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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stquentin (挂时间/刷次数/攒资历/换运气), 信区: Movie
标  题: 张艺谋老矣(ZZ)
发信站: BBS 哈工大紫丁香站 (Fri May 21 11:53:32 2004)

5月20日凌晨，我还没睡意，就听着窗外淅淅呖呖的雨声上网，一旁的电视机在又说又唱。
正在泡方便面的时候，电视屏幕上跳出一个老男人的特写头像，一看，原来是张艺谋，在
嘎纳接受凤凰卫视的采访。 
也许是信号不好的缘故吧，电视不是很清楚，颜色也跑色。 
张看上去很老，面部像一颗核桃，两颊和眼睛凹陷。他似乎在很严肃地说他的《十面埋伏
》，面部表情干干的，有一种凶恶感，完全不像他惯常在报纸上表现的那样阳光灿烂。 

因为怕惊扰家人，电视音量调得很小，也就没听清楚他说什么。 
或许连摄像师傅都觉得，把特写镜头长时间停留在一张核桃脸上，对受访者是一种残忍，
所以画面被频繁切换到《十面埋伏》的片段上。 
于是，我就看到了刘德华与章子怡在牡丹坊对打的场景。 
两个人被香港杰出的舞蹈家程小东用绳子吊来吊去，他们停止飞翔的时候，又粘在一起，
或颦或笑，摆出优美的雕塑造型，然后再接着飞啊飞。 
牡丹坊似乎很美，很干净，干净得没有人间烟火。有点像《英雄》里那个四周堆满竹筒、
中间摆一个水泥大罗盘的书馆，但比书馆大多了。书馆里堆的是竹筒，牡丹坊里堆的是一
些圆形的东西，像是鼓，又像是扇子——反正是张艺谋需要的圆形线条。 
两个人边飞边打，章子怡拖着两条水蛇长袖，一下飞到墙壁上，一下又飞下来，并撞翻了
一溜圆形的东西。她好象发怒了，德华刘在坏笑，挑逗。 
不是说牡丹坊是妓院吗？怎么看着像是美术学院的一间教室，里面摆满了学生的作品，唯
美，纯净，就是没有人气和烟火气，甚至连肉欲的粗鄙气也没有。 
画面又切换到张的核桃脸上。摄影师傅觉得实在过意不去，赶紧把镜头掉转到电影里，于
是出现一片草地，镜头往前跑拍，代表某个捕快在撒脚丫奔跑。 
画外音是张在咕噜咕噜地说话，鼻音很重，不知所云。陕西人鼻音都很重。 
画面上突然出现了章子怡的脸部特写，她看上去很青春，青纯，新鲜，亮丽，饱满，表情
介于成熟与幼稚之间。 
刚才上帝让我看见一颗乏味的大苦大难的核桃，现在他让欣赏一个滴着露水的青苹果。 

她说电影拍了很长时间，很累什么的。边说边怯怯地盯着镜头，似乎是害怕记者冷不丁问
她一个初中生的问题。她用这种与在宴会上跟香港富豪火辣接触迥然不同的表情，无声地
哀求记者不要让她难堪。 
记者大慈大悲，放了她一马。 
镜头又转到了竹林打斗。一帮黑衣人在绿惨惨的竹林里嘶喊撕杀，上窜下跳。 
我的第一个想法是：张艺谋老了。真的老了。 
他以前靠摆弄照相机走出了棉纺厂，后来又靠摆弄摄象机走出中国。那时候电视上的广告
还没有现在这么牛美，也没有什么MTV，所以我们对他弄出的画面惊叹不已，诧为牛人的神
来之笔。 
十多年后，天下形势已变，MTV、洗发水和方便面的广告拍得比《英雄》的画面还牛叉，影
迷们洋菜国菜都差不多吃遍了，老张还在向我们炫耀他的照相技术。他得意洋洋地咂吧着
嘴说：俺就追求三分钟的精彩。很多年后，你们记住俺这三分钟精彩，俺就像过年吃上肉
馅饺子一样满足了。 
我感到悲哀，看来老张真的老了。他已经没有当年把“我奶奶”撕掳着扛进高粱地的力气
和激情了，也没有在庭院里挂红灯笼的雅兴了，更没有拉着装满干辣椒的木板车进城打官
司的耐心了。他憋足了牛劲要做英雄，结果却只有那么一点信心为观众提供三分钟的精彩
。 
核桃总是得意于自己的坚硬，你要敲开它，还真是要费牛鼻子的劲，可当你真正敲开它的
硬壳时，你又沮丧地发现：原来核桃仁这么像人的脑沟回，它们纹理深而扭曲，除非把它
们敲碎，否则你很难改变它们的纹理。张艺谋真的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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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当家的,原来你是装的呀!
        :这招呢,叫做忍辱偷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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