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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september (冬瓜熟了),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三侠五义 (3)
发信站: 紫 丁 香 (Mon Oct 25 16:19:47 1999), 转信
第叁回 金龙寺英雄初救难 隐逸村狐狸叁报恩
且说当下开馆节文已毕,甯老先生入了师位,包公呈上大学。老
师点了断句,教道:「大学之道。」包公便说:「在明明德。」老师
道:「我说的是『大学之道』。」包公说:「是。难道下句不是『在
明明德』麽?」老师道:「再说。」包公便道:「在新民,在止於至
善。」老师闻听,甚为诧异,叫他往下念,依然丝毫不错;然仍不大
信,疑是在家中有人教他的,或是听人家念学就了的,尚不在怀。谁
知到後来,无论甚麽书籍俱是如此,教上句便会下句,有如温熟书的
一般,真是把个老先生喜的乐不可支,自言道:「哈哈!不想我甯某
教读半世,今在此子身上成名。这正是孟子有云,『得天下英才而教
育之叁乐也』。」遂乃给包公起了官印一个拯字,取意将来可拯民於
水火之中;起字文正,取其意文与正,岂不是政字,言其将来理国政
必为治世良臣之意。
不觉光阴荏苒,早过了五个年头,包公已长成十四岁,学得满腹
经纶,诗文之佳自不必说。先生每每催促递名送考,怎奈那包员外是
个勤俭之人,恐怕赴考有许多花费。从中大爷包山不时在员外跟前说
道:「叫叁黑赴考,若得进一步也是好的。」无奈员外不允,大爷只
好向先生说:「叁弟年纪太小,恐怕误事,临期反为不美。」於是又
过了几年,包公已长成十六岁了。
这年又逢小考,先生实在忍耐不住,急向大爷包山说道:「此次
你们不送考,我可要替你们送了。」大爷闻听,急又向员外跟前禀说
道:「这不过先生要显弄他的本领,莫若叫叁黑去这一次;若是不中
,先生也就死心塌地了。」大爷说的员外一时心活,就便允了。大爷
见员外已应允许考,心中大喜,急来告知先生。先生当时写了名字送
报。即到考期,一切全是大爷张罗,员外毫不介意。大爷却是殷殷盼
望。到了揭晓之期,天尚未亮,只听得一阵喧哗,老员外以为必是本
县差役前来,不是派差,就是拿车。正在游疑之际,只见院公进来报
喜道:「叁公子中了生员了!」员外听了倒抽一口气,说道:「罢了
,罢了!我上了先生的当了。这也是家运使然,活该是冤孽,再也躲
不开的。」因此一烦,自己藏於密室,连亲友前来祝贺,他也不见;
就是先生他也不致谢一声。多亏了大爷一切周旋,方将此事完结。
惟有先生暗暗的想道:「我自从到此课读也有好几年了,从没见
过本家老员外。如今教的他儿子中了秀才,何以仍不见面,连个谢字
也不道,竟有如此不通情理之人,实实令人纳闷了。又可气又可恼!
