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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eptember (冬瓜熟了),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三侠五义 (1)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Oct 25 16:15:38 1999), 转信

第一回  设阴谋临产换太子 奋侠义替死救皇娘

诗曰:
纷纷五代乱离间,一旦云开复见天。
草木百年新雨露,车书万里旧江山;
寻常巷陌陈罗绮,几处楼台奏管弦;
天下太平无事日,莺花无限日高眠。

    话说宋朝自陈桥兵变,众将立太祖为君,江山一统,相传至太宗
,又至真宗,四海升平,万民乐业,真是风调雨顺,君正臣良。

        一日,早朝,文武班齐,有西台御史兼钦天监文彦博出班奏道:
「臣夜观天,见天狗星犯阙,恐於储君不利。恭绘形图一张,谨呈御
览。」承奉接过,陈於御案之上。天子看罢,笑曰:「朕观此图,虽
则是上天垂象;但朕并无储君,有何不利之处。卿且归班,朕自有道
理。」早朝已毕,众臣皆散。

    转向宫内,真宗闷闷不乐,暗自忖道:「自御妻薨後,正宫之位
久虚,幸有李刘二妃现今俱各有娠,难道上天垂象就应於他二人身上
不成?」才要宣召二妃见驾。谁想二妃不宣而至,参见已毕,跪而奏
曰:「今日乃中秋佳节,妾妃等已将酒宴预备在御园之内,特请圣驾
今夕赏月,作个不夜之欢。」天子大喜,即同二妃来到园中;但见秋
色萧萧,花香馥馥,又??着金风瑟瑟,不禁心旷神怡。真宗赏玩,进
了宝殿,归了御座,李刘二妃陪侍。宫娥献茶已毕。

    天子道:「今日文彦博具奏。他道,现时天狗星犯阙,主储君不
利。朕虽乏嗣,且喜二妃俱各有孕,不知将来谁先谁後,是男是女。
上天既然垂兆,朕赐汝二人玉玺龙袱各一个,镇压冲犯;再朕有金丸
一对,内藏九曲珠子一颗,系上皇所赐,无价之宝,朕幼时随身佩带
,如今每人各赐一杖,将妃子等姓名宫名刻在上面,随身佩带。」李
刘二妃听了,望上谢恩。天子即将金丸解下,命太监陈林拿到尚宝监
,立时刻字去了。

    这里二位妃子吩咐摆酒,安席进酒。登时鼓乐迭奏,彩戏俱陈,
皇家富贵自不必说。到了晚间,皓月当空,照得满园如同白昼,君妃
快乐,共赏冰轮,星斗齐辉,觥筹交错。天子饮至半酣,只见陈林手
捧金丸,跪呈御前。天子接来细看,见金丸上面,一个刻着「玉宸宫
李妃」,一个刻着「金华宫刘妃」,镌的甚是精巧。天子深喜,即赏
了二妃。二妃跪领,钦遵佩带後,每人又各献金爵叁杯。天子并不推
辞,一连饮了,不觉大醉,哈哈大笑道:「二妃子如有生太子者,立
为正宫。」二妃又谢了恩。

    天子酒後说了此话不知要紧,谁知生出无限风波。你道为何?皆
因刘妃心地不良,久怀嫉妒之心;今一闻此言,惟恐李妃生下太子立
了正宫。自那日归宫之後,便与总管都堂郭槐暗暗铺谋定计,要害李
妃。谁知一旁有个宫人名唤寇珠,乃刘妃承御的官人。此女虽是刘妃
心腹,他却为人正直,素怀忠义,见刘妃与郭槐计议,好生不乐。从
此後各处留神,悄地窥探。

    单言郭槐奉了刘妃之命,派了心腹亲随,找了个守喜婆尤氏;他
就屁滚尿流,又把自己男人托付郭槐,也做了添喜郎了。

    一日,郭槐与尤氏密密商议,将刘妃要害李妃之事细细告诉。奸
婆听了,始而为难。郭槐道:「若能办成,你便有无穷富贵。」婆子
闻听,不由满心欢喜,计上心来,便对郭槐道:「如此,如此……这
般,这般……」郭槐闻听,说:「妙!妙!真能办成,将来刘妃生下
太子,你真有不世之功。」又嘱咐临期不要误事,并给了好多东西。
婆子欢喜而去。郭槐进宫,将此事回明刘妃,欢喜无限,专等临期行
事。

