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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信人: anderson (星光夜路), 信区: Reading
标  题: 福尔摩斯探案之五个桔核 (4) 
发信站: 紫 丁 香 (Wed May  5 11:01:12 1999), 转信

    福尔摩斯挥舞着他紧握的双拳,喊着:“令人难以置信的愚蠢!”

    “可是他们答应派一名警察,同我一起留在那房子里。”

    “今晚同您一起出来了没有?”

    “没有。他奉命只呆在房子里。”

    福尔摩斯又愤怒得挥舞起拳头来。

    “那么,为什么您来找我?"他叫道,“再说更重要的是,为什么您不一开始就来找
我?”

    “我不知道啊。只是到了今天,我向普伦德加斯特少校谈了我的困境,他才劝我来找您
的。”

    “您接到了信已经整整过了两天。我们应当在此之前采取行动。我估计您除了那些已经
向我提供的情节以外,没有更进一步的凭证——没有什么可以对我们有用的带有启发性的细
节了吧。”

    “有一件,"约翰·奥彭肖说。他在上衣口袋里翻找了一番以后,掏出了一张褪色的蓝
纸,摊开放在桌上。“我有些记得,”他说,“那一天,我的伯父在焚烧文件的时候,我看
见纸灰堆里有一些小的没有烧着的文件的纸边是这种特殊的颜色的。我在我伯父的屋子里的
地板上发现这张纸。我倾向于这样的想法:它是从一叠纸里掉下来的,所以没被焚烧掉。纸
上除了提到桔核之外,恐怕它对我们帮助不大。我想它也许是私人日记里的一页,字迹毫无
疑问是我伯父的。”

    福尔摩斯把灯移动了一下,我们两人弯下身来观看那张纸。纸边参差不齐,的确是从一
个本子上撕下来的。上端写有"一八六九年三月"字样,下面是一些莫明其妙的记载,内容如
下:四日:赫德森来。抱着同样的旧政见。

    七日:把桔核交给圣奥古斯丁的麦考利、帕拉米诺和约翰·斯温。

    九日:麦考利已清除。

    十日:约翰·斯温已清除。

    十二日:访问帕拉米诺。一切顺利。

    “谢谢您!"福尔摩斯说,同时把那张纸折叠起来还给了客人。"现在您连一分钟都不能
再耽搁了。我们甚至没有时间来讨论您告诉我的情况。您必须马上回家,开始行动。”

    “我应该怎么做呢?”

    “只有一件事要做。而且一定要刻不容缓立即就办。您必须把给我们看过的这张纸放进
您说过的那个黄铜匣子里去。

    还要放进一张便条,说明所有其它文件都已被您的伯父烧掉了,这是仅剩的一张。您一
定要用使他们能够确信无疑的措词。做完这一切以后,您必须马上就把黄铜匣子按信封上所
说的放在日晷仪上。您明白了吗?”

    “完全明白了。”

    “现在不要想报仇之类的事。我认为我们可以通过法律来达到那目的。既然他们已经布
下了罗网,我们也应该采取相应措施。现在首先要考虑的是消除威胁您的迫在眉睫的危险;
其次才是揭穿秘密,惩处罪恶的集团。”

    “谢谢您,"那年轻人说着站起身来,穿上雨衣,“您给了我新的生命和希望。我一定
遵照您的指点去做。”

    “您必须分秒必争。与此同时,您首先必须照顾好您自己,因为我认为,毫无疑问有一
种非常现实和气近的危险正在威胁着您。您怎样回去呢?”

    “从滑铁卢车站乘火车回去。”

    “现在还不到九点钟。街上人还很多,所以我相信您也许能平安无事。不过,您无论怎
样严加小心都不会过分。”

    “我有武器在身。”

    “那就好。明天我就开始办您这案子。”

    “那末,我就在霍尔舍姆等着您?”

    “不,您这案件的奥秘在伦敦。我将在伦敦寻找线索。”

    “那末我过一天,或者两天,再来看您,告诉您关于那铜匣子和文件的消息。我将遵照
您的指点逐一去办。"他和我们握手告别。门外狂风依旧呼啸不已。大雨瓢泼,簌簌不停地
敲打着窗户。这个离破、凶险的故事似乎是随着狂风暴雨而来到我们这里的——它仿佛是强
风中掉落在我们身上的一片落叶——现在又被暴风雨卷走了。

    福尔摩斯默默地坐了一会儿,头向前倾,目光凝注在壁炉的红彤彤的火焰上。随后他点
燃了烟斗,背靠坐椅,望着蓝色烟圈一个跟着一个地袅袅升向天花板。

    “华生,我想我们经历的所有案件中没有一件比这个更为稀破古怪的了。"他终于做出
了一个判断。

    “除了'四签名'案外,也许是这样。”

    “嗯,对了。除此之外,也许是这样。可是在我看来,这个约翰·奥彭肖似乎是正在面
临着比舒尔托更大的危险。”

    “但是,你对这是什么样的危险是否有了任何明确的看法?"我问道。

    “它们的性质是没有疑问的了,"他回答说。

    “那末,它们是怎么回事?谁是这个KKK...?为什么他要一直纠缠着这个不幸的
家庭呢?”

    歇洛克·福尔摩斯闭上了眼睛,两肘靠在椅子的扶手上,指尖合拢在一起,说道,“对
于一个理想的推理家来说,一旦有人向他指明一个事实的一个方面以后,他就能从这一个方
面不仅推断出导致这个事实的各个方面,而且能够推断出由此将会产生的一切后果。正如居
维叶,经过深思默想就能根据①一块骨头准确地描绘出一头完整的动物一样。一个观察家,
既已彻底了解一系列事件中的一环,就应能正确地说明前前后后的所有其它的环节。我们还
没有掌握唯有理性才能获得的结果。问题只有通过研究才能获得解决,企图凭借直觉解决问
题的人是会失败的。不过,要使这种艺术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推理家就必须善于利用他已
经掌握的所有事实,这是你不难理解的,其本身就意味着要掌握一切知识。而要做到这一
点,即使在有了免费教育和百科全书的今天,多少也还是一种难得的成就。一个人要掌握对
他工作可能有用的全部知识,倒也未必是绝对不可能的。我本身就一直在作此努力。如果我
没记错的话,在我们结交之初,你曾有一次十分精确地指出了我的局限性。”

    “对,"我回答道,不禁笑了。"那是一张怪有趣的记录表。

    我记得:哲学、天文学、政治学,打了零分;植物学,说不准;地质学,就伦敦五十英
里以内任何地区的泥迹而言,算得造诣很深;化学,很独特;解剖学,没有系统;关于惊险
文学和罪行记录是无与伦比的;是小提琴音乐家、拳击手、剑术运动员、律师;是服用可卡
因和吸烟的自我毒害者。我想,那些都是我分析的要点。”

    ①GeorgesCuvier,1769—1832,法国动物、古生物学家。——
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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