」每每见了包山,说了好些嗔怪的言语。包山连忙陪罪,说道:「家
父事务冗繁,必要定日相请,恳求先生宽恕。」甯公是个道学之人,
听了此言,也就无可说了。亏得大爷暗暗求告太爷。求到再叁,员外
方才应允,订了日子,下了请帖,设席与先生酬谢。
是日请先生到待客厅中,员外迎接,见面不过一揖,让至屋内,
分宾主坐下。坐了多时,员外并无致谢之辞。然後摆上酒筵,将先生
让至上座,员外在主位相陪。酒至叁巡,菜上五味,只见员外愁容满
面,举止失措,连酒他也不??。先生见此光景,忍耐不住,只得说道
:「我学生在贵府打扰了六七年,虽有微劳开导指示,也是令郎天分
聪明,所以方能进此一步。」员外闻听,呆了半晌,方才说道:「好
。」先生又说道:「若论令郎刻下学问,慢说是秀才,就是举人进士
,也是绰绰有馀的了。将来不可限量。这也是尊府上德行。」员外听
说至此,不觉双眉紧蹙,发恨道:「什麽德行!不过家门不幸,生此
败家子。将来但能保得住不家败人亡,就是造化了。」先生闻听,不
觉诧异道:「贤东何出此言?世上那有不望儿孙中举作官之理呢?此
话说来,真真令人不解。」员外无奈,只得将生包公之时所作恶梦,
说了一遍,如今提起还是胆寒。甯公原是饱学之人,听见此梦之形景
,似乎奎星,又见包公举止端方,更兼聪明过人,就知是有来历的,
将来必是大贵,暗暗点头。员外又说道:「以後先生不必深教小儿,
就是十年束修断断不敢少的。请放心!」一句话将个正直甯公说得面
红过耳,不悦道:「如此说来,令郎是叫他不考的了?」员外连声道
:「不考了,不考了!」先生不觉勃然大怒道:「当初你的儿子叫我
教,原是由得你的;如今我的徒弟叫他考,却是由得我的。以後不要
你管,我自有主张罢了。」怒冲冲不等席完,竟自去了。
你道甯公为何如此说。他因员外是个愚鲁之人,若是谏劝,他决
不听,而且自己徒弟又保得必作脸;莫若自己拢来,一则不至误了包
公,二则也免包山跟着为难。这也是他读书人一片苦心。
因至乡试年头,全是甯公作主,与包山一同商议,硬叫包公赴考
。叫包山都推到老先生身上。到了挂榜之期,谁知又高高的中了乡魁
。包山不胜欢喜;惟有员外愁个不了,仍是藏着不肯见人。大爷备办
筵席,请了先生,坐了上席,所有贺喜的乡亲两边相陪,大家热闹了
一天。诸事已毕,便商议叫包公上京会试,禀明员外。员外到了此时
,也就没得说了,只是不准多带跟人,惟恐耗费了盘川,就带伴童包
兴一人。
包公起身之时,拜别了父母,又辞了兄嫂。包山暗与了盘川。包
公又到书房参见了先生。先生嘱咐了多少言语,又将自己的几两修金
送给了包公。包兴备上马,大爷包山送至十里长亭。兄弟留恋多时,
方才分手。
包公认镫乘骑,带了包兴,竟奔京师,一路上少不得??餐渴饮,
夜宿晓行。一日,到了座镇店,主仆两个找了一个饭店。包兴将马接
过来,交与店小二??好。找了一个座儿,包公坐在正面,包兴打横。
虽系主仆,只因外出,又无外人,爷儿两个就在一处??了。堂官过来
安放杯筷,放下小菜。包公随便要一角酒,两样菜。包兴斟上酒,包
公刚才要饮,只见对面桌上来了一个道人坐下,要了一角酒,且自出
神,拿起壶来不向杯中斟,花喇喇倒了一桌子。见他瞎声叹气,似有
心事的一般。
包公正在纳闷,又见从外进来一人,武生打扮,叠暴着英雄精神
,面带着侠气。道人见了,连忙站起,只称:「恩公请坐。」那人也
不坐下,从怀中掏出一锭大银,递给道人道:「将此银暂且拿去,等
