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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转载] 四签名--10
发信站: 紫 丁 香 (Sun Apr 18 15:06:02 1999), 站内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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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文由 Baggio 所发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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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 题: 四签名--10
发信站: 游泳的鱼 (Fri Apr 16 13:51:07 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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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凶手的末日
我们这顿饭吃得很快乐。福尔摩斯在高兴的时候,谈锋向来是畅利的。今晚
他的精神似
乎异常愉快,所以天南地北谈个不休。我还从不知道他这样健谈,他从神怪剧谈
到中世纪的
陶器,意大利的斯特莱迪瓦利厄斯提琴,锡兰的佛学和未来的①战舰,——他对
哪一方面,
似乎全都特别研究过的,所以说起来滔滔不绝,把这几天的郁闷也一扫而光了。
埃瑟尔
尼·琼斯在休息的时候也是一个爱说爱笑性情随和的人,他尽量欣赏着这顿考究
的晚餐。在
我个人则觉得全案的结束似乎就在今晚,也和福尔摩斯同样地愉快得开怀畅饮起
来,宾主三
人异常欢洽,没有人提到我们饭后的冒险任务。
饭后,福尔摩斯看了看表,斟满了三杯红葡萄酒道:“再干一杯,预祝今晚
成功。时候
到了,应该动身了。华生,你有手枪吗?”
“抽屉里有一支,是从前在军队里使用的。”
“你最好是带上它,有备而无患。车子已等在门外,我和他预订了六点半钟
到这里来接
咱们的。”
七点稍过,我们到达了西敏士特码头,汽船早已等候在那里了。福尔摩斯仔
细地看了
看,问道:“这船上有什么标志指明是警察使用的吗?”
“有,那船边上的绿灯。”
“那末,摘下去。”
绿灯摘下后,我们先后上船。船缆解开了,琼斯、福尔摩斯和我都坐在船尾
,另外一人
掌舵,一人管机器,两个精壮的警长坐在我们的前面。
①意大利人斯特莱迪瓦利厄斯所制造的提琴是世界驰名的。——译者注
琼斯问道:“船开到哪里去?”
“到伦敦塔,告诉他们,把船停在杰克勃森船坞的对面。”
我们的船速度确实很快,超越过无数满载的平底船,又超越过一只小汽船,
福尔摩斯微
笑地表示满意。
他道:“照这样的速度,我们可以把河里的什么船都赶上了。”
琼斯道:“那倒不见得,不过能够赶上我们这样速度的汽船,确是不多见的
。”
“我们必须赶上'曙光'号,那是一只有名的快艇。华生,现在没有事,我可
以把目前发
展的情况和你讲讲。你记得不记得我说过一个很不算什么的障碍把我难住了,我
是决不甘心
的吗?”
“还记得。”
“我利用作化学分析试验的办法使我的脑筋得到了彻底的休息。咱们的一位
大政治家曾
经说过:‘改变工作,是最好的休息。'这句话一点儿也不错。当我把溶解碳氢化
合物的实
