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acPark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faithchee (faith),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五日谭——第三日（四）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Mon Jan  5 22:49:04 2004), 站内信件

　　　　　　　　　　　　　　　　（四）

　　“你最后一次见到林洁是什么时间？”

　　“前天晚上。”

　　晚上七点左右，萧荷被叫到楼下问话。一楼的自习室似乎成了现场办公的指挥部，不
停有人进进出出，最里面的一角被桌椅隔出一个半独立的空间，萧荷坐在这里，面对着这
个名叫孙强的刑警队长和一个不停地做记录的女警。难道他不记得他已经问过我这个问题
了么？她有些不耐烦。

　　“具体是什么时间？”

　　“这个，我也没特别注意，大概是八点多吧——恩，或者是九点左右。”萧荷总是不
能理解侦探小说里那些个证人怎么能把时间记得那么确切。难道他们预先知道会有事情发
生？还是说他们每做一件事之前都看表？

　　孙强对这个答案似乎不是很满意，又问：“昨天你一直没有见到她？”

　　“没有。我一直睡到快中午的时候，然后就出门了。”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种“一直
睡到中午”的说法是很暧昧的。侦探小说里的“独自睡觉”往往是最令人怀疑的，因为没
有人证。可是我怎么能跟他说得清楚呢？再说如果解释是不是反而会有越描越黑的感觉？


　　孙强倒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穷追不舍，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的变化，叫人猜不出他的想
法。萧荷不禁开始无端地心虚了。

　　“那么昨天下午一点到两点左右你在干什么？”

　　“一点到两点……因为我们约好了下午大家一起去吃个饭，我就去买了些零食之类的
，那会儿我应该是在逛商店吧。”逛街？又是一个可疑的不在场证明。萧荷几乎想要叹气
了。不知道超市的收银员会不会记得我？天啊！

　　“一个人逛？”

　　萧荷有些绝望地说：“是。”

    孙强沉默了一下。萧荷觉得自己的心跳快了起来，脸上发烧，手脚冰冷。过了一会儿
，孙强终于又说：“很有趣。”可是他的脸上没有任何与“有趣”有关的表情。“你们全
都没有明确的不在场证明。”

　　萧荷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啊？”萧荷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一阵颤抖从身体的深处升起来，直冲到头皮。“什
么——什么意思？”

　　孙强深吸了口气。“现在一共有这些人：一楼的张大爷，二楼的马卫国，王可人，宋
斌，三楼的丁晓枫，李红兵和你，另外还有一个陈宇。有三个死者：霍俊峰，林洁，赵丹
。这些人之间有什么关系？你认为谁最有嫌疑？——”

　　“霍俊峰？他不是因为胃穿孔……”

　　孙强看着萧荷迟疑了一下。“我只能告诉你我们现在怀疑他是非正常死亡。”

　　“非正常死亡？！”萧荷觉得自己脑袋里全是浆糊，完全没办法思考，只会呆呆地重
复别人的话。“非正常死亡——怎么会？”她听见自己笑了一声。“他跟人家无怨无仇的
。怎么会？”

　　“你确定他跟别人无怨无仇？”

　　“我……”

　　“你跟陈宇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是吧。”

　　“是——”

　　“听说最近你们的关系有些紧张，对吧。”

　　“……”这种事情怎么说呢？这个人！怎么突然就变了话题，还变到这么私人的问题
上来了？萧荷觉得心里很不舒服。我们的确是一度紧张，可是现在已经没事了，那我该回
答对还是不对？

　　孙强继续问道：“能告诉我你们为什么会有矛盾吗？”

　　“你这个问题问得不太合适吧。“萧荷脸一沉，不高兴起来。”这是我的私事，不劳
您关心。“她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在颅腔里沉重地回响。她从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像侦探小
说里的女主角一样有勇气去反驳警察的话。

　　“如果是跟案件有关，你就有义务回答。“

　　“跟案件有关？——”萧荷惊讶地睁大双眼，“你不是想说——”

　　“霍俊峰曾经是你的男朋友是吧。”

　　“天啊！哈！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啊！你不会把这个案子想到情杀那么老套荒唐的地
方去了吧！”

　　“这种老套荒唐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

　　“这太荒谬了！我总不可能跟他有什么深仇大恨非得杀了他吧！”

　　“那只有你自己知道了。”孙强向椅背上一靠，老神在在地说，“况且也不一定非得
你动手。”

　　“你——”萧荷一时气结，转而又说：“那林洁和赵老师呢？”

　　“他们一个是霍俊峰的恩师，一个是你多年的同窗，也许听到或者看到什么了呢。”


　　萧荷轻声地笑了起来。“天啊，我要被你气死了！好吧，你就这么去怀疑每一个人好
了。你难道不知道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里你做的事情都是没有证人的么？随你怎么说吧，恐
怕最后你只能抓着一群嫌疑犯不放，永远也找不到凶手。”

　　“听起来你比我专业嘛。”孙强出人意料地笑了，露出白亮的牙齿。这家伙不抽烟么
？看惯了他的面无表情，冷不防这么一笑还真怪吓人的！“所以我想听听你的意见。我是
个外人，你们之间的关系我不可能那么了解的。说说你知道的情况吧。”

　　“呃，其实那些恩恩怨怨的事情我也大多数是听说，拿不准的。”萧荷犹豫起来。这
算不算背后道人长短呢？

　　“没关系，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由我来判断。”

　　“……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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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位哲人说，人生不外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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