晚间再见。」那道人接过银子,爬在地下,磕了一个头,出店去了。
包公见此人年纪约有二十上下,气宇轩昂,令人可爱,因此立起
身来,执手当胸道:「尊兄请了。能不弃嫌,何不请过来彼此一叙。
」那人闻听,将包公上下打量了一番,便笑容满面道:「既承错爱,
敢不奉命。」包兴连忙站起,添分杯筷,又要了一角酒、二碟菜,满
满斟上一杯。包兴便在一旁侍立,不敢坐了。包公与那人分宾主坐了
。便问:「尊兄贵姓?」那人答道:「小弟姓展名昭,字熊飞。」包
公也通报了名姓。二人一文一武,言语投机,不觉饮了数角。展昭便
道:「小弟现有些小事情,不能奉陪尊兄。改日再会。」说罢,会了
钱钞。包公也不谦让。包兴暗道,我们叁爷嘴上抹石灰。那人竟自作
别去了。包公也料不出他是甚麽人。
??饭已毕,主仆乘马登程。因店内耽误了工夫,天色看看已晚,
不知路径。忽见牧子归来。包兴便向前问道:「牧童哥,这是甚麽地
方?」童子答道:「由西南二十里路是叁元镇,是个大去处。如今你
们走差了路了。此是正西,若要绕回去,还有不足叁十里之遥呢。」
包兴见天色已晚,便问道:「前面可有住宿处麽?」牧童道:「前面
叫做沙屯儿,并无店口,只好找个人家歇了罢。」说罢,赶着牛羊去
了。
包兴回覆包公,竟奔沙屯儿而来。走了多时,见道旁有座庙宇,
匾上大书「敕建护国金龙寺」。包公道:「与其在人家借宿,不若在
此庙住宿一夕。明日布施些香资,岂不方便。」包兴便下马,用鞭子
前去扣门,里面出来了一个僧人,问明来历,便请进了山门。包兴将
马拴好,??在槽上。和尚让至云堂小院,叁间净室,叙礼归座,献罢
茶汤。和尚问了包公家乡姓氏,知是上京的举子。包公问道:「和尚
上下?」回说:「僧人法名叫法本,还有师弟法明,此庙就是我二人
住持。」说罢,告辞出去。
一会儿,小和尚摆上斋来,不过是素菜素饭。主仆二人用毕,天
已将晚。包公即命包兴将家伙送至厨房,省得小和尚来回跑。包兴闻
听,急忙把家伙拿起。因不知厨房在那里,出了云堂小院,来至禅院
,只见几个年轻的妇女花枝招展,携手嘻笑,说道:「西边云堂小院
住下客了,咱们往後边去罢。」包兴无处可躲,只得退回,容他们过
去,才将家伙找着厨房送去,急忙回到屋内,告知包公,恐此庙不大
安静。
正说话间,只见小和尚左手拿一只灯,右手提一壶茶,走进来贼
眉贼眼,将灯放下,又将茶壶放在桌上,两只贼眼东瞧西瞧,连话也
不说,回头就走。包兴一见,连说:「不好,这是个贼庙!」急来外
边看时,山门已经倒锁了,又看别处竟无出路,急忙跑回。包公尚可
自主,包兴张口结舌,说:「叁爷!??们快想出路才好!」包公道:
「门已关锁,又无别路可出,往那里走?」包兴急道:「现有桌椅待
小人搬至墙边,公子赶紧跳墙逃生。等凶僧来时,小人与他拚命。」
包公道:「我自小儿不会登梯爬高;若是有墙可跳,你赶紧逃生,回
家报信,也好报仇。」包兴哭道:「叁官人说那里话来。小人至死,
再也离不了相公的!」包公道:「既是如此,??主仆二人索性死在一
处。等那僧人到来再作道理,只好听命由天罢了。」包公将椅子挪在
中间门口,端然正坐。包兴无物可拿,将门栓擎在手中,在包公之前
,说:「他若来时,我将门栓尽力向他一杵,给他个冷不防。」两只
眼直勾勾的嗔啾着板院门。
正在凝神,忽听门外了吊喀哧一声,彷佛砍掉一般,门已开了,
进来一人。包兴吓了一跳,门栓已然落地,浑身乱抖,堆缩在一处。
