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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李商隐无题诗（之五） (fw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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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李商隐无题诗（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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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里风波一叶舟，忆归初罢更夷犹。碧江地没元相引，黄鹤沙边亦少留。
益德冤魂终报主，阿童高义镇横秋。人生岂得长无谓，怀古思乡共白头。

    大卫.拉特莫在《引喻与唐诗》的一开始就说：“任何一个细心
阅读唐诗的人都知道唐诗中包含了丰富的引喻，有一些明白易懂却陈
腐乏味，有一些晦涩难解而深奥玄妙。我要强调的是，每一个引喻都
有些像一个含而不露的笑话，但当问题涉及到唐代的时候，我们程度
不等地都成了门外汉。”（译者黄宝华解释说：“（文中allusion）
原意是：间接提及，暗指，拐弯抹角地提到。它也可指中国文学中引
用典故的修辞手法，但allusion要比‘典故’宽泛，故以‘引喻’移
译之。”）

    门外汉的说法很有趣，使得我们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事实上，
就算对诗中引喻的主题或者文本相当熟悉，在很多时候，我们也无法
准确把握作者所赋予的意义。和简单的引文不同，引喻可以通过作者
自己的叙述方式来改变主题或者文本的环境。

    这首无题诗所表达情绪色彩非常鲜明（但并不意味着简单和容易
把握）。任何时候，“怀古”和“思乡”都是中国文学中的主要话题
之一。  在古典诗歌的叙述方式上，“怀古”主题在时间上的变化要
比“思乡”主题在空间上的变化丰富得多。其中，典故的应用是一种
重要的手法。（“典故”中的“故”意思就是时间上的从前。）

    益德（三国时的张飞）冤魂报主的故事并没有流传下来，但我们
肯定是一个表现忠心的例子；阿童是晋朝将军王浚的小名，他在靠近
敌国（三国中的吴）的边境上实行了宽松的政策，使得人民可以养活
他们的儿子，在后来的战争中，这些长大了的小伙子们成为可靠的兵
源。在这里，作者夸大了王将军的战略智谋，认为这是“高义”。一
忠一义的证据似乎很容易传达出作者感慨的方向，但仅仅如此，就会
忽视诗人所表达的另一个主题。“冤魂”是说张飞死后的传说，尽管
他以某种方式报效了蜀国，在晋朝成立后，蜀国还是灭亡了；王浚的
义举是他救活了一批本来要死的男婴，而这些孩子在长大之后，还是
要参加残酷的战争，不免一死。最终，王浚和晋朝也一样会死亡、消
灭。这两个故事在时间上的前后顺序暗示着一种对死亡的挣扎和无奈。
从这个角度来看，“万里风波一叶舟”的叹息显得尤其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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