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acPark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like (席焕·深深红),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夏日我在工大混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6月11日11:57:05 星期一), 站内信件
夏日我在工大混(又名:工大夏天的混子)
我每天都期望“明天”会是一个不同的明天,这是一种接近白痴的美好梦
想,可是经过一个“五彩缤纷”的夜晚就把昨天忘得精光。“起来吧!推翻腐
朽!”当初若是没有朋克运动,可能就没有现在的那么多躁动了吧?就怕天热
,天一热人就像个疯子一样在屋里踱来踱去,翻翻箱子,找出盘带来,于是跟
着那个变态唱那首《Rock is Dead》,说来也怪,一部正了八经的科幻巨作影
片怎么找这么个变态作音乐?啊错,不是“作”音乐,是“整”音乐,他这么
一整,整出个日本的椎名林檎,整出个中国的樱子,整到我这儿,还没到半小
时就腻了。算了,换盘带子,于是又跟着一帮家伙喊“F**k You F**k You
F**k You”,扭曲的机器明显是够牲畜但不够Rap味的金属,唉,失败!再换
一盘,Queen的经典艺术专辑《Jazz》,可是一见到封套里面的一幅群体裸照
就狂ft了,这感觉还不如听A4的《Big Girl》里那一阵阵的呻吟声呢。
打开电脑,准备作画,这心情能没灵感吗?一通涂抹,一出手就是旷世之
作,或者也是诳世之作,我的艺术目的是让人呕吐,所以这幅作品就叫《情绪
化垃圾》,作完可还没存盘就死机了,问问有经验的,说是CPU 过热,我对着
太阳喊:“我×你大爷!”好在这样一来灵感就有增无减,二次创作是在战斧
的砂纸磨铁声里进行的,这件垃圾比较满意,起码也是有“情趣的”。差点儿
给忘了,老张的机器把Win98 的回收站改名为“垃圾场”,我就干脆把我的回
收站更名为“何勇”,呵呵,爽!
唉,刘氓总是问我:上帝又没给你早饭?我的回答一般来说都是肯定的,
穿上鞋子去吃午饭吧,我相信我会有一个好胃口的,鞋子早已破了,脚后跟开
了个洞,脚掌那么一蹭,鞋垫就从洞里伸了出来,所以我很担心这样的故障是
否会影响我脚部同外界的空气流通。吊儿郎当、摇摇晃晃地冲食堂走去,天太
热了,在烈日下的激情也就是有气无力的反复念一句《上路》里的歌词:“当
你们拥挤在课堂上时,我的鞋垫正在鞋里发霉。”半路上有人摆摊儿卖二手盒
带,抹抹口袋,真TM幸运,还剩二十多块,那哥们看起来挺顺眼,可是我还是
有一种想骂他“傻×”的冲动,老崔的原版专辑《红旗下的蛋》竟然才卖五元
。十五元拿走四盒带,如虎饕餮般用三分钟吃过午饭,懒洋洋往回走,那个“
傻×”还在那里吆喝:“黑豹!全套黑豹!”
午饭后,“两岸交流”就开始了,不,这根台湾没关系,我指的是这座楼
里的公狼们开始用望远镜检查对面楼里mm的行为了,评头论足,指手画脚。这
一举动刚开始时就不出我的所料——女生果然也很无耻,她们也拿起望远镜,
并且偶尔还写个大字之类的,也有烈性的,冲这边骂:“看你妈个×!”
