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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众矢之的语境下风光摄影的可能》_柴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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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矢之的语境下风光摄影的可能》

中国摄影报8月18日柴选《众矢之的语境下风光摄影的可能》一篇文章从撰写到发表,实在不容易。本站特地征求作者的意见,将原文发表于此。欢迎佳友讨论,发表自己的读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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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资料:
7月底高至文化传播公司在坝上草原组织了一场题名“风景的观看和视觉可能”的风光摄影高端论坛。陈丹青、岛子、顾铮、刘树勇、郭力昕等人,与王建军、赵大督、张吃等人在一起对话。



以下《众矢之的语境下风光摄影的可能》原文(未经本站许可不得擅自转载)作者柴选

写下这个题目,是因为曾经在国内摄影界与其他传统意义上的摄影门类间一度相安无事的风光摄影近来陷入“多事之秋”:先是鲍昆一篇《从“美”的误区里走出来》将包括风光摄影在内的传统沙龙一派推到了摄影界的风口浪尖上,再是一惯平和的林路抛出《清算——风光摄影》一文,再次旁征博引地将中国风光摄影的一些陈疾直指出来;近来在内蒙古自治区克什克腾旗人民政府举办的一次风光摄影高端论坛,更是邀请一帮摄影界和艺术界的学者,仿佛要把风光摄影变成“众矢之的”,不过,论坛的题目是有着更宽泛外延的“风景的观看与视觉可能”。

这次近年来鲜见、足以让传统摄影界开眼的别样的研讨会,虽然没有产生想象中的剑拔弩张的场面,但愿来自学术界和艺术界的并未完全展开的一些独特观点,不仅让传统的风光摄影界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并未完全,而且能为中国风光摄影的“前进方向”提供一些有益的借鉴。

“有些人不敢来,怕挨批”
作为一次以风光摄影为主题的论坛,主办者开列了长长的一串以拍摄风光为主或以拍摄风光成名的摄影家的名单,同时开列的还有十余位学者的名字。但摄影师的名单几经变更,最终到场的摄影师只有王建军、赵大督、张吃、辜东方、齐凤臣、李景章等几位,这几位摄影师中李景章是克什克腾旗当地的林业部门负责人,辜东方一直为国内外的人文地理杂志供稿,并不承认自己是“风光摄影家”。面对这种情形,应邀前来的新华社中国特稿社图片编辑曾璜特意向王建军、赵大督等人表示敬意,因为他们的到来和作品演示让论坛真正有了话题。曾璜幽默地说:“有些人不敢来,怕挨批。”

近年来,部分以拍摄风光题材为主的摄影师面对各界对风光摄影的“责难”,曾希望与学界,与其他和传统风光摄影界“持不同政见”者面对面地“论战”,但当面对面的机会真正摆在面前时,一些原在被邀请之列的摄影师却或忙于参加摄影界的活动,或专注于自己的专题拍摄,并未能应约。有人戏称这次论坛是有些像“鸿门宴”,但作为旁观者的曾璜却言辞恳切地认为,这次研讨会总会让风光摄影界“得到一些思考,从另一个角度对风光摄影理论体系的构建起到作用”。

从这个意义上看,对于风光摄影,国内的认识更多处于感性阶段,倒是作为某些风光摄影师眼中对手的鲍昆写出的长文《雪月风花近百年》,对国内风光摄影的发展进行了详细的总结与评判。参加会议的台湾学者郭力昕等人也引述了文中的说法。

“带了一些人,害了一些人”
除了放映自己的作品,风光摄影师们远不像被主办单位邀请来用以进行比对研究的,那些以风光为主要素材进行创作的艺术家们的话多,他们在放映作品时并不像平时向影友们传道等场合那般善言,尽管这些集中轰炸式的影像既让那些批评家们大开了眼界,又让他们找到了靶子。直到研讨会行将结束之时,在主持人、复旦大学新闻学院教授顾铮的力邀下,几位摄影师才透露了自己的一些心路历程。

快人快语的赵大督结合自己的经历说,好照片的标准是“被大部分群体认可并创造出经济效益”,他是“通过摄影创造经济价值和精神的愉悦”。拍遍克什克腾坝上草原风光的张吃还演示了一组他在蛤蟆坝村拍摄的一组该村村民的影像档案,不过他的发言则是以一个有趣的故事开头,以“批评家好干”而结束。没把自己划入风光摄影家之列的辜东方则认为,“风光摄影‘沦落’到今天,是因为老是有人把风光摄影往艺术上靠,风光摄影是记录的东西,是形而下的不是形而上的”,风光摄影存在的合理性是因为有“大众需求”和“传播需求”。

