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osoph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dogcat (评论员), 信区: Philosophy
标 题: 开放社会及其敌人(28)(1)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Tue Jun 5 20:28:07 2001) , 转信
结论
第二十五章 历史有意义吗? (上)
一
在本书接近结束时,我希望再次提醒读者,这些章节不打算写成像历史主义通史之
类的东西,它们只是这部历史零星的旁注,而且是相当私人性的注解。此外,它们形成
了一种社会和政治哲学的批判性导论。而它与这些章节密切相关,是因为历史主义是一
种社会的、政治的、道德的(或者非道德的)哲学,而且从我们的文明开始起,它就一
直具有极大的影响力。因此,不讨论社会、政治和道德的基本问题,是难以评论历史主
义的历史的。但是,不管承认与否,这种讨论必然包含一种强烈的个人因素。这并不意
味本书中的大部分纳粹是一种意见的问题,在不多的表述我自己对道德和政治问题的建
议或判断的地方,我总是让这种建议或判断的个人性质显得很清楚。也就是说,在很大
程度上,讨论题材的选取是一件个人选择的事情,而不像在科学论文中那样。
然而,在某些方面,这种差异是一种程度的问题。甚至一门科学也不只是“一堆事
实”,它至少是一种搜集,因此要依赖于搜集者的兴趣与观点。在科学中,观点通常是
础上。实际上,理论或假设可被称为是一种观点的结晶。因为如果我们试图形成我们的
观点,那么,这种形成通常就是被称为“工作上的假设”,这也就是说,它是一种暂时
的假定,它的功能就是帮助我们选择和安排事实。但是我们应该清楚,在这种意义下,
没有任何理论或假设不是“工作假设”,无一例外。因为没有一种理论是终极的理论,
同时每一种理论都在帮助我们选择和安排事实。一切描述都具有选择的特性,这使得它
同时每一种理论都在帮助我们选择和安排事实。一切描述都具有选择的特性,这使得它
在某种意义上是“相对的”。不过惟有在这种意义下,如果我们的观点不同,我们就不
能够提供这种、而是他种描述。这也可能影响我们对描述的真理性的信仰,但是它并不
会影响描述的真假问题,在这种意义下,真理并不是“相对的”。
大致说来,一切描述都具有选择性的理由是因为,构成我们世界的事实表象具有无
限的丰富性和多样的可能性。为了描述这无限的丰富性,我们只能用有限的语汇来处理
。因此,我们可以随意描述:我们的描述总是不完整的,仅仅是一种选择,并且所描述
的事实总是事实中的一小部分。这表明,要避免一种有选择性的观点不仅是不可能的,
而且想这样做也不足取;因为即使能这样做的话,我们也不会得到一种更“客观”的描
述,而仅仅是一堆完全互不关连的陈述。当然,观点是不可避免的,躲避观点的天真的
想法只能导致自我欺骗,导致不加批判的运用一种不自觉的观点。叔本华认为在历史的
描述中,历史有“无限的主题”,这种说法倒更具真理性。因此,历史和科学一样,我
们不可能避免一种观点。吉坚信能避免,惟有导致自欺和缺乏批判的态度。当然这并不
意味着我们被允许否证任何事物,或轻易就能获得真理。任何特别的对于事实的历史描
述,不论判定其真假如何困难,总是要么为真要么为假。
这样一来,历史的立场就与自然科学(例如物理学)的立场相类似了。然而,如果
我们把“观点”在历史中所起的作用和在物理学中所起的作用作比较,那么我们就会发
现一种巨大的差异。众所周知,在物理学中,“观点”通常是由一种物理理论来提供的
,并且能够被新的事实来检验。而在历史中,事情就不这样简单了。
