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hilosoph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catdog (评论员), 信区: Philosophy
标  题: 奥修(上)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3年05月28日18:20:00 星期三), 站内信件

西元一九五一年,当奥修十四岁的时候,他毕业於卡达瓦拉的高中,然後去到杰波普加
入希特卡里尼学院,他跟他的表兄妹克兰提和阿尔敏德住在一起,他们的年龄跟他差不
多。克兰提和阿尔敏德是奥修的姨妈拉特尼拜的孩子。在这两个小孩还小的时候,拉特
尼拜就过世了,她先生再婚,所以这两个小孩就由他们的姑妈马克玛尔拜和她先生沙麦
亚来抚养,他们本身没有生小孩。
  克兰提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结婚,但是很不幸地,她先生在婚後一年就过世了。奥修
对他这个成为寡妇的表妹有很深的感情,所以他尽可能地帮助她,鼓励她继续升学,後
来她当了老师。阿尔敏德毕业於商学院,後来当上了教授。当奥修在杰波普的那一段期
间,他们三个人住在一起,他们赚足够的钱,互相扶持,过着一个蛮舒服的生活。
  奥修在学院的那一段期间,他还是继续着高中时代的作风,他仍然保持不妥协、不
落入传统、勇往直前。在他行使他的自由权时,他愿意去承担那个後果,因此他时常惹
麻烦,在他上了两年学院之後,他就离开了。
  在上哲学和逻辑课的时候,奥修的表现特别引起困扰,不论教授说什麽,他总是会
提出问题,而开始一长串的逻辑争论,所以教授的课常常遭到耽搁。当教授警告他,叫
他不要再争辩,奥修就说,这样上哲学课和逻辑课有什麽意义。用他敏锐的头脑,他所
提出来的问题和论点都是跟课程非常有关的,但是到了最後,教授已经受不了了,所以
就向校长发出最後通牒:「不是奥修走就是我走。」校长把奥修叫到他的办公室,要求
他离开学校,他承认说奥修并不是真的不对,但是他不能接受他最资深,而且最受尊敬
的教授辞职。
  奥修了解那个情形,所以同意离开,但是他要求校长要另外帮他找一间学校让他就
读,这是一个很困难的要求,因为那个时候学期已经快要结束了。校长答应要帮他连系
,但是奥修的名声已经传遍了整个城镇,其他的学校也不愿意接受他。到了最後,杰波
普一个耆那教学校 (DN Jain College)   的校长同意要接受他,但是要奥修答应说不能
再像以前一样再向教授提问题,奥修说,那是不可能的,这样的话,他不如待在家里,
而不要去上课,校长准许他只来参加考试。奥修用他自由的时间去找了一份工作,在一
家报社当助理编辑,他在那一家报社只待了几个月的时间。
  这段期间对奥修的就业或受教育并不是特别重要,倒是他个人强烈地对「那永恒的
」的追寻才重要。这段期间是他一生当中最关键性的时间,他被怀疑以及很可怕的不安
全和空的感觉所包围,那个处境非常痛苦,因为没有人可以引导他,可以了解他 ---- 
他没有师父,他在追求的途径上只有单独一个人。
  就如前面曾经提过的,如果没有先探询过,奥修是不会接受任何东西的。如果没有
面对面碰到那真实的存在,如果没有亲身体验,奥修尤其不愿意接受任何关於神存在的
事。他质疑一切,他拒绝一切,包括成道的人,诸如克里虚纳、马哈维亚、佛陀、和耶
稣等,以及像吠陀经、优婆尼沙经、圣经、和可兰经等经典。如此一来,既然他了解到
说这些来源已经不再能够帮助他,他的追寻就变成完全个人的,完全孤独的,所以他几
乎要疯掉了,以奥修自己的话来讲:
  在每一件小事,上都会有怀疑,除了怀疑之外其他什麽都没有……而问题仍然是没
有任何答案。就某方面而言,我几乎等於疯子,我自己在害怕我随时可能会发疯。我晚
上睡不着。
  整天整夜…… 那个问题都围绕着我…… 我就好像处於深海之中,找不到一只船,
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靠岸。不论那里有什麽船,我都拒绝或使我自己沈下去。有很多船
