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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locatelli (怒天明王), 信区: Reading
标  题: 三毛猫的耶诞节(5)
发信站: 紫 丁 香 (Tue May 11 17:38:33 1999), 转信

05            

    “嗯!以一个女人的力量,应该办不到!”

    南田边喝咖啡边说。

    这是康乐室里,休息的时刻。

    “被杀的时间大约是半夜十一点后三,四个钟头的时候,是吗?”

    “对的!”

    南田点点头,“有进一步发现,再通知你们!”

    “麻烦您了!”

    片山说完,走到走廊上。

    正好看到被白布包里好的久保的体被搬出来。

    片山有点感伤地看着。

    “——福尔摩斯!你怎么了!”

    福尔摩斯一直跟在久保体后面走。看到片山,只是喵呜地叫了一声。

    “喂!等等!”

    片山叫住福尔摩斯。

    “怎么了?”

    南田也出来了,“你的猫咪又发现什么了吗?是不是要让我失业啊?”

    “它好像是发现什么了!”

    “好吧!喂!把体放下来一下!”

    南田指示道。

    当南田把白布取开,福尔摩斯慢慢绕着体周围,走来走去。几乎每个地方!它都用鼻子
嗅一嗅,好像要抓住那些味道。

    片山这时难得的,脸色并没有苍白,反而一直看着自己这位老朋友。或许是因为血色早
已转黑,看起来没那么血淋淋的了。

    躺在这里的,是嘴巴不能再说话的老友,而片山却忘了他是这次命案中的被害者。

    片山和久保做着心灵的交谈你真的染指过这边的女学生吗?

    我是想相信你,可是……你现在却被杀成这样!

    一般的话,要杀人总是有理由的。这么一看,你生前大概是真的和那些学生之间有一手
吧!

    片山觉得好寂寞不是丧失好友的悲恸,而是别种感情。

    “福尔摩斯!乖!有没有什么……”晴美说。

    “好像是背部!”

    南田说,“好吧!喂!把体翻过来!”

    体一翻过来,福尔摩斯却意外地走到一个地方。

    “脚?——脚怎么了?”

    “喵——”福尔摩斯叫着。

    “小腿肚吗!喂!把袜子拉下来看看!”

    南田蹲下。“——你在这边发现什么啦?——咦!”

    “怎么样?”

    “有血迹哩!”

    “可是长裤上却——”“是的!长裤上没有沾血,而小腿肚上却有血迹!”

    “这么说……”

    片山和晴美对望。

    “他是被杀害后才被穿上衣服的!”晴美说。

    “可是,这样的话,他的肩膀或胸部,一定也有血迹了!”

    福尔摩斯发出一种不耐烦的声音,直往蹲着的南田的长裤口袋抓,还用爪子抓出一条手
帕来,“喂!你干什么?”

    南田急忙去按住,可是已经太迟了,福尔摩斯早抓出一条粉红色碎花的手帕。

    “这是南田先生的雅好嘛?”

    晴美故意说,害得南田面红耳赤。

    “只有今天嘛!因为没人帮忙洗,所以先拿我太太的——”“是吗?——等于说在给死
者穿衣服之前,凶手试着擦去死者身上的血迹,而小腿肚染有血迹,可能凶手自己都没想到
哩!”

    “你忽略一点了!”

    “嗯……可是……”

    南田歪头想,“那一点?”

    片山慢慢摇摇头。

    “就是……久保被杀的时候,根本是没穿衣服的……”

    “和女人幽会吗?”

    “和谁?”

    “这就——不得而知了!”

    “等一下!久保会搁下他和大崎佐知子的婚礼不管,一定有理由,然后,他自己被杀,
也一定有原因!那——”“那什么?”

    片山想了一下。

    “如果说久保是在和女人幽会时被杀的,那女人可能是谁?为什么他们选在学校
里……”

    “那女人一定是这学校里的人……”

    “可是……久保叫我们来,不是说他要出门旅行吗!”

    “是啊!”

    南田指示将体搬运出去。

    片山等人回到康乐室。

    “——真是个杀戮耶诞呢!”

    晴美边坐下沙发,边说。

    “没办法!这是刑警的宿命!”

    “啊!你终于领悟出来了呀!”

    “因为好友被杀了嘛!”

    “我想最单纯的假设是伊吹良江干的!”

    “那她的动机是什么?”

    “或许她暗恋久保哩!”

    “可是年纪差那么多!——话说回来,如果真的这样,干嘛在这里杀他?”

    “对呀……”

    晴美再度沈思。

    “——刑警先生!”

    突然而来的叫声,让片山吓一跳。是脸上贴满胶布的大崎佐知子,瞪着眼睛进来呢,
“什么事?”

    “你要怎么补偿我的伤!”

    片山叹口气说:“这伤不会有疤的,可以吗!而且——”正要继续说时……“对不
起!”

    一位警员出现了,“住在旅馆的那名男子已经带来了。”

    “好!请他进来!”

    片山松口气,“大崎小姐,现在我有要事要办,我们以后再谈吧!”

    “你别想就此了事!”

    大崎佐知子说着便要出去,恰好和进来的男子撞个正着。

    “喔!对不起!什么!”

    男子瞪大眼睛。

    大崎佐知子也是脸色苍白。

    “你——为什么?”

    “我来办事啊!不好吗?”

    男子笑道。

    大崎佐知子不发一言地跑出去。片山摸不着边际。

    “——你就是投宿在旅馆的那一位吧?”

    回过神后,才询问起来。

    “是的。可是,今天早上起来,旅馆里没半个人招呼,连早餐都没着落,真伤脑筋!然
后,就有警员带我来……”

    男子放下似乎很重的行李袋。

    “对不起,里面装的是!”

