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acPark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kyno (月饼), 信区: LilacPark
标  题: 交易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Sat Jul 10 11:56:24 2004)

  半夜刚爬上来时,象被涂了墨的狼,那般无情和冷漠。等我一支烟点下去,吸上两口,
这夜色就变得斑斓和暧昧起来,我之所以能用这种形容词,得益于我的一直保持着的真实
身份,一份半死不活的国营刊物的记者,当然,更重要的学问是刚吸的烟,如果你还记得
曾经我说过自己另外身份是一个杀手的话,你就差不多能猜出它的成份。 

    一切总会变得很美好,除了毛孔全部放开无比畅快之外,兰色大海边的红房子,一小
块可供种田养鸡的土地,一个貌美如花永远年轻的老婆之类的形象会突然出现在眼前,且
真实得叫人伸手想去触摸,这次也不例外,只不过,老婆由金花碧眼的夏威夷女人变成了
穿着和服盘着发髻一脸笑又弓着腰给我递送刚从冰箱里取出来的西瓜块儿的日本女子。当
被突然落下的雨惊醒发现自己已经到了大楼顶层身子靠近栏杆时,我这才明白这种幻觉与
今晚要做的事情—杀死一个日本婆娘不无干系。 

    又打来一支电话,是那个女人,雇佣我的女人,假设你愿意用动物论来形容世间的人
,我可以建议你用鸡来说她,是的,她是一只鸡,还是一只色艺双全,更懂得如何让男人
上床的鸡。 

    那天我从杂志社出来,一辆车开来,黑色加长的别克,我在走下第一个台阶,它从远
处来,我走到最后一阶,双脚已落到平地,车停稳,车门打开,一只手伸出来,很明显,
你可以知道,这是一只玉手,我对女人的手很感兴趣,有时候甚至会超越与她们做爱。它
修长白皙倒也罢了,更特殊的是我能看出这是一双弹过钢琴的手,与我的手一比较,就能
发现两者之间的相同点,不要以为杀手只是会杀,音乐也是我的至爱。想抗拒这样一双跟
自己有着音乐艺术相通的手,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我又已经一个礼拜没有亲
近女人了。 

    她长发,细眉,涂着紫色眼影,嘴唇微微被涂了红,套装,可上身的衣服似乎已经包
容不住她庞大的胸部,眼神有些轻佻,此时我更愿意相信她是一个高级白领,而我又明知
道显然这是我自己编造出来的一个天大的笑话。烟被递过来,我用手去接,被她的手弹开
,继续往我的嘴上送,快要到嘴边时,烟突然又被她抛开,她的身子象箭一样弹射过来,
丰厚的嘴唇贴到我已经一个白天没有喝水的嘴上,如果说女人水蛇一样的腰和丰满的胸部
能让男人在没有接触之间过过眼瘾的话,那这个水蛇一样的吻更能激发你内心冲动。很软
的舌头,一会将你的舌头缠住,一会又被你的舌头缠住,我已然忘我,手已经伸向她的上
衣时,她又象弹簧一样离却,一支烟又被叼到嘴上。 

    给我杀一个人。我见到她嘴唇有些被牙齿咬到,烟大口得吸,烟圈都不吐,直接吸到
肺里,接着便大声的咳嗽,我试图用手去掐掉她手中的烟,她右手烟放到左手,空出来挡
住我。烟头剩下的用途只有一个,烫身体,我连想都不用想,这样的女子一般都有这样的
习惯。 

    杀谁。我从来不问为什么,这我也说过,除非有人主动愿意告诉我原因,但这有时候
也会妨碍我杀人的思维。比如杀那对姐妹时我眼前就一直闪现着她们一起勾引一个有妇之
夫的欢跳场面,那笑的声音,那树林的颜色还有飘下的颜色都相当真实。当然,这次也不
例外。 

    一个日本女人。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只能给她安上个假名字,或许你可以叫她雅子,
我在他的手机上看到过这样一个名字,我叫当作它是她。长发女子语速很快,却有逻辑。
她把那个要被杀死的女人叫雅子,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或者我也可以给她安上一个名字
,叫安安吧,我想,年少高中时学舞蹈和学钢琴的引得我数次梦遗的女孩子就叫这个。 


    我下单。行话我想安安听得懂,否则也不会来找我做。她的烟头被按下车窗后丢出。
已经到她家,或者你可以叫它是一个大家,一个别墅,我已经丝毫不怀疑安安的身份,这
一点从她车上散落的没有使用的安全套可以看得出来,她一直靠在我肩上,从进门前到进
门后,逼我洗澡,用专用的洗浴液。等我出来,她已经在另一个浴室冲洗完毕而躺在蓝色
的被子里等我,很难,此时真的很难再抑制什么,这样一个火烧火撩的男子,这样一个天
雷动作的女子,当大汗淋漓,当大声喊叫已经不能再满足两个人时,床单都被我们扯碎,
此时,我才坚信世界上除了有色艺双全的女子,更有连所有的床上活儿都兼于一身的绝世
女子,安安便是。 

    我本无心想去回忆这段缠绵,可要知道,人在某些时刻总会孤独,特别是夜里,寂寞
男人总会去想一些曾经桃红色事件,更何况是安安打来一支电话。 

    还没有动手么。 
    没有。 
    你还在等什么,不是说晚上十二点之前必须成事么。 
    现在才十一点半,我杀人从来不会拖时间,十二点之前肯定让雅子死去。 

    看到这些话,我想,你还是能想起我的白天的做为记者的身份,一个只知道打杀的杀
手是从来都不是这样文雅的。 

    事实上,我对安安做的保证在我见到雅子的那一时刻差一点失效,她竟真的如同了我
夜间幻觉中的那个女子,所不同的是,她没穿和服,也没弓着腰,却领着一个三岁左右的
小孩子在房间里跑来跑去。扳机仍然扣响,我的心重复平静,二分钟后,走出这栋大楼,
枪被投入附近最近的一家消防局门口的邮筒里,那是安安指定的地方。 

    第二天,我的银行卡里汇入500万。 
    第二天晚上,我在看电视,新闻追击继续报道昨晚的杀人事件,当然我收看不到昨晚
,因为当时我正在现场。 
    第三天晚上,我还在看那则新闻报道,笑电视画面中的出镜女记者,小胸,还有一看
就是割过的双眼皮,笨得只顾得脸上的美。 
    第四天晚上,仍没什么进展,我换另一个频道,正在演一部三十年代旧上海的电视剧
,竟也是有关杀手的。 
    第五天晚上,电视上又播放另一则杀人事件,我知道那是三街区的快刀手小顾做的。
 
    第六天晚上,电视新闻,还是那个一直跟踪报道的小女记者,说案件告破,凶手为一
富有年青女性,且是主动投案自首,凶器在离现场最近的消防局门前的邮筒里找到。 

    安安,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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