和很多水手,但我拒绝踏进其他任何人的船,我觉得最好自己淹死也不要踏进别人的船
。如果这就是生命要引导我的 ---- 要淹死我自己,那麽我觉得这个淹死必须被接受。

  我的情况是全然的黑暗,它就好像我掉进了一个很深、很暗的井。在那些日子里,
我常常梦到说我掉进一个没有底的井,一直一直往下掉。有很多次我从梦中醒来,全身
都在流汗,流汗流得很多,因为那个往下掉是无穷无尽的,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歇脚 ---
- 对我来说,没有很清楚的途径,它全部都是黑暗,下一步永远都是黑暗的 ---- 没有
目的,而且晦涩不明,我的情况是充满着紧张、不安全、和危险。
  对奥修来讲,没有地方可以逃,也没有捷径。他知道得很清楚,他面对着一个在他
一生当中非常重要的时刻,只要有一点点的不觉知,或是失去耐心,或是缺乏勇气,他
就可能会发疯。就是因为没有师父在,所以情况才会变得那麽危急,他很辛苦地追寻了
很久,但是他无法找到一个师父,他私下透露说:「很少能够找到一个师父。」
  很少能够找到一个已经变成不存在的人,很少能够找到一个几乎是一个「不在」的
「在」,很少能够找到一个他就是进入神性之门的人,他就是一个敞开的、不会阻碍你
进入神性的门,透过那个门,你就可以通过。真的是非常困难…… 是的,有时候一个人
必须没有师父而自己下功夫,如果师父没有办法找到,那麽一个人就必须没有师父而下
功夫,但是这样的话,那个旅程将会非常危险。
  这个非常强烈而且具有挑战性的情况持续了一整年,它使奥修进入一个非常困难的
头脑状态,奥修描述他在这一段期间所经历的:
  有一年的时间,几乎不可能知道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情…… 使我自己保持活着变成一
件非常困难的事,因为所有的胃口都消失了。有时候好几天经过了,我也不觉得饿,有
时候好几天经过了,我也不觉得口渴,我必须强迫我自己吃东西,或是强迫我自己喝饮
料。我的身体似乎是不存在一样,我必须刻意伤害我自己才能够感觉到我身体的存在,
我必须用我的头去撞墙才能够感觉到它是否仍然存在,唯有当它受了伤,我才会感觉到
身体的存在。
  每天早上和每天晚上,我都会跑五英里到八英里,人们会以为我发疯了,为什麽我
要跑那麽多?一天跑十六英里!我只是要去感觉我自己…… 不要跟我自己失去连系……
 我无法告诉任何人,因为每一件事,都变得非常不协调,即使要说出一句话都会觉得非
常困难。就在一句话当中,我就会忘掉我在说什麽; 就在走路当中,我就会忘掉我要去
那里,然後我就必须回来……
  我必须把我自己关在我自己的房间里,我必须很注意不要讲话,什麽都不要说,因
为不管我说什麽,别人都会认为我发疯了。
  这种情形持绩了一年之久,我只是躺在地板上,注视着天花板,从一数到一百,然
後再从一百往回数,数到一。只是保持能够数这些数目至少也代表我还具有某种能力。
我会一再一再地忘记,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再度把精神集中起来,才再度恢复正常的
看法。
  没有人来支持我,没有人告诉我说我到底走到那里去了,或是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实上,每一个人都在反对这个情况…… 我的老师、我的朋友、以及希望我变好的那些人

  在这些非常困难的日子里,克蔺提用很大的爱心和奉献来照顾奥修的需要。奥修常
常诉苦说他的头很痛上这件事使她非常担心,她和她的哥哥阿尔敏德非常希望能够尽点
力,想要找看看有没有办法来治愈奥修的头痛,但是奥修会以一种爱的态度来叫他们不
要费心,因为那是任何人都帮不上忙的。
  奥修的父亲也曾经提过奥修的头痛。有一次那个头痛非常严重,克兰提和阿尔敏德
必须拍电报到卡达瓦拉,然後达达必须赶到杰波普,达达认为那是因为奥修一向读太多
书了。如今他回想在卡达瓦拉的时候,奥修常常抹一些去除头痛的药膏在他的额头上,
然後继续阅读。奥修的母亲同时回想到早年的一件事,有一次奥修的头痛得很厉害,甚
