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vie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wzcwjf (民工~大俗大雅的理想主义), 信区: Movie
标 题: Fly(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11月21日21:44:35 星期四), 站内信件
Prodigy 的老碟,横行螃蟹那张,淘出来听。碟贩子称职地翻出青白眼,前两天
没货?胡说,我们平均三四天就到新货,有职业操守,从不停歇。老友记就是前两天刚
到的嘛。他哗啦一声将锁从仿造的nike长包拉链处锁上,背起来,一个背影给我们,走
下楼去。
他好称职,具备一切动机。游荡在各个酒吧的各个角落,在昏黄暧昧的灯影里,向
任何可能的买主推销出售。他比我们任何一个白天上班的人都要称职,游荡着寻觅着,
从日到夜。从清流到污水管道。他带来各个角落里中国电信的讯号,像个验查员,检验
着地铁、电梯、狭隘酒吧这种屏蔽之地的讯号接受。他是面光亮的镜子,在电梯间里。
他是产品分检者、熟练工人,从一大堆杂乱的碟片里挑出任何你想要的一张。他是个骗
子,以高保真数字、格调、大众口味、边缘、流行、稍许即将落后的鄙夷,让你买下追
悔莫及。他像个积习难返的人一样,独自地,跨越了这个城市的四季和分野。一个善于
被人遗忘,和善于遗忘他人的人。
和《The dancer》的电影原声重合,踏着每个四二、四三、四四节拍、和着更加
分解的碎拍,从城市的一头到另一头,在王文华小说里否定之否定的苍蝇。嗨,他在飞
翔。枪子吃多了的人,请举手投降。
所有在流行的水面踩踏、引领潮流、被潮流抛弃的人,各有各的场,有时互相干扰
,大多时候,互相翻出存货比拼,谁都觉得对方比自己sb得太多。他们各自生存得骄傲
,远离对方无数光年,互相牵引制衡,像长长星系,达到整个大场的均衡。
开始对所有职业的人产生好奇,他们是如何从生疏到娴熟,从默默厌倦到强力支撑
。每一个沉默的星球,存在的氧气层、可能有过的水路痕迹、低底的生物。碳。对面的
图书市场,天天都有热闹烦嚣,一车一车的新书运到各地去铺开销路,再对面,运输公
司的卡车也等待着每一次装满了开走。送水的工人抗起一桶桶纯净水耸起肩膀。而就在
不远之处,某一个茶馆的上方,也许就是门面超级小的俱乐部,会员制的,门开见洞天
。
有那么多的事和人,是不了解的。了解之后,也许,是不理解的。
你曾经以为山的后面是海,海的后面连接着平原,平原之后高地和北冰洋,地球是
圆的永无止境,从理论上来说骑鹅旅行不成立,你却可以从理论上来说饶着地球转上一
圈。如果有足够时间金钱和坚韧耐心。还有,如果你的心脏愿意。最后,如果你愿意。
Fly。平流层上,在云端。像幻想国的景象。
非。与非门。飞。I飞翔。矢井田瞳。
一张碟听完,忽然止歇。Once more。心脏是最忠于职守的,每一次搏动,不倾诉
,不求索。这是冬季忧郁症的有效防范药。我们健康向上的小理想,怎么可以依靠那些
酒精、那些植物活下去。This is dangerous。我们坚强,我们脆弱,我们不可摧毁,像
阿加妮一样。
耳朵。不知道最近为什么喜欢上强劲鼓点。震荡,从平缓的铺垫,从远远的声响,
到每一声频频密密,越来越靠近,直到每一声紧贴耳膜,敲击在脆弱的心脏上。顺着心
室流到心房,再逆流而上,静脉动脉和毛细血管全面贯穿,紧贴,频率,逆风飞扬。
请。趁着心脏功能还健全,趁着身体机能还健全,我们fly。打击吧,再次,我的
心脏。收得满怀。越来越强烈。我要以毒攻毒。这像是出租车的起步价。而已,路灯灯
光贯穿的线索。狂飙在四环路上,还有得更加辽远而空荡的长风,更加深重黑沉少人探
究的丝绒之夜。公路。从草原的平坦延伸到大峡谷的跌宕,爆掉血管。那是谁,去追着
高速公路上竖白的线,邪行贯穿,一直下去,一直下去?
看那个疯狂的孩子,眼镜无声跌落在地,汗水滴落在88个黑白的键上。他的老师说
,要用一种没有明天的想法,去弹奏拉三。没有明天。拉赫玛尼诺夫的疯狂。
喊破了喉咙,仰起面孔,向天狂呼。弹床上几个小时的跳荡。奔跑吧。暴走吧。指
尖在热水里浸泡后变得迟钝,我们向脑后摸一摸,似乎人人都有反骨。去定义你所不了
解的人,叫他70 年代后,叫她80年代,用简单新人类解释复杂现象。给他个刺青和穿孔
,让她歃血为盟。让他在臆想里裸奔发狂,让她染红了头发再用清水冲洗干净。让他变
成个沉默寡言爱听贝多芬的疯子,让她在电子音乐里端起火箭炮扫荡。让他们在私处刻
下爱人的名字再在分手后彻底清洗,让他们注定在20分钟时间里解决生死问题。Choose
life , Choose a job, Choose a career,Choose a family。Choose a big fucki
ng television……Lou Reed。
《猜火车》要出续集,没有明天的苏格兰最衰厕所,你可以想像它有续集?用年代
来定义,不,被定义的人们,无聊地翻出青白眼,道一声胡说。猜火车的后十年,密码
已经改换,被严密锁死,你们,已经打不开自成体系的,他们的保险箱。
Fly。一部影片三四十个充满忍耐力的长镜头,抛到一边。要剪切,要跳接,要分
割画面,要配合音频,液态炸弹,要浓缩后充沛释放。
Fly。机车每五分钟到达,呼啸而来,带动起衣襟和少年滑板。动起来,动起,百
无聊赖的长椅静侯佳音。摩擦生电,在看不见的隧道里带起火花。
Fly。滚动电梯上黑白的女人,她翻出自己脖子上包裹严密的围巾,打开它,让它
飘扬出色彩,而自己,在镜头里冷脸相向。任何一个人看任何一个别人,无端端都很酷
。
Fly。这是地铁,是地下铁,不是几米或者游鸿明,不是精致画面和小资心水。充
满涂鸦和黑暗战士,蔓延着游戏元素和低层风景。你可以飞,允许你飞。地下铁。
Fly。夜太深,越来越明亮的灯光璀璨着、摧残着每一张脸,不预知何时到站,不
开往春天。以为是自己抛弃了原点,抛弃着时间,身后那扇允许的门,早已关上。
Fly。我们飞翔,我们向往,我们在浪尖看到汹涌海洋,我们群魔乱舞不看对方。
风休住,旋涡推进,我们等待着,被残酷大浪雨打风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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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赋新词强说shit!
我不但要听毛主席的话,做毛主席的好孩子,而且我越发的对好莱坞没有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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