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etr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wfy (淡淡的云彩悠悠地游), 信区: Poem_ci
标  题: 边缘的人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May 23 09:36:16 1999), 转信

     文/张曙光

    这想法令人尴尬，或者相反
只是让让你感到——譬如不安，或一些莫名其妙的感觉
你无法用语言捕捉。三十年来
我一直在做这件事，但总是徒劳
我无法把它做的更好，仿佛又一次
堕入命运阴险的　圈套，似乎它的目的
只是为了好玩，或使你尴尬。还能做些什么
当世界像一辆疯狂的小汽车
载着我们在高速公路上急驶？你是否看清
路旁的风景和禁止停车或转弯的标志？
或许，你可以选择另外一种生活
它冰冷而礼貌，像一个继母，或陈设在新式客厅
古老而优雅的瓷器，譬如
重新回到当初的起点
当夜晚的街道和广播再次积满去年的雪
或打开洗碗器，使水流和月光
细细滤过思想逻辑的每一个缝隙
周而复始的游戏……在里面，每一个词
最终划向一个无法确知的意义
你头脑的词语手册中，现在是否能找到
诸如崇高深刻的词语？唱诗班的歌声沉寂。而小汽车的
松软的坐垫和靠背，空调，流行歌曲
以及流行型的闪亮和外壳，还有——速度
构成“二十世纪的教堂，时髦而精美
“虽然我们不曾拥有，却都是它虔诚的信徒”
但天知道它将载我们冲向哪里？
而四月确实实在诱惑着我们，以纯洁的牧羊女的形象
它不在未来，只是残存于我们破碎的记忆
如果你还有。哦，那些令人怀念的甜蜜的日子
那些篱笆，田野，小河边女人洗衣服的说笑声
月光下的谷类作物，燕子的呢喃，泥土和野草的芳香
你是否使用科隆香水？女人们
浏览着新潮时装杂志
孩子们翻阅童话，想象着金发公主和毒龙的样子
或独眼怪。他们童年的幸福将会标价出售
如果你高兴，你可以在
博物馆或迪斯尼乐园找到它们
也许，我们的全部问题是技术问题
从一个已知滑向另一个已知，或复制出
全部的形象，生动，逼真，像一个个孪生兄弟
或镜子中的你。他们从虚无中走出
舞台上的光束追踪他们，他们的身躯
发出淡淡的光辉，像一些透明的影子
无论如何，他们不会同我们握手，也不会
说出告别的话语因为我们正处于在危险的边缘——
白天和夜晚的边缘，或是　词语和思想的边缘
　　甚至，生和死的边缘，或词语的思想的边缘
　　哦，也正在悬崖和大海的边缘，在轮下
　　世界急遽地掠过，像一只大鸟
　　“它缤纷的羽毛留给我们美好的回忆”
　　在悬崖下面，海呼啸着向我们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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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紫 丁 香 bbs.hit.edu.cn．[FROM: libserver-bak.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