至开始流鼻血,她非常担心,但是很幸运地,只有一下子,那个流鼻血就停止了,但是
这些早年学生时代的头痛似乎跟他阅读的习惯无关,反而跟他所经历过的心理状态有关

  看到奥修的身体和心理状况,他的家人开始怀疑说,占星学家所预测的,奥修可能
会死在二十一岁那件事或许会实现。他们带他去看很多医生,但是奥修本身知道说这些
狂热的努力是没有意义的。既然没有任何药物能够有所帮助,奥修就坚持说不需要再去
看医生。奥修描述一次特别的看医生的经验:
  我被带到一个医生那里,事实上,我被带去看过很多医生,但是只有一个医生告诉
我父亲说:「他没有生病,不要再浪费时间。」当然,他们会把我从一个地方拉到另外
一个地方,有很多医生会给我药吃,然後我会告诉我父亲说..「你为什麽要担心?我完
全没有问题。」但是没有人相信我所说的话,他们
会说:「你不要说谎,只要吃药就好了,吃这些药有什麽不对吗?」所以我经常吃很多
药。
  只有一个具有洞察力的医生,他的名字叫做普拉沙德…… 那个老年人已经过世了,
但他是一个稀有的具有洞察力的人,他注视着我,然後说..「他并没有生病。」然後他
开始哭着说..「我自己也一直在寻求这种状态,他是幸运的。在这一生当中,我错过了
这个状态。不必再带他到任何人那里去,他已经回到家了。」他的眼泪是快乐的眼泪。

  他变成我的保护者,使我能够不必再去看其他的医生。他告诉我父亲说「请你把这
件事交给我,我会来照顾。」他从来不给我任何药物,当我父亲坚持要用药,他就给我
一些糖果,然後告诉我说:「这些是糖果,为了要安慰他们,你可以吃下那些糖果,它
们虽然不会有所帮助,但是也不会有害,事实上
,要帮助是不可能的。」
  那个医生对奥修体况的了解是正确的,因为他的病是不寻常的,他不是一般的病人
,奥修比任何医生都更了解他自己的情况,以及那个病因。
  现在事情已经超出我的控制,它就是这样发生,我曾经下过功夫,在不知不觉当中
,我敲了那个门,现在那个门打开了,我静心好几年,只是静静地坐着,什麽事,都不
做,渐渐地,我开始进入那个空间,那个心的空间,当你处於心的空间,你存在,但是
你并没有做任何事,你只是在那里,你是一个「在」,你是一个观照者。
  奥修静心的强度继续加深,他的经验引导他朝向一个很大的爆发。在他使用过的所
有静心方法里,其中有一种坐在树上的方法被证明是特别强而有力。大约在那个伟大的
事件发生的一年之前,这个吸引人的经验发生在普拉谍西的梭加。当奥修在杰波普的专
科学校念书的时候,他被邀请去参加一个辩论比赛,那个比赛是梭加大学所支持的。奥
修在那里停留三天,他描述当时发生的情况:
  我惯常晚上坐在树上静心,有很多次,我觉得当我坐在地上静心时,我的身体就会
变得强而有力地占上风,或许因为身体是由尘土所做成的。关於瑜伽行者所谈论的到山
上、或高地、或喜马拉雅山上去修行,并不是无稽之谈,它们是有科学根据的。身体和
地面的距离越大,身体所产生出来的力量和压力就会越小…… 而内在的力量就会增加。
那就是为什麽每天晚上,我都习惯要爬到一棵很高的树上专心静心。
  有一天晚上我迷失在静心里,以致於我不知道什麽时候我的身体从树上掉下来,当
我看到我的身体躺在地上,我觉得很怀疑,同时觉得很惊讶,我本来坐在树上,然後我
的身体变成躺在地上、这是怎麽发生的,我根本不了解。那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经验,有
一条银白色的光从我的肚脐连到我在树上坐的地方,我没有能力去了解,我也无法预知
再来会发生什麽,而且我在担心我要如何回到我的身体,我不知道我昏过去多久,我以
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验。
  在那一天,我第一次从外在来看我自己的身体,自从那一天以後,就不再只有我的
肉身体存在;自从那一天以後,死亡也变成不存在了。因为在那一天,我经验到身体和
灵魂并不是两样不同的东西,并不是互相分开的东西。那是最重要的片刻:我了解存在
於每一个人身体里面的灵魂。
  的确很难说那个经验持续了多久。当早晨的曙光出现,两个邻近村庄的妇人带着牛
