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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colaser (哈哈儿), 信区: Movie
标  题: 苏联导演塔尔科夫斯基(zz)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Fri Apr 23 19:07:22 2004), 站内信件


苏联导演塔尔科夫斯基 
邓来阁 

自我放逐 

1983年,塔尔科夫斯基获准以《潜行者》导演的身份到意大利参加威尼斯电影节,此
后他没有请示当局,擅自留在了意大利。勃列日涅夫已死于1982年 ,但苏联仍在停滞
之中,“安全部门继续控制知识分子的生活,将其区分为可疑分子和暂时可信分子、可以
离境和不准离境、可以上报刊和不上报刊、准许获奖和不准获奖,等等”(亚·尼·雅科
夫列夫著《一杯苦酒:俄罗斯的布尔什维克主义和改革运动》),塔尔科夫斯基本来属于
可以离境、可以获奖的暂时可信分子,他的擅自去国,马上使安全部把他放在了可疑分子
之列,是背叛祖国、背叛党和人民,是危害国家安全,而且不管他在西方自由世界干过什
么,一旦回国等着他的将是如下的三部曲:一、吊销护照;二、不许拍片,三、像索尔仁
尼琴笔下的伊凡·杰尼索维奇一样,成为古拉格群岛上的一员。 

安德烈·塔尔科夫斯基(1932--1986),苏联解冻时期的著名电影导演,早在1
978年就得了癌症,因为知道来日无多,他才踏上这条自我放逐的道路。如果不是为了
自己钟爱的艺术,谁愿意在这种时候离开祖国,离开亲人,离开苏联的福利制度呢?对于
他来讲,去国离乡不仅仅意味着乡愁,而且意味着牺牲 --在离愁别绪中客死他乡,将灵与
肉奉于缪斯之前。他要在生命的最后的时刻,为他的银幕梦做最后一搏。 

1956年塔尔科夫斯基顺利考取莫斯科电影学院,投到名教授罗姆门下。就在这一年的
5月13日,《青年近卫军》的作者用手枪击穿了自己的脑袋。官方传媒口径一致:苏联
著名作家,苏联作协总书记法捷耶夫同志因病去世。这个消息震惊了苏联文坛,好事者猜
测,法捷耶夫的自杀与肖洛霍夫在二十大上的发言有关,其实肖洛霍夫对法捷耶夫的批评
根本没说到点子上:“在过去的十五年中,他无论作为总书记,还是作为作家,什么也没
有干”,因为十五年来,法捷耶夫不是什么也没干,而是干的太多了--二十大公布的文件
证明,他追随斯大林,对知识分子进行大规模的清洗,使无数忠于苏维埃的知识分子倒在
枪口下、病死在大狱里、囚禁于集中营内,他曾起草过无数份文件,发出过无数个指示,
千方百计地限制作家们的思想,封杀、批判他们的作品,当这些或死或活的人们一批接着
一批地“平反昭雪”,当这些毒草成了“重放的鲜花”而大批印刷的时候,法捷耶夫除了
把自己的肉体从世上清洗掉,别无选择。 

法捷耶夫的自杀象征着一个旧时代的结束。塔尔科夫斯基生逢其时,他的老师罗姆执导的
《普通法西斯》享誉内外,帐下已经聚集了一批学院派精英,新思想、 新方法、新作品泊
泊而出,《一个人的诞生》、《不称心的女婿》、《土地和人民》、《蹦来蹦去的人》、
《狂欢节之夜》、《第四十一个》等影片让人耳目一新,《雁南飞》更是轰动了五十年代
后期的世界影坛,一批青年导演崛起,成为六十年代苏联电影的中流砥柱;《雁南飞》开
辟的“新现实主义”挣脱了斯大林时代的文艺教条,摄影机不再是“把关人”的眼睛,日
常生活不再成为禁区,纪念碑式的宏大叙事不再是唯一的表现手法。 

