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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eonado (在你我的天空之间), 信区: Movie
标  题: 俗人闲话之<也说王家卫>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2年05月19日11:59:33 星期天), 转信

主题：俗人闲话之《也说王家卫》

版权所有：sandymae 原作　提交时间：10:21:02 05月16日

 已经有太多人在谈论着王家卫，尤其是那些文必看杜拉斯、村上春树，曲必听JAZZ的族
群，恍然一夜之间，王家卫已成了时尚与品位的代名词，如果你不喜欢王家卫，就是缺
少了“style”。我基本上是个没品的人，是电影就看，然而我对王家卫的东西一直不是
特别感冒，因为我觉得他是那种注重形式大于内容的导演。尤其是他近来的作品，越来
越喜欢故弄玄虚和程式化，而且一味地炫耀各式的技巧。看了几部电影就不知道天高地
厚起来，我也开始学着别人码字，索性壮着胆子也来说说他的电影，就算是有招来N多板
砖的危险，我也暂时抛却了。

【王氏风格的模式化】
不可否认，王家卫电影中摇曳的镜头，扑朔迷离的画面，小资情调的音乐渲染，细腻的
叙事风格，都市边缘人的孤独和歇斯底里，颇能引起“迷惘一代”的认同，也让人不得
不叹服他所能达到的精良，然而其一成不变的模式化却是他所有电影作品的一个最大致
命伤。

◆创作金三角构造的固定模式
“王的编导+杜可风的摄影+张叔平的美术设计”构成了王氏电影的所独有的格局和氛围
，尤其是杜可风，他在王氏电影里做了不少剑走偏锋的尝试：诸如《重庆森林》中的慢
镜头和手提机摇拍；《堕落天使》中的超广角镜头和运动拍摄等等，杜用其独特的镜头
语言表现了王所想表达的意境。尽管《花样年华》后期的摄影由李屏宾执镜，但是杜氏
的摄影手法和风格却保持依旧，可以说如果缺少了杜可风的王家卫，就不可能有今天的
王氏风格，此两者相得益彰，水乳交融，很难说到底是王家卫造就了杜可风，还是杜可
风成就了王家卫。王的创作金三角缔造了他的辉煌，同时也建构了难以打破的桎梏。

◆时间和空间的统一性
王家卫对时间和空间的展现也具有一定的统一性。王氏电影中所呈现的空间是无限流动
的，狭窄拥挤的酒吧、街道、电梯、走廊、电话亭……，都是他所认知的都市缩影。电
影中的空间随着人物在不断地转换着，画面的不连贯造成了空间的不稳定感，也反映出
人的内心精神状态，惶惑、焦虑、浮躁、晦暗，普遍缺乏安全感……
时间对于王来说，则是物化的。有人说王家卫与村上一样，喜欢用数字来表达时间，从
《阿飞正传》中的“１９６３年４月１６日下午３点前的一分钟，这是你无法否认的事
实……”到《重庆森林》中“５月１日过期的凤梨罐头”，这些都是物化了的时间，王
家卫用精确的数字符号，刻画出了现代人对待爱情、对人生的态度，来也匆匆，去也匆
匆……

◆角色塑造的一再重复
王家卫一向钟情于对都市边缘人的塑造，从杀手、警察、空姐到同志，他所描绘的小人
物，具有神经质、偏执狂的特质。例如《重庆森林》里喜欢自言自语的金城武，天天为
女友买宵夜的梁朝伟，《堕落天使》里吃了过期的凤尾梨罐头而变成哑巴的失语者等等
。然而，我个人认为这些人只代表着一小部分族群。也许疏离背弃是现代都市人际关系
的一种趋向，但是王只是迎合了一部分的受众，而并不能真正体现城市社会底层的生活
与精神状态。

◆“虚无主义”和“无根艺术”
按照虚无主义者的理论，生活是没有欢乐，没有活力，没有对美好未来的期望。而王家
卫电影中一再描绘了人性的虚无、城市小人物的漂泊无根，以及都市人绝望、忧郁到迷
惘、眩晕，乃至怀旧、讪笑的生存状态，他们拒绝过去时和将来时，竭力要在现在进行
时中把握住什么却又终无所获。

以上的几个方面构成了王氏电影的不败法门，几乎可以让他以不变应万变，屡试不爽。
但是一个导演一再地重复自我是可怕的，因为太多的雷同和反复将会使作品透出一丝工
匠气。这样的作品，往往过度地卖弄技巧，而忽视创作的主体，因而导致作品变成了各
种流行元素堆砌的装饰。打个不太恰当的比方，就好象你买了一栋自己的房子，想要大
刀阔斧地把它装修一新，结果你在客厅里造了吧台，铺上了黑色大理石地板，放上布艺
沙发和茶几，挂上几幅装饰画，弄上吊顶和各种壁灯……结果到最后，你发现，这哪里
像一个家，倒像是KTV包房了……

【渐入瓶颈的创作】
纵观王家卫出道以来所执导的剧情长片，从《旺角卡门》到《花样年华》，由初露峥嵘
到后来的辉煌一时，他的成功引来了无数的追随者，这其中也包括了关锦鹏和陈果。尽
管如此，也难掩盖其作品所呈现出的颓势，堆砌重复是王家卫电影难以突破的瓶颈。
《旺角卡门》对于王来说不过是个匆匆过客，不足谈矣，典型的江湖故事，极尽所能的
煽情，配上刘德华程式化的表演，却也弄了个名利双收，他所做到的也许就是拍出了比
王晶更商业化的东西。不过此部片子到是可以找出一些王家卫以后所惯用的手法。
《阿飞正传》演绎都市 １够 灵的开始，王氏的?无主义,无根艺术的开始。个人体验极
端,神经质的,偏执狂式的描述与关注渗透了他以后的每部作品。
《东邪西毒》其英文译名很考究，“Ashes of Time”，很有那种“无论英雄豪杰，都将
随时光幻化做灰烬”的意境，金庸的人物，古龙的手法，要说缺点，过分地耍酷，反而
伤了内涵。
《重庆森林》两幅午夜孤独者的自白，纠缠微妙，背弃疏离的人际关系，王将虚无缥缈
玩到了极致，这一切也标志着王的趋于成熟。
《堕落天使》形式大于内容的作品，延续了《重庆森林》里的故事，相似的情节与人物
，尽管手法运用更纯熟，只是一样的东西吃多了，会让人厌腻。
《春光乍泻》个人认为是王最成熟的作品 ，黑白与彩色，过去与未来，台灯与瀑布，圆
通纯熟。
《花样年华》光影声色精美到了极致，算是满足了一下王的上海情结，然而这一次，他
也只做到了精美。

有人曾将王家卫的电影总结为"村上春树味十足的台词、魔幻现实主义、解构主义、意识
流加后现代文艺腔作风、MTV似的 秀本低 、街头流行的酷表情、古龙似的?世格言、浓
浓的怀旧情调"，王是那种离了“蒙太奇”就无法活下去的人，追求精美到极致，却只剩
了形式这张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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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街头拥吻，背后的城市正在轰然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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