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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burndown (美丽心情), 信区: People
标  题: 孙中山是资产阶级革命家吗？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hu Mar 13 08:18:35 2003) , 转信



　□杨天石
　　
　　　　长期以来，孙中山一直被认为是资产阶级革命家。但是，近来有学者对此提出质
疑
，认为孙中山应是“平民革命家”———
　　
　　
　　　　追求新的社会形态不为资产阶级着想
　　
　　　　
　　
　　　　根据可靠资料，孙中山曾于1905年到布鲁塞尔走访第二国际执行局，要求接纳他
的
党。孙中山阐述的该党纲领有两条值得注意：土地全部或大部为公共所有，由公社按一定
章
程租给农民；采用机器生产，但防止欧洲已经发生的“一个阶级剥夺另一个阶级”的情况
，
使“工人阶级不必经受被资本家剥削的痛苦”。显然，这是地地道道的社会主义纲领。稍
后
，孙中山又特别将英文中的“社会主义”（Socialism）一词译为“民生主义”，和“民族
主
义”、“民权主义”并列，作为中国革命的三大任务。孙中山特别提出：“欧美强矣，其
民
实困”，中国革命决不能“追逐于人已然之末轨”。这就说明，当时，孙中山就在追求一
种
有别于欧美资本主义的新的社会形态。
　　
　　　　辛亥革命后，孙中山继续宣传、阐述他的社会主义思想。1915年11月，他再次致
函
第二国际执行局，声称“中国的工业尚未发展，资本主义尚未抬头”，“可以轻易的塑造
成
任何形状”。他呼吁执行局，提供人才，协助自己“把中国建立成全世界第一个社会主义
国
家”。
　　
　　　　在政治制度上，孙中山也力图超越西方模式。辛亥革命前，他就提出“我们这回
革
命，不但要做国民的国家，而且要做社会的国家”，希望能在中国创建一种“破天荒的政
体
”。辛亥革命后不久，他又尖锐地指责欧美等国的政治，“操之大资本家之手”，“富人
享
之，贫者无与焉”。此后，他曾设想过一种瑞士式的“直接民权”模式，企图使人民拥有
全
部政治权利，真正成为国家的主人，也曾对后起的与法、美不同的苏俄模式感到兴趣。19
24
年，他多年来对于人民民主的追求终于凝聚为国民党“一大”宣言中的一段著名文字：“
近
世各国所谓民权制度，往往为资产阶级所专有，适成为压迫平民之工具。若国民党之民权
主
义，非少数者所得而私也。”正因为如此，孙中山一生中得到的来自资产阶级方面的支持
并
不多。
　　
　　
　　　　应为“平民革命家”始终袒护“公有制”
　　
　　　　近代中国，特别是戊戌维新以后，随着大批年轻人出洋留学，也随着废科举，兴
学
堂，中国社会出现了一大批新型知识分子。这是此前中国不曾有过的一种社会力量。他们
具
备现代科学文化知识，是以出卖脑力和知识为生的雇佣劳动者。他们不是资产阶级，也不
是
当权派，在社会身份上属于“平民阶层”或接近“平民阶层”。其中有些人附庸于清朝政
府
，或附庸于资产阶级，成为他们的代言人，但是其中也有不少人始终以“平民”的代言人
和
利益代表自居。驱使他们投身革命的动机是救亡，是民主，是将中国从列强瓜分和封建压
迫
中解救出来，而不是发展资本主义的要求和资产阶级一个阶级的利益。自然，他们在设计
未
来社会的模式时，易于接受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以至无政府主义的影响。这一部分知识分
子
可以称为“平民知识分子”。孙中山正是这一部分知识分子的杰出代表。因此，我觉得，
与
其将孙中山称为“资产阶级革命家”，不如称为“平民知识分子革命家”，或简称“平民
革
命家”为妥。
　　
　　　　这里，着重分析孙中山提出的两条具体纲领：“平均地权”与“节制资本”。“
平
均地权”，按照孙中山的解释是：地主自报地价，政府照价征税；一旦交通发达，工商业
发
展，该片地价增值，则原价归地主，增价为全社会所有。这一政策，剥夺土地所有者垄断
土
地因而暴富的机会，既使国家掌握大量财富，又使国家可以廉价取得为发展国有经济所必
须
的土地。因此，孙中山认为，这是实行社会主义的简便办法。“节制资本”，按照孙中山
的
解释是：能操纵国计民生的大企业归国家所有，能够“委诸个人”，“或其较国家经营为
适
宜者”，“应任个人为之”。
　　
　　　　问题是，孙中山虽然表示过，要保护并奖励民营企业，但是，他为之留下的活动
余
地很小。他曾在《实业计划》中宣布，“既废手工采机器，又统一而国有之”，“拟将一
概
工业组成一极大公司，归诸中国人民公有”。请注意这里的“一概工业”四字，由此不难
想
见，他所准备组建的“极大公司”的规模。
　　
　　　　“国有”、“公有”、“私有”之间的长短优劣，近百年来一直争论不休，有待
历
史检验。值得注意的是，孙中山却始终袒护“公有制”。1922年12月，美国一位记者访问
孙
中山，谈到国有企业的种种弊病，孙中山却不以为然。他一方面表示，积累经验，数十年
后
，问题不难解决；一方面则明确声明：“余以为为公共利益作工，不为私利作工，纵有上
述
之弊，亦为利重弊轻”，“利害相权，吾终以为国有企业较胜于现时之私有制”。在《民
生
主义》演讲中，孙中山曾经谈到，像马克思所设想的那种社会主义，连俄国都没有资格实
行
，何况比俄国更落后的中国？可见，孙中山不是不想一步就跨进尽善尽美的境界，而是认
真
考虑过中国国情，同时也考虑到资本主义还存在着的强大活力。非不愿也，势不能也。
　　
　　　　允许资本主义适当发展的不一定是资产阶级革命家。俄国的列宁，最初搞军事共
产
主义，行不通，于是改行新经济政策；毛泽东，主张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要允许资本
主
义有一个比较大的发展；邓小平，搞改革开放，将私营经济作为社会主义多种所有制成分
中
的一种。难道因此能称他们为资产阶级革命家吗？（作者系中国社会科学院近代史所研究
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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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风调雨顺　回复日期：2001-9-19　8:46:49 
　　孙中山也是个投机主义者，分裂主义者，为什么这么说？驱逐鞑虏，恢复中华，鞑虏
是
什么？是满人，应该还包括蒙古人，把他们往那驱逐？满人一入关可就把自己和中国的命
运
紧紧地联合在一起了，一直自称中国人，大中华，他们入关时给中国带来了大片的土地，
新
疆，西藏，东三省，蒙古等等，这使得中国当时的版图，远远超过历代。
　　还有恢复中华，这不等于要把清朝入关时给中国带来的大片土地，给从中国的版图上
消
失了吗？所以说，孙大炮不应该提什么驱逐鞑虏，应该是推翻帝制。