验作成功以后,我就回到舒尔托的问题上面,把这问题重新考虑了一遍。我所派
遣的孩子们
在上下游都搜遍了,也没有结果。这只汽船既没有停泊在任何码头上又没有回转
,也不太象
为了灭迹而自沉——如果实在找不着,当然这还算是个可能的假设。我知道斯茂
多少有些狡
猾的伎俩,可是我认为他没有受多少教育,还不可能有那样周密的手段。他既然
在伦郭居住
过相当久——这一点由他对樱沼别墅侦伺了很久的事实就可以证明,他不可能不
需要一个短
时间——哪怕是一天——作些准备,方能离开他的巢穴远行。无论如何,这是一
个可能
性。”
我道:“我看这个可能性不太大,恐怕他在行动以前早已作了远行的准备。
”
“不然,我不这样想。除非等到他确知这个巢穴对他已经毫无用处,他决不
会轻易放弃
的。我又想到了一层:琼诺赞·斯茂一定会料想到,他那同谋的那副怪相,不管
把他怎样改
装起来也会引起别人注意的,并且会令人联系到诺伍德惨案上去,斯茂的机警不
会把这一层
忽略的。为了避人耳目,他们天黑以后离开巢穴,还必须在天明以前赶回来。根
据斯密司太
太所说,他们在斯密司码头上船的时候是在三点钟,再过一个多钟头天就要大亮
,行人也多
了。所以我认为他们是不会走得太远的。他们给足了斯密司钱,叫他不要声张,
预订下他的
船,以备最后的远飏,然后携带宝物回到巢穴。在一两天内看看报纸,听听风声
,再择一个
夜晚从葛雷夫赞德或肯特大码头乘上他们已经订好船位的大船,逃往美洲或其他
殖民地
去。”
“可是他不能够把这只船也带到巢穴里去呀。”
“当然不能够。我认为,这只船虽然没有被我们发现,可也不会离开太远。
处在斯茂的
地位,根据他这个人的能力来设想,他会想到:如果确有警察跟踪的话,那末,
如果把船遣
回或是把它停在码头旁边,都会使追踪更容易得多了。那末怎样才能够把船隐蔽
起来,同时
要用它的时候还不致于误事呢?如果我站在他的立场上应当怎么办呢?我想,只
有一个办
法,就是把船开进一个船坞里小作修理,如此既可达到隐蔽的目的,还可在提前
几个小时通
知的情况下使用。”
“这似乎是很简单的。”
“正因为很简单,才容易被忽略了。于是我决定照着这个途径去进行侦查。
我立刻穿了
一身水手的服装到下游的每个船坞里去询问。问了十五个船坞全失败了,可是问
到第十六个
——杰克勃森船坞——得知在两天前曾有一个装木腿的人把'曙光'号送进船坞修
理船舵。那
里的工头和我说:‘就是那个画着红线的船舵,其实一点儿毛病也没有。'正说着
,从那边
来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失踪的船主茂迪凯·斯密司,他喝了不少的酒。我
自然不会认
识他,是他喊出了自己的名字和船的名字,并说道:‘今晚八点钟我们的船要出
坞去。记住
了,准八点钟。有两位客人要坐船,不要耽误了。'匪徒们一定给了他不少的钱,
他对工人
们拍着他满口袋的银币,叮当作响。我跟踪了他几步,他跑进了一家酒馆。于是
我又回到船
坞,在途中碰巧遇到了我的一个小帮手,我把他安置在那里,盯住汽船。让他站
在船坞的出
口地方,预约定了,当票船出坞的时节,向我们挥动手巾作为暗号。我们在河上
歇一下,看
着他的去路,要不是人赃并获那才是怪事呢。”
琼斯道:“不管这几个人是不是真的凶手,你的准备是很周密的。不过要是
我,我一定
派几个能干的警察,等到匪徒来到杰克勃森船坞时,就把他们当场逮捕了。”
“这个我可不敢赞同,因为斯茂是个很狡猾的人,他起行以前一定先派人查
看动静,如
有可疑的情况,他自然又要再隐匿一个时期。”
我道:“可是你若盯紧了茂迪凯·斯密司也可以把匪穴找到呀。”
“那样我的时光就全要浪费了。我想匪徒们的住处九成九斯密司是不知道的
。斯密司有
酒喝、有钱花,其余的问它做什么?有事时匪徒们派人通知他就行啦。我各方面
都考虑到
了,我以为这是最好的办法。”
