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etry 版 (精华区)

发信人: rongr (小山：当时明月在), 信区: Poetry 
标　题: 坍塌 
发信站: BBS 水木清华站 (Sat Oct 24 15:35:09 1998) 
 
            坍塌 
 
我要为你写一万行诗 
它有多苍白，我就有多苍白 
 
“……  拉杂催烧之” 
“当风扬其灰  ……” 
 
没有坍塌的世界，只有坍塌的心灵 
有罪的人儿呵 
你想诉说什么呢？ 
 
1 
 
哦，你们 
幸福的一群 
烧饭做菜明天去旅游 
叽叽喳喳说话就目空一切 
 
让我好好想想，这世界 
  会怎样坍塌 
天花板很结实，风也轻 
雀儿蹦蹦跳跳寻食呢 
 
找个热线问问：你们 
  生活的意义呢 
不要告诉我书上就有的东西 
你应当去看心理医生 
 
是呵，是呵，昨天一个 
失恋的小伙子还夸我容光焕发呢 
新的大红羊毛衫，不是借来的 
（人家说本命年得压压邪儿） 
 
2 
 
算了吧，算了吧 
电话使我呆板空虚 
我听着我只能听着 
（嘘，这是实验室 
没的让人神情怪异 
向你说“对不起”多不好） 
 
可是你滔滔不绝 
说呀，哭呀，哭呀，说呀 
嗯，没声了不更糟？ 
我的心肠都硬了，胳膊也酸 
哎，有时候真象块石头 
语言可以很美丽，我真是没用 
你都说冷了我还觉得热 
手指头胡乱按动鼠标 
左键，右键，那亲切的眼神 
你记起来了么，记起来了么？ 
 
不能耽搁，不能耽搁 
老想着着急怎么成 
学一门手艺 
  象斯宾洛莎磨镜片 
  或者布莱克去补鞋 
嗨，现在都不重要了 
谁让你这样傻呢？这样傻 
谁让你如此善良而清澈 
谁让你这样用心，孤注一掷 
许多年以前就生长着巨大的伤害 
 
看看别处吧，看看别处吧 
别老盯着我的脸色苍白 
“给你自由” 
我是越来越没有精神了 
 
3 
 
喝瓶酒然后去睡觉 
河里结了冰冰凝成河 
那些人呢，那些好人呢？ 
冷，冷，冷呵 
（暖气就要通了） 
 
整个下午竭力不要快活 
  兴高采烈地做做粗活 
买个车框，手真笨，又找不着香皂 
 
写，写什么呢？ 
一大堆白纸一瓶墨水 
找几本书吧抓几个词语 
 
电话铃真叫人心惊胆战 
该说什么呢？告诉你我 
刚吃过午饭，虽然 
还剩了半碗 
 
莫非真有此事？这很重要吗？ 
我会离开的，然后坦白 
不如自己先采取行动 
 
真没办法，总是我的错 
人老啦，怎么说呢？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天都快黑了 
 
真该死！那不是从前吗？ 
我真不明白，一个、一个、一个 
一个又一个好时光呀 
 
只有这些么，也不一定全都记得 
还是不要告诉我吧 
有时候真的会很伤心，想掉眼泪 
（就象过去那样，几年啦？） 
 
但是现在不，现在只想找个人唱歌 
唱什么都行，大喊大叫也不错 
（楼下那老头一定会撵我走） 
 
算了吧，算了吧 
躺一会儿然后去自习 
你看天都快黑了 
天都快黑了，快黑了 
 
4 
 
好好想想，好好想想 
你也应该好好想想 
一夜都没睡觉呢 
你肯定是糊涂了，尽胡思乱想 
自己还不承认 
 
我得鼓起勇气，还有安慰你 
你不明白，你不需要明白 
用不着的，用不着的 
明天就会好，好一些吧 
 
“再漂亮的语言有什么用呢 
换个名字寄给另外一个人” 
很好，这真的很好，可是很伤心 
 
我得找你谈谈，谈谈 
虽然有很多次了，还要谈 
最后一次 
我们都知道了些什么呢 
可以有许多假设，然后问自己 
“如果……，那么……” 
（他们喜欢用“若……，则……”） 
可是没有如果，只有许多事要做 
麻烦，就是麻烦 
我们年轻着呢，每天都是…… 
为什么不等一等，唉 
我是又迟钝又懒散 
 
还是走吧，早些承认这世界 
没有坍塌 
那缺损的也将被修复 
还有那么久远的时光 
去寻找吧，寻找吧 
可是小心伤着自己 
我真笨 
 
1998.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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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 
        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 
        赏心乐事谁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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