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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转载] 阿甘正传(4)
发信站: 紫 丁 香 (Thu Apr 15 17:54:42 1999), 转信
【 以下文字转载自 Reading 讨论区 】
【 原文由 locatelli 所发表 】
第四章
布莱恩教练和他们那些人想出了一个秘招,任何人都不得透露,连跟我们自己人也不能
提。他们一直在教我接球。每天练完了球,总有两名打手和一名四分卫继续训练我,我一再
跑出去接球,跑出去接球,直到我累得筋疲力竭,舌头垂到肚脐眼。但是我已进步到接得到
球,布莱恩教练说这将是我们的“秘密武器”。——就好比“原子弹”还是什么的,因为其
他球队过一阵子会发现队友都不把球传给我,他们就不会戒备。
“然后,”布莱恩教练说,“我们就让你这大狗屎尽情跑——二米二高,两百四十磅重
的大家伙一一九秒半之内跑完百码。一定让他们叹为观止!”
到这会儿巴布和我已经成了好朋友,他帮助我用口琴学会了—些新曲子。有时候他到地
下室来,我们坐在那儿一起吹,但是巴布说他一辈子也不会吹得比我好。我告诉你,朋友,
要不是这支口琴,我大概已经卷铺盖回家了,可是吹口琴让我好舒坦,我形容不出那种感
觉。就好像我整个身体就是口琴,我吹奏时音乐会让我起鸡皮。吹琴的窍门在舌头、嘴唇和
手指,及移动颈子的动作。我猜想追那些传球使我的舌头伸得比较长,而这绝对是个特点,
可以这么说。
接下来的星期五,我把自己打扮起来,巴布还借给我发油和刮胡子水。然后,我去了
“学生会”大楼,演唱会场人山人海,珍妮果然和三、四个人站在台上。珍妮穿着一件长礼
服,弹吉他,另外一个拿着五弦琴,还有个家伙用手指拨弄着低音大提琴。
他们演奏得非常好,珍妮看见我站在人群后面,于是微笑用眼睛示意我坐到前面。坐在
地板上,望着珍妮,那感觉真好。我多少有点想待会儿买些软糖.看她想不想也吃一点。
他们表演了一个小时左右.观众似乎都很快乐,听得很舒坦。他们演唱了琼贝兹的曲
子,还有鲍勃狄伦和“彼得、保罗、玛丽”合唱团的曲子。我往后靠着,闭眼听着,突然
问。我也弄不清怎么回事,总之,我掏出口琴,跟着他们一起吹。
那件事真是怪透了。珍妮当时正在唱“随风而逝”,我一开始吹,她立刻停顿了半秒,
五弦琴手也停了下来,他们表情非常惊讶,之后,珍妮咧嘴笑了。她继续往下唱,五弦琴手
则停下来让我独奏一阵子,等我吹完了,所有观众鼓掌叫好。
那支曲于表演结束,乐团休息时间,珍妮走下台,说:“阿甘.怎么回事?你打哪儿学
会吹那玩意的?”总之,那以后,珍妮促成我加入他们的乐团。乐团每周五演出,如果不是
去外地表演,我一个晚上可以赚到二十五块。我好像置身天堂,直到我发现珍妮早就跟五弦
琴手睡觉。
可惜,英文课的情况并不是这么顺利。本先生将我的自传念给大家听之后,过了一个星
期,他把我叫去办公室。他说:“甘先生,我想你该停止耍宝,开始认真了,”他把我的作
业还给我,那份作业是一篇对英国诗人渥尔渥兹的心得报告。
“浪漫主义时期,”他说,“并不是写一大堆‘古典屁话’。诗人波普和德莱登也不是
两个‘痞子’。”
他叫我重写一遍,我这才发觉本先生并不明白我是个白痴,但是他会发觉的。
在这同时,一定是有人跟某人说了某些话,因为有一天我在体育系的指导顾问把我叫进
办公室,告诉我可以不必上课,次日早上去大学医学中心向一位米尔斯大夫报到。我一大早
就去了,米尔斯大夫面前放着一大叠文件,正在翻阅。他叫我坐下,开始问我一堆问题。问
完了话,他叫我脱下衣服——只保留内裤,这一点倒是让我舒了口气,因为上一次陆军医官
叫我脱衣服之后,发生过那件不幸的事——接着他仔细研究我,盯着我的眼睛等等,还用一
个小小的橡胶槌子敲我的膝盖骨。
之后,米尔斯大夫叫我下午再去一趟,并且问我愿不愿意带口琴去,因为,他早已耳闻
我的琴艺,不知我愿不愿意在他的医学课堂上吹一曲?我说愿意——尽管这件事连我这么笨
的人也觉得怪异。
医学课堂上大约有上百名学生,个个穿着绿色围裙,写着笔记。米尔斯大夫叫我坐在讲