    “木匠的许多工具啊!”

    晴美再问:“为什么要提着这些东西走呢?”

    “因为我是个木工啊!”

    男子干脆地说。

    “木工?”

    片山瞪大眼睛,“——你来学校这边是因为有差事吗?”

    “对啊!因为连续假日嘛,说有一些地方要修补的,就叫我来了。可是,昨晚下雪,我
想也不能马上工作,就在旅馆投宿了。”

    “刚刚走的那位大崎老师和你认识?”

    “是的!”

    男子抓抓头,“我以前来过呀!那时候……”

    男子彷佛有意地停下来不说。

    “就是说——”“我曾和那位老师一起到那旅馆去。只是她的名字我已经不记得了。—
—因为我是外面来的木工,她大概想不会有后患的。”

    “怎么会有这种事!”

    晴美喃喃地说,“堂堂一位老师哩!不过,凭这点她大概不会提起告诉了吧!”

    片山想,这个木工或许知道久保和大崎佐知子的结婚典礼被久保耍了的事。或许现在该
有机会让他知道吧……。

    “——你的行李有没有少了什么?”

    片山问道。

    “我的工具吗!我没看,也不知道,请等一下!”

    男子拉开行李袋,在里头搜寻一番,不多久便抬起头,“好奇怪!我的铁不见了!”

    片山慢慢点头。

    “那只铁一直跟着你在旅馆里头吗?”

    “没错啊!怎么了?好奇怪!啊!对了!我叫向井,如果可以走的话,我想去干活
了?”

    “好吧!你请!”

    片山说完后又再问一遍:“昨晚除了你之外,没有其他客人吧?”

    “是啊!我觉得没有了。”

    向井肯定的说,“有什么事吗?”

    片山对他说明命案情形,然后给他看凶器。

    “这是我的没错啊?可是,好奇怪,为什么……”

    向井歪着头说。

    “啊!猫咪……”牧子叫道。

    三毛猫从门边探出头来。“喔!这只猫小姐,头脑可好得很哩!”

    石津说。

    石津为了怕大崎佐知子来打它,所以当起保镳来了。

    三毛猫喵呜地叫着,看着牧子的脸,然后,又很快地把头缩回去。牧子便笑出来了。

    “它是不是在叫我呢!”

    “看来很像是!不知道有什么事?”

    石津点了一下头,说道:“你跟它过去看看吧!”

    “好!——我顺便去端些喝的来。”

    “吃的也行?”

    石津马上接下去说。

    牧子走出走廊。

    那只三毛猫却坐在走廊正中间,一直看看牧子。

    “——什么事呢?你是不是要什么?”

    三毛猫一边扭转方向,咚咚咚地走出去,一边回头。

    “喵呜!”地叫起来。

    “真的——它是在叫我跟它走哩!”

    牧子有些惊讶地跟着走出去。三毛猫一走下楼,便往一楼内部引导牧子走去。

    “要到那里去啊?嗯!——”三毛猫回头看她,好像叫她别出声!

    “对不起!”

    牧子低声道。

    到了最里面的一个门口,三毛猫却停下来不走了。这里是——那里啊?

    牧子想打开门,却注意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传来。于是,便将门推开一小缝,将耳朵贴近
听。

    “是啊!可是——”“没关系的!那个人如果没让她亲身体会的话……”

    好像是学生的声音。有两个。

    “那么,就在这里吗?”

    “嗯!——如果被发现了可不好哩!因为我们故意的嘛!稍微放底下一点——好!藏这
里应该可以了!”

    牧子悄悄地推开门。

    “你们在做什么?”

    这两个学生——柿沼光子和中井纪子突然回头看。

    “我以为是谁,原来是那家旅馆的小孩呢!”

    中井纪子说。

    “是的。这里是那里?”

    “久保先生的房间呀!”

    “久保先生的……”

    牧子慢慢搜巡房间内的摆设。

    “喂!你母亲嫌疑很大呢!所以,这件事你最好别宣扬出去!”

    中井纪子好像把牧子当成小傻瓜一样,趾高气扬地说。

    “要我不说可以……可是你们到底在干嘛?”

    “我们在藏情书!”

    “咦?”

    “是三宅久美同学写的!她对久保先生正在热恋上头,所以写了好多情书喔!我们现在
偷偷把一封藏在这抽屉里面,然后,她就可能被认为因为被久保先生甩了而要报复呢!”

    “可是,事实上她又没有做……”

    “那个人太逞能逞强了!如果没给她一些教训的话……而且事实上,她的确恨久保先生
哩!”

    “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被拒绝了嘛!”

    中井纪子笑着说。

    “是久保先生——拒绝她了吗?”

    “那个人啊!可以当骨董呢!”

    中井纪子耸耸肩,“你可以想像吗!他自己是光棍,可是却从来没打过这里的女学生的
主意——真是怪物哩!”

    中井纪子笑说,“这位柿沿同学也是,因为才刚进来,不知情地迷上久保先生。后来被
三宅同学知道了,联合大家欺负她一个呢!”

    “啊!如果再给些时间,久保先生一定可能接纳我!”

    柿沼光子有点生气地说。

    “没用没用啦!连那个聪子,他都不理睬呢!——好了!我们走吧!”

    中井纪子催着柿沼光子,走出久保的房间。

    牧子自己留在久保的屋子里,慢慢地踱步。不久,在那张空的床上坐了下来。

    三毛猫一直坐在门口的地方。牧子似乎感受到它那不可思议的眼光。

    “你了解吗?这——”牧子喃喃地对着三毛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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