    光阴迅速,不觉的到了叁月,圣驾至玉宸宫看视李妃。李妃参驾
。天子说:「免参。」当下闲谈,忽然想起明日乃是南清宫八千岁的
寿辰,便特派首领陈林前往御园办理果品,来日与八千岁祝寿。陈林
奉旨去後,只见李妃双眉紧蹙,一时腹痛难禁。天子着惊,知是要分
娩了,立刻起驾出宫,急召刘妃带领守喜婆前来守喜。刘妃奉旨,先
往玉宸宫去了。郭槐急忙告诉尤氏。尤氏早已备妥停当,双手捧定大
盒,交付郭槐,一同齐至玉宸宫而来。

    你道此盒内是什麽东西?原来就是二人定的奸计,将狸猫剥去皮
毛,血淋淋,光油油,认不出是何妖物,好生难看。二人来到玉宸宫
内,别人以为盒内是??食之物,那知其中就里。恰好李妃临蓐,刚然
分娩,一时血晕,人事不知。刘妃郭槐尤氏做就活局,趁着忙乱之际
,将狸猫换出太子,仍用大盒将太子就用龙袱包好装上,抱出玉宸宫
,竟奔金华宫而来。刘妃即唤寇珠提??篮暗藏太子,叫他到销金亭用
裙绦勒死,丢在金水桥下。

    寇珠不敢不应,惟恐派了别人,此事更为不妥,只得提了??篮,
出凤右门至昭德门外,直奔销金亭上,忙将??篮打开,抱出太子,且
喜有龙袱包裹,安然无恙。抱在怀中,心中暗想:「圣上半世乏嗣,
好容易李妃产生太子,偏遇奸妃设计陷害,我若将太子谋死,天良何
在?也罢!莫若抱着太子一同赴河,尽我一点忠心罢了。」刚然出得
销金亭,只见那边来了一人,即忙抽身,隔窗细看。见一个公公打扮
的人,踏过引仙桥,手中抱定一个宫盒,穿着一件紫罗袍绣立蟒,粉
底乌靴,胸前悬一挂念珠,项左斜插一个佛麈儿,生得白面皮,精神
好,双目把神光显。这寇承御一见,满心欢喜,暗暗的念佛说道:「
好了,得此人来,太子有救了!」原来此人不是别人,就是素怀忠义
首领陈林;只因奉旨到御园采办果品,手捧着金丝砌就龙妆盒迎面而
来。一见寇宫人怀抱小儿,细问情由。寇珠将始末根由,说了一回,
陈林闻听??惊不小,又见有龙袱为证。二人商议,即将太子装入盒内
,刚刚盛得下。偏偏太子啼哭,二人又暗暗的祷告。祝赞已毕,哭声
顿止。二人暗暗念佛,保佑太子平安无事,就是造化。二人又望空叩
首罢,寇宫人急忙回宫去了。

    陈林手捧妆盒,一腔忠义,不顾死生,直往禁门而来。才转过桥
,走到禁门,只见郭槐拦住道:「你往那里去?刘娘娘宣你,有话面
问。」陈公公闻听,只得随往进宫,却见郭槐说:「待我先去启奏。
」不多时,出来说:「娘娘宣你进去。」陈公公进宫,将妆盒放在一
旁,朝上跪倒,口尊:「娘娘,奴婢陈林参见。不知娘娘有何懿旨?
」刘妃一言不发,手托茶杯,慢慢??茶,半晌,方才问道:「陈林,
你提这盒子往那里去?上有皇封,是何缘故?」陈林奏道:「奉旨前
往御园采拣果品,与南清宫八大王上寿,故有皇封封定。非是奴婢擅
敢自专的。」刘妃听了,瞧瞧妆盒,又看看陈林,复说道:「里面可
有夹带?从实说来!倘有虚伪,你??罪不起。」陈林当此之际把生死
付於度外,将心一横,反倒从容答道:「并无夹带,娘娘若是不信,
请去皇封,当面开看。」说着话,就要揭去皇封。刘妃一见,连忙拦
住道:「既是皇封封定,谁敢私行开看!难道你不知道规矩麽?」陈
林叩头说:「不敢,不敢!」刘妃沈吟半晌;因明日果是八千岁寿辰
,便说:「既是如此,去罢!」陈林起身,手提盒子,才待转身;忽
听刘妃说:「转来!」陈林只得转身。刘妃又将陈林上下打量一番,
见他面上颜色丝毫不漏,方缓缓的说道:「去罢。」陈林这才出宫,
倒觉得心中乱跳。

