸庞和健硕的身体才渐渐显露出本色——他根本就
是一个美男子，一个能令所有少女一见倾心的美男子！
诺明并非一个心如古井不波的石美人，只是父亲的经历使她对本族所有的男人失去了信心
，就连被誉为黄河部落第一勇士，并且在新近的比武中击败长江部落第一勇士川鸿天机的
华岐山也不能赢得他的芳心。她也上过战场，曾亲眼看到过长江部落战士肝胆相照、生死
与共的动人场景，在她心中，这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子汉，相形之下，自己部落的男人
们显得更加不堪。有的时候，她甚至恨自己是黄河部落的人，并非因为黄河不如长江强盛
，只是她无比崇敬长江部落的民族精神——一种有传统的、生生不息的团结！当然，她从
没把这种想法表露出来，只是深深埋在心底。
而这个闯入黄河部落的男人——长空有恨——竟然恰恰来自长江部落，在诺明的一再追问
下，他才表露了自己的身份，并道出那件令他神伤魂断的伤心往事，又一个因女人而起的
故事——
碧海浩淼是长江部落酋长的女儿，而他是长江部落元老会长老的儿子，两个人从小一起玩
大，可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在他们心中，他迟早是她的丈夫，她也迟早是他的妻子，
但，川鸿天机如流星般的崛起，把这一切打破了！
长江部落的酋长是一个高瞻远瞩的人，他看好川鸿天机必然能使长江部落大放异彩，于是
，在长空有恨和碧海浩淼毫无心理准备的情况下，川鸿天机成了长江部落新一任酋长，而
碧海浩淼成了他的妻子。
心上人被人抢走的滋味是无法用语言表达的，表现在行动上，就是长空有恨拿起了剑，向
川鸿天机发出了有些不自量力的挑战。
决斗的结果不问可知，但战败也就败了，没想到的是，川鸿天机竟然动用亲卫来对付自己
人，定要置长空有恨于死地，表面看来这只是因情感之争而起的一时冲动，但仔细思量，
长空有恨才明白个中缘由——自己是唯一有资格和他竞争酋长之位的人！
如果不是碧海浩淼看出丈夫不寻常的举动并向长空有恨发出警告的话，整个《紫金星》的
故事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终结。但正是由于这警告，长空有恨逃出了川鸿天机派出亲卫的追
杀，并逃到了黄河部落、遇见了诺明，才发生了后面的一切。而碧海浩淼，从此也只能认
命地当起了长江部落的酋长夫人，并生下了一男一女，儿子叫川鸿梼杌，女儿叫川鸿燕淼
。当然，这是后来的事情。
诺明听完长空有恨叙说的往事已是潸然泪下，对他来自长江部落的最后一丝戒心都化为了
轻烟，而爱之波涛随着戒心的消失已经逐渐汹涌澎湃。一段必将以悲剧收尾的爱情故事就
是从这时候开始。
诺明宣布要嫁给长空有恨时，全部落哗然！华岐山向她求过婚，云游到黄河部落的一代奇
人木风向她求过婚，无数青年向她求过婚，但都被她拒绝了，没想到，她竟然会忽然提出
嫁给长江部落的长空有恨！长空有恨的优秀是毋庸置疑的，但这是在黄河部落，他能被人
容忍活到现在已是奇迹，并且是看在诺明对他一力维护的情面上，现在，他竟然要抢走无
数人的梦中情人，可以说是黄河部落百年难得一间的第一美女——诺明！这是让人无法容
忍的！
于是，以黄河部落的传统为借口，无数人向长空有恨挑战，无数人败在长空有恨剑下，其
中包括紫火的养父昭义卓。这些失败者输的是心服口服，长空有恨的剑法已入化境，确实
高过他们太多，而且他的修养更是他们无法匹敌的——几乎每一场比拼都是以长空有恨剑
指挑战者咽喉告终，而挑战者身上，几乎从没见一丝血痕。
很多人鼓动华岐山去击败长空有恨，但华岐山总是一笑置之。他确实曾深深思慕诺明，但
他有其作为一名绝代勇士的骄傲，被诺明婉拒后，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妻子，并且已经怀了
他的孩子，何苦再卷入这种充满醋味的争斗？但此时的华岐山，定然想不到他与长空有恨
一战最终难免。
伤早就好全了的长空有恨又一次搬入了他养伤时曾住过的诺明的山洞，这个举动无疑证明
了一切，从此没有人再来挑战了。其实，两人即使没住在一起，也不会再有人来挑战了，
除了华岐山——长空有恨几乎击败了黄河部落的所有青年。
尽管他们与大家的关系并不好，但如果就此安分守己地生活下去，他们很可能会幸福地度
过一世。然而，人世间，有一种东西，叫做仇恨，这种东西，能让人忘记一切美好的，只
记住丑恶的！
就在长空有恨和诺明的孩子快要出生的时候，长空有恨被派去打扫祭坛，又一次看到紫光
剑，他的仇恨之火复燃了！
“川鸿天机纵横半生，平生唯一败绩就是败在华岐山手握的紫光剑之下，如果我拿到紫光
剑……”长空有恨的头脑中勾画着川鸿天机在自己剑下求饶的画面，一个疯狂的计划在胸
中酝酿着。
在他们的孩子刚刚满月的一个晚上，没有月亮，长空有恨确认身边的诺明已经睡熟，蹑手
蹑脚地爬了起来，在桌上留了一张字条，拿起佩剑匆匆出去了。他不是去别处，而是去祭
坛，他要去偷紫光剑！他要用紫光剑去报仇！
诺明半夜被儿子的哭声惊醒，忽然发现丈夫已经不在自己身边，心急火燎地找到那张字条
时，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抱起儿子冲向黄河广场。
黄河广场上亮着无数火把，映红了半边天空。族人见她抱着孩子赶来，自动闪开了一条路
，她奔进圈子中央，发现自己的丈夫正在和人决斗，对手是华岐山！
“嘡！”长空有恨的佩剑终于被荡开了，并被华岐山奇快无比的一脚踢倒在地，他还想再
做挣扎，但胸口已被华岐山的青山剑指着。
“华岐山，不要杀他！！”诺明的声音撕心裂肺、动人心魄！
华岐山扭头看到头发散乱的诺明赤着脚站在那里，还看到她手里抱着的孩子，手中的剑慢
慢垂下。但他万万没想到，诺明也万万没想到，长空有恨的剑就在这个时候插进了华岐山
的胸膛！
“放箭！”随着老酋长的一声令下，飞箭如蝗，已经精疲力竭的长空有恨立时被扎得像刺
猬一样，连哼也没哼一声就离开了这个人世。
箭停了，诺明的脸色一片死灰，她慢慢地走到长空有恨身边，跪在丈夫的尸体旁边，用脸
颊慢慢蹭着怀中孩子的脸，对孩子轻声地说着什么。别人都以为她疯了，但忽然，她从长
空有恨身上拔下一支箭，猛地插入自己的咽喉，然后颓然倒在长空有恨身旁，孩子摔在地
上，哭得惊天动地。长空有恨的尸体被火化了，而诺明因为是自杀，酋长特别开恩允许水
葬，于是，有了前面木风所讲的往事。那个孩子，被他的姨妈诺心收养，含辛茹苦地抚养
长大，他的名字，仍然用他的父亲长空有恨给他起的，就叫紫火，而这名字的来历，正是
因为他生来就有一双紫色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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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厌高，水不厌深
周公吐脯，天下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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