二
让我们稍仔细地考虑一下理论在自然科学,如物理学中所起的作用。这里,理论有
几个相关的任务。它们既帮助科学的统一,又帮助解释和预测事件。关于解释和预测的
问题,我也许可引用我自己著作中说过的话:“给某一事件以因果性的解释,意味着推
演出一种陈述(此陈述将被称作‘预测’),此陈述描述了该事件,它与某种单称或特
称语句(我们称之为初始条件)一起,作为演绎出某些普遍规律的前提。例如,如果我
们发现一条线只能负一磅的重量,而我们要对这条线断了作因果性的解释,那么我们只
能说它承受了两磅的重量。如果我们分析这种因果性解释,那么就会发现其中有两种不
同的构成因素:(1)我们对自然的普遍规律的特性设定了某种假设。在上述情况中,也
许是‘当某条线所受的张力,超过那条线所能承受的最大张力时,它就会断。’(2)我
们对问题中的特殊事件设定了某些特别的陈述(初始条件)。在上述例子中,我们可以
有两种陈述:‘这条线最大的张力是一磅’和‘这条线上承受了两磅的重量’。这样我
们就有两种不同的陈述语句,它们合在一起构成一完整的因果性解释,即:(1)具有自
然规律特性的全称陈述,(2)与问题(即初始条件)相关的特殊情况的特称陈述。现在
,在初始条件(2)的帮助下,我们能够从普遍规律(1)推演出下列特称陈述(3):‘
这条线将会断’。我们也可以称结论(3)为一种特殊的预测。初始条件(或更严格地说
,通过它们所描述的情况)通常被称为该事件的原因,预测(或更严格地说由预测所描
述的事件)作为结果:例如,我们会说“将两磅的重量放在只能承受一磅重量的线上是
线断的原因”。
从这种对因果性的解释的分析中,我们能够看到一些东西。首先,我们不能以一种
绝对的方式谈原因和结果。一个事件是另一个事件的原因,另一个事件是这一事件的结
果,是相对于某种普遍的规律的。然而,这些普遍的规律是如此的平常(比如在我们的
例子中),以至于我们把它们看成是理所当然的规则,而不刻意使用它们。其次,为了
预测某些特殊事件而运用的理论,另一方面也是这种理论在解释这个事件。因为我们把
所预测的事件与实际观察到的事件作比较来检验一种理论,我们的分析也就表明了理论
所预测的事件与实际观察到的事件作比较来检验一种理论,我们的分析也就表明了理论
如何能够被检验。不论我们用一种理论是为了解释,还是为了预测或检验,都依赖于我
们的兴趣,依赖于我们所约定或假定的各种命题。
因此,在所谓的理论的或普遍性的科学(比如,物理学、生物学、社会学等)中,
我们最感兴趣的是普遍的规律或假设。我们希望知道它们是否为真,因为我们从未能够
直接地确定它们的真理性,我们就采取了排错法。我们对特殊事件的兴趣,例如,对我
们通过原始条件和预测所描述的实验的兴趣,多少是受到限制的。我们之所以对它们感
兴趣主要是把它们作为某种目的的方法,通过这些方法,我们能够检验普遍的规律,而
普遍的规律本身才是我们感兴趣的,并且使我们的知识得以统一。
在应用科学方面,我们的兴趣是不同的。一个运用物理学来建造桥梁的工程师,其
主要兴趣在于预测:(通过原始条件)所描述的某种桥梁是否能承受某种负荷。对他来
说,普遍的规律是一种目的的方法,并把普遍的规律视为理所当然的。
因此,在检验普遍的假设和在预测特殊的事件方面,纯粹的和应用的科学兴趣是各
不相同的。但是有一种深层的兴趣,那就是解释一种特殊的或独特的事件。如果我们希
望解释这样一种事件,例如,一次确定的车祸,那么我们通常会默默地假定大量常见的
普遍规律(如,在某种张力下,骨头会断裂,或者是,任何机车在某种方式下与人体碰
撞都将产生足够的使骨头断裂的张力等),因此主要的兴趣是在原始的条件或在原因方
面,正是与这些常见的普遍规律结合在一起,才能解释所考察的事件。因此,我们通常
