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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wzcwjf (渔火分神), 信区: Movie
标  题: 迷恋与背叛----记《霸王别姬》(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6月15日12:33:59 星期六), 站内信件

《霸王别姬》是根据香港女作家李碧华同名小说改编的电影，该片由被称为中国第五代
导演之一的陈凯歌导演。主要演员有张国荣（香港，饰程蝶衣－－虞姬），张丰毅（大
陆，饰段晓楼－－霸王），巩俐（大陆，饰菊仙），葛优（大陆，饰袁四爷）等。
　　
　　电影说的是一个霸王（段晓楼）和他的两位虞姬（程蝶衣、菊仙）之间复杂纠缠的
爱情故事，剧情跨越了半世纪以来的中国历史（1925－1977），气势恢宏、荡气回肠。

　　
　　陈凯歌认为这部电影的主题：“并不是为了表现中国50年的历史的演进，而是以此
作为背景表现了人性的两个主题—迷恋与背叛。”也许是为了进一步突出主题，陈凯歌
毅然舍弃了原著更趋平缓的结局，为剧中人安排了一个似乎残酷的归宿，促使观众思考
：究竟是“霸王别姬”还是“姬别霸王”？
　　
　　不妨通过把完整的“霸王别姬”分解成独立的两部“姬别霸王”来分析一下迷恋与
背叛这个电影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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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别霸王”---迷恋版（程蝶衣&段小楼）
　　程蝶衣的一生是纯粹迷恋的过程。他总是在理想和现实的夹缝中苦苦挣扎，虽屡屡
碰壁却依然雌雄不分，真假不辨、甚至生死也浑然不觉，生活对于他来说都是模糊的、
笼统的。程蝶衣的迷恋，注定他的一生将孤单寂寞，他是个“不疯魔不成活”的“戏痴
”，可惜生活不是戏。
　　张国荣的演绎无疑是成功的，让人很难分清是张国荣成就了《霸王别姬》还是《霸
王别姬》成就了今天的张国荣（再看绚烂舞台上穿着裙子忘情歌唱的哥哥，总是很难遏
制内心，情绪复杂的想起旧电影里寂寞的程蝶衣。）
　　程蝶衣的内心极度渴望关爱，可是绝情的母亲和严酷的科班生涯损毁了自尊的小豆
子的梦想，是男？是女？是错？是对？也都理所当然变得不再重要。原本小豆子希望能
够明辨是非的活着，可是天下人都希望小豆子糊里糊涂的活着。于是迷恋的程蝶衣取代
了明辨的小豆子。
　　霸王段小楼是唯一给程蝶衣带来安慰和温情的人。对程蝶衣而言，段小楼不仅仅是
师哥了，他变成了程蝶衣迷恋的对象和不能自拔的根源。那段著名的爱情誓言似乎时时
刻刻都在耳边响起：
　　“师哥，我要让你跟我……不对……就让我跟你好好唱一辈子戏不行吗？”
　　　　 “这不，这不小半辈子都唱过来了吗？”
　　　　 “不行，说的是一辈子，差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
　　　　 我知道程蝶衣在戏台上越是唱的婉转动人，在戏台下越是寂寞痛苦的不能自拔
，没有人尝试走进他的干涸的内心，也没有没有人能够走进他痴迷的内心。你问我为什
么知道，因为我们都有迷恋糊涂的时候。沉沦不是程蝶衣的初衷，为了麻醉支离破碎的
心，他开始依赖抽大烟，烟雾缭绕的时候烧掉给娘的家信，抽吧烧吧，反正这个他也分
不清哪出是戏哪出是生活，反正他的生活也被糟蹋的不成模样了。六指、手冷、窑子的
大衣、小癞子、科班、我本是女娇娥、张公公……小四、四人帮、霸王……人人都践踏
了他、轻视了他、欺骗了他，小豆子活生生被迫成迷恋的程蝶衣，你还能忍心责怪他什
么？
　　程蝶衣和段小楼的故事里既有程蝶衣的迷恋也有段小楼的背叛，但是迷恋似乎占据
了大部分的份量，既然都是戏，那就让我们都宽容的忽略绝情的背叛，就让这出戏唱的
更纯粹更生动一些吧！
　　这虞姬怎么演还不终究只有一死吗？
　　霸王和虞姬合唱了最后一场戏，霸王惊见虞姬（程蝶衣）自刎，小豆子重新露出面
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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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妓别霸王” ---背叛版（菊仙&段小楼）
　　菊仙是不认命的人，她的机智、果敢胜过程蝶衣的迷恋千百倍，自然她赢得了段小
楼的爱情和尊重。原本菊仙可以死的堂堂正正，倘若她自杀前能够想起早年老鸨对她说
的那句话，也就死的瞑目了。记得那个老鸨铿锵的骂：“你当出了这门，把脸一抹洒，
你还真成了良人了啊？你当这世上的狼啊虎啊就都不认得你啦！……我告诉你：那窑姐
永远是窑姐！你记住我的话，这就是你的命！”
　　
　　菊仙是霸王的真虞姬，她用智慧数次在霸王落难时保全了他的安危，从没有离开过
霸王一步。袁四爷的剑、批斗的小旗、讨论样板戏时的雨伞……其中印象深刻的一场戏
是伤兵调程蝶衣戏砸戏园子，段小楼上前解围，菊仙和程蝶衣同是两个深爱段小楼的人
却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表现：程蝶衣躲闪在戏台后面哆哆嗦嗦的看着伤兵们群殴段小楼，
身怀六甲的菊仙呼唤着小楼的名字勇敢的挤进人群，拉扯着援救自己的丈夫。那一刻每
个人都敬佩菊仙的勇气，程蝶衣、段小楼和我。
　　段小楼当然深知爱妻对自己的关爱和厚望，他们山盟海誓，霸王用尽一生的爱都难
以报答这个坚韧女子的爱。文革的时候，忧心忡忡的菊仙说：“我站在一个大搞楼上四
面都是白云，我就是想往下跳……”意气风发的霸王说：“你跳啊，我在那呢！”菊仙
啊菊仙，早就知道了这个结局，伤心的对霸王说：“你不在那里！”
　　每次看这部电影都不忍心看结尾，不忍心看见段小楼和菊仙隔火对峙着：
　　菊仙被揪住，红卫兵问段小楼：“你爱不爱她？”
　　眼瞅着菊仙，段小楼尽最后一分力气，企图力挽狂澜歇斯底里的大叫：
　　“不！我不爱她！我跟她划清界限，我要离婚！”
　　菊仙陡地抬头。大吃一惊。
　　段小楼凄厉地喊：“我不爱她！我要跟她划清界限！”
　　菊仙的目光一下子僵冷了，直直地瞪着小楼，情如陌路。为什么？背叛！为什么？
无情的背叛！为什么？无情的背叛菊仙！ 菊仙上吊自杀了，她用死表明了她清白的人格
和对段小楼的绝望。
　　菊仙和段小楼的事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背叛的故事，认命了吧，菊仙，那窑姐永远
是窑姐！你记住老鸨的话，这就是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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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凯歌同时在《霸王别姬》里面使用了两样绝妙的“道具”表现迷恋与背叛这个主
题，分别是---霸王（段小楼）和自刎的宝剑。电影通过段小楼成功的展示了程蝶衣的迷
恋和对菊仙的背叛，通过宝剑的浮沉委婉的见证了段小楼、程蝶衣不寻常的“爱情”。