    出了禁门,直奔南清宫内,传:「旨意到。」八千岁接旨入内殿
,将盒供奉上面,行礼已毕。因陈林是奉旨钦差,才要赐座。只见陈
林扑簌簌泪流满面,双膝跪倒,放声大哭。八千岁一见,吓得惊疑不
止,便问道:「伴伴,这是何故?有话起来说。」陈林目视左右。贤
王心内明白,便吩咐:「左右回避了。」陈林见没人,便将情由细述
一遍。八千岁便问:「你怎麽就知道必是太子?」陈林说:「现有龙
袱包定。」贤王听罢,急忙将妆盒打开,抱出太子一看,果有龙袱;
只见太子哇的一声,竟痛哭不止,彷佛诉苦的一般。贤王爷急忙抱入
内室,并叫陈林随入里面,见了狄娘娘,又将原由说了一遍。大家商
议,将太子暂寄南清宫抚养,候朝廷诸事安顿後,再做道理。陈林告
别,回朝覆命。

    谁知刘妃已将李妃产生妖孽,奏明圣上。天子大怒,立将李妃贬
入冷宫下院,加封刘妃为玉宸宫贵妃。可怜无靠的李妃受此不白之冤
,向谁伸诉。幸喜冷宫的总管姓秦名凤,为人忠诚,素与郭槐不睦,
已料此事必有奸谋;今见李妃如此,好生不忍,向前百般安慰。又吩
咐小太监余忠好生服侍娘娘,不可怠慢。谁知余忠更有奇异之处,他
的面貌酷肖李妃的玉容,而且素来做事豪侠,往往为他人奋不顾身;
因此秦凤更加疼爱他,虽是师徒,情如父子。他今见娘娘受此苦楚,
恨不能以身代之;每欲设计救出,只是再也想不出法子来,也只得罢
了。

    且说刘妃此计已成,满心欢喜,暗暗的重赏了郭槐与尤氏,并叫
尤氏守自己的喜。到了十月满足,恰恰也产了一位太子,奏明圣上。
天子大喜,即将刘妃立为正宫,颁行天下。从此人人皆知国母是刘后
了。待郭槐犹如开国的元勋一般;尤氏就为掌院,寇珠为主宫承御。
清闲无事。

    谁知乐极生悲,过了六年,刘后所生之子,竟至得病,一命呜呼
。圣上大痛,自叹半世之嗣,好容易得了太子,偏又夭亡,焉有不心
疼的呢。因为伤心过度,竟是连日未能视朝。这日八千岁进宫问安。
天子召见八千岁,奏对之下,赐座闲谈,问及:「世子共有几人?年
纪若干?」八千岁一一奏对,说至叁世子,恰与刘妃所生之子岁数相
彷。天子闻听,龙颜大悦,立刻召见,进宫见驾。一见世子,不由龙
心大喜,更奇怪的,是形容态度与自己分毫不差;因此一乐,病就好
了。即传旨将叁世子承嗣,封为东宫守缺太子。便传旨叫陈林带东宫
往参见刘后,并往各宫看视。陈林领旨,引着太子,先到昭阳正院朝
见刘后,并启奏说:「圣上将八千岁之叁世子,封为东宫太子,命奴
婢引来朝见。」太子行礼毕。刘后见太子生得酷肖天子模样,心内暗
暗诧异。陈林又奏,还要到各宫看视,刘后说:「既如此,你就引去
;快来见我,还有话说呢。」陈林答应着,随把太子引往各宫去。

