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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goal (smallbird), 信区: Reading
标 题: 福尔摩斯探案-----狮鬃毛(3)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Apr 16 15:17:41 2000), 转信
“不,先生,我不想知道什么细节。我儿子,”他指了指屋子角落里的一个强壮、脸色
阴沉的小伙子,“和我都认为麦菲逊先生对莫德的追求是一种侮辱。先生,结婚的
话头从来他也没有提出过,但是通信、约会一大堆,还有许多我们都不赞成的做法。她
没有母亲,我们是她仅有的保护人。我们决心——”
但是小姐进来了,他便没有说下去。不可否认,她走到世上任何场合都会带来光彩
的。谁能想象,这样一朵鲜花竟会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和这样的家庭中呢?对我这个人
来说,女性从来不是一种吸引力,因为我的头脑总是控制着心灵,但是当我看到她那充
满草原上那种新鲜血色的、形象完美而清晰的脸时,我相信任何一个青年在她面前都会
做她的俘虏。就是这样一个姑娘推门走进来,睁着紧张的大眼睛,站到斯泰赫斯特面前
。 “我已经知道弗茨罗伊死了,”她说。“请不要顾虑,把详情告诉我。”
“是另外那位先生把消息告诉我们的,”她父亲解释说。 “没有必要把我妹妹
牵扯到这件事里去!”小伙子咆哮道。
妹妹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这是我的事,威廉。请你让我按自己的方式来处理自己
的事。从情况看来,是有人犯了罪。如果我能帮助找出犯罪的人,这就是我能为死者略
尽的最微小的心意。” 她听我的同伴简短地讲述了情况。她那镇静而专心的神色使
我感到她不仅有特殊的
美貌,而且有坚强的性格。莫德·贝拉密在我的记忆中将永远是一个完美而杰出的女性
。看来她已经认识我的外貌,因为她终于对我说:
“福尔摩斯先生,请把这些罪犯找出来受法律制裁吧。不管他们是谁,你都会得到
我的同情和协助。”我仿佛觉得她一边说着一边挑战地向她父亲和哥哥瞟了一眼。
“谢谢你,”我说,“我重视一个女人在这些事情上的直觉。你刚才说‘他们’,
你是否认为牵涉到不止一个人?”
“因为我很了解麦菲逊先生,他是一个勇敢而强有力的人,单独一个人品侮不了他
。” “我能不能单独与你谈谈?”
“莫德,”她父亲生气地喊道,“我告诉你不要牵涉到这件事里去。” 她无可
奈何地看着我。“我能做什么呢?”
“整个社会很快就会知道事实了,所以我在这儿讨论一下也没坏处,”我说,“我
本来是想单独谈谈,但如果你父亲不允许,他只好参加讨论。”然后我谈到死者衣袋里
发现的条子。 “这个条子在验尸的时候必然会公布。你能不能作些解释?” “
这没有什么可保密的,”她答道,“我们是订了婚约的。之所以没有宣布,仅仅
是由于弗茨罗伊的年老将死的叔叔可能会取消他的继承权,如果他不按叔叔的愿望结婚
的话。没有任何别的理由。” “你应该早告诉我们,”贝拉密先生咆哮道。
“爸爸,如果你表现出一点同情,我早就告诉你了。” “我不赞成我女儿跟社
会地位不相当的人打交道。”
“正是你对他的偏见才使我们不能告诉你的。至于那次约会——”她从衣袋里掏出
一张团了的条子,“那是我给这条子写的回信。” 亲爱的(那条子写道):
星期二太阳一落时在海滨老地方。这是我唯一可以抽身出来的时间。
F.M。
“星期二就是今天。本来今晚我是要去见他的。” 我翻过来看条子。“这不是
邮寄来的。你怎么拿到它的呢?”
“我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这实在和你侦查的案情毫无关系。一切有关的问题我保证
充分回答。”
她确实这样做了。但没有什么有用的情况。她并不认为她的未婚夫有暗藏的敌人,
但她承认她有几个热烈的追求者。 “我能否问你,默多克先生是其中之一吗?”
