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acPark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ike (唱片堆里一只狗),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正弦余弦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7月07日09:51:07 星期天), 站内信件
正弦余弦
(一些残留的模棱两可的记忆,各段独立)
两支脚生了冻疮,现在气温升高,开始痒起来,太阳,阳光温泻下来,照着我的脸
,我把棉裤提了提,迈过地上一块一块雪融后的泥水,面向南,站在比我高一点的土墙
旁边想象:七天很快就过去了,为什么觉得像是一瞬间,太阳,那样的晒着我,干燥的
晒着我,在冬天………………
燕子尾那苦苦的味道还留在嘴里,大姐领着这许多小孩子踢着大粒沙在荒地里走,
她说:“沾酱才会好吃!”我们就盯着地面,寻找那绿茸茸的刺手的燕子尾,把它连根
拔起来,然后继续向前找,一些人的叫喊和鸟的怪叫声从远处传来,没有回音。我讨厌
没有回音,那好像把我抛到很远很深的地方不让我回来。天边,我平视地平线,太阳刚
下去,我讨厌这个时间,这时的人喊鸟叫都没有回音,我哭哭泣泣,吞吞吐吐:“姐—
—回家吧,姐,咱回家吧!”
她进来后就把灯关掉了,我暂时看不清什么,听见她脱衣的声音,外面有几辆车“
哐哐”的开过。她半依在我的胸口,什么也没说。我抬起右手,抚摸她光滑的细柔的颈
,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有些抖动,因为有一股清水冲过我的手指,又像一阵冷风。我深呼
了一口气,默默的说:“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些呢?”她好像是轻轻的笑了一下
,问:“给你什么?”我能听到她口中的唾液碰击牙齿和话音共和的声音,觉得那是个
具体的她,在这黑暗里。我抱着她,紧紧地,回答:“感觉……” 外面的车“哐当哐
当”,外面的灯透过窗子映着天花板,我们消失在黑夜里,更多的感觉…………………
…
那是一条林荫道,是土路,路上全是细沙。道北是树林,中午过后,弯着腰的老树
就会把道路遮住,路上的沙子变得凉凉的。道的南面有一根根的木桩,盛夏的午后,红
尾蜻蜓会落在木桩上。我和伙伴偷偷的慢慢的伸出两指,猛地一夹,一只蜻蜓便在手里
,我们手抓蜻蜓,双臂抬起,在凉凉的细沙上来回奔跑,奔跑,欢叫,声音在树林里回
荡。那个时代,我和伙伴在荫凉的乡间土路上赤脚奔跑,我真希望能这样跑下去,跑十
年,跑二十年,跑四十年,跑一辈子……
大概母亲是在外屋,坐在那个用热铁烫黑的小木凳上,大概她像往常一样用蓝色的
搓衣板洗一堆脏衣服,大概我醒来便哭泣着,所以她走进来把我抱起,这就是我人生中
的第一个记忆——从她把我抱出屋子,天空斜挂的太阳刺痛我的双眼开始。她又把我抱
回阴暗的里屋,说着哄我的话,我听不懂,也没记住,她指着裱糊在土墙上的报纸,叫
我看那些刊头图案,我停止了哭泣,或者依旧哭了下去…………
大概我出生之前世界就是这个模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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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希望我的冤屈能像这满地闪烁的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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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这雪并非降在八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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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改:·like 於 07月07日09:53:16 修改本文·[FROM: 218.7.33.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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