奶罐头从那里经过,看到我的身体躺在那里,我从我所坐着的树上看到她们在看着我的
身体,她们走近我的身体,然後坐在旁边,她们用她们的手掌?触我的额头,就在那个片
刻,好像产生一种纯然的吸引力作用,我立刻回到我的身体,然後我的眼睛就睁开了。

  我觉得得一个女人能够在一个男人的身体上创造出电流,同样地,一个男人也可以
在一个女人的身体上创造出电流,然後我去思考这一件巧合的事情 --- 那个女人?触了
我的额头,我就立刻回到我的身体,这一切到底是怎麽发生的?它又为什麽会这样发生
?有很多这一类的经验发生在我身上,我终於了解到,为什麽在印度有很多灵修的人,
当他们在经验三摩地(不受打扰的纯粹意识状态) 和死亡的时候,必须有女人的协助。如
果在一种很深的三摩地状态下,那个「心灵的自己」走出了男人的身体,那麽如果没有
女人的合作和协助,它就无法回到身体,同样地,如果它走出了女人的身体,那麽如果
没有男人的协助,它就无法回到她的身体。男人和女人的身体一接触,就有一种电流会
产生,然後一个电的圆圈就成立了。就在那个片刻,走出去的灵魂意识就会回到身体上
来。
  在那件事情之後,我在六个月的期间里经验到六次这样的现象,在那个多事的六个
月期间里,我觉得我的寿命好像减少了十年,换句话说,我本来会活到七十岁,现在有
了这些经验,我就只能活到六十岁。在那六个月里,我居然有这麽不寻常的经验。我胸
部的毛都变白了,而我并没有掌握到所有那些事情的意义,然後,我觉得这个肉体和那
个心灵本质之间的连结受到了打扰:它们之间自然存在的调节功能也遭到了破坏。
  当奥修越来越深入静心,他的问题就消失了。他的作为 (doing)也停止了,他的追
寻来到了一个没有任何地方可以去的点,就好像几年前奥修在他祖父过世的那个时候,
他也被带到这个中心,但是现在这个经验已经变成永恒了。奥修描述说在内在的深处是
空的,没有一个做者,他已经丧失了野心,他已经没有任何欲望要变成某一个显赫的人
物,或是去到达任何一个地方,他已经不关心神或涅盘。「那个想要成佛的病已经完全
消失了。」奥修自己说。
  那个正当的时刻已经来临了,那个门即将要打开,黎明已经离得不远了,奥修自己
描述:
  终於有一天,我达到了一种没有问题的状况,并不是说我已经得到了答案,不! 而
是所有的问题都消失了,然後有一个很大的空产生出来,这是一种爆发的现象,生活在
那种情况下就好像正在垂死一样地舒服,之後那个问问题的人已经死了。在经验了那个
空之後,我就不再问问题。那些可以问问题的事情变得不存在,以前我是一直问、一直
问,但是在那次经验之後,我就不再问问题了。
  大约有二十年的时间,奥修并没将他成道这一件事透露给别人。那个故事的发生有
一点戏剧性。有一天晚上,当奥修住在孟买的伍德兰公寓,别人常常问奥修的表妹克兰
提说,她是否知道奥修在什麽时侯成道。她都无法告诉他们,因为她本身也不知道,但
是每次有人问她关於这件事,她就会再度想从奥修那里得到答案。
  最後,克兰提问奥修关於他成道的事:
  昨天晚上,西元一九七二年十一月二十七日,我那隐藏很久的好奇心变得不能控制
,大概在十一点半钟的时候,奥修喝了牛奶之後上床睡觉,我也躺下来准备要睡觉,突
然间我觉得想问奥修说他什麽时候成道,那个念头一升起,我就马上问说:「你什麽时
候成道?」奥修笑着说:「是你自己想要知道的,或者是因为别人一直问你这个问题,
所以你才问?」
  我说:「两者都有,请你告诉我。」奥修又开始笑,然後说:「我以後再告诉你。
」我说:「我现在就要知道。」他说:「你去想一想就会知道。」
  我沈默了一下子,然後我说:「我认为你是在二十一岁或二十二岁的时候成道。当
时你是大学二年级的学生。」我一提到这一点,奥修就变得稍微严肃地说:「是在二十
一岁的时候,而不是在二十二岁。」然後我对那个年代和日期变得好奇,所以我再继续
问。
  奥修说:「是在一九五三年的三月二十一日。」在一阵沈默之後,我再问:「它是
在什麽地方发生的?那一天有没有发生任何不寻常的事情?」
  奥修说:「回想一下,你就会记得每一件事。」我继续静静地躺在那里,然後我想
起二十年前的一个晚上,我说:「那天晚上,你突然在十二点钟的时候告诉我说你要离