解冻:《伊凡的童年》 

赫鲁晓夫,那个在国际会议上用皮鞋敲桌子的鲁汉子,从二十大开始的“非斯大林化”,
为这些导演的成名成家铺平了道路。塔尔科夫斯基大开眼界,伯格曼、 费里尼、布莱松、
黑泽明的影片让他着迷,他兼收并蓄,甚至是囫囵吞枣地吸收着国内外的养料,那劲头让
人想起文革结束后的中国大学生,想起了第五代导演在朱辛庄的峥嵘岁月。塔尔科夫斯基
的毕业作,他一生拍的七部半电影中的所谓半部--《压路机与小提琴》,思想清新,叙事
流畅,风格隽永,大获好评。 

1960年,塔尔科夫斯基学院毕业,莫斯科电影厂批准他接手《伊凡的童年》。这部片
子当时已拍了一半,钱没少花,却很平庸--小侦察兵伊凡遇难呈祥, 残酷的卫国战争成了
快乐的军事游戏,塔尔科夫斯基重写剧本,重找演员,重选外景,平均每天以40·7公
尺的进度向前推进,五个月后电影完成,卖出1500 个拷贝--它在众多表现战争对人的
毁灭性打击的影片中,独辟蹊径,以简朴而又富有诗意的电影语言,表现了战争对儿童心
理的摧残。 

塔尔科夫斯基拍完《伊凡》的前两周,斯大林的遗体从列宁墓中移出,赫鲁晓夫开除莫洛
托夫等人的党籍,索尔仁尼琴的小说《伊凡·杰尼索维奇的一天》获准发表,而周恩来却
率领代表团给斯大林墓献上花圈,两天后即打道回国。1962年8月,《伊凡的童年》
在第23届威尼斯电影节上夺得圣马克金狮大奖,塔尔科夫斯基戴上了“银幕诗人”的桂
冠,《伊凡的童年》成了“作者电影”的经典。这一年他才三十岁,但苏联的左派们把塔
尔科夫斯基视做向西方献媚的资产阶级代言人。 

停滞时代:痛苦的《安德烈·鲁勃廖夫》 

此后二十年里,塔尔科夫斯基拍了六部电影,每一部都是杰作,但都遭到官方的指责,或
被禁映,或遭批判,或被束之高阁。 

最早一部《安德烈·鲁勃廖夫》,是塔尔科夫斯基第一次自己创作的剧本,一部描写十五
世纪圣像画家的人生传记片,背景是诸罗斯间的战争和鞑靼人的入侵。1964年9月开
拍,塔尔科夫斯基干起活来不要命,在选马的时候,他从一匹烈马背上摔下来,浑身是血
,但带着纱布,裹着被单,拍片不止,经过一年多苦战, 65年11月封镜,66年8月
完成后期,许多年后一位同事回忆道:“……不知哪一位‘别墅’里的人看了这个电影,
不喜欢,于是对电影的讨伐就没完没了地开始了--影片看不懂,就是说里面暗藏着阴谋…
…影片污蔑我们的历史,恶意地去掉了库里科夫大战,使俄罗斯民族蒙受耻辱,歪曲了鲁
勃廖夫的形象,用自然主义代替爱国主义,等等。塔尔科夫斯基到处挨批,急风暴雨式的
批判文章劈面而来,随之而来的是禁映。禁映为批判提供了根据,批判为禁映提供了理由
。 

原来政治形势突然逆转--64年10月14日赫鲁晓夫被免去了第一书记和主席团职务,
取而代之的是勃列日涅夫,八年之久的“非斯大林化”寿终正寝,斯大林的幽灵又回到苏
联人生活中,斯大林主义者受到重用,一些持不同政见的作家遭到逮捕,索尔仁尼琴的别
墅被搜查……。 

