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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eonado (那些花开永不会休止), 信区: Movie
标  题: 影片《人约黄昏》简介: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3月29日22:34:56 星期六), 站内信件


影片《人约黄昏》简介:
1995年,陈逸飞推出了他的第二部电影力作——《人约黄昏》,这是陈逸飞继《海上旧
梦》之后对电影艺术的又一次新探索。
《人约黄昏》改编自30年代上海作家徐讦的小说《鬼恋》。在艺术上与《海上旧梦》一
脉相承,将镜头对准了三、四十年代的上海,寻觅这转瞬的繁华和沧桑。
与《人约黄昏》不同的是,《海上旧梦》没有故事,没有对白,画家梦游似地追随一个
女子,穿越30年代的上海旧街老巷,画面仅像是一副副活动的油画。而《人约黄昏》却
是一个完整的爱情故事,向我们讲述了一段缠绵悱恻的人鬼恋情。
《人约黄昏》除了很强的故事性,还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史料价值。
影片中很多镜头都好似画一般,构图、色彩、用光都配合得井井有条,并描绘了很多30
年代上海的风土人情:深夜沿街叫卖的馄饨摊,吵吵嚷嚷的旧货市场,熙熙攘攘电车叮
当的英国租界,秋晒下法租界落满梧桐叶的马路,沙逊大厦里的豪华夜总会,还有那徐
家汇教堂和教堂后的徐镇老街。在独特的构图和用光下,显露出当年的繁华。
曾监制过《醉拳》、《赌圣》等卖座港产片的吴思远担任此片制片监制,香港著名影星
梁家辉和中华模特儿大赛冠军张锦秋在剧中分饰男女主角,都有上佳表演。
《人约黄昏》
说起来该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有一天,我去拜会一个朋友,他刚从欧洲归来,给我带了
一些埃及纸烟,其中,有一种很名贵,牌子也特别,叫做Era。
上海,
1937年深秋的一个月夜,我在外滩黑暗的路上缓步走着,林立的高楼如断崖峭壁,海关
的钟声闲远地回响着。
眼前是一条长长的卵石路,我看到一家烟具店还亮着灯,黄澄澄的光洒满门前,于是,
我近前买洋火。店里有一个伙计,正在拾掇,一个瘦掌柜,正在拨算盘结帐。这时一个
高佻而窈窕,着一身黑旗袍的女子,也来买东西。她口口声声要买店里没有的Era烟,而
掌柜和伙计对这个奇怪女子的出现惊恐不安,急急忙忙地关上门板,那一线黄澄澄的灯
光在地面上倏地熄灭了,只有鹅卵石泛着青色的光。
我点了一枝Era烟,那个黑衣女子悄无声息地飘近:“人,你抽的是Era烟吗?”我震惊
地审视着眼前这个看来高贵而忧郁的女子,她称我为“人”,难道她是神,是上帝?这
女子幽幽地辨解说自己是鬼,然后请我陪她去斜土路。也许是这个女子的冷艳莫测吸引
了我,我们便在夜雾弥漫的马路上边走边聊,不知不觉,进了外国人坟地。我问她的姓
名,她一边踏着雾气,翩若惊鸿地在森然大树和层层墓碑间穿行,一边随口道:“你自
然可以叫我鬼。”
远远地,可以望见徐家汇天主教堂直插云霄的尖顶剪影了。她与我约定下个星期第一个
月夜,在此见面,便头也不回地一个人转身地了,我恍然如梦地呆望她的背影飘远消失

