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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李商隐无题诗（之一） (fw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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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李商隐无题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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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岁偷照镜，长眉已能画。十岁去踏青，芙蓉作裙衩。十二学弹筝，
银甲不曾卸。十四藏六亲，悬知犹未嫁。十五泣春风，背面秋千下。

    和其他那些精艳绮丽的七律相比，这首作于早年的乐府风格
的无题诗显然不被后世的批评家重视。原因在于它无法用来说明
李商隐无题诗的特点。确是如此。参看诗人同期的作品，我们会
发现在这里它更容易归类。《陈后宫》、《富平少侯》、《随师
东》等是对政治的不满，《谢书》、《初食笋呈座中》、《天平
公座中呈令狐公》之类，则是负才图志的心理。正象吴乔《西昆
发微》中所说，这首诗就是表现了“才而不遇之意”。

    但是，如果我们留意，也不难发现这首诗在无题诗组中的地
位。事实上，它是诗人女性化内容和心理性描写的开始。从屈原
开始的托“美人”、恋情抒怀的传统是中国古典的文学的一个特
例。以女性婚嫁比喻才学求遇知音也是其中的一个大类。著名的
如朱庆馀《近试上张水部》（“洞房昨夜停红烛，待晓堂前拜舅
姑。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就作于敬宗宝历年
间，几乎在这首无题诗的同时。以它隐喻表达的继承和形式手法
的借鉴，把它看作这种传统下一件普通的作品大致不错。不过我
们既要联系诗人那些七律无题诗成熟的风格，就不能不承认这首
诗是一个起点。

    对于此诗，评语泛泛。最多不过“乐府高手”（张谦宜）、
“觉有古意”（纪昀）之类。然而很多评论家也指出，诗的最后
两句颇有意味。照我看来，这两句也正是“重帏深下莫愁堂，卧
后清宵细细长”、“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等名句
的滥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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