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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catelli (怒天明王),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三毛猫的离婚烦恼(3)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May 11 17:32:20 1999), 转信

03            

    这里吗?……片山仰头望着一幢不太大却又盖得情漂亮的高级公寓。

    一个人住在这里?乖乖!

    边叹气地走入中廊,一位像是管理员的老人喊道:“等一下!你到那里?”

    “我来找这里305号房的人。”

    片山出示证件,老人以一副不太置信的眼光说!

    “嗯!是真的吧!”

    又盯着片山直看,“怎么看都像是推销避孕器的售货员呢!”

    片山正欲还击,此时电梯的门打开,出来一位年轻的小姐。

    虽然很年轻,却黑毛衣,黑裙子的叫片山不由得纳闷地多看几眼。

    “对不起!”

    片山开口道,“你是305室的——?”

    “是又如何!”

    女孩子驻足下来,望望片山,“喔!你是来换水龙头的吗!咦,我不是告诉你明天才来
的吗?”

    “我是刑警!”

    片山字正腔圆地回答。

    这女孩名叫竹本英子。

    两人同往公寓对面的咖啡屋,刚一坐下,女孩便从皮包里掏出香烟。片山清清喉咙询问
道“你今年几岁?”“我已经二十了!”

    一边点着香烟说:“是不是看起来还很年轻?”

    一边掏出学生证以证明身分。

    的确是二十岁。

    “这么说,你是坪内教授任课的那所大学的学生?”

    “是呀!小组研讨会的时候啦!有时候也在床上哩的”片山目瞪口呆,只觉得无法跟着
这种感觉走。

    “坪内教授被杀了,你知道吗?”

    片山注意竹本英子的表情,问道。

    “当然,看电视就知道了。”

    “你不吃惊吗?”

    “会啊!所以我才穿这黑衣服戴孝啊!你懂了吧?”

    “嗯……目前没有凶手的线索呢?”

    “可能是他太太吧!”

    竹本英子爽快地说。

    “你根据什么这么说?”

    “没有啦!”

    耸耸肩,“我只是直觉而已!因为一般先生被杀,凶手多半是太太嘛!”

    “如果事情都这么单纯,那我们警察可就轻松了!”

    片山苦笑,“另外,你住的那公寓,是坪内先生买给你的吗?”

    “那有那么好的事!”

    竹本英子扬起笑声。

    一副不像在服丧的样子。

    “那是我老爸买的啦!老师他只是给我一些零用钱罢了!”

    “只有这样吗?”

    “是啊!我也不会那么缺钱用!即使老师不买什么给我,我还是喜欢跟他睡呢!他真是
个好男人!”

    “喔——”“他很寂寞!而且还说他太太不过是没什么感情的娃娃罢了。”

    “和他太太的感情生活不好吗?”

    “也不是不好,至少不至于吵吵闹闹的。”

    实在是满成熟的女孩,而这一型的女孩,正是片山最不会应付的。

    “前天晚上,你人在那里?”

    片山再问。

    “咦!你怀疑我干的?”

    英子反问,但并不生气,反而一副好玩的样子。

    “也不是!只是问问罢了。”

    “我一个人在公寓里呀!只是我没有证据可以证明喔!”

    的确令人怀疑——当坪内得知妻子不回家,要在母亲那边过夜,打电话叫情妇英子过
去,是很自然的。

    而英子把坪内杀了,一定有什么动机,因此有调查的必要。

    “谢谢你的合作,如果需要,我们再跟你连络。”

    片山把记事本放入口袋。

    “刑警先生!”

    “什么事?”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吧!”

    女孩顽皮地望着片山。

    “什么呢?”

    “老师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情妇哦!”

    “你说什么!”

    “是真的哦!本来我也不知道,就在最近一次我们在一起时,老师不小心说溜嘴的。他
说“真正了解我的女人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不是你,也不是他太太!”

    “当然罗!”

    英子点点头,“要我告诉你的话——”“干嘛?”

    “去旅馆再谈如何?”

    片山于是匆忙地逃出来!

    真是人心不古哩!片山身有所感。

    “我是坪内八重子。”

    坪内的母亲这般年轻,叫人颇为吃惊。应该属于六十岁左右的人了,可是看起来不过五
十岁左右。

    不过,或许是因为头发染黑,又有丰满的圆脸蛋之故吧!

    “您儿子的事,实在令人感到难过。”

    片山恭敬地说。

    “很对不起!”

    “很抱歉这次事故要以杀人案来处理,可否让我问您一些关于阳一先生的事?”

    “好的,我了解的。”

    八重子点头。

    片山重复着类似的问题,诸如凶嫌可能是和死者结怨的人……。

    然而,几乎每个问题,八重子都是摇头表示没有。

    “——老实说,关于阳一先生和民子小姐夫妻俩的感情生活是否很好,希望你能坦率地
告诉我!”

    片山最不擅长问这种纤细敏感的问题。而当事人不知是会感觉敏感,还是另有其他感
觉,叫人很难臆测。

    “我也这么想。”

    八重子说,“只是……”

    “什么?”

    片山往前坐一些。

    当然片山一直装作不知道民子所说的事。

    “我想你已知道我儿子被杀那晚,民子来过我这里吧?”

    “喔!是!”

    “民子是来和我谈离婚的!”

    “什么?”

    片山这种惊讶法虽有些刻意,但不失为老套,还是可以通用。

    “我也是很惊讶!因为我一直以为我儿子和民子感情还不错。”

    “你问了她原因吗?”