但是官方的发行机构一不留神把此片拷贝卖到了国外,在西方立即引起轰动,好事的法国
人把它送往戛纳,电影节的评委们毫不犹豫地把1969年度的评委大奖送给塔尔科夫斯
基,苏联国内则像往常一样冷处理,媒体一言不发,主管电影的官员们却想找个台阶下,
五年后以“反正这么枯燥的电影也没人爱看,让它公映算了”而放行。事实上,这部展示
了俄罗斯历史真貌,充满了诗情画意的宏片巨制很有票房。 

漫长的等待:《索良里斯》、《镜子》 

塔氏继续奔走在各种办公室之间,向各种头头脑脑呈上新影片的计划和剧本--关于霍夫曼
作品的改编计划,关于别良耶夫小说的改编构思,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魔鬼》搬上银幕
的设想,科幻影片《索良里斯》的剧本……然而,时光无情地流逝,一切都泥牛入海。当
时勃列日涅夫朝纲独断,以经济发展为后盾,以社会稳定为理由,对内箝制镇压,大批有
思想有才华的知识分子成了古拉格的囚犯;对外穷兵黩武,“布拉格之春”在苏军的坦克
下化成一场恶梦。 

1971年的一天,《索良里斯》剧本通过,但电影拍好了,却迟迟通不过,直到第二年
才终获公演。与此同时,塔尔科夫斯基已计划拍一部关于他母亲的电影 ,他要表现母亲自
尊和悲怜的形象,要把她与陀斯妥耶夫斯基《被侮辱与被损害的》的主人翁们联系在一起
。这一次,电影委员会发了慈悲,一切进行得出奇地快, 剧本1973年中定稿,很快获
得批准,三个月后即获准开拍,他用仿佛用摄影机写一首抒情诗,并与流行的纪录风格完
美地结合起来,影片中充满了各种隐喻,时间在青春与老年之间穿梭,叙事在心理和实存
之间跳跃,人物在母亲、父亲与孩子之间摇摆,半年后(1974年3月)他拍完了最后
一个镜头。试映之后,塔尔科夫斯基遭到了各方面的批评,电影委员会认定《镜子》影射
了斯大林时代,反对各族人民的伟大领袖斯大林,因为有一个情节是,在印刷厂搞校对的
母亲,下班回家后,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冒着雨,跑回工厂去检查校对的书稿,母亲校对
的是斯大林文集,因此“这是一幕意识形态上极其恶毒的情节。”塔氏的朋友起来替他辩
解 :斯大林文集1945年以后才出版,而影片中母亲校对那场戏发生在1937年 。
结果是有限禁映:除了三个电影院之外,任何影院不准放映《镜子》。 

无独有偶,这一年年底,勃列日涅夫在海参崴同美总统福特会晤时突然中风,但是这既不
妨碍他给自己授勋,也不影响他继续掌握国家机器。硬化的体制也有灵活的一面,在停滞
时代,如果戛纳电影节邀请苏联的某一个导演去参赛,实际去的却可能是另一位导演。这
在当时是很正常的。那时候,电影艺术家就像奴仆一样,毫无权利,当官的可以随意地驱
使他们,艺术家们每做一点事,都得依靠那些厚颜无知、没有一点儿公正可言的官员,而
能力越大、独立性越强的艺术家越会受到官方的管制,官员们千方百计使他屈服听话。 


莫斯科害怕寓言:《潜行者》 

塔尔科夫斯基学聪明了--要想搞艺术,先得绕过电影厂的领导,而且还得有点厚黑术,于
是他玩了一个花活--向厂里报上一个剧本,等厂长批准后,他又越过电影厂领导直接交给
电影委员会另一个剧本--《潜行者》。由委员会下令厂长“研究推荐意见”。塔尔科夫斯
基还是等了整整一年。 