会假设性地提出某些原始条件,然后试图找到一些证据以发现这些假设性地提出的原始
条件是否为真。也就是说,我们通过新的预测(在其他并且是平常的普遍规律的帮助下
)来检验这些从原始条件中得出的特殊的假设,而这些新的预测会遇到可观察的事实。
我们发现我们自己很少有必要去为普遍的规律操心,这些规律就在解释之中。操心
也只是发生在当我们观察到一些新的或奇怪的事件时,如一种意外的化学反应。如果这
种新的事件导致了新假设的形成和验证,那么对它的兴趣主要产生于某些普遍性的科学
观点。但是一般说来,如果我们对一些特别的事件和对它们的解释感兴趣,我们就会把
我们所需要的一切普遍规律规为理所当然的。
现在,这种对特殊事件和它们的解释感兴趣的科学可以被称为“历史科学”,而与
普遍性的科学相区别。
这种历史观清楚地表明,为什么那么多历史和历史方法的研究者强调,吸引他们的
是特殊的历史事件,而不是任何所谓的历史的规律。从我们的观点看,不可能有历史规
律。普遍化完全属于另一类不同的兴趣,与对特殊事件及其因果性解释的兴趣(这就是
历史)大相径庭。那些对规律感兴趣的人,就必然转向了普遍性的科学(如,社会学)
。我们的观点还清楚地表明,为什么历史常常被描述为“实际所发生的过去的事件”。
这个描述很好地表明了历史研究者的特殊兴趣,与普遍性的科学研究者的兴趣相反,不
过我们将提出某些反对它的理由。而且,我们的观点解释了为什么在历史中,我们要比
在普遍性的科学中更多地遇到其“无限的主题材料”这些问题。因为普遍性的科学中的
理论和普遍规律既引人一种“观点”,也引入一种一致,因为对任何普遍性的科学来说
,它们产生了它的问题、它的兴趣中心以及研究重点、逻辑结构和陈述等。但在历史中
,我们没有如此统一的理论,或者说,我们没有大量的可以自然而然运用的普通的普遍
规律,它们实际上没有任何影响,因此完全不能给主题材料创造一种秩序。例如,如果
我们指出波兰1772年的第一次分裂是因为它不能抵抗俄国、普鲁士和奥地利的联合力量
,那么我们已经不自觉地运用了一些日常的普遍规律,如“对两个同等装备和指挥的军
队来说,如果一方占有人数上的优势,那另一方就永远不会取胜”。(对我们的目的来
说,无论是用“永远”还是“很难”,都没有太大的区别。)这条规律也许被描述为军
说,无论是用“永远”还是“很难”,都没有太大的区别。)这条规律也许被描述为军
事力量社会学的一条规律,但是因为它太常见,以至对社会学研究者来说就不是一个严
肃的问题,或者引不起他们的注意。如果我们用凯撒的野心和精力来解释他渡卢比孔河
的决定,那么,我们是在用一些非常常见的心理学概括,而它们将很难引起一个心理学
家的注意。[ 事实上,大多数的历史解释都不是太多地运用了日常的社会学和心理学规
律,而是不自觉地运用了我在第14章中曾经描述的“情境逻辑”,也就是说,除了描述
个人的兴趣、目的和其他情境因素(如对某人有用的信息政十的原始条件,不自觉地并
且最接近地假定了日常的普遍规律,即神智健全的人通常或多或少是按理性行动的] 。
三
因此,我们看到,那些历史解释所运用的普遍规律既没有结历史提供一种选择性的
、统一的原则,也没有为历史提供‘观点”。在一种非常有限的意义上,封闭的历史可
以为一种事物的历史提供这样一种观点,比如,权力政治学史、经济关系史、技术史或
数学史就是这样的例子。但是,一般来说,我们需要进一步的有选择性的原则和观点,
它们同时也是兴趣的中心。而这些原则和观点是由先行的观念所提供的,这些先行观念
在某些方面与普遍规律相似,例如,像下列这个观念:“伟人”的个性,或者“民族性
”,或者道德观念,或者经济条件等对历史而言是重要的。然而,有必要看到,许多“