开,然後,你在三点钟的时候回来。」
  奥修说:「你完全说对了,刚好就在那个晚上。」我简直不能相信说我所看到的是
真实的,现在居然由奥修亲口告诉我说那的确是真的,以前我怎麽没有看出来?这一切
都是他的游戏、这一切都是他在做的,当这些思想在我的头脑里转来转去,我又升起了
另外一个好奇:奥修是在那一天晚上的什麽时间和什麽地方成道的?我立刻问说:「那
天晚上你去那里?」
  奥修说:「去曼华陀 (Bhonvartal) 花园。」他一提到那个花园,我就立刻想起一
棵树,我说:「你去到花园,然後坐在那棵艾秀卡树的树下。」
  他说:「不,我是坐在那棵摩斯里 (moulshree) 树底下。」然後我问:「既然你从
十二点到三点都待在那个花园里,那件事到底是在那个晚上的什麽时间发生的?」
  他说:「回想一下,你就会记得。」我沈默了一下子,然後那天晚上的所有情形都
出现在我的眼前:当时他怎麽离开家,然後轻轻地把我叫起来说他要出去,但是不知道
什麽时候回来,他离开的时候就只有告诉我这麽多。我整个晚上都坐在那里等他回来。

  然後我可以回想到当时的整个情形,我甚至可以回想到他当时的姿势,不知道怎麽
样,我觉得那件事一定是发生在两点钟的时候,当我有了两点钟的这个想法,我就告诉
奥修。
  他说:「它刚好就是发生在两点钟的时候,你时间抓得很对。」我再度感到非常惊
讶,当时我觉得非常非常高兴,以致於我变得无法入眠。我一再一再地觉得想要把每一
个人都叫醒,然後告诉他们我所知道的这件事。
  奥修本身谈到,为什麽几乎有二十年的时间,他不愿意把他成道的故事透露出来:

  有很多人问我说,如果我是在一九五三年成道,为什麽我一直保持沈默?几乎有二
十年的时间,我从来不对任何人谈论跟这件事有关的任何东西,除非有人怀疑,或者是
直接问我…… 我们觉得有什麽事已经发生在你身上,我们不知道它是什麽,但有一件事
是可以确定的:一定有什麽事发生了,你已经不再跟我们一样,你在隐藏它。」
  在那二十年里面,没有超过十个人曾经问过我这样的问题,即使他们问了,我也是
尽可能避开,除非我觉得他们发问的欲望非常真诚,而且唯有当他们答应我要保密,我
才会告诉他们,我发现他们都能够做到,现在他们都是我的门徒…… 我说:「你们等着
,等到正当的时刻来临,我就会宣布。」
  我从过去许多成佛的人那里学到很多。如果耶稣不说他是神的儿子,那麽对整个人
类将会有更大的好处。
  除非奥修停止在国内旅行,否刖他坚持不透露这一件事,因为这一件事的透露一定
会对他的生命构成很大的危险。
  有二十年的时间,我一直持续在国内旅行,身边连一个保镖都没有,我经常处於危
险之中,有一些人会对我丢石头,有一些人会对我丢鞋子。
  我会坐二十四个小时的火车,然後去到一个小镇上,而那些群众不允许我进入那个
车站,他们会强迫我回去,有一群人会希望我下车,,而另外一群人则不希望我下车,
他们会互相吵架。
  如果我宣称说我已经成道了,我一定很容易就会被杀害,那是没有问题的,那是很
容易就会发生的,但是有二十年的时间,我对这件事,都一直保持绝对地沈默,唯有当
我看到我已经聚集了足够的可以了解我的人,足够的属於我的人,我才要宣称,唯有当
我能够创造出我自己的小小的世界,而且,我不再顾虑到那些群众和那些愚蠢的暴民,
我才要宣称。
  在二十年之後,奥修以他自己的语言来描述那个难以置信且强而有力的经验,他比
其他任何一个曾经成道的人,或任何一个佛对於那个经验的描述都更详细:
  我想起一个命中注定的日子,那是一九五三年的三月二十一日,有很多世,我都一
直在自己的身上下功夫、奋斗、做尽一切我所能够做的,但是什麽事,都没有发生。
  现在我已经了解到为什麽什麽事都没有发生,那个努力就是障碍,那个手段本身就
是在阻止这一件事的发生,那个想要去找寻的驱策力本身就是一个障碍。并不是说一个
人不需要找寻就可以达到,找寻是需要的,但是有一个点会来临,到那个时候,找寻必
须被抛弃。要跨越河流,船是需要的,但是到时候你必须把船抛弃,忘掉关於它的一切
,将它留在背後。努力是需要的,如果没有努力,你不能达成任何事,但是如果只有努
力,你也不可能达成任何事。