作者：差强人意　回复日期：2001-9-19　10:36:30 
　　呵呵“驱逐鞑虏，恢复中华”是宣传是营销，该是面向民族主义者的公关战略吧。


作者：stevenleesb　回复日期：2001-9-19　10:46:25 
　　 有道理！


作者：童天一　回复日期：2001-9-19　11:28:01 
　　新角度，不知哪位有不同意见？
　　一听兄也多日不见了。


作者：公孙赞　回复日期：2001-9-19　12:59:20 
　　先天的定位决定了孙文辛亥革命最终的结局。
　　19世纪末到20世纪初，中国知识分子的究竟要建立的是怎样一个中国人？究竟要缔造
一
个怎样的文明呢？换句话说，他们的理想定位定制了他们的行为模式，于是，改良虽然流
产
了，但是革命却未能成就他们的理想——其实这是很值得研究的。


作者：zhhkcy1　回复日期：2001-9-19　13:18:11 
　　胡绳去世前写的文章就认为孙中山和毛泽东都有民粹主义情结。平民主义即民粹主义
。


作者：海豹突击队　回复日期：2001-9-19　16:37:22 
　　孙中山先生建国模型就是美国，国家一切法律，制度，组织基本都是依照美国来建立
的
。最明显的体现就是三权分立（名义上是五权分立），地方自治（地方的自治权力几乎相
当
于今天美国各州），总统选举制度（各省派代表选举总统），还有国会制度（设参众两院
）
。总统既是国家元首，又是政府首脑，又是最高军事统帅，政治和军事彻底分离。那个时
代
，除了美国和中国，世界上还没有其他国家实行总统制。当时美国在世界上的地位并不象
老
牌资本主义国家那样显赫，而孙中山先生能目光敏锐首先看到美国制度的先进和优越，不
愧
是伟大而有远见的卓越领导人。如果中国沿着他的治国策略前进，那么可以肯定的是，今
天
的世界超级大国非中美莫属。
 

作者：王怡　回复日期：2001-9-19　16:41:20 
　　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孙文自己为什么背叛了自己早期的英美式道路？孙文向独裁和
苏
俄党治国家模式的转向，究竟意味着什么？
　　


作者：童天一　回复日期：2001-9-19　16:51:26 
　　问题提得好？


作者：童天一　回复日期：2001-9-19　16:52:10 
　　问题提得好！！
　　


作者：海豹突击队　回复日期：2001-9-19　17:07:48 
　　孙中山先生生前很崇拜独立的自由美国。我认为只能说是美式体制而不可以说是英美
式
体制。孙中山先生一直都希望得到美国的帮助建立独立民主自由的中华民国，而当时美国
政
治上孤立主义占据主流，美国不愿插手国际事务，所以没有对中国做出表示。所以可能后
来
导致了孙中山先生对美国有点失望，也使他的政治理念发生了一定的变化。实际上，美国
只
是在二战时才意识到中国的重要性，才加强了对中国的援助和扶持，中美友好交往从此才
真
正开始。
 

作者：公孙赞　回复日期：2001-9-19　18:53:35 
　　其实在研究辛亥时，可以关注一些基本的概念——很基本，但很能说明问题，比如，
辛
亥党人对自由、共和、革命的理解等等。
　　读了皱容的《革命军》，我的感受不是激昂，而是一阵的悲哀。
　　　　
　　


作者：zongyuchang　回复日期：2001-9-20　10:46:50 
　　孙文象一个刚做课题的研究生，想把世界上最新的、最时髦的成果用到自己自留地里
去
。


作者：第七度　回复日期：2001-9-23　19:05:51 
　　孙中山怎么说的当不得真，孙中山怎么做的呢？杨先生没有回答。其实在一个人，尤
其
是一个伟人，在他众多的语录中凑成一个论点很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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