历史理论”(它们也许最好被称作“难理论”)在其性质上与科学理论有很大的不同。
在历史(包括像历史地理学这种历史性质的自然科学)中,我们所使用的事实常常受到
严格的限制,而不能随意被重复或补充。它们是根据一种先行的观点来收集的,所谓的
“历史资料”仅仅记录了那些引起足够兴趣而加以记录的事实,因此,资料通常只包含
那些适合一种先行理论的事实。同时,如果没有进一步的事实可资利用,通常就不可能
检验这个或任何其他的后继理论。于是,这些不可检验的历史理论便被直接指责为循环
论证,在这种意义上,这种指责曾经被不公正地加到科学理论身上。与科学理论正相反
,我将把这些历史理论称为“一般性解释”。
各种解释是重要的,因为它们代表了一种观点。而且我们已经看到,观点总是不可
避免的,但是在历史中,一种能够被检验,因此具有科学特性的历史却很难得到。因此
,我们绝不能认为,一般性解释与我们的所有记录相符就能够得以证实。我们必须记住
它的循环性以及这样的事实:总有一些其他的(也许是不相容的)解释与同样的记录相
符,而且,我们难以像物理学那样,能够得到新的资料来进行判决性的实验。历史学家
经常看不到和自己的解释一样的也适合事实的任何其他解释。但是,如果我们认为,即
使在物理学领域中,尽管有大量的可靠的事实,也需要不断进行判决性实验,因为旧的
实验完全和两种相互竞争的、不相容的理论相符合(试想一下日蚀实验,它需要在牛顿
和爱因斯坦的重力理论之间作出选择),那么,我们就会放弃这种朴素的信念:任何一
组确定的历史记录只能够以惟一的方法加以解释。
但是,这当然并不意味着一切解释都具有同等的价值。首先,总有一些解释确实与
认可的记录相左;其次,如果要避免被记录证伪的话,总有一些记录需要或多或少的似
真的辅助性假设;再者,有一些解释不能与某些事实相关,而其他的解释却能与此相关
并给予“解释”。因此,即使在历史解释的领域中也可以有大量的进步。进一步讲,在
上述的多少是普遍的“观点”和那些特殊的或单一的历史假设之间,也许存在着各种中
间过程,它们在历史解释中发挥着假设性的初始条件,而非普遍规律的作用。这些假设
常常能够得到充分的检验,因此与科学的理论相当。但有些特殊的假设与那些普遍时难
理论十分相似,我曾经把它们叫做解释,并且可以相应地归类于那些“特殊的解释”。
因为有利于这种特殊的解释的证据,在性质上与某些普遍的“观点”一样,正是一种循
因为有利于这种特殊的解释的证据,在性质上与某些普遍的“观点”一样,正是一种循
环论证。例如,我们仅有的力量也许就是给自己关于某种事件信息,而这些信息只适合
于他自己的特殊的解释。而我们试图得出的关于这些事实的大部分特殊的解释,在它们
必须适合解释(这种解释用在最初的事实选择上)的意义上讲,是循环论证。因此,如
果我们能够给予这种资料一种解释,而这种解释超出我们力所能及之外(例如,我们对
柏拉图著作的解释就是这样),那么,我们的解释也许就具有某些与科学假设相似的外
部特征。但是从根本上讲,我们必须记住的事实是,能够被轻易运用的证明某种解释的
证据,如果它能够解释我们所知的一切,则这种证据是非常可疑的,因为我们只有找到
反例,我们才能检验一种理论。(而不同的“暴露哲学”的赞同者几乎总是忽视这一点
,尤其是那些心理的、社会的和历史的分析者,他们常常受安逸的诱导而认为他们的理
论无所不能。)
我前面说过,各种解释也许是不相容的,但是,只要我们把它们仅仅看做是观点的
结晶,那么它们就不是不相容的了。例如,人类是稳定进步(朝着开放社会或某种其他
目标)的这种解释就与人类逐渐退化或倒退这种解释不相容。但是人们把人类历史看做
进步史的“观点”就不必然与那种把人类历史看做是退步史的观点不相容,这就是说,
