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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tst (洛之秋·丘之貉), 信区: Poem_ci
标  题: 十月诗草之十：关于逃亡[转载]
发信站: 哈工大紫丁香 (2001年01月09日15:08:03 星期二),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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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诗草之十：关于逃亡



钱波


1

当然需要歌颂那些应该歌颂的，
泰山、青藏的伟岸，黄河、长江的壮美；
歌颂少女般的神秘，悲剧英雄一样的单纯，
这片土地诞生过灿烂的文明。

歌颂那创世的神话，那五百年的歌唱，
道生一，一生二，尔后万物曾不受污染地生长，
孔老庄墨与日争辉，屈子的忧伤；
歌颂那汉魏风骨，盛唐气象。

但听听明清猪仔的哭声你就明白：
森林早已失火，洪水晚一步就来，
为了把鸟兽散去的子民化为鱼虾，
“乐土”从未出现，牧民者倒让你歌颂他的伟大。

历史用悲哀不幸来对抗你的歌声，
仇恨像草和现代时尚一样疯长，像蠢牛
抵角来消遣你歌颂的意愿，证明
这个从未高尚的民族也未证明出它的优秀。

2

你看这十数万万的人正在远行，
他们唯一拥有的只是他们所有的本能。
这里不是罗马，这里没有罂粟花，
他们舞蹈着漂流成了他们的家。

没有熟悉的也就没有面子的羞耻和恐惧，
那不服从他们的，吃掉它，唾沫它；
“流氓”成了他们的影子和妻子，“无赖”
十足是他们的精神，因为他们不相信神话。

三千万人饿死，十几亿被邻居称作
笨猪的病夫，团结在一起会是怎么个活法？
溃败像宇宙的爆炸，上帝迅速游离，
土地把自己卖给城市，西部向东部求乞。

精英们在路上嫁给了另外的文明，贱民们
也一样娶到了美丽。当他们远离故土，
恍然惊觉自己来自一个了不起的民族，
整个世界充满了他们歌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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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就用它来寻找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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