最有意思的是摄影师王建军,他在讲述了自己的摄影从业经历和拍摄柬埔寨吴哥窟等影像探索的心得,称自己拍摄的关于四川康定、阿坝等地的画册属“铝制品”,对艺术家李小山在现场播放的两个多小时有关三峡移民风物的纪录片《淹没》十分感动,认为李不是“为完成画册而拍”。虽然以自己的风光摄影的教学光盘一次活动能卖一百多盘为例,王建军认为风光摄影有需求,但也坦陈,在风光摄影这方面,他“带了一些人,害了一些人”。

“害了一些人”的反思说法让我们看到了风光摄影师的真诚,但许多人宁愿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去按照同样的拍法制造大量美丽的“视觉垃圾”类照片,责任多半已不在那些“带了一些人”的摄影师身上了。

“风光摄影是先富起来的人的生活方式”

讲出此观点的《大众日报》图片总监、评论家孙京涛,他认为,风光摄影作为一种消费方式的前提,是必须有“强大的经济支持”。他认为这是“好事”,证明这些人“带有艺术的情怀,世俗的人不可能拍那么美的东西。但那么多人为什么没有人拿油画笔画油画呢?”他认为,深层次的原因是“摄影比较简单”,有些摄影爱好者的目标有两个,一是学会按快门,二是摆脱P档,“我们对技术的理解太平庸了”。而风光摄影之所以如此普及(中央财经大学传播与设计学院教授、本次论坛的策划人刘树勇的说法是有8000万人拍风光),是因为背后有强大的群体需求,“除了去政治化的因素,还有利益在里边。” 对此,王建军、赵大督、张吃等人则以切身实例讲述了自己“穷而后工”的摄影经历,张吃说,自己小的时候很穷,因为穷所以想赚钱,但是当有了点钱进入了富人的生活境界中时,发现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于是在寻找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的过程中发现了摄影……但是在摄影过程中,发现如果要拍摄到自己想要的效果,他就需要好的价值昂贵的相机或者镜头……

这是正儿八经用一天时间坐而论道的研讨会上最极端的观点,私交甚好的张吃半夜闲聊时,仍在与孙京涛辩论“富”与摄影的关系。虽然对此话题,并未有更多艺术界的学者附和,但却让风光摄影师们打开了话匣子,孙京涛称自己是“抛砖引砖”。但刘树勇提出的风光摄影是否可以作为一种社会经济学的现象来研究却没得到更多的回应。

“本土认同的策略”&生态学的拍摄”
谈及风光摄影的话题,就不能不提到在国内名声甚响的美国摄影师安塞尔&亚当斯。走过38个国家的摄影师辜东方认为,国内对于亚当斯的评价不对头。据他介绍,在近一百之前,美国西部的洛基山地区森林砍伐现象严重,有人觉得此现象不当,这些森林应得到保护,于是请亚当斯来担当拍摄任务,最后把照片拿给国会议员看,最终促成了国家公园的建立。他认为,有人计算亚当斯照片中同样的场景何时何地会重现,是“扯蛋”,而亚当斯的照片修改了人们的审美习惯,打动了国会议员的心。“风光摄影被人瞧不起,是因为摄影家们发现一处风光,就毁坏一处风光。”

而顾铮则认为,亚当斯作为美国的摄影家,对美国身份的认定很好,他的展览《美国大地》完全可以当作其身份认同的元素,西部风光和牛仔风情又是这其中的重要部分。

与内地摄影发展同根同源的台湾的风光摄影又是如何呢?据郭力昕介绍,郎静山式的沙龙画意摄影曾影响了台湾多年,但近年来,一种与郎静山风格完全不同的风光摄影又开始盛行。这种风光摄影作为一种本土认同的策略,目的让台湾人民更加热爱自己生活的这片土地,其符号特征十分明显。其代表是参加《彼岸&看见》摄影展的摄影师刘振祥曾做过一套五本表现台湾之美的图文书籍。

其实,我们大量用于书刊中的名山大川的照片,也是“本土认同的策略的产物”,其目的是就是要让观者产生热爱祖国山河的壮丽情感,国内大部分摄影师的风光作品也在这方面起到了重要作用。
而清华大学美术学院教授岛子则介绍了另外一种新趋势:当代有一种新的艺术形式叫生态艺术,是由现代生态学发展而来的,这种艺术不是以自然美作为表现对象,而是以表现人与自然和谐的关系为主,展示大地作为人类生存保障的功用。岛子认为,目前艺术的主题是回归,包括三个层面:一是回归自然本身给出的神奇的东西,二是回归身体,身体的艺术,三是回归地方,以地方性对抗全球化的统一性的方式。风光摄影作为以自然为主题的艺术,了解了生态艺术的经验,可能会对其拍摄有所启发和促进。