我们既能够写一部朝向自由的进步人类史(例如,包括反对奴役的过程),又能写另一
部倒退和压迫的人类史(也许包括白色人种对有色人种的影响这类事情)。这两种历史
不仅并不冲突,而且它们可以相互补充,就像从不同角度看同一风景而看到两种景色一
样。这样考虑问题极具重要性。因为每一代人都有其自身的困难和问题。因此有其自身
的兴趣和观点,这导致每一代人都有权以自己的方式考察和再阐释历史,并且和前代人
的方式相互补充。总而言之,因为我们对历史感兴趣,并且也许因为我们希望学习一些
东西来解决我们自己的问题,所以我们才研究历史。但是,在一种无用的客观性观念的
影响下,如果我们对从自己的观点中提出历史问题感到犹豫,那么历史就不能服务于这
两种目的。我们不应认为,如果我们的观点是有意识地并且是批判性地应用于问题,就
将次于这样一种作者的观点:他天真的相信他不是阐释历史,而是达到了一种客观性的
水平,这种客观性使他能够揭示“那些过去实际发生过的事件”。(这就是为什么我相
信,在本书中,所能发现的那些甚至是显而易见的个人评论也是正当的,因为它们与历
史的方法相一致。)主要的事情是要意识到自己的观点,也就是说,尽可能有意识地避
免陈述事实时的无意识及产生的非批判性的偏见。在其他一切方面,解释必须为自身辩
护。解释的丰富性和阐明历史事实的能力,解释的魅力和阐明当今问题的能力,这些都
是解释的价值。
总之,不可能有“事实如此”这样的历史,只能有历史的各种解释,而且没有一种
解释是最终的,每一代人都有权形成自己的解释。他们不仅仅有权形成自己的解释,而
且有义务这样做,因为的确有一种寻求答案的紧迫需要。我们想知道我们的困难如何与
过去相关,我们想看到一条道路,我们可以沿着它找到我们感受到讲且所选择的主要使
命的答案。如果理性的和公正的方法不能作出回答,这就确实需要产生各种历史的解释
。在这种需要的压力下,历史主义者用“我们正在走的是哪条路?从本质上讲,历史注
定要我们扮演的角色是什么?”这种非理性的、表面上是实际的问题,来取代“什么是
我们选择的最紧迫的问题?它们如何产生?而且沿着什么样的途径我们才可以着手解决
它们?”这种理性的问题。
但是,我否认历史主义者有权用自己的方法解释历史,这样公正吗?难道我没有说
过:任何人都有这种权力吗?我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历史主义者的种种解释是一种例
外。那些我们所需要的、公正的各种解释,那些我们决心采用的这种或那种解释,就像
我说过的那样,能够比作一架探照灯。我们用它来照射我们的过去,并且希望用它的光
芒照亮现在。与此相反,历史主义者的解释也可以比作探照灯。而是一架对准我们自己
芒照亮现在。与此相反,历史主义者的解释也可以比作探照灯。而是一架对准我们自己
的探照灯。尽管我们并不是不可能看清我们周围的任何事物,但它使这变得困难,并且
使我们的行动瘫痪。换个说法就是,历史主义者没有认识到正是我们自己在选择和安排
历史事实,而他们却相信“历史本身’域“人类历史”,通过其内在的规律,决定着我
们自己、我们的问题、我们的未来,甚至我们的观点。历史主义者没有认识到历史的解
释应该符合一种需要,这种需要来自我们所面对的实际问题和选择;相反,他们却相信
,我们解释历史的欲望反映了一种深层的直觉,那就是,通过思考历史,我们可以发现
人类命运的秘密和本质。历史主义试图找到那条人类注定要走的“路”,它试图发现“
历史的线索”(如J.麦克默雷所说)或“历史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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