　　段小楼一定不是霸王，但如果用“王八”映射段小楼的懦弱和背叛，就显得苛刻了
。严格的说段小楼一直在两难的境况里独自尴尬着，戏台上是霸王，戏台下是大师哥和
丈夫；前边是师弟程蝶衣殷殷的师兄情谊，身后是菊仙的惊天动地的爱；可是戏台上和
下台下容易分别，程蝶衣和菊仙却把他逼得无处躲藏，危机和矛盾从来没有从他的生活
中消失过。还是说国民党伤兵调戏程蝶衣的那场戏，忍无可忍的段小楼与伤兵发生冲突
，戏台上混乱地打成一团，怀有身孕的菊仙挺身而出，却被伤兵踢伤了胎气，鲜血顺着
她双腿流下，孩子保不住了……另外一边程蝶衣又被国民党的警察逮捕，师弟惊恐的看
着师兄寻求保护……纵然真霸王来了又能如何？
　　袁四爷才是段小楼心目中的真霸王，“甭管哪年哪月，他都是爷”（那爷语）。但
是段小楼眼睁睁看着全北平的梨园大拿-袁四爷被一群激进青年五花大绑推出去毙了，“
不杀不足以平民愤！”的口号声久久回荡在段小楼的心中，段小楼迷糊了、震惊了“袁
四爷就这样说毙了就毙了？！”更何况他这个混在凡人堆里的假霸王？谁也别埋怨，怨
只怨那个妖魔横行的世道。再说批斗会段小楼可耻的背叛，可是这个世道除了背叛还给
了段小楼什么选择？英勇的死还是可耻的活？段小楼不过只是个假霸王啊！你能期待发
生什么？不要告诉我他应该怎么样选择，你要是小豆子未必不像程蝶衣那样迷恋，你要
是小石头未必不像段小楼那样背叛。
　　
　　那把见证了师兄之间深情厚意的剑，随着世道的变迁几经沉浮和飘荡最终回到了两
人的手中。 “宝剑酬知己”只因为小石头在张公公府上看中了这把剑，小豆子耗尽精力
不断寻找。程蝶衣和袁四爷唱戏取回段小楼心爱的剑，在段小楼和菊仙婚礼上送剑、菊
仙倾家荡产送剑给袁四爷搭救程蝶衣、程蝶衣传剑给段小楼两人继续唱戏、批斗后菊仙
送还程蝶衣剑……直到1977年，师兄终于有机会同台献艺，“君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程蝶衣在段小楼面前自刎……这把默默的守候了师兄俩大半辈子的剑从此寂寞下去。

　　
　　因创作了《霸王别姬》、《胭脂扣》、《青蛇》、《潘金莲之前世今生》、《诱僧
》、《秦俑》等一系列后来被改编成家喻户晓影片的著名作家李碧华曾说过：正因现实
生活悲苦，创作起来才驾轻就熟。既然戏如人生，人生苦短，这些痴男怨女何必分清谁
是真虞姬，谁是假霸王？何必太介意谁在迷恋？谁在背叛？
　　你就是真虞姬，你就是假霸王，不如演好你的那出戏……
　　等待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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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赋新词强说shit!
我不但要听毛主席的话，做毛主席的好孩子，而且我越发的对好莱坞没有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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