台上的一张椅子上,面前放了一只水罐和一杯水。
他说了一大堆我听不懂的废话,不过听了半天我觉得他是在谈我。
“天才白痴,”他大声说,所有人统统往我身上盯着看。
“这一个人,不会打领带,也几乎不会系鞋带,智能大概只有六到十岁,生理上——以
这个案例而言——有一副阿多尼斯的美男子身体。”米尔斯大夫冲我露出一种我不喜欢的微
笑,可是我已进退维谷,可以这么说。
“可是心智,”他说,“天才白痴的心智却贮存着罕见的才能,因而,阿甘可以解答你
们任何一个都解不出的高等数学方程式,他还可以像李斯特或是贝多芬一样信手学会复杂的
乐曲。这就是天才白痴,”他又说一遍,同时用手比着我。
我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他说过要我吹一首曲子,于是我掏出口琴,吹起“神奇之龙,
吐火”。所有人坐在那儿望着我,好像我是只臭虫还是什么,等我吹完曲予,他们述是坐在
那儿望着我——也没拍手什么的。我心愿他们一定不喜欢听,于是站起身说:“谢谢。”我
掉头就走。去他妈的。
那个学期当中另外只有两件事算是稍微重要。其一是我们赢得“全国大专杯美式足球锦
标赛”,继续参加“橘子杯”球赛;其二是我发现珍妮·可兰跟五弦琴手睡觉。
那天晚上我们预定要在大学的一个联谊会上演出。我们苦练了一下午,我渴得可以跟狗
似的喝马桶里的水。不过距“人猿宿舍”大约五、六条街外有家小商店.于是,练习完中我
就走到那儿打算买点菜姆和糖,给自己弄了一杯妈妈以前弄给我喝的柠檬汁。柜台后面是个
斗鸡眼的女人,她看我的眼神好像我是抢匪什么的。我找莱姆找了半天,她说:“我可以效
劳吗?”我就说,“我要买莱姆果。”她说:“店里没有菜姆果。”于是,我问她有没有柠
檬,因为我想喝柠檬汁也行,但是店里也没有柠檬或橙子。那家店不卖这些东西。我在店里
起码找了一个小时以上,那女人紧张起来,终于她说:“你买不买东西?于是,我从架子上
拿了一罐桃子和一些糖,心想既然买不到别的,或许自己弄杯桃子汁也行——有就好。我快
渴死了。回到宿舍地下室,我用刀子打开罐头,然后用一只袜子包佐桃子榨碎,将计滴入瓶
子。我再倒了些水和糖搅拌一下,可是,我告诉你一一那味道一点也不像柠檬计——老实
说,那味道酷似热烫烫的臭袜子。
总之,我应该七点到达联谊会,找到了那儿,有几个家伙已经在装设乐器,可是珍妮和
五弦琴手却不见人影。我四下询问了一番,之后,我出去到停车场透透气。我看见珍妮的汽
车,心想她大概刚到。
所有车窗都冒着雾气,因此看不见车内情形。呃,我莫名其妙突然认为她可能在车内,
出不来,也许是喝了那种让人筋疲力竭的药物还是什么,于是我打开车门往里看。我开车门
的同时,灯亮了。
她躺在后座,洋装上身被拉了下来,下摆被拉上去。五弦琴手也在车上,在她身上。珍
妮看见我,立刻尖叫又挥动胳膊,就像那次在电影院的情形,我猛然想到她可能遭猥亵,因
此我抓住五弦琴手的衬衫——他身上只剩下那件衣服——把他从她身上抓下来。
呃,就算是白痴也明白我又做错事了。老天,想想我干了什么好事。他咒骂我.她也咒
骂我,“一面上上下下的拉扯衣服,最后,珍妮说:“哦,阿甘——你怎么能这样!”说完
拂袖而去。五弦琴手拿起他的五弦琴,也走了。‘
总之.那件事之后,显然他们不会欢迎我继续参加小乐队的演出,于是.我回到地下
室。我还是没法子完全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是那天晚上巴布看见我房间灯亮着,因此就
下来坐坐,我告诉他这件事之后,他说:“老天爷,阿甘,他们在做爱!”呃,我想其实我
自己可能已经想到了,可是老实说,我不愿知道是这样的。不过,有的时候男人必须面对事
实。
忙着打球或许是件好事。因为,发觉珍妮跟那个五弦琴手做那件事,而且,她大概对我
从没有这种念头过,委实教人心里不好受。到这时我们球队全季没有吃过败仗.即将跟内布
拉斯加那些种玉米的家伙在“橘子杯”上争取全国冠军。根北方球队比赛向来是大事,因为
他们那边一定会有有色人种球员,而这会使我们队上:某些家伙大为谅恐——例如我的前任