她脸红了,而且显出慌乱的样子。 “曾有一个时期我认为他是。但当他知道弗
茨罗伊和我的关系以后,情况就全改变了。”
再一次,关于这个怪人的疑团变得更肯定了。必须调查他的档案。他的房间必须私
下搜查一番。斯泰赫斯特是一个自愿协助我的人,因为在他脑子里也形成了怀疑。这样
,
我们就从港口山庄回来了,并觉得这团乱麻至少有一端头绪已经掌握在我们手中。
一个星期过去了。验尸没有提出什么线索,只好暂停审理,寻求新的证据。斯泰赫
斯特对他的下属进行了谨慎的调查,也简单地查看了一下他的房间,但都没有结果。我
本人又把整个现场仔细检查了一遍,也没有新的结论。读者会看到在我们的探案记录上
从来没有一个案子象这样地使我无能为力。连我的想象力也无法设想出一个解决方案。
后来发生了狗的事件。
这还是我的管家首先从那个奇妙的无线电里听到的,人们就是通过它来收集乡村新
闻的。 “先生,惨消息,麦菲逊先生的狗,”一天晚上她忽然说道。
一般我是不鼓励这种谈话的,但麦菲逊的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麦菲逊的狗
怎么了?” “死了,先生,由于对主人的悲痛而死了。”
“谁告诉你的?” “大家都在谈这事儿。那狗激动异常,一个礼拜没吃东西。
今天三角墙学校的两个
学生发现它死了——而且是在海滨,就在它主人死的那个地方。” “就在那地方。
”这几个字在我记忆中非常突出。我脑子里有一个模糊的感觉,这
必是重要的问题。狗死了,这倒也合乎狗的善良忠实的本性。但在原地点!为什么这个
荒凉的海滨对狗有危险?难道它也是仇人的牺牲品?难道——?是的,感觉还模糊,但
在我脑中已经形成了一种想法。几分钟以后我就往学校去了,我在斯泰赫斯特的书房里
找到了他。应我的要求,他把那两个发现狗的学生——撒德伯利和布朗特——给找了来
。
“是的,那狗就躺在湖边上,”一个学生说。“它一定是寻着主人的足迹去的。”
后来我去看了那条忠实的小狗,是艾尔戴尔猎犬,它躺在大厅里的席子上。尸体僵
硬,两眼凸出,四肢痉挛,处处都是痛苦的表现。 从学校我径自走到游泳湖。太阳
已经下山,峭壁的黑影笼罩着湖面,那湖水闪着暗
光,犹如一块铅板。这里阒无一人,唯有两只水鸟在上空盘旋鸣叫。在渐暗的光线中,
我依稀看得出印在沙滩上的小狗的足迹,就在它主人放毛巾的那块石头周围。四面的暗
影越来越黑下来了,我站在那里沉思良久。我头脑中思绪万千。任何人都经验过那种噩
梦式的苦思,你明知你所搜寻的是关键的东西,你也明知它就在你脑子里,但你偏偏想
不出来。这就是那天晚上我独自立在那个死亡之地时的精神状态。后来我转身缓缓走回
家去。
我走到小径顶端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如闪电一般,我一下子记起了那个我苦思
苦想的东西。读者都知道,如果华生没有白白描写我的话,我这个人头脑中装了一大堆
生气的知识,而毫无科学系统性,但这些知识对我的业务是有用的。我的脑子就象一间
贮藏室,里面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包裹,数量之多,使我本人对它们也只有一个模糊的概
念了。我一直知道我脑子里有那么一样东西对目前这个案子是有重大意义的。它还是模
糊不清的,但我晓得我有方法使它明朗化。它是离奇的,难以置信的,但始终是可能的
。
我要作一个彻底的实验。 我家里有一个顶阁,装满了图书。我回家就钻进了这间房
,翻腾了一个小时。后来
我捧着一本咖啡色印着银字的书走了出来。我焦急地找到了我依稀记得的那一章。果然
,那是一个不着边际和不大可能的想法,但我非得弄清楚它确是如此,否则我安不下心
来。
我睡得极晚,迫切地期待着明天的实验。 但是工作遇到了烦人的干扰。我刚刚匆忙
地咽下我的早茶,要起身到海滨去,苏塞
克斯郡警察局的巴德尔警官就来了。那是一个沉着、稳健、迟钝而有着深思的眼睛的人
,他现在非常困惑地看着我说:
“先生,我知道你经验十分丰富。今天我来,是非正式的拜访,也用不着多说什么
。但是我对这个麦菲逊案确实是没有办法了。问题是,我是应该进行逮捕呢,还是不应
该
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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