这是一个寓言片,艺术委员会多次讨论这个剧本--难道苏维埃政权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难道当家作主的人民不能畅所欲言,还需要借助寓言表达思想吗?《潜行者》在197
9年6月7日批准公映,苏共官僚们与老百姓玩着装假的游戏--“老百姓不再相信共产党
的意识形态了,但在表面上仍然装作信从的样子,而共产党政权明知道老百姓是在装假,
但却以老百姓的这种假装的信从为满足,双方谁也不去戳穿这层‘窗户纸’。”(程晓农
:《是谁导致了苏联解体》) 

这种现象并非仅仅存在于苏联,捷克剧作家哈维尔在一篇文章中谈到,卖菜大叔之所以要
把“全世界工人阶级联合起来”这样的标语贴到橱窗上去,插在萝卜与洋葱之间,与他的
政治立场、思想境界毫不相关。他只不过想向当局表明“我是个守法良民,有老婆孩子,
只想安安静静过日子,不想惹事生非。”当局也并不要求贴这种标语的人相信其代表的意
识形态,事实上,当局--从街道委员会主任、税务局的小吏、自由市场的管理员,到苏共
第一书记、国家杜马委员长、国务总理、中央政治局委员,也从来不相信这套陈词滥调。
只不过从上至下,没有人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马克思早说了,意识形态的本性之一就是
虚假。既然人人都在说假话 ,大家都在假象中生活,又何必跟一部电影较真呢? 

意大利的《乡愁》 

拍完《潜行者》之后,塔尔科夫斯基的精神越来越忧郁,思想越来越苦闷,1983年他
获准以《潜行者》导演的身份到意大利参加威尼斯电影节之后,再也没回去。 

马克思不是说过,他是一个世界公民吗?科学无国界,艺术难道有国界吗?艺术没有国界
却有老板。在苏联,老板是政治,是意识形态,是政府官员;在西方,老板是经济,是票
房利润,是董事会、资本家。塔氏逃出虎口,进了狼窝。在这个新世界中刚刚迈出几步,
他就发现,贪婪浅薄的拜金主义无处不在,如影随身。拒绝合作的结果使这位“被国外广
泛承认的,代表俄罗斯艺术的,‘偶像般’的重要人物”,不但“失掉了稳固的经济基础
”,而且成了一个“不合拍的局外人。” 

对利润至上的厌恶,竟使这位饱受意识形态迫害的导演,怀念起他深恶痛绝的体制--“他
常提起莫斯科电影厂,提起不计报酬,志愿工作的同事,国家电影委员会在发现《潜行者
》的胶片报废时,允许他全部重拍的往事也涌上他的心头。” 
为了远离后极权,他不得不领教后工业--“过去用于与审查员斗争的气力,现在用来对付
固执的商人,以捍卫自己的辛苦劳动,为自己的作品辩护,维护自己的艺术个性和对艺术
使命的理解。” 

自从斯大林去世以来,无数苏联知识分子走上了这条自我放逐漫漫不归路,其中的幸运者
在苏联解体之后重返故里。塔尔科夫斯基没有等到这一天。他爱国,“国”却不爱他!1
969年,索尔任尼琴被作家协会开除,瑞典文学家愿意给他提供别墅,希望他移民瑞典
。有人认为,索尔仁尼琴应该离开,到瑞典去写他的书。 塔尔科夫斯基持不同看法:索尔
仁尼琴不会那么做。如果他真的走了,他将愧对自己书中的主人公。这话其实是塔尔科夫
斯基对自己说的。从某种意义上讲,塔尔科夫斯基是一个道德主义者,始终坚守道德的一
致性,坚持创作者对作品主人公道德上的责任感。“一本书,就是一次行动”,这是《镜
子》里著名的马克西姆之言。 
在以后多次的西方访谈和讲学中,塔氏都不止一次地重复说,电影人不应该在银幕 上挂羊
头,在生活上卖狗肉。如今,他做什么才不违背自己的道德信条呢?要知道,他的生命只
剩下三年了。 