由生态艺术的话题想开去,近年来风光摄影师的环保意识增强、越来越多的风光摄影作品用于环保等公益用途,大抵也是有此类影响吧。

“除了美丽的摄影,有没有可能接受别的摄影”
如果前数年摄影界不知陈丹青为何人还情有可原的话,如今陈丹青在摄影界的影响则来自于他的见地,连在座的一些风光摄影师也把能与陈丹青一起研讨这个话题当成莫大的幸事。不过,陈丹青并未像他辞职事件那样的尖锐,而是很平和而简略地谈了自己对风光摄影的看法。他认为,王建军等人拍摄的美景与洪磊、李天元等人以风景为素材的影像作品让人看到完全不同的摄影,属不同的美学范畴,但也有相互沟通对话的地方。他认为,中国的摄影在艺术化、大众化、群体化方面已做得非常的好,但“问题是除了美丽之外,有没有可能接受别的摄影”。陈丹青介绍了他在纽约期间到国际摄影中心(ICP)看到的所谓“风景摄影”:安德烈&柯特兹、亨利&卡蒂埃-布列松、尤金&阿切特等人也拍了许多世界各地的黑白景观照片,那是“非常无情的风光照片”,是用人性可以理解的“被摧残的和被扭曲的景观”;另外一种是观念摄影作品,选择风景来表达。

陈丹青说,摄影师可以做的太多了,应被摄影机看到的领域太多了。风光摄影要进入个人的时期,试问,谁拍过自己的故乡系列,故人系列?

艺术家洪磊展示的模仿中国名画的梦境系列照片,被岛子评价为“地理景观的表意书写”,而张吃关于蛤蟆坝村的影像档案,虽然展示的是一些零散的素材,但却让那些学者和艺术家们看到了人类学意义上的拍摄方式——这种拍摄方式却来自于一个执着于“一弄”、“二弄”坝上风光的摄影师。

“风景摄影”
从研讨会的题名到每位与会学者的发言,大家都刻意回避了“风光摄影”的字眼,而代之以更中性的词语“风景摄影”。相对于有作者主观审美的眼光选择的“风光摄影”来说,“风景摄影”被郭力昕等人认为是个中性的字眼,比“风光摄影”的概念要宽泛得多。

郭力昕认为,风光摄影看的是景点,是被挑出来的,风景则无处不在,现实环境里到处都是。风光摄影是挑选美的景观,用画意的方式和特质,来加上其他构图取景的装饰形式,产生的是非自然的效果,虽然赞叹的是自然的神奇,但看不到人与自然的关系,只能看到人控制自然的意味甚至是人的侵略性。风光摄影不看风景的其他方面,建议希望对风光摄影进行批评研究者从风景的概念来入手。

有人说,风景摄影既有美的风光摄影,也有平和现实的景观摄影。洪磊的照片中就有不少借景观来表达观念,比如长江上的某座桥梁,甚至江苏徐州的一座煤矿,都能让他从中找到中国画的相似意境,借以表达自己对于现实的厌倦等情绪。

岛子认为,风光摄影也好,风景摄影也罢,都是一种摄影形态的界定,但不可落入惟名论的窠臼,风景摄影也可从中国的山水诗和山水画里找到相同的价值取向。

风光摄影成为近两年来摄影界、艺术界、学术界热议的话题,恰恰证明了这种在中国有着最广泛群众基础的摄影形态引起了学术层面的关注。对于风光摄影话题的探讨除却曼妙的光影、宏大叙事的意义、促进旅游及地方经济发展的实用性之外,是否应该扩展到对各种现实景观影像的解析上来?“风景摄影”这样的新鲜定义和专家学者们的新鲜论点,能否在一些层面改变目前盛行的中国风光摄影的生态,能否带给风光摄影界乃至整个中国摄影一缕清新的风,一场润物的雨?我们可以满怀信心地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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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耳横颐方面相, 肩查腹满身躯胖。 一腔春意喜盈盈, 两眼秋波光荡荡。
          
      敞袖飘然福气多, 芒鞋洒落精神壮。 极乐场中第一尊, 南无弥勒笑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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