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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zcwjf (民工~西安~培训~半年~手机~相机), 信区: Movie
标题: 暧昧的灰色——《小城之春》（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8月08日21:50:29 星期四), 站内信件

　　　春天，是希望和新的开始的代名词。然而，她有时也可以是其他。比如——忽冷
忽热的天气、灰色的天空、模糊暧昧的气氛、不明朗的关系等等。在电影《小城之春》
里，编导们所营造的春天，很明显应该是后者。
　　
　　春天的小城，是战后的荒凉与自然的希望的结合体，镜头里总有断壁残垣和摇摆青
黄的小草，像是诉说痛苦无奈的生命。而影片故事的发生地戴家，也正遭遇着与这春天
的小城一样的状态。琐碎的——一条围巾的戴上与否都值得花上半天时间去讨论、无聊
的——宁愿在城头上一呆一整天都不愿意回家的女子、无奈的——久病的礼言：“我也
不知道我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郁闷的——坐在小阁楼上绣花的少妇就和那破
旧失修的房子一样了无生气。
　　
　　但是，像一潭死水的戴家，终于被章志忱这块充满活力的小石头搅动了。十年抗战
归来，志忱全身散发着的都是外界的信息和气味，给这个就要霉得像那些陈年木匾一样
发朽的家带来了变机。礼言的病有了好转的可能、小妹的眼界也不再局限于学校的男教
师，只是，女主人的情感也出现了暗涌。
　　
　　旧情人的故事是老土的。玉纹与志忱本是青梅竹马，少年的轻率和媒人的缺席耽误
了一对璧人。十年过去了，再相逢时却已是罗敷自有夫。然而罗敷有好夫婿，同样年轻
美貌的玉纹却没有。成天佝偻着腰、咳嗽不断的礼言又怎么能与充满生命力的志忱相比
呢？满园都是关不住的春心。他们重逢的那一幕，有一个有趣的情节，足可以看成下面
情节发展的铺垫——争提行李。志忱提起他两件的行李不算费力，但玉纹偏要争着拿，
瘦弱的双手抱着行李，往后护着，身子却向前一送，一脸似笑非笑：“我已经是你的大
嫂了。”志忱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位“大嫂”，伸手想争，又不敢。——在接下来的
日子里，两人就用这样一种似争非争欲语还休的方式作着持久的心理拉扯。
　　
　　完全是中国式的含蓄，很磨人。
　　
　　编导没有很残忍地把礼言的病态跟志忱的生命力作直接而强烈的对比，但他们之间
的差异，却每个人都看得出来。因为他们之间的差异，编导用了玉纹来表现。在礼言面
前的玉纹，是一段会干活的木桩；而在志忱面前的她，才算一个活物。志忱面前的玉纹
，总是穿着淡雅的旗袍，掩映不住苗条的身材曲线玲珑，很性感吸引，站在城头上，丝
巾飘舞，鲜活动人；而在礼言面前，她却总是加穿一件厚衣服，或者干脆穿着宽大的睡
衣，远远地坐着，冷冷地说话。这样的间接对比，远比两个男人的强弱分明好吧。
　　
　　而对于礼言，两男一女的三角关系，却需要一个高潮去揭破。编导选中了小妹的生
日。猜拳的一场戏，三个演员和镜头不停游走，巧妙地表现了三角关系被发现的过程—
—先是礼言夹在玉纹和志忱之间，气氛尚算和谐热烈；然后玉纹走动，镜头亦移，她夹
在了两个男人之间，礼言的脸色变了；镜头再次移动，让志忱的身体隔开了玉纹和礼言
，这时，礼言终于发现一切，走了出去抚树痛哭，但两人玩得兴起，并未发现。至此，
三角关系终于揭破，礼言的自杀也是时候了。
　　但在另一方面，玉纹和志忱却由此至终没有做出越轨的行为，追求爱情的勇气总是
彼长此消，始终没有达成一致；对家庭的责任、对朋友的道义，也像两条大河，挡住两
人的去路。这是两个人的轮流克制阻止了情欲的肆意蔓延呢，还是两份感情的交错表达
使两个人与远走高飞失之交臂？总之，两个相爱的人没有走在一起。克制含蓄、没有结
局的婚外恋，令人想起《花样年华》。如果想远一点，当然还有《廊桥遗梦》。《花》
的故事发生在花花世界的香港，《小》则在内地，外国人开放一点，《廊》中许多镜头
需家长指引，但结局也还是一样。在爱欲面前捆绑自己，使身体符合伦理的要求，看来
地域的差异并不明显，这类故事的女主角注定留守原地。但时代的距离却是有的，如果
故事发生在今天，她们多半就走了吧？克制与含蓄，早在就个人主义的冲击下瓦解了。

　　
　　影片开始时看见李少红的名字。果然，她的影子是明显的。古老沧桑而又不失韵味
的老房子，橘黄温暖的灯/烛光之下优雅美丽的女子，讲究的服饰，都在她的电视剧中似
曾相识。淡淡的哀愁，总要在这样的画面中才显得格外赏心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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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赋新词强说shit!
我不但要听毛主席的话，做毛主席的好孩子，而且我越发的对好莱坞没有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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