只见那人浑身是青,却是夜行打扮,包公细看不是别人,就是白日在
饭店遇见的那个武生。包公猛然醒悟,他与道人有晚间再见一语,此
人必是侠客。
原来列位不知,白日饭店哪道人也是在此庙中的。皆因法本法明
二人抢掠妇女,老和尚嗔责,二人不服,将老僧杀了。道人惟恐干连
,又要与老和尚报仇,因此告到当官;不想凶僧有钱,常与书吏差役
人等交接,买嘱通了,竟将道人重责二十大板,作为诬告良人,逐出
境外。道人冤屈无处可伸,来到林中欲寻自尽,恰遇展爷行到此间,
将他救下,问得明白,叫他在饭店等候。他却暗暗采访实在,方赶到
饭店之内,赠了道人银两。不想遇见包公。同饮多时,他便告辞先行
,回到旅店歇息。至天交初鼓,改扮行装。施展飞檐走壁之能,来到
庙中,从外越墙而入,悄地行藏,飞至宝阁。
只见阁内有两个凶僧,旁列四五个妇女,正在饮酒作乐;又听得
说:「云堂小院那个举子,等到叁更时分再去下手不迟。」展爷闻听
,暗道:「我何不先救好人,後杀凶僧,还怕他飞上天去不成。」因
此来到云堂小院,用巨阙宝剑削去了吊钱环。进来看时,不料就是包
公。展爷上前拉住包公。携了包兴道:「尊兄随我来。」出了小院,
从旁边角门来至後墙,骑马势蹲住,将手轻轻一提,便将包公提在墙
上,悄悄附耳语说:「尊兄下去时,便将绳子解开。待我再救尊管。
」说罢,向下一放。包公两脚落地,急忙解开绳索,展爷提将上去,
又将包兴救出,向外低声道:「你主仆二人就此逃走去罢。」只见身
形一晃,就不见了。
包兴搀扶着包公那敢稍停,深一步,浅一步,往前没命的好跑。
好容易奔到一个村头,天已五鼓,远远处有一灯光。包兴说:「好了
!有人家了。??们暂且歇息歇息,等到天明再走不迟。」急忙上前叫
门,柴扉开处,里面走出一个老者来,问是何人。包兴道:「因我二
人贪赶路程,起得早了,辨不出路径,望你老人家方便方便,俟天明
便行。」老者看了包公是一儒流,又看了包兴是个书僮打扮,却无行
李,只当是近处的,便说道:「既是如此,请到里面坐。」
主仆二人来到屋中,原来是连舍叁间,两明一暗。明间安一磨盘
,并方屉罗桶等物,却是卖豆腐生理。那边有小小土炕,让包公坐下
。包兴问道:「老人家贵姓?」老者道:「老汉姓孟,还有老伴,并
无儿女,以卖豆腐为生。」包兴道:「老人家可有热水讨一杯??。」
老者道:「我这里有现成的豆腐浆儿,是刚出锅的。」包兴道:「如
此更好。」孟老道:「待我拿个灯儿,与你们盛浆。」说罢,在壁子
里拿出一个叁条腿的桌子放在炕上,又用土胚将那条腿儿支好;掀开
布??子,进里屋内,拿出一个黄土泥的蜡台;又在席篓子里摸了半天
,摸出一只半截的蜡来,向油灯点着,安放在小桌上。包兴一旁道:
「小村中竟有??膊粗的大蜡。」细看时,影影绰绰,原来是绿的,上
面尚有「冥路」二字,方才明白是吊祭用过孟老得来,舍不得点,预
备待客的。只见孟老从锅台上拿了一个黄砂碗,用水洗净,盛了一碗
白亮亮热腾腾的浆,递与包兴。包兴捧与包公喝时,其香甜无比。包
兴在旁看着,馋的好不难受。只见孟老又盛一碗递与包兴。包兴连忙
接过,如饮甘露一般。他主仆劳碌了一夜,又受惊恐。今在草房之中
如到天堂,喝这豆腐浆不亚如饮玉液琼浆。不多时,大豆腐得了。孟
老化了盐水,又与每人盛了一碗,真是饥渴之下,??下去,肚内暖烘
烘的,好生快活。又与孟老闲谈,问明路途,方知离叁元镇尚有不足
二十里之遥。
正在叙话之间,忽见火光冲天。孟老出院看时,只看东南角上一