  就在一九五三年三月二十一日的七天之前,我停止在我身上下功夫,有一个片刻来
临,在那时候你看到了整个努力的没有用,你已经做尽一切你所能够做的,但是仍然没
有什麽事发生,你已经做尽一切人为所能够做的,其他你还能够做些什麽呢?在全然的
绝望当中,一个人就放弃了所有的追寻。
  当追寻停止的那一天来临时,当我不再找寻任何东西的那一天来临时,当我不期待
任何事发生的那一天来临时,它就开始发生了,不知道来自那里,有一股新的能量升起
:它并不是来自任何一个来源,它来自无处,也来自任何一个地方。它在树木里、在岩
石里、在天空里、在太阳里,也在空气里,它到处都是。我以前找得很辛苦,我以为它
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但它却是那麽地近。
  …… 有七天的时间,我生活在一种非常绝望、非常无助的状态下,但是就在那个时
候,有某些东西正在升起。当我说绝望,我的意思和你对绝望的解释有所不同,我只是
意味着在我内在没有希望,希望不存在,我并不是说我是绝望而悲伤的,事实上我非常
快乐、非常宁静、非常镇定、非常归於中心。绝望,但是是以一种全新的意义来说的,
没有希望,所以怎麽可能有绝望,两者都消失了。
  那个没有希望是绝对的,而且是全然的。希望消失了,而且跟它对等的绝望也消失
了,那是一个全新的没有希望的经验?它并不是一个负面的状态,它是非常正面的,它
并非只是「不在」,你同时可以感觉到它的「在」,在我里面有某些东西在横溢,把我
给淹没了。
  当我说我是无助的,我的意思和字典里的意思不一样,我只是在说我是「无我」的
,那就是我所说的无助。我认出了我不存在那个事实,因此,我无法依靠我自己,我无
法站在我自己的基础上,我陷入一个无底的深渊,但是并没有恐惧,因为没有什麽东西
要去保护;没有恐惧,因为没有一个人可以来害怕。
  那七天的时间是一个非常大的蜕变,是一个全然的蜕变,到了最後一天,有一股全
新的能量出现,有一道新的光和新的喜悦出现,它变得非常强烈,几乎无法忍受,就好
像我要爆炸一样,就好像我喜乐到要发疯一样,西方的新生代对这样的情况用了一个很
好的字眼:我喜乐到了极点,几乎整个人都僵掉了。 .
  关於所发生的这一切,几乎不可能去解释,它是一个非常荒谬的世界,很难去理解
它是什麽,很难说它是属於那一类,很难使用文字、语言、和解释来描述它。所有的经
典都显得死气沈沈,所曾经用来描述这个经验的文字都显得不足,它是那麽地活生生,
就好像是一个喜乐的潮浪。
  整天都觉得很奇怪,处在一种晕眩的状态下,那是一个使你粉碎的经验,过去消失
了,好像它从来就不曾属於我,好像是我在某一个地方读过它,好像是我曾经梦想过它
,好像是我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故事,我变得跟过去失去了连系,我从我的历史被分离出
来,我失去了我的自传,我变成一个不存在,我变成佛陀所说的阿那塔。界线消失了,
差别消失了。
  头脑消失了,它变得离你有好几百万哩远,很难去抓住它:它一直冲向更远更远的
地方,没有一个力量可以抓住它。我对这一切变得漠不关心,整个情况还好,但就是没
有一股力量可以使现在和过去连接起来。
  到了晚上,事情变得很难忍受,我变得非常痛苦,它就好像一个女人要生孩子的时
候,那个女人会经历一个很大的痛苦 ---- 孩子要出生的痛苦。
  在那个时候,我通常在晚上十二点到一点睡觉,但是在那一天我变得不能保持醒着
,我的眼睛一直要闭起来,很难使它们保持张开,有某种东西一直在逼近,有某种东西
即将发生,很难说出它是什麽,或许它将会是我的死亡,但是在我里面并没有恐惧,我
已经准备好要去接受它。那七天的时间非常美,我已经准备好要去死,已经不需要再有
什麽东西,它是那麽地喜乐,我感到无比的满足,如果死亡真的来临,我也会欢迎它。


--
好学近乎知 力行近乎仁 知耻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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