室友寇蒂斯——不过我个人从不担心,因为我从小遇见的有色人种多半比白人对我友善些。
总之,我们去迈阿密参加“橘子杯”比赛。球赛即将开始。我们都有点紧张亢奋.布莱
恩教练走进衣帽间,没讲什么,只说了一句要想赢球就得卖命之类的话,接着我们走进球
场,他们开球先攻。球直朝我飞来,我凌空抓住它,直奔入一堆个个皆有五百磅重的内布拉
斯加种玉米的黑人和大块头白人群中。
整个下午情况都是这样。中场休息时,他们以二十八比七领先我们,我们个个垂头丧
气。布莱思教练走进更衣室,摇着头好像早就料到我们会让他失望似的。接着他开始在黑板
上画阵式,一面跟四分卫“蛇人”和另外几个家伙说了半天,而后他叫我的名字,要我跟他
去走廊。
“阿甘,”他说,“前头那种狗屎情况必须停止。”他的脸凑在我面前,我感觉到他的
呼吸热滚滚吐在我脸上。“阿甘,”他说,“我们秘密训练他们传球给你已经一年了,你一
直表现出色。现在我们要在下半场用这套战术对付他们那些种玉米的家伙,他们会被骗得傻
眼。不过一切全看你了,小伙子——所以,待会儿上了球场.你得像有只野兽在追你似的给
我拼命跑!”
我点头。这时已该回到球场上了,所有人都在欢呼呐喊,可是我有点觉得肩上扛着不公
平的担心。不过,管它的——有时候这是难免的事。
我们第一次拿球攻击时,四分卫“蛇人”在围成人墙的队伍中说:“好,咱们现在要打
阿甘战法了。”他又对我说:“你只管跑二十码,然后回头看,球会送到你手里。”果然!
眨眼之间比数成了二十八比十四。
那以后我们打得有板有眼,只不过那些内布拉斯加种玉米的黑人、和笨白人并不是光坐
在一边旁观。他们也有一些绝招——主要是人海战术,全体冲向我们,好像我们是硬纸板做
的假人似的。
不过他们仍旧有点意外我居然会接球,于是,等我接过四、五次球之后,比数成了二十
八比二十一时,他们开始派两个家伙盯着我。不过这样一来就没有人盯着侧锋桂恩,他抱住
“蛇人”的传球,把球带到十五码线。定位射门员“黄鼠狼”得分,比数成了二十八比二十
四。
边线外的布莱思教练过来跟我说:“阿甘;你也许脑子不灵光,但是你得为我们打赢这
场球。只要你能把球再一次带过得分线,我会亲自让你当上美国总统,或是随你要什么都
行。”他拍拍我的头,好像我是条狗似的,我就这么回到球场上。
第一次攻击“蛇人”就被固在中线后面,而时间飞逝。第二次攻击,他企图骗过他们,
佯装要长传却把球递给我,但是大约有两吨重的内布拉斯加玉米牛肉,有黑有白,全部扑到
我身上。我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心想当年一整网香蕉砸在我爸爸身上的情形想必就是这个滋
味。
重新列队后,“蛇人”说:“阿甘,我会假装传球给桂恩,但是球会扔给你,所以我要
你跑到翼卫的位置,然后右转,球会传到那儿。“蛇人”的眼神像老虎似的狂野。我点头照
做。
果然,“蛇人”把球扔入我的手中,我目标球门朝中场直奔。但是突然间一名巨汉飞到
我怀中,耽搁了我的速度,接着全世界所有内布拉斯加种玉米的黑人和笨白人陆续抓住我,
踩我、压我,我倒在地上。妈的!只剩几码我们就赢球了。我爬起来之后,看见“蛇人”已
经叫所有入列队准备最后一次攻球,因为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我一回到位置,他立刻下令
急攻,我奔出去,但是他突然把球扔过我的头上有二十尺远,故意让它出界——我猜是为了
暂停计时,因为时间只剩下二、三秒了。
不过,不幸“蛇人”自己迷糊了,我猜想他以为这是我们第三次攻击,还有一次机会,
但其实这是第四次了,因此我们输了球,当然也输了比赛。这好像是我才会干的那种事。
总之,输球我特别难过,因为我猜想珍妮可能会看球赛.要是我得分赢了比赛,她会愿
意原谅我对她做的那件事。但是天不从人愿。布莱恩教练非常不痛快,但是他忍着不悦,
说:“呃,小伙子们,明年还有机会。”
除了我。打球这件事也将天不从人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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