谈话之间,我们已经穿过了泰晤士河上的几座桥。当我们出了市区的时候,
落日余辉已
将圣保罗教堂房顶上的十字架照得金光闪闪。在我们还没有到达伦敦塔的时候,
就已是黄昏
时分了。
福尔摩斯远远指着靠萨利区河岸桅墙密立的地方说道:"那就是杰克勃森船坞
,让我们
的船借着这一串驳船的掩护,慢慢地来回游戈。"他又用望远镜向岸上观察,说道
:“我已
经找到了我派的那个人,可是手巾还没有挥动。”
琼斯很性急地说道:“咱们还是停泊到下游等着他们吧。”这时我们都很焦
急,就是那
几个对于我们的任务不太清楚的警长和火夫,也在那里现出跃跃欲试的神气。
福尔摩斯答道:“虽然十分之九他们会往下游去的,可是我们不能擅自把上
游忽略了。
从我们目前这个地方能够看见船坞的出入口,可是他们却不容易看见咱们。今晚
没有云雾,
月光很亮,咱们就在这儿吧。你看见那边煤气灯光的下面,来往的人够多么拥挤
。”
“那都是从船坞下工的工人们。”
“这些人的外表虽然肮脏粗俗,可是每个人的内心全有一些不灭的生气。只
看他们的外
表,你是想不到的。这并不是先天的,人生就是一个谜。”
我道:“有人说:人是动物中有灵魂的。”
福尔摩斯道:“温伍德·瑞德对这个问题有很好的解释。他论道虽然每个人
都是难解的
谜,可是把人类聚合起来,就有定律了。譬如说,你不能预知一个人的个性,可
是能够确知
人类的共性。个性不同,共性却是永恒的,统计家们也是这样的说法……你们看
见那条手巾
了吗?那边确有一个白色的东西在挥动着。”
我喊道:“不错,那就是你派的小帮手,我看得很清楚。”
福尔摩斯喊道:“那就是"曙光"号,你看它的速度真快。机师,咱们加速前
进,紧追着
那有黄灯的汽船。假若咱们追不上它,我是永远不能原谅自己的。”
“曙光"号已经从船坞开了出去,被两三条小船遮得看不见了。等到我们再看
见它的时
候,它已经驶得相当快了。它在沿着河岸向下游急进,琼斯看了只是摇头,说道
:“这船神
速极了,咱们恐怕追不上它。”
福尔摩斯叫道:“咱们必须追上它。火夫,快快地加煤!尽全力赶上去!就
是把咱们的
船烧了,也要赶上它!”
我们紧追在后面,锅炉火势凶猛。马力强大的引莂e,起喘吁吁,铿锵作响,
好似一具
钢铁的心脏,尖尖的船头划破平静的河水,向左右两侧各自冲起一股滚滚的浪花
来,随着引
莂e的每一次悸动,船身在震颤、跃进,就象是一个有生命的东西似的。船舷上的
一盏大黄
灯向前方射出了长长的闪烁的光束。前面远远的一个黑点,就是"曙光"号,它后
边有两行白
色浪花,说明了它航行的神速。那时河上的大小船只很多,我们横穿侧绕着飞掠
过去。可是
曙光
福尔摩斯向机器房喊道:“伙计们,快加煤,多加煤!尽力多烧蒸汽往前赶
!"下面机
器房的熊熊烈火照射着他那焦急的鹰鹫似的面孔。
琼斯望着"曙光"号说道:“我想咱们已经赶上一点了。”
我道:"咱们确已赶上不少了,再有几分钟就可以追上了。”
正在这时,不幸的事来了。一只汽船拖了三只货船横在我们面前。幸而我们
急转船舵,
才避免了和它相撞。可是等到我们绕过它们,继续追下去的时候,“曙光"号已经
又走远了
足有二百多码了,不过还能看得到它。当时,阴暗朦胧的暮色已经变成了满天星
斗的夜晚。
我们的锅炉已烧到了极度,驱船前进的力量强大异常,使脆弱的船壳咯吱作响,
颤动不已。
我们已经由伦敦桥的正中下面穿过,过了西印船坞和长长的戴特弗德河区,又绕
过了狗岛。
以前只是一个黑点的"曙光"号现在已经看得很清楚了。琼斯把我们的探照灯向它
直射,照见
了船面上的人影。一个人坐在船尾,两腿跨着一个黑的东西,旁边还蹲伏着一堆
黑影子,好
象一只纽芬兰狗。一个男孩把舵,从锅炉的红光中,可以看见斯密司光着上身在
拚命地加
谋。起初他们或者还不能肯定我们是否是在追赶他们,可是到现在我们在每个转
弯抹角的地
方都紧紧地跟在后面,那就没有问题是在追他们了。在到了格林威治的时候,两
船的距离约