第二天,我睡眼惺松地去报社上班,主编派我去采访一件跳楼自杀案。在现场,我听见
几个娘姨在议论,说死者碰到了一个女鬼,我听了,心里一惊。但我难以忘怀那个自称
鬼的女子,寝食不安。
好不容易盼来了约定的日子,她果然履约,依然是一身黑色,宛如夜之精灵,轻盈飘逸
地出现了,这使我欣喜万分。那天,我们在许多荒僻的地方漫步。
第二次约会只指定日期和地址,没有限定月夜。碰巧那天下雨了,我以为她也许不会来
了,但她比我先到一步,我们就在霞飞路一家咖啡店坐了一夜,谈得很投机,气氛温馨
怡人。
以后我们的约会大概三天一次,总在夜里,逢着有月亮,常常在乡下漫步;逢着下雨或
阴天,便到咖啡馆坐坐。日子一多,大家养成了习惯,风雨无阻,彼此从未失信。但她
仍旧不许我送到她到斜土路以西,更不用说送她到家。直到有一天,我们在徐家汇巍峨
的教堂下散步,忽然雷鸣,下起了倾盆大雨。她犹豫地在雨帘后看着我,起身顾自朝前
走,我紧随其后。我们踩着雨花疾行,来到一个小村落,她带我进了一幢旧宅。
她身姿婀娜地穿过黑而长的走廊,然后,拾级而上,引我进了一间像是客厅兼书房的屋
子,然后,她人影一晃不见了。我就着烛光,看到房里堆着书,有一架钢琴。不一会儿
,她从里间走出,一身白,白的睡袍,白缎鞋,像黑夜里的幽灵。她让我去里间换掉湿
衣服,我走进去,看到一张铜顶床和白色的悬帐,浴间的落地衣架上,吊着几件男式睡
衣裤,我明白这是一间卧床了。
我换完衣服,走进客厅,她正在吸烟,告诉我那是她丈夫的衣服,我又惊又疑,满怀挫
折与失望。我终于鼓起勇气说:“鬼,我一直在爱你。”她吐着烟回答:“我们是两个
世界的,往来已反常,至于爱,则是荒谬了。”我固执地要见一见她的丈夫,她答应了
,睡袍曳地悉索而去,我不安地坐在摇椅上等候着。一会儿,她女扮男装地出现了,我
惊喜地说:“那么你是没有丈夫的了。”她却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出门后,我掏出笔在旧宅门上做了记号。天亮后,我再回到那里,记号犹在。我敲门,
无人应。敲边上的门,出来一位老太太,却否认这里住过一位小姐。我气馁而心存不甘
,等到晚上,我乘那个老太不备,溜进房去。房里没人,我脱下自己手表,放在客厅书
架上,然后离去。在小马路上,我叫了辆黄包车,又去了初次邂逅她的那爿烟具店,口
口声声对伙计称要买Era烟。伙计闻言大惊,否认店里售过此烟,并说那夜来买烟的女子
是个鬼。
我又回旧宅,开门的一位老先生告诉我,这里住过的小姐病逝四、五年了。我进书房,
却发现搁在书架上的表不见了。
回报馆后,我对这几天发生的一切仍然百思不解。这时,门房递来一只信封,里面就是
我的那只手表。我又去烟具店,向伙计打听女鬼的事,知道她与当年四马路情杀案有关

我思念她,去教堂向上帝求助。不料,却看到她黑色的身影一闪,我跟踪去了旧宅,质
问她:“你怎么在白天满地乱跑?”我一字一顿地要求她告诉我:她是人!她仍坚称自
己是鬼,自己不想做人,人世间的恩恩怨怨,无休无止,她尝够滋味了。我的爱情面对
她的绝望显得软弱而无力了。
我找到了当年情杀案的一个知情者,了解到所谓情杀案,其实是无政府主义组织的一次
内部清洗运动,那女子的未婚夫因之丧命,那女子也在当天神秘失踪了。而Era烟的烟盒
,是无政府主义者行动的暗号。我信心十足地回到旧宅,告诉她她可以不做鬼,做人,
起码为我做一天凡人。她被感动了,终于承认她对我也有爱情。于是,我们成了一对幸
福的恋人。那一回,我们享受了世界上最美的甜蜜的生活。我们完全溶成一体了。
第二天下班,我又兴致勃勃地赶到旧宅,但人去楼空,一片凄凉。她给我留信,称我们
的交往不是人生,而是梦。她为了某种使命,必须离开我……
我疯似地在雨中飞奔,去那爿烟具店,却见掌柜死了,她与伙计对峙着。伙计面对她的
枪口,惊恐而悲愤:“我就是你要找的最后一个仇人,是我杀了你丈夫。可是你晓得吗
?那天夜里,你丈夫不仅杀了我兄弟,连我三岁的侄儿也没放过!”她的枪垂落,出门
下楼,身后,传来一声枪响,划破雨夜。
我在小巷里追她,她回过头,平静地看我一眼,然后像化身一样隐没了。泪水和雨水,
一股冷一股热地淌过我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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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花开永不会休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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