我现在情绪不良,难免跑到窗前,随便指着一个mm就破头大喊一声“贱人”。
于是乎,灵感又来了,宏伟的作品,也是宏萎的作品《英雄为何厌世》用两天
时间画成,Photoshop简直就是我的一位得力助手。CPU过热成了大难题,自己
动手把一个备用风扇用502 胶粘到CPU 的风扇上,两个风扇吹呀吹呀,情况好
多了。
晚上,由于公寓实行什么“购电制”,为了省电,就不开灯了,再说一台
电脑照明我想是足够了,从老张的同学那里找了张光盘,上写“琴棋书画”四
字,放到隔壁的机器光驱里,资源共享过来,因为我的光驱买来就是坏的。几
首古曲,几张古画,几个小游戏,还有一堆文章,其中不乏黄色文学,《金瓶
梅》有好几个版本,把古曲全拷过来,再拷几篇王晓波的小说,一晚上就有的
消磨了。虽然怎么也记不清《苏武牧羊》是什么样了,可左听右听不对劲儿,
广东音乐居多,其实广东音乐一直给我的感觉就是它有一股臊味,这味很浓,
《青梅竹马》例外,有那么一点节奏感。一会儿看看书,一会儿听听音乐,一
会儿做做网叶,一会儿有去画画,偶尔还跑到窗子前张望一下,大哥说那叫“
看月亮”。有道理!但我主要是看车,我有一个“看车规则”,即:1,只看向
北开去的红色出租车或白色面包车以及路旁的行人;2,不看司机,只看车内的
乘客;3,要用思维语言描述所见,这样做往往收获不少。有时你会见到这样的
情景,对面楼窗上坐着两个吹肥皂泡的女孩儿,而窗下恰巧走过一位腿瘸的乞
丐,或者一个穿短裙戴墨镜的妙龄女郎和一个衣衫褴褛的外地民工擦肩而过,
他们的姿态与表情都是我很难用语言描述的。车里的人更是千姿百态,有拿一
手机的赤身的胖子,又作淑女状的拿一袖珍包的小姐,还有提一大包的穿格衬
衣的旅行者,也有带着书包的耍着嘴皮子的母子俩…………
晚上十点四十五分电脑非正常关机后,正是我诗兴大发的时候,提一把凳
子往走廊上一坐,埋头狂思,信笔涂来,七改八改,定个标题,即赋诗一首。
很少遇到提笔忘字的情况,如果真的遇到,单放机来首刺激性的音乐,灵感便
如泉水一般汩汩不绝。还是个爽!
接近子时,上床休息,不,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做——听听收音机,节目
比较乱,每晚都要切换频道五六十次。十二点之前,主要听听交通台的相声小
品和生活台的海外乐坛(现在也没有了),十二点一到就转到中央台听听新闻
,一般都是李鹏又去哪国访问啦?江泽民又会见哪国来访者啦?某地某行业生
产值相比去年同期水平增长了几个百分点之类的。之后是几段广告,比如沱牌
渠酒、洁尔阴洗夜、双星运动鞋之类的,然后是《子夜星河》栏目,这才进入
正题,散文、诗歌、小说片断等等赏心悦耳,最爽!有时中途电池没电了,我
慌忙找备用的假冒充电电池换上,“噼里啪啦”一阵响,如果这时老张还没睡
着,他就会冲我喊:“张立明,干啥还不睡?”我就把收音机藏到被子里面换
电池。十二点半,节目结束,我像往常一样想到:这个节目的时间太短了,过
两天得给他们去封信。接下来是一个治病的节目,然后我立刻摘下耳机睡觉。
睡姿要尽可能怪异,还要回想一些恐怖片(诸如《夏日惊魂》《午夜凶铃》)
的片断镜头,因为只有这样做我才会睡得不舒服,睡得不舒服我才能在第二天
醒来时回忆起昨晚都作了什么梦。这是我的经验。记得有一天醒来时,对朋友
们说:“TMD ,物理试验考试肯定砸了,我梦见导员让我降级,把我降到幼儿
园去了。”可后来我思考了很久,也就释然了,我觉得这和老张那天晚上失眠
在床上吸烟有一定关系,因为烟草燃烧的焦糊味和考试的糊味是很相似的。
写到这里,我不想再写了。
小刚说我是被人看了,我说我即使是被人看了也是没被人看见,因为我根
本就不看别人。周围的瘟疫还在蔓延,如果不是人们装傻,那就是我疯了,或
许我是即将要达到某种极限,这极限当然不是什么人生的顶峰或者性高潮,而
是心理负担的最大载荷,混子也是有心理的。我想,一旦那个极限达到了,我
就会毫不犹豫地说:“去你妈的美好前程,去你妈的伟大理想,去你妈的人生
幸福,去你妈的社会地位,我够了,我也够本了!”
我问:你有这个极限吗,读者,也是生活阴谋的策划者?
席焕.200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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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马路旁成堆的垃圾,经过积满污水的商用占地,
经过整夜痛苦的失眠与不安,跨入美丽辉煌的二十一世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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