    路过冷宫,陈林便向太子说:「这是冷宫,李娘娘因产生妖物,
圣上将李娘娘贬入此宫。——若说这位娘娘,是最贤德的。」太子闻
听产生妖物一事,心中就有几分不信。这太子乃一代帝王,何等天聪
,如何信这怪异之事——可也断断想不到就在自己身上。便要进去看
视。恰好秦凤走出宫来,(陈林与秦凤最好,已将换太子之事悄悄说
明,如今八千岁的世子就是抵换的太子;秦凤听了大喜。)先参见了
太子,便转身进宫奏明李娘娘。不多时,出来说道:「请太子进宫。
」陈林一同引进,见了娘娘,他不由得泪流满面。这正是母子天性攸
关。陈林一见心内着忙,急将太子引出,仍回正宫去了。

    刘后正在宫中闷坐细想,忽见太子进宫面有泪痕。追问何故啼哭
。太子又不敢隐??,便说:「适从冷宫经过,见李娘娘形容憔悴,心
实不忍,奏明情由,还求母后遇便在父王跟前解劝解劝,使脱了沈埋
,以慰孩儿凄惨之忱。」

    说着说着,便跪下去了。刘后闻听,便心中一惊,假意连忙搀起
,口中夸赞道:「好一个仁德的殿下!只管放心,我得便就说便了。
」太子仍随着陈林上东宫去了。

    太子去後,刘后心中那里丢得下此事,心中暗想:「适才太子进
宫,猛然一见,就有些李妃形景;何至见了李妃之後,就在哀家跟前
求情!事有可疑。莫非六年前叫寇珠抱出宫去,并未勒死,不曾丢在
金水桥下?」因又转想:「曾记那年有陈林手提妆盒从御园而来,难
道寇珠擅敢将太子交与陈林,携带出去不成?若要明白此事,须拷问
寇珠这贱人,便知分晓。」愈想愈觉可疑,即将寇珠唤来,剥去衣服
,细细拷问,与当初言语一字不差。刘后更觉恼怒,便召陈林当面对
证,也无异词。刘后心内发焦,说:「我何不以毒攻毒,叫陈林掌刑
追问。他二人做的事,如今叫一人受苦,焉有不说的道理。」便命陈
林掌刑,拷问寇珠。刘后虽是如此心毒,那知横了心的寇珠,视死如
归。可怜他柔弱身躯,只打得身无完肤,也无一字招承。正在难分难
解之时,见有旨来宣陈林。刘后惟恐耽延工夫,露了马脚,只得打发
陈林去了。寇宫人见了陈林已去,大约刘后必不干休,与其零碎受苦
,莫若寻个自尽;因此触槛而死。刘后吩咐将??抬出。就有寇珠心腹
小宫人偷偷埋在玉宸宫後。刘后因无故打死宫人,威逼自尽,不敢启
奏,也不敢追究了。

    刘后不得真情,其妒愈深,转恨李妃不能忘怀,悄与郭槐商议,
密访李妃嫌隙,必须置之死地方休。也是合当有事。且说李妃自见太
子之後,每日伤感,多亏秦凤百般开解,暗将此事一一奏明。李妃听
了如梦方醒,欢喜不尽;因此每夜烧香,祈保太子平安。被奸人访着
,暗在天子前启奏,说李妃心下怨恨,每夜降香诅咒,心怀不善,情
实难宥。天子大怒,即赐白绫七尺,立时赐死。