片红光,按方向好似金龙寺内走火。包公同包兴也到院中看望,心内
料定必是侠士所为。只得问孟老:「这是何处走火?」孟老道:「二
位不知,这金龙寺自老和尚没後,留下这两个徒弟无法无天,时常谋
杀人命,抢掠妇女。他比杀人放火的强盗还利害呢!不想他也有今日
!」说话之间,又进屋内,歇了多时。只听鸡鸣茅店,催客前行。主
仆二人深深致谢了孟老,改日再来酬报。孟老道:「些小微意,何劳
齿及。」送至柴扉,又指引了路径,出了村口,过了树林,便是叁元
镇的大路了。包兴道:「多承指引了。」
主仆执手告别,出了村口,竟奔树林而来,又无行李马匹,连盘
川银两俱已失落。包公却不着意,觉得两腿酸痛,步履艰难,只得一
步捱一步,往前款款行走。爷儿两个一壁走着,说着话。包公道:「
从此到京尚有几天路程,似这等走法,不知道多久才到京中?况且又
无盘川,这便如何是好!」包兴听了此言,又见相公形影可惨,恐怕
愁出病来,只得撒谎安慰,便道:「这也无妨。只要到了叁元镇,我
那里有个舅舅,向他借些盘川,再叫他备办一头驴子与相公骑坐,小
人步下跟随,破着十天半月的工夫,焉有不到京师之理。」包公道:
「若是如此,甚好了。只是难为了你了。」包兴道:「这有甚麽要紧
。??们走路,彷佛闲游一般,包管就生出乐趣,也就不觉苦了。」这
虽是包兴宽慰他主人,却是至理。主仆就说着话儿,不知不觉,已离
叁元镇不远了。
看看天气已有将午,包兴暗暗打算:「真是我那里有舅舅?已到
镇上,且同公子??饭,先从我身上卖起。混一时是一时,只不叫相公
愁烦便了。」一时来到镇上,只见人烟稠密,??户繁杂。包兴不找那
南北碗菜应时小卖的大馆,单找那家常便饭的二荤??。说:「相公,
??爷俩在此??饭罢。」包公却分不出那是贵贱,只不过??饭而已。
主仆二人来到??内,虽是二荤师,俱是连脊的高楼。包兴引着包
公上楼,拣了个乾净座儿,包公上座,包兴仍是下边打横。跑堂的过
来放下杯筷,也有两碟小菜,要了随便的酒饭。登时间,主仆饱餐已
毕,包兴立起身来,向包公悄悄的道:「相公在此等候,别动。小人
去找舅舅就来。」包公点头。
包兴下楼出了??子,只见镇上热闹非常,先抬头认准了饭??字号
,却是望春楼,这才迈步。原打算来找当??。到了暗处,将自己内里
青绸袷袍蛇退皮脱下来,暂当几串铜钱,雇上一头驴,就说是舅舅处
借来的,且混上两天再作道理。不想四五里地长街,南北一直,再没
有一个当??。及到问人时,原有一家当??,如今却是止当候赎了。包
兴闻听,急的浑身是汗,暗暗说道:「罢咧!这便如何是好?」
正在为难,只见一簇人围着观看。包兴挤进去,见地下??一张纸
,上面字迹分明。忽听旁人侉声侉气说道:「告白……」又说:「白
老四是我的朋友,为甚麽告他呢?」包兴闻听,不由笑道:「不是这
等,待我念来。上面是:『告白四方仁人君子知之。今有隐逸村内老
大人宅内小姐被妖迷住,倘有能治邪捉妖者,谢纹银叁百两,决不食
言。谨此告白。』」
包兴念完,心中暗想道:「我何不如此如此。倘若事成,这一路
上京便不??苦了;即或不成,混他两天??喝也好。」想罢,上前。这
正是难里巧逢机会事,急中生出智谋来。
未审後事如何,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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