他先为意大利电视二台拍了一部电视风光片《旅行时光》,不久获得了拍《乡愁》的资金
。这是一部思想艰深,画面完美的影片。塔尔科夫斯基给它起名为《乡愁》是别有用心的
。塔尔科夫斯基对这部电影做了如下的阐释:我想讲述的是俄罗斯人的思乡,是那种像我
们这些远离故乡的人,所具有的特殊的内心状态……正象在西方流行的说法:“俄罗斯人
不适于做侨民”……。我没有料到,《乡愁》中那无穷无尽、郁闷痛苦的思乡之情,竟成
为我无法改变的命运。我没有想到,从今至死,我的生活将永远背负着这种沉重的思乡病
。 

不管在影片中,他多么真挚地倾诉思乡之忱,不管在影片外,祖国怎样梦绕魂牵,以祖国
代表自居的苏联当局仍旧毫不犹豫地把他拒之门外--在参加戛纳电影节的时候,当局不遗
余力地捣乱破坏,起初是不让此片以苏联名义参赛,塔尔科夫斯基只好代表意大利出场。
然后当局又千方百计地阻止此片获奖。 

《牺牲》在瑞典 

没有获奖并没有妨碍下一部影片。他从瑞典那里得到了最后一部电影--《牺牲》的拍摄经
费,并且得到了伯格曼的老班底的全力支持。这是一部探讨生命的意义,怀疑主义的影片
--对后工业社会极端厌恶的亚历山大渴望生活发生大改变,渴望新世界的降临,具有嘲讽
意味的是,新世界没有到来,核灾难却要降临。饱读诗书的主人公不得不去求助当女仆的
女巫,祈求她说服上帝,让生活再恢复原来的样子。影片的结尾,亚历山大放火烧了自己
的房子,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拍此片时,塔尔科夫斯基已经重病缠身,他不时的被送进医院,又不时地出现在拍摄现场
。断断续续的制作颇似濒危病人在写遗书。在伯格曼的老搭档、著名的 摄影师史文·纽克
维斯特的帮助下,塔氏把这最后一部电影拍得美仑美奂,伯格曼的传统在这里得到了发扬
光大。这部电影被列入瑞典电影史,却没有获得任何奖项--在下一届电影节到来之前,塔
尔科夫斯基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一年后,戈尔巴乔夫时代到来。 

塔氏的一生,幸亦不幸。长于“解冻”时期,是他的幸运,否则他绝不会有获得金狮奖的
机会,起于勃列日涅夫时代,是他的不幸,否则他绝不会只有七部半电影。这样的国度里
,特立独行者永远是悲剧角色,投机骑墙者永远是正剧的主人。 

塔尔科夫斯基逝世四年后,苏联变成了俄罗斯,索尔仁尼琴回到了祖国,从思想到行动没
有了任何禁忌。奇怪的是,“戈尔巴乔夫政权给予艺术家们的,或者说由他们奋力争取到
的充分自由却没有结出应有的果实。”塔尔科夫斯基的同行们给予观众的只是“一大堆久
违了的赤裸裸的真相、赤裸裸的肉体和赤裸裸的暴力。只有文艺女神一直默不作声。”谁
也没法解释,为什么在思想受到严格控制的时代,产生了永垂青史的电影,世界著名的大
师,而在自由民主的政权下,艺术却沦为性与暴力。如果塔尔科夫斯基活着,他会在百无
禁忌中做些什么呢? 

中国的老一辈热爱苏联电影、苏联小说、苏联歌曲,新生代喜欢美国大片、麦当劳、摇滚
乐。稍懂点历史的人都知道,与中国息息相关的并不在大洋彼岸,而在恩怨不息的近邻。
邻居间分享着同样的气候、命运和喜怒哀乐。安德烈·塔尔科夫斯基属于苏联,也属于中
国。 

(注:本文的引文,除注明出处外,均出自《塔尔科夫斯基的电影与世界》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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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没有什么可比较的,唯有快乐
◥◤      可我为什么总是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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