    谁知早有人将信暗暗透於冷宫。秦凤一闻此言,胆裂魂飞,忙忙
奏知李娘娘。李娘娘闻听,登时昏迷不醒。正在忙乱,只见余忠赶至
面前,说道:「事不宜迟!快将娘娘衣服脱下,与奴婢穿了。奴婢愿
自身替死。」李妃苏醒过来,一闻此言,只哭得哽气倒噎,如何还说
得出话来。余忠不容分说,自己摘下花帽,扯去网巾,将发散开,挽
了一个绺儿,又将自己衣服脱下,放在一旁,只求娘娘早将衣服赐下
。秦凤见他如此忠烈,又是心疼,又是羡慕,只得横了心在旁催促更
衣。李妃不得已,将衣脱下,与他换了;便哭说道:「你二人是我大
恩人了!」说罢,又昏过去了。秦凤不敢耽延,忙将李妃移至下房,
装作余忠卧病在床。刚然收拾完了,只见圣旨已到,钦派孟彩嫔验看
。秦凤连忙迎出,让至偏殿暂坐,俟娘娘归天後,请贵人验看就是了
。孟彩嫔一来年轻不敢细看,二来感念李妃素日恩德,如今遭此凶事
,心中悲惨,如何想的到是别人替死呢。不多时,报道:「娘娘已经
归天了,请贵人验看。」孟彩嫔闻听,早已泪流满面,那里还忍近前
细看,便道:「我今回覆圣旨去了。」此事若非余忠与娘娘面貌彷佛
,如何遮掩的过去。於是按礼埋葬。

    此事已毕。秦凤便回明余忠卧病不起。郭槐原与秦公公不睦,今
闻余忠患病,又去了秦凤臂膀,正中心中机关,便不容他调养,立刻
逐出,回籍为民。

    从此秦凤踽踽凉凉,凄凄惨惨,时常思念徒儿死的可怜又可敬,
又惦记着李娘娘在家中怕受了委曲。这日晚间正在伤心,只见本宫四
面火起。秦凤一见已知是郭槐之计,一来要斩草除根,二来是公报私
仇。我纵然逃出性命,也难免失火之罪;莫若自焚;也省得与他做对
。於是秦凤自己烧死在冷宫之内。此火果然是郭槐放的。此後刘后与
郭槐安心乐意,以为无後患了。就是太子也不知其中详细,谁也不敢
??漏。又奉旨钦派陈林督管东宫,总理一切,闲杂人等不准擅入,这
陈林却是八千岁在天子面前保举的。从此太平无事了。如今将仁宗的
事已叙明了,暂且搁起,後文自有交代。

    便说包公降生,自离娘胎,受了多少折磨,较比仁宗,坎坷更加
百倍;正所谓「天将降大任」之说。闲言少叙。单表江南卢州府合肥
县内有个包家村,住一包员外,名怀,家富田多,骡马成群,为人乐
善好施,安分守己;因此人人皆称他为「包善人」,又曰「包百万」
。包怀原是谨慎之人,既有百万之称,自恐担当不起。他难以拦阻众
人,只得将包家村改为包村;一是自己谦和,二免财主名头。院君周
氏。夫妻二人皆四旬以外。所生二子:长名包山,娶妻王氏,生了一
子,尚未满月;次名包海,娶妻李氏,尚无儿女。他弟兄二人,虽是
一母双胞,却大不相同。大爷包山为人忠厚老诚,正直无私,恰恰娶
了王氏,也是个好人。二爷包海为人尖酸刻薄,奸险阴毒,偏偏娶了
李氏,也是心地不端。亏得老员外治家有法,规范严肃;又喜大爷凡
事宽和,诸般逊让兄弟,再也叫二爷说不出话来;就是妯娌之间,王
氏也是从容和蔼,在小婶前毫不较量,李氏虽是刁悍,他也难以施展
;因此一家尚为和睦,每日大家欢欢喜喜。父子兄弟春种秋收,务农
为业,虽非诗书门第,却是勤俭人家。

    不意老院君周氏安人年已四旬开外,忽然怀孕。员外并不乐意,
终日忧愁。你说这是甚麽意思呢?老来得子是快乐,包员外为何不乐
?只因夫妻皆是近五旬的人了,已有两个儿子,并皆娶媳生子;如今
安人又养起儿女来了。再者院君偌大年纪,今又生产,未免受伤;何
况乳哺叁年更觉勤劳,如何禁得起呢?因此每日忧烦,闷闷不乐,竟
是时刻不能忘怀。这正是家遇吉祥反不乐,时逢喜事顿添愁。

    未审後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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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源:.紫 丁 香 bbs.hit.edu.cn.[FROM: hitsat.hit.ed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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