有三百步,再到布莱克沃尔时两船相隔已不过二百五十步了。我奔波了一生,在
不少的国家
里都打过猎,也追赶过不少的野兽,然而都没有象今晚在泰晤士河上追人这样惊
险出破。我
们和前船已是一步接近一步了,在寂静的夜里,可以很清楚地听到前面船上机器
的响声。坐
在船尾上的那个人还是蹲在那里,两手似乎挥动得很忙,不断地抬起头来估量两
船的距离。
我们相距更近了,只有四只船的长短,两船仍在飞奔前驶。这时已近河口,一边
岸上是巴克
英平地,另一侧则是普拉姆斯梯德沼泽。琼斯喝叫着命令前船速停,船尾那个人
听见我们的
喊叫,从船面上站起来挥动两拳,向着我们高声怒骂。他的身体健壮,个子高大
,两腿撇开
站在那里。我看见他的右边大腿下面只是根木柱支着。他旁边蜷伏着的黑影子,
听见了他的
声音,慢慢地站了起来,原来是一个黑人,体格的矮小我从来没有见过。他那畸
形的大头,
上面长着蓬乱的头发。福尔摩斯那时已经把手枪拿在手里,我看见了这个怪状的
生番,也把
手枪掏了出来。他围着一件黑色的好似毯子的东西,只露着脸。可是这个脸,那
副丑恶的怪
状足以令人丧魂失魄。我从没有看见过这样狞恶的怪相,他那两个小眼凶光闪闪
,嘴唇极
厚,从牙根向上翻撅着,他在向我们狂喊乱叫,半兽性的暴怒在发作。
福尔摩斯轻轻地向我说道:“只要他一抬起手来,咱们就开枪。"这时彼此之
间只有一
船之隔了,看得更清楚了。那个白人品着两腿不断地怒骂,那个矮小的黑人满脸
忿恨地向着
我们的灯光,咬牙切齿地狂叫。
幸而我们看他们看得很清楚。那个小黑人从毯子里掏出了一个好似木尺的短
圆的木棒搁
在唇边。我们立即扳动枪机,两弹启发。那黑人转了转身就两手高举,跌入河内
,刹那之间
我就看到他那一双狠毒的眼睛在白色的漩涡之中消失了。这时,那装木腿的人冲
向船舵,用
尽他全身力量扳那舵柄,那船突向南岸冲去,我们以相差几尺的距离躲开了它的
船尾总算没
有撞上。我们随即转变方向追上前去。那时"曙光"号已经接近南岸,岸上是一起
荒凉的旷
野,月光照着空旷的沼地,地面上聚着一片片的死水和一堆堆的腐烂植物。那只
汽船冲到岸
上就搁浅了,船头耸向空中,船尾没在水里。那匪徒跳到了岸上,可是他那只木
腿整个陷入
泥中。他用力挣扎,可是连一步也进退不得。他狂喊乱叫地跳动着左脚,可是那
木腿却在泥
里愈陷愈深。等我们把船靠了岸,他已经被钉在那里寸步难行了。我们从船上扔
一条绳子过
去套住了他的肩膀,才把他好似拉鱼似地拖上了船。斯密司父子二人愁眉苦脸地
坐在船上,
听了我们的命令,方才无可奈何地离开了"曙光"号走到这边船上来。一只印度精
制的铁箱,
摆在那只船甲板上边,不用问就知道是使舒尔托遭祸的宝箱。箱上没有钥匙,非
常沉重,我
们小心地把它搬到我们的舱里。我们把"曙光"号拖在后面,慢慢地向上游回驶。
我们不断地
用探照灯向河水四面映照,可是那黑人早已踪影不见,想必已葬身泰晤士河底了
。
福尔摩斯指着舱口说道:"看这里,我们的枪几乎打晚了。"靠着我们先前站
的地方的后
面插着一支毒刺,大约就是在我们放枪的时候射来的。福尔摩斯对着毒刺仍象平
时那样地耸
耸肩微微地一笑,可是我每回想到那天晚上危在须臾的情况,仍不免十分惊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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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泳的鱼自由的游来游去,希望有一天能游入属于自己的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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