    “她说是因为我儿子有外遇。”

    “也就是说,有其他女人介入?”

    “是的,我问她是否弄错了,她又斩钉截铁说错不了……”

    “然后你怎么说?”

    “我没办法马上相信。”

    八重子摇摇头。“总之,发生这样的事,固然是我儿子不好,而我这个做母亲的,也有
责任!”

    “或许吧?”

    “我以前一直认为民子是一位好太太,而我儿子也很满意所以我便央求民子,等我好好
问问我儿子之后再作决定。”

    “那她为什么在这里过夜?”

    片山问道。

    “民子说她隔天早上必须起来打点一些事,所以必须回家去,可是,我们实在聊得很起
劲,一看时间,已过午夜一点了。”

    “原来如此。”

    “所以,在最后一班电车也赶不上的情况下,便在我这里留宿了。”

    “和阳一先生连络了吗?”

    “我打电话了。”

    到这里似乎和民子的话没什么出入。

    “我儿子说不定是被夜行盗所杀。”

    八重子说,“还好民子留在这里过夜,逃过了一劫……”

    “是啊!”

    片山叹息了一下,“阳一先生很少回这里吗?”

    “是的,不常……或许工作也忙吧,从结婚以后,更少到我这里来,叫人有些失望
呢!”

    “是啊!”

    片山点点头,“那么他每次来时,是否因为有什么困扰,或郁闷要表白呢?”

    “也没有!”八重子清楚地说。

    “也就是说他也没什么特别困扰的事?”

    “我是这么认为的。”八重子肯定地说。

    “你认为阳一先生的情妇,会是谁呢?”

    八重子不假思索地说:“我确信我儿子根本没有什么情妇!”

    “结果呢?变成怎样!”晴美问道。

    “什么也没有嘛!”

    片山有些暴躁地,将茶泡饭要口气吞下。

    片山家里好像一天到晚都在吃茶泡饭,其实也不然,只是经常在饭后,怕没吃饱,再补
上一碗的。

    “凶器上有无线索?”石津问道。

    石津也吃茶泡饭。只是石津总是吃三碗,而片山才吃一碗。

    “没办法,上面只有他夫妻俩的指纹!而玄关上的锁也没被撬开的迹象。”

    “也就是说凶手是凭钥匙进去的!”

    “不一定喔!也有可能是忘记锁门了。”

    “是啊!”

    晴美点点头,“或许他想太太等一下会回来,于是门没上锁,后来又忘记去锁好了。”

    “嗯。可是啊——”片山偏头说。

    “别想了吧!”石津说。

    “——什么?”

    片山呆然若失地问。

    “还是再吃一碗茶泡饭,别伤脑筋了吧!”

    “我又不是你!”

    “那你可想到什么?”

    “我只觉有些怪怪的。”片山沈思地说。

    “什么事怪怪的?”

    “说不上来!反正怪怪就是了。”

    “关于什么事?”

    “我真的也弄不清楚。”

    “随便你好了!”

    换晴美发楞地说。

    “找倒觉得那三个女的都很有趣——照年轻程度来分,是竹本英子,坪内民子,然后坪
内八重子……每一位看起来都像好人,也就是说,都是善良的,应该不可能干那种事!”

    “哥哥还是成长不少哩!”

    “不少这两个字多余吧!”

    片山脸一沈。“喂!福尔摩斯,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正专心吃着饭的福尔摩斯抬起头,好似在说真吵哩的叫了一声,“喵呜!”

    “反正现在有一项事实!坪内有情妇。”

    晴美说。

    “嗯!就是那个叫竹本英子的大学生嘛?”

    “而且,坪内夫妇的感情生活,一定也不尽理想,这件事他母亲居然会不晓得?”

    “这位母亲的表现,也令人太觉得神圣了!”

    “怎么说?”

    “她直夸媳妇怎么好,怎么乖巧的,事实上内心怎么想就不知道了。”

    “的确!我总感觉那位太太和母亲隐瞒什么事似的。”

    “我有同感!”

    “我也是!”

    石津也加入话题,“不过,现在在谈什么?”

    “我觉得他还有另一个情妇!”

    晴美不理石津地说。

    “就是了!我虽不认为那年轻女大学生在撒谎,却又无法让她说出实情!”

    “你查过了吗?”

    “当然罗!但是,查不出具体的姓名。”

    “会不会是其他学生——”“对啊!不过,也没有结果嘛!”

    晴美点头说:“照这样下去,彷佛在走迷宫呢!”

    “别提了!课长那边才烦人呢!”

    片山走仃福尔摩斯,“喂!这是保住你的铁饭碗的关键时刻了!你也出点力嘛!”

    福尔摩斯似懂非懂地吃完它的饭,便悠哉地洗起它的脸来。

    晴美往里头一探,说:“那些瓦楞纸箱要处理一下!”

    内装左右邻舍的包里,洋洋地堆了四个大纸箱。

    “还没回来啊!”

    “还在旅行。再四天就回来了!”

    “那要怎么办?”

    片山不安地说,“那些东西堆在那里,叫我睡郝里?”

    “没问题的啦!哥你睡这儿不就得了!”

    晴美道,“要是地震倒下来了,一定很好玩!”

    “一点也不好玩!”

    “呀!你看?福尔摩斯它——”晴美笑出来了。

    福尔摩斯正躲在瓦楞纸箱的角落,一会见探出脸来,一会见又缩回去。

    “它在玩什么呀?”

    片山苦笑道。

    “等一下!”

    晴美道。

    “怎么了?”

